張昊天累得氣喘吁吁,跟着女孩子逛商場,那簡直是一次瘋狂的蹂躪,求爺爺告奶奶,琪琪總算是停住了手,然後打包回家,狼狽的上了出租車,到家以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半天爬不起來。
看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沒想到整整逛了六個小時的商店,而且一點東西也沒有吃,肚子餓的咕咕叫。
琪琪站起來到廚房找吃的去了。張昊天屁顛屁顛的衝向冰箱,剛剛拉開一罐八寶粥。這時候手機鈴響了,趕緊拿起來放在了耳邊。
讓張昊天想不到的是,打電話的竟然是比利,比利的聲音很渾厚,透出一股男性的魅力:“昊天兄弟,你在哪兒?”
張昊天說:“我在家啊,什麼事?是不是覺得我還給你那120萬心裡過意不去?你沒必要,你要是真的想送給我,直接打我賬號裡就行了,千萬別讓我姐姐知道。”
比利呵呵一笑:“你小子,還惦記着那120萬啊?我找你有重要事情,我們老闆想見你。”
“你們老闆?他是那顆靚蔥,本帥哥不認識,你告訴他,我沒空。”
“我靠。”比利吃了一驚:“你牛13啊,知道我們老闆是誰嗎?鼎鼎大名藍海集團的董事長ceo,王志遠先生,他見你是看得起你,對你以後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張昊天嘿嘿一聲奸笑,他知道,王志遠估計上鉤了,只要他拉一把,自己很快就會混進黑幫,抓住他犯罪的證據那是易如反掌,到時候把這老傢伙抓住,那自己就威風了。
電視臺,報社,還不跟狗見到紅薯皮一樣,跟在老子後面屁顛屁顛的追啊?
但是張昊天多了個心眼,就問:“你們老闆怎麼知道有我這個人?”
比利說:“我跟他介紹的你,說你是個人才,就這樣埋沒,太可惜了。所以他決定抽時間跟你會一面。”
張昊天說:“就知道是你小子告的密,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你告訴他,我沒興趣。”
比利說:“你別不識趣好不好?有我們老闆的一句話,你至少可以少奮鬥20年,大好的機會啊,錯過就完了,難道你想畢業以後就失業啊?”
張昊天說:“哥,不是我不想去,我根本沒跟這麼大的人物接觸過,見面以後不知道該說啥,老子還沒上大學,距離畢業還早,反正目前沒打算去哪個什麼藍海集團。”
張昊天繼續賣乖,明明想去,還裝作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比利說:“那你準備幹啥?是不是找到賓館了,要去做妓男?那好,改天我去給你捧場。”
張昊天說:“你放屁,有我這麼純潔的妓男嗎?哪個……見面以後是不是有飯局?是不是有好吃的?”
張昊天什麼都不關心,就關心吃的。
比利說:“有啊,想吃什麼有什麼?晚上金帝皇見,不見不散,歐,對了,董事長特別交代,要你帶上你的女朋友,就是那個叫小珍的女孩。”
比利掛掉了電話,張昊天蒙了,我靠,王志遠牛13啊,還知道我有的女朋友叫小珍?他是怎麼知道的?
張昊天覺得,王志遠很可能在調查他。
當然,加入黑幫跟入黨一樣,一定要查身世,身家一定要清白,有時候會把你的祖宗八輩子查個遍。甚至家裡有幾條狗,狗身上有幾顆毛,也要調查清楚。萬一你是個警察怎麼辦?。
傍晚,放學以後張昊天沒有回家,在校門口等着小珍,小珍遠遠的跑來了,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襯衣,下面是一條短裙,奔跑的姿勢很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下就撲進了張昊天的懷裡。
昊天告訴她,今天晚上省飯票了,我領你去吃大餐,雞鴨魚肉,滿漢全席,想吃什麼吃什麼。
小珍眨巴一下眼:“你發財了?”
昊天搖搖頭。
小珍說:“那就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撿了一萬塊錢。”
張昊天說:“你咋不想我好事?什麼啊就摔一跤,今天有人請客。是大款.”
小珍上下打量了昊天幾眼,有點不太相信。人家請客吃飯,你總得穿的像個樣吧?怎麼跟個流氓一樣?
頭髮亂哄哄的,還染了黃毛。上身的扣子敞開了三四個,下身的褲子前門都開了。最難看的是那雙鞋,每隻鞋的前面都有兩個洞洞,兩根大拇指一翹一翹漏在外面,跟兩隻老鼠一樣,難看的要死。
小珍問:“你這是演的哪一齣?怎麼像個叫花子?”
張昊天說:“你懂什麼?這叫潮流,跟我走。”說着,拉起小珍就衝上了馬路。直撲那個金帝皇飯店。
今天這身打扮是張昊天故意的,其實今天上午袁子琪已經給張昊天添置了一身的行頭,穿上去很帥,也非常的瀟灑,可他就是不穿。因爲文質彬彬的樣子根本不像個流氓。要混進黑幫,當然讓人看上去越像流氓越好。
老子是進黑社會,又不是相女婿?打扮那麼漂亮幹什麼?
來到了金帝皇,傑瑞已經在門口等的不耐煩了,看到了張昊天和小珍,比利把他們領進了二樓的雅間。
金帝皇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共十八層,H市赫赫有名的五星級大酒店,招待的是外賓,富商,再就是省長部長之類的大人物,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消費不起。
張昊天心裡那個高興啊,他母親的,太豪華了,金碧輝煌,什麼跟什麼都叫不出名字,處處一塵不染。
坐好以後,昊天張嘴就問:“哥,什麼時候吃啊?”
這小子有點沒出息,一聽說比利請客,上午就沒吃飯,空着肚子來的,專等着晚上宰比利一頓。
比利擡手看了看錶,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兄弟,我們董事長正在跟外商談判,估計要晚點來,你要是餓的話,要不咱們先墊吧點兒?”
我靠,這叫什麼話?董事長就是董事長,小母牛打電話——無限(無線)牛13。跟人見面還擺這麼大的架子?這要是餓出個好歹來,誰負責啊?
張昊天說:“兄弟,雖然你們董事長日理萬雞,可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有胃病,到點兒必須吃飯,不吃飯就肚子疼。”
比利一笑,知道張昊天沒出息,很有風度說:“兄弟,我們董事長吩咐過,想吃什麼你儘管點,吃飽喝足了咱們再談正事。”
這還差不多,昊天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沖服務員擺擺手,服務員過來拿出了菜單,讓張昊天點菜。
看了幾眼,沒怎麼看懂,上面淨是意大利文,密密麻麻的,跟螞蟻爬一樣,一看就頭疼,這才知道樓上的是西餐廳。
媽的!老子最吃不慣西餐了,那不是人吃的東西,半生不熟的,還牙磣,只好把菜單遞給了小珍,小珍看了看,很熟練的點了幾個菜。
飯菜上來了,是三盤牛肉,三杯牛奶,然後就是一盤子什麼菜,亂七八糟的,叫什麼什麼沙拉,跟鄉下餵豬差不多,還有兩塊麪包,中間夾着幾片菜葉,叫漢堡,然後大家開始吃飯。
張昊天沒吃過西餐,不知道怎麼吃,連雙筷子也沒有,用手抓啊?有點不太文明,感到手足無措。
小珍碰了他一下說:“左手拿刀,右手拿叉。”
昊天喔了一聲,拿起了刀叉,悄悄問小珍:“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吃過西餐?”
小珍點點頭:“從前跟一個同學進過西餐廳,她是個富家女。”
張昊天喔了一聲,然後學着小珍的樣子開始切牛肉,那牛肉就是跟他較勁,怎麼切都切不下來,一用力,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張昊天氣急了,一把將刀叉摔在了桌子上,衝着服務員喊道:“那個誰,給老子拿雙筷子來!”
女服務員捂着嘴一陣偷笑,張昊天知道她們笑什麼,就是說他土唄。
小珍覺得很尷尬,有點哭笑不得,說:“昊天,這裡是西餐廳,沒有筷子,你將就着吃吧。”
張昊天有點生氣,說:“西餐廳怎麼了?這是中國人的地方,隔壁就是中餐廳,要不然就借雙筷子過來,要不這飯我就不吃了,回家喝我姐煮的玉米麪糊糊。”
最後,還是比利比較有風度,招了招手,告訴服務員,我這位朋友不喜歡刀叉,換雙筷子過來。服務員走了以後,昊天看到小珍嘆了一口氣。
這頓飯吃的不太順利,將就着吃了個半飽,外國人的伙食跟豬食差不多,看來外國人根本不是人,全他NN的是禽*獸,鼻子也不怎麼好使,香臭不分。
吃的差不多了,張昊天鬆了鬆褲腰帶,打了個飽嗝。然後拿着牙籤開始剔牙。
剔牙是一種狀態,如果你飯後看到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悠閒自得剔牙,你就會覺得這個人很幸福,生活的很有質量。
三個人等啊等,喝了三壺水,牙籤剔壞了七八根,上了九次茅房,褲腰帶都快勒斷了,董事長還是沒有來。真是千呼萬喚屎出來。
張昊天有點不耐煩了,只好跟比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比利告訴昊天,我們董事長常年居住美國,十幾年沒回國,在國外有很多家公司,H市的生意只不過是他所有生意的一部分。暫時有我管理,
三天前我們董事長才回來,準備回大陸發展,順便安度晚年,一下飛機就打聽,本市有沒有一個叫張昊天的人。
我就告訴董事長,昊天是我兄弟,一個很牛13的人物。所以董事長約你晚上跟他見一面。
張昊天懶得聽比利白虎,王志遠有錢沒錢,有多少生意,根本不管他的屁事,窮人和富人永遠有差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是不相干的,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小珍靠在昊天的肩膀上睡着了,昊天也聽得只打瞌睡,不住點頭,眼都合不上了,腦袋跟桌面無數次接吻,眉頭上差點撞個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