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打開窗子,驅散房間中****的氣息,片刻,墨琳怯生生走了進來,站在那裡,淚汪汪的,加快腳步,來到魯莽面前,輕輕依靠在魯莽的懷中。
“墨琳,你怎麼來了,我還打算大典後再去找你呢。”魯莽撫摸墨琳的香肩,微笑說道。
墨琳要殺我,打死我都不信!
墨琳不敢看魯莽的眼睛,有些慌亂地從魯莽懷中起來,絞着手指,忽然踮起腳尖,閃電般在魯莽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又親了一下。
“端木同學,我想你了!”墨琳小聲說罷,小手輕輕撫摸着魯莽寬闊的胸膛,輕輕將魯莽向着牀邊推。
兩人來到牀邊坐下,魯莽摟着墨琳的肩膀,小聲問道:“墨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墨琳嬌小的身軀猛的一顫,咬着嘴脣,癡癡看着魯莽,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魯莽,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墨琳哽咽道。
魯莽心中大慟,點點頭:“你說!”
“照顧好我的親人,”墨琳說罷,袖筒中猛然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中,轉而閃電般向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砰的一聲,魯莽一掌打掉墨琳手中的匕首,他陰冷看着墨琳脖子上的血痕,怒聲道:“你瘋了?!”
墨琳怔怔坐在牀邊,悽然一笑:“他們劫持了我的家人,還有我公公的家人,我,我殺不了你,只能殺了我自己!”
魯莽一言不發,從地上撿起匕首,噗嗤一聲,****自己的胸膛,冷冷看着墨琳:“現在可以了嗎?!”
墨琳失聲驚呼,正待上前,卻被魯莽一個巴掌抽在臉上。
她的身軀倒飛出去,非常精妙地砸破窗紗,飛入外室,又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魯莽腳步踉蹌,胸口插着匕首,大步走到外室,冷冷瞪着墨琳。
“大人,大人!”玄巖等鐵衛大驚失色,急忙簇擁上前,兩人將墨琳控制住。
魯莽大步走到住所門口,站在門外,向着漆黑的夜色怒吼道:“回去告訴那些王八蛋,想殺我就光明正大的來,不要派出一個不中用的女人來!”
魯莽憤怒咆哮罷,猛然拔出胸口的匕首,一道黑色的鮮血噴射而出,旋即他的頭開始暈了。
媽的,匕首有毒!
魯莽看着手上腥臭的血跡,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闊龍宮,御書房,段無期坐在陰暗的陰影中,當得知墨琳行刺成功的時候,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是人就會有缺點,有致命的缺點,魯莽的缺點,就是女人!
“君上,墨琳的家人怎麼處理?”
“流放到安西郡,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至於她亡夫的家族,畢竟在中央軍有些威望,稍加訓誡就是了。”
“諾!”
等密探走後,段無期站起身,陰鷙的目光望着前方,喃喃道:“雲空,魯莽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明日,就看你的了!”
翌日清晨,練武場,十五萬觀衆一早就進了場,呼喊聲驚天動地,即便在城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昨日魯莽逼退蔡琳,擊殺金光武士羅烈,驚險刺激,讓人歎爲觀止,今日四強戰,與魯莽對陣的本屆大賽唯一一位皇親國戚——段雲空!
另一場對決,是由三門郡的上官遠對陣闊龍郡的展禽,不出意外的話,修爲達到光武黃級的展禽將勝出。
貴賓席,菱紗姍姍來遲,段無期微笑示意,片刻輕聲問道:“菱紗,有什麼事嗎?”
菱紗不自然道:“父王呈來幾封密函,沒什麼大事。”
段無期恍然,也不多問,神情自若看向高臺。
高臺上,段雲空一襲白衣,黑髮飄散,單手揹負,一隻手拿着一把扇子,如玉的臉龐顯得古井不波,彷彿是一道風景,肅立在高臺上。
他的對面,魯莽穩重如山,臉色蒼白地好像一張白紙,與段雲空形成截然不同的一種氣質。
魯莽看着段雲空,也不禁讚歎此人的瀟灑,暗道段家盡出玩意兒,想不到還出了個瀟灑的公子哥。
段雲空也在觀察着魯莽,片刻淡淡一笑,朗聲道:“魯莽,你昨晚遇刺了?”
魯莽臉色陰沉,沙啞道:“承蒙關心,死不了!”
段雲空摺扇擊掌,讚歎道:“不愧是永不言敗的大旗本,雲空敬服!”
魯莽哈哈一笑:“魯莽是個粗人,不像雲空兄這麼風流倜儻,能說會道,放馬過來吧!”
段雲空啞然失笑,搖搖頭:“想打的時候,我自然回去找你,但不是今天。”
魯莽愕然之際,段雲空漫步前行,站在高臺邊緣,面對貴賓席,微笑道:“各位,我認輸了!”
“什麼?!”
“什麼?!”
貴賓席上,段無期臉色鐵青,蹭地一下站起來,冷冷瞪着段雲空。
段雲空假裝看不見,收回目光,看向魯莽,笑道:“魯兄,你可欠我一次決鬥,我隨時都會讓你來還的!”
魯莽目光復雜,注視着段雲空,沉聲道:“雲空兄,你大可不必如此!”
段雲空搖搖頭,正色道:“魯兄,我是武士,如果要贏你,就光明正大得贏,蠅營狗苟之事,絕非我輩行事之道,再會!”
段雲空說罷,縱身一躍,從高臺上飄然而下,仰天長笑,沿着通道,向着練武場外走去。
全場觀衆目瞪口呆,看着段雲空灑脫的身影,欽佩不已,紛紛用力鼓掌,這可能也是頭一次,平民對王族成員抱有好感,並報以掌聲。
也好,魯莽昨晚遇刺的消息早就傳開了,段雲空主動認輸,魯莽就可以多養一天的傷,爲明日的大決戰做準備!
至於另外一場,反正是假的,衆人也沒興趣看,紛紛發出噓聲,成羣結隊離場。
回到魯府,魯莽盤膝坐在房間中,運功療傷。
昨晚他刺了自己一刀,不想刀上還塗着劇毒,幸虧玲瓏覺察到不妙,及時釋放出火靈精魄,將毒素全部蒸發出來,這才保住了性命。
因爲淬毒的匕首深深****魯莽的胸膛,毒素已經滲入他的機體,進入循環系統,是以要完全清理,至少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若是強行將所有毒素都逼出來,只會傷害到身體組織,得不償失。
至於墨琳,只是脖子上擦破一點皮,沒什麼大礙,倒是魯莽做樣子打的那一巴掌,倒挺重的,沒辦法,不下手狠一點,騙不過段無期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