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之下,遍佈武力!讓武勳的榮光,再度綻放!這不僅僅是朱由校的想法,更是這普天之下,所有泥腿子們的想法。
畢竟,如果皇帝,如果帝王家不重視武夫,不重視軍隊,那麼軍隊中的士卒,說到底大部分時候,也只是單純的泥腿子!一輩子,都上不得臺的泥腿子!
大明現在內憂外患,如果沒有足夠的武力支撐,朱由校的改革,是鐵定無法進行的,而朱由校很清楚,自己能夠繞開那些文武百官,給作爲大明武勳階層參加人數最多的京衛,灌輸自己武夫精神,灌輸給他們,自己作爲天子,有多麼重視軍隊的這一個印象。
雖然說自己離開京師,去邊關之後依舊可以向那些軍隊中的士卒灌輸這些,可是普通的邊關泥腿子,現在比起是大明的將士,更不如說是他們主官的家奴!
也就是天啓朝比崇禎朝多了個斂財小能手魏忠賢,才能夠讓天啓皇帝能在邊關將士們的面前露露臉,刷一刷聲望,讓那些底層士卒也能沐浴皇恩,吃上皇餉。
原本歷史上等到了崇禎朝的時候,那些邊關的將士,可以說乾脆就是壓根不搭理崇禎這個小皇帝,只聽從他們主官調遣了!
這也是爲什麼原本歷史上,朱由檢多次號召邊關勤王,卻落得個吊死煤山下場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大明的軍隊,對於他這個皇帝,基本不當回事!
用得着的時候,看起來畢恭畢敬,當皇帝對他們沒有意義的時候,誰還鳥那個皇帝?
看着這徹底被自己點燃的大軍,朱由校嘴角挑起,朗聲道:“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這句話,是聖人說的,是先賢說的。”
“然而,如今,就已經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了!”
天下的大變,就在眼前,西方世界已經率先開始了工業革命,開始了大航海時代,大明如果還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那麼大明即便平定了遼東,平定了內亂,但是在瓜分世界資源的腳步上,卻也依舊會落後其他國家一步。
最簡單,同樣最爲快捷有效的方法,那自然就是後世新中國開國太祖的話,槍桿子裡出政權!
朱由校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將槍桿子捏在手中,這樣的話,大明,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發展,才能夠,將華夏屹立於世界之巔的榮耀恢復!
鐵與火,血與肉,纔是這種混亂且黑暗的年代中,最基本的法則。
強權,才能夠支配一切!
“今日之諸國大勢,乃是大爭之勢,大明內有反叛,外有賊寇,如若軍士不強,不足平天下!”
“故朕決意,先啓軍中那昔日之軍功爵制!戰士們,軍士們,爾等想要權利,想要榮華,想要榮耀,想要錢財麼?!”
“殺敵吧!世界之大,有着無數的土地,無數的錢財,任由爾等瓜分,任由爾等索取!”
“征戰吧!朕,要讓天下,都在朕的鐵騎下,瑟瑟發抖!”
伴隨着朱由校的話語,天空中滾滾的驚雷咆哮着,卻又沒有雨滴落下。
但是每一道閃電下,映照着的鷹揚衛以及錦衣衛將士們的臉龐,卻也同樣的,伴隨着天啓帝的發言,而變得越發扭曲,越發猙獰了起來,朱由校能看出,他們眼中那充斥着的慾望。
對於權勢,對於光宗耀祖,對於榮華富貴,對於蔭庇後人的慾望!
拍了拍魏忠賢肩膀,朱由校笑了笑道:“魏伴伴,回宮之後,你親自帶人,去把朱純臣抓了吧。”
朱由校這輕描淡寫的話,讓魏忠賢陡然一驚,朱由校所說的朱純臣,那可是靖難功臣之後啊!在大明朝,享有與國同休優待的人!就這樣一個人,自己的主子,居然輕描淡寫的,就讓自己親自帶人去抓了?!
由不得魏忠賢不吃驚,朱純臣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而且是靖難功臣之後,世襲罔替的成國公一脈,在大明朝,故舊門生遍佈天下,關係親密的人,也是到處都有,這樣一個人,哪怕是在之前,魏忠賢想去動,都要好好的合計合計。
可朱由校這位小皇帝,居然輕描淡寫的,就讓自己去抓了?!
如果說只是讓自己派人去抓了,魏忠賢還會覺得朱由校這是打算旁敲側擊,告訴那些舊貴族舊武勳家族的人,不能再聽調不聽宣了。
關上一段時間,沒準也就放了。
然而天啓帝讓自己親自帶人去抓朱純臣,這很明顯,是不打算給朱純臣一點活路!誰都知道,魏忠賢作爲現在天下間權力最大的宦官,可是禍國殃民的破門之徒啊!
這麼一個災星上門,還能落得什麼好去?
瞥了一眼魏忠賢,朱由校說道:“怎麼?魏伴伴,莫非你沒聽明白朕的意思麼?”
“朕,要朱純臣的成國公一脈,成爲過去,這,是朕將京衛,捏在手中,所必須要經歷的事情,殺雞,方能儆猴,朕如果不殺一個有地位的人,朕親征之時,魏伴伴你在京中,可不一定能鬥得過那些君子!”
“以及和他們沆瀣一氣的,武勳貴族!”
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過,魏忠賢的臉色,在這被閃電撕裂的夜幕下,映照的慘白無比,而旋即,魏忠賢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狂喜,出現了一抹狂熱,一抹,對朱由校想要建立的新時代的狂熱!
“淅瀝瀝!”
傾盆大雨突然落下,朱由校在雨中狂呼道:“衆將士!洗淨污穢!將過去遺忘!自今日起,與朕攜手,將大明榮光,灑遍天下!”
“全軍,回師!”
伴隨着朱由校的咆哮聲,這疾風驟雨,戛然而止,一具具龐大的獸屍,被鷹揚衛將士們擡起,一匹赤紅色的怒馬,被景長鳴牽着,走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朱由校翻身上馬,手中接過一側錦衣衛千戶手中遞來的繡春刀,揚刀一揮,怒馬人立而起。
“諸君!成爲朕之大明,最無堅不摧的利刃吧!”
朱由校的咆哮聲,在這皎潔的月光下響起,而伴隨着朱由校的怒吼,那兩隻被朱由校掛在戰馬身側的小奶虎,也齊齊的發出了咆哮聲。
朱由校挽起了自己頭上被方纔雨水打溼的頭髮,看着兩頭咆哮着的小奶虎,笑了起來。
而騎上了另一匹馬,在朱由校身側後方的魏忠賢,眼中出現了一抹憧憬。
如果小皇帝的覺醒,能早幾年,那麼自己,又何必遭受,這麼多的罵名?
不過,現在也不遲,自己一身武藝精湛,再活個幾十年,沒問題!就像朱由校所說的,自己總能看到,自己被洗清污穢的一天。
且聽這虎嘯龍吟,雖然虎是幼虎,可那龍,已經成年了啊!
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