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最後的遺囑——《給全世界GCD人的信》
我很想建議世界上實行社會主義制度的國家和實行資本主義制度的國家開展一場生產上面的競賽。當然不是生產軍備的競賽,那完全是浪費財富,GCD人最不喜歡浪費,我們革命的初衷裡面就有在全世界範圍內永遠停止軍備生產的內容。我仍然希望能夠實現這個初衷,雖然我已經看不到實現的那一天了。
現在我想同你們談談我認爲最重要的一些想法。
首先,我建議讓東普魯士的德國GCD人同西部的德國資產階級政府展開和平統一的談判。如果德國人之間不能展開這種談判,我想,兩德矛盾一旦激化,很有可能會成爲一場世界大戰的導火索,整個人類文明就會遭到很大的危險。
其次,我想提請蘇聯人民和聯共中央注意,在一定的條件下可以結束同中國GCD人的對立,聯G和中G的矛盾只是路線上的分歧,應該通過討論和實踐探索來解決。而且我還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條件下同意左民同志的某些意見。比如,蘇聯的模式並不一定適用於中國,同樣中國的發展模式也不一定適用於蘇聯。
最後,我對印度正在進行的革命戰爭也想發表一些意見。印度人民追求民族解放和民族獨立的鬥爭固然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長達近六年的戰爭已經致使數百萬人傷亡,數千萬人流離失所。給印度人民造成了慘重的災難。現在是不是可以考慮同帝國主義休戰談判,給印度革命和印度人民一點喘息的時間呢?
如果這三點都可以達成,我希望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之間可以開始一場和平競賽。因爲這兩種社會制度之間的競爭。歸根結底還是兩種生產組織方式之間的競爭。也就是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之間的競爭!我們需要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種能夠真正解放生產力的生產組織方式。而且只能通過生產和建設,而不是通過戰爭和破壞找到正確答案。
當然,我始終堅信,社會主義和計劃經濟肯定會是這場生產競賽的最後勝利者!現在實行社會主義和計劃經濟的蘇聯所遇到的困難只是暫時的。
費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寧,1929年3月22日。
列夫.達維多維奇.托洛茨基記錄。
列寧最後的遺囑續記:
我上面說到結束蘇聯GCD和中國GCD對立的條件,指的是不要將兩個GCD的矛盾變成兩個國家的矛盾。我打算在這裡談一下對純粹個人特性的一些看法。
我想,從某種角度出發。兩個GCD的分歧問題基本在於像常瑞青和托洛茨基這樣的兩黨領袖。依我看,兩黨的矛盾,一大半是由他們之間的糟糕關係造成的。而這種分歧是可以避免演化成兩國之間的戰爭,在我看來,由GC國際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GCD、勞動黨、工人黨一起來調停他們之間的矛盾應該是個解決辦法,或者改組GC國際。使之成爲一個更加透明。更加有利於幾個GCD大黨參加的國際間政黨聯盟,讓聯G、中G和日G這樣的大黨共同掌握這組織。
托洛茨基同志當了聯G中央主席和蘇聯人民委員會主席,通過聯共的另一名政治局委員斯克良斯基同志,他事實上掌握了GC國際。但是他能不能永遠尊重GC國際的其他成員黨,能不能擺正GC國際和蘇聯GCD之間的關係,我沒有把握。另一方面,常瑞青同志,正像GC國際和蘇聯GCD對他的指責中所提出的那樣。他在某種程度上修正了馬克思主義,他不是一個純粹的馬克思主義者。而是一個修正主義者。同時他又具有傑出的才能,他個人大概是現在的國際共運之中最有才能的人,或許也是最有資格修正馬克思主義的人。但是他又過分自信,過分熱衷於民族主義的方面。
現在由於兩個GCD大黨的兩位傑出領袖的這兩種特點,很有可能出人意料地導致中蘇兩國陷入戰爭,如果國際共運不能採取措施防止,那麼戰爭是會突然來臨的。
在國際共運的其他領袖中,我想就武田亨同志談幾句。依我看,他是最傑出的力量(在年輕一代的人物中)。他很好的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原理同日本革命的實踐結合在一起,走出了一條具有日本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我希望全世界的GCD領袖都能像他學習,找出一條適合各國革命實踐的社會主義之路來。
列寧,1929年3月23日。娜傑日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克魯普斯卡婭記錄。”
以上就是這個時空當中的列寧遺囑了。如果說這份遺囑和歷史上的列寧遺囑的最大不同之處在哪裡的話,那就是這份遺囑和列寧基本上沒有關係。這是托洛茨基用列寧的口吻起草的,用來忽悠全世界的,而且還只是一系列忽悠計劃中的一部分。
這份遺囑在1929年5月1日的列寧葬禮的追悼大會上,由托洛茨基在追悼大會現場——莫斯科紅場上當衆朗讀之後,頓時就在國際上面掀起了軒然大波。
最先反應過來的當然是英國人了,大英帝國已經被持續五年多的印度戰爭折磨的精疲力竭,放棄印度的呼聲,在英國本土也越喊越響。現在列寧居然良心發現,在遺囑裡面呼籲造反的印度阿三和大英帝國談判,唐寧街和白廳那裡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剛剛贏得大選的英國工黨領袖麥克唐納更是在第一時間向公衆表示,如果印度國大黨、穆斯林聯盟、自治黨等三黨派願意談判,他願意親請問印度同三黨領袖見面。
在華盛頓。白宮,胡佛總統拿着出席列寧葬禮的國務卿凱洛格發來的電報,得意地對財政部長安德魯.梅隆說:“看來這一代美國人民不僅能享有持久的繁榮。而且還將獲得長期的和平。弗蘭克(凱洛格)在電報上面還說,他在列寧葬禮後同法國外長白里安,蘇聯外交人民委員契切林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談,討論白里安提出的《關於廢棄戰爭作爲國家政策工具的一般條約》,蘇聯外交人民委員已經在原則上支持這一條約了。”
安德魯.梅隆也極其興奮,他從哈定政府開始就擔任美國財政部長,至今已經連任三朝。而且他在任期內推行的‘梅隆計劃’稅收改革方案也被認爲是這一輪美國經濟高度景氣的重要推手,也爲共和黨贏得了極高的支持率。如果凱洛格還能爲美國贏得一代人的和平,胡佛總統的下一個任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他這個連任三屆的財政部長也將獲得第四個任期了!不過在興奮之餘。他也不是沒有一點遺憾的。
“是的,總統,可是長期的和平並不只屬於美國人民,而是屬於世界人民。如果沒有一場世界性的戰爭。大英帝國和法蘭西帝國這樣的舊帝國還不知道要存在多久呢。”
胡佛哈哈一笑,吸了口雪茄:“安德魯,你真的相信託洛茨基會因爲一份列寧遺囑放棄他征服世界的夢想?”
梅隆冷冷一笑:“當然不會,世界上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不過蘇聯面臨的嚴重糧荒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糧食出口則是蘇聯和俄羅斯獲取工業化所需的外匯的最主要手段。在過去幾年,蘇聯是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糧食出口國。商務部的統計資料顯示,僅在去年一年,蘇聯就通過波蘭、羅馬尼亞、芬蘭和波斯出口了超過800萬噸的小麥、燕麥!”
“不是說去年蘇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災害嗎?怎麼還有那麼多糧食可以出口?”胡佛總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扭頭問美國農業部長亞瑟.海德道:“亞瑟,我的耳朵沒有出毛病吧?”
亞瑟.海德是來白宮和胡佛總統討論向蘇聯提供糧食援助的問題。在蘇聯大饑荒的消息傳出來後,處於經濟景氣週期頂峰的美國人民都善心大發,短短一個多月內,美國紅十字會設立的“援俄救濟捐贈賬戶”就收到了數千萬美元的捐款。胡佛總統提出的“對俄糧食援助緊急撥款”也在美國國會獲得高票通過。所以現在是時候考慮從美國市場上採購糧食送去拯救蘇聯人民的時候了。可如果在這個時候傳出蘇聯大饑荒的主要原因是蘇聯政府把老百姓的口糧出口套匯的話,真不知道國內民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總統,出口糧食的是波蘭、羅馬尼亞、芬蘭和波斯,認爲這些糧食的最終來源是蘇聯的猜想並沒有多少真憑實據。”亞瑟.海德斟酌着說:“而且,就算托洛茨基用從蘇聯人民那裡掠奪來的口糧出口換匯,也沒有損害到美國的利益。相反,那些用蘇聯人民口糧換來的外匯,幾乎全部用來購買美國的機器設備。”
安德魯.梅隆微微點頭,他不關心蘇聯人民的死活,他心裡只有美國的霸權和梅隆家族的利益。
“讓蘇聯獲得機器建設重工業,準備世界大戰是符合美國利益的。”梅隆嘆了口氣,然後又對胡佛說:“總統,可是現在蘇聯的戰爭準備肯定要放緩了,沒準還會就此剎車。”
胡佛微微皺眉:“或許一個大豐收就能徹底緩解蘇聯的災荒。”
“這樣的大豐收恐怕很難出現。”亞瑟.海德思索下說:“像蘇聯這麼大的國家有自然災害很正常,但是所有的地方一起鬧災就不正常了。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似乎災害只在蘇聯、波蘭和東德境內!比如蘇聯的遠東境內出現多少年未遇的旱災,糧食幾近絕收,而一江之隔的中國滿洲和中國遠東的糧食產量卻創了新高。又比如,蘇聯中亞的糧食連年歉收,可是臨近的中國外疆省的糧食卻多得吃都吃不完。再比如,波蘭、烏克蘭這兩個歐洲著名的糧倉據說連續遭遇了三年特大自然災害。可是德國和羅馬尼亞的糧食生產情況卻非常不錯。”
“哦,看來托洛茨基同志在解放全人類之前需要認真考慮一下如何餵飽全人類的問題。”胡佛半開玩笑的說道。“就這樣吧,讓凱洛格想辦法促成《關於廢棄戰爭作爲國家政策工具的一般條約》的簽署。不僅要讓法國和蘇聯加入,還要爭取中國、德國、英國、日本等國家人。同時讓他去和蘇聯政府交涉糧食援助的問題,必須確保美國提供的糧食能被用來救濟災民,而不是被托洛茨基拿到國際市場上去拋售套匯。”
說實話,他最關心的問題本來就是不是美國的世界霸權,而是他的第二個總統任期,現在美國的經濟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他這個總統能做的也不多,所以就只能在外交上多撈點分了,如果能通過一份什麼“不戰條約”來忽悠美國人民。那麼連任問題基本就不愁了。
南京,湯山總理府。常瑞青端着一杯剛剛泡好的清茶和毛ZD、宋慶齡一起拿着瞿秋白從蘇聯發回的電報,有點無奈地笑了笑:“好一個列寧,臨死還給我出一道難題。”
宋慶齡蹙了下秀眉。放下手中的電報抄件。搖搖頭道:“列寧想要調解你和托洛茨基的矛盾,應該是好意吧?”
“什麼好意,那是將了總理一軍。”毛ZD搖頭說:“列寧在遺囑中把中蘇兩國的矛盾說成是中國GCD和蘇聯GCD的路線分歧,進而又暗示路線分歧的根本原因是總理和托洛茨基爭奪國際共運領導權!”
宋慶齡稍稍愣了愣,隨即點點頭,從表面上看,中蘇兩國之間的矛盾好像就是由中G和聯G的鬥爭引起的。在常瑞青拋出“左民主義”之前,中蘇兩國還是盟友呢。
“托洛茨基現在的姿態很高。剛剛還在《真理報》上做了自我批評,檢討了支持中G分裂的錯誤(指支持人民革命黨)。現在全世界都在等我的反應了。”常瑞青嘴角流露出一絲譏誚。“主席,孫夫人,參政會和立法院裡的人都怎麼看?他們大概也不希望和蘇聯打仗吧?”
現在的常瑞青是不用考慮列寧遺囑或是國際共運壓力的,但是國內的民意和參政、立法兩院議員的態度他卻不得不認真對待。倒不是害怕失去他們的支持,而是不能帶着幾萬萬壓根不願意打仗的國民去和蘇聯這樣的強敵單挑。
毛ZD和宋慶齡對望了一眼,中G主席嘆道:“參政會、立法院裡面的國民黨議員團當然是要藉着列寧遺囑做文章的。蔣J石在議會演講中提出反對任何形式的國際主義政黨,他提出中G作爲中國政治黨派,效忠和服務的對象只能是中國和中國人民,不應該參與GC國際的權力鬥爭,更不應該利用中G的執政地位,將中蘇兩個GCD的鬥爭變成兩個國家的鬥爭。
同時他也聲明,國民黨堅決反對蘇聯干涉中國內政,在蘇聯和蘇聯GCD真正放棄干涉中國內政之前,中國絕不能放鬆對蘇聯入侵的警惕,也不能真正同蘇聯實現外交關係正常化。
不過真正給我們造成麻煩的確是國民黨準備提出的一系列議案。他們提出要削減1930年度軍費預算。調整第二個、第三個五年計劃,減少軍備工業和重工業投入,增加教育經費和社會福利開支,減免農業稅收等等的。看來是打算利用這些空頭支票討好選民,在明年大選中多撈一點選票了。總理,你看我們要不要也做一些姿態呢?”
常瑞青稍稍頓了下,隨即點點頭,這幾年自己都是打着“蘇聯威脅論”的招牌在擴軍備戰,發展重工業和軍備工業的。現在蘇聯曝出大饑荒,托洛茨基又藉着列寧遺囑向資本主義世界狂拋橄欖枝,自己如果不順勢而爲做點表面功夫,恐怕國內國外都不大好交代。
“主席說的對,姿態是要擺一擺的,不過也僅僅是擺姿態而已,我可堅決不相信託洛茨基這個革命狂人會改弦易轍不搞世界革命了!”常瑞青脣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削減軍費應該有個長遠的規劃,不能隨隨便便就砍掉某一年的預算,我黨應該提出一個削減軍費和裁軍的五年規劃,從1931年度開始實行,用五年時間將國防軍規模從現在的120萬削減到100萬,軍費開支減少15%。至於重工業建設計劃嘛,也不能輕易調整,第二個五年計劃已經實行了大半,要改也來不及了。不如從第三個五年計劃開始調整,減少重工業和軍備工業投入,適當增加教育和福利開支。呃,就先這麼去和選民們說吧,先把1930年的選戰打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