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門打開,我的身體突然就充滿了力量,我屏住呼吸暗地裡調息片刻,趁着那女人正在如癡如醉地欣賞我肌肉塊的時候,我就突然大喊一聲:“嶽姬……黃姨……”
我的聲音很大,差不多整個醫院都能聽見,餘音還未落下,就見腦海深處金光迸現,一張大網在我神識之中停留片刻,化成一縷光芒便是飛將出來,我聽到身邊一聲驚呼,大網罩在孫笑影身體的同時,一團黑霧便是疾掠而走,從那半開的天窗縫隙間迅速消失。
繼而,大網又在空中嘩嘩抖動,滿屋金光燦燦,像是充滿陽光的金殿。大網飛回我神識的時候,我霍然看到兩個女人並排站在血紅池水裡朝我微笑。
那個高個子身形窈窕且端莊秀麗的是嶽姬,另一個白皙滾胖醉眼迷離的竟是與我闊別七年之久的黃仙姑。一見到她們,我就激動不已,眼睛陡然溼潤,淚水就下來了。
“師孃,黃姨,你們在哪兒呀?我想你們了……”
我在外面哭,她倆就在裡面笑,那笑容和原來一模一樣,這麼多年沒有一點變化。我的記憶找回來了,我現在可以清晰地回憶起小時候在南山窪度過的那些難忘歲月,我八歲流浪到那個地方,被師孃和黃姨收留,住在一個溫馨四射的小院裡,那裡有我的親人,朋友,同學,小夥伴。與此同時,我突然就想起了霍靈域,前些天在我夢幻中出現過的小鬼,她不就是我的初中同學霍寶寶嗎?
想到她,我的心立馬就碎了,當年她爲了救我,替我擋過致命一刀,結果我逃過一劫,她卻跌進靈域泉中,死了。
我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改名叫霍靈域了!
想到霍寶寶,我便很快陷入無限哀思和怨恨之中不能自拔了。
那年我十八歲,剛剛接到大學通知書的第二天,當時師孃和黃姨都很高興,她倆就坐着驢車到鎮上去趕集,打算爲我好好慶祝一番。
我在家閒着無聊,就溜達着到野外裡散步。我是一個孤兒,八歲時來到這個地方,十年光景一晃而過,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心裡面難免會有幾分眷戀。
我順着房前的田埂往外走,穿過一片綠油油的苞米地就鑽進了樹林子,拐過一個山旮旯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哭,還是個女孩聲音。
我當時就覺得有些緊張,因爲這裡是荒郊野地,平時根本沒人光顧,可是……
透過灌木叢的縫隙望過去,一個身姿窈窕的少女跪在一個墳地前,一面燒紙一面哭。我立刻認出了霍寶寶,她是我初中同學,和我同歲,已經輟學好幾年了,她上學時成績很好,全年級評比總是前十之間。她本來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爹是南山窪村村長,在本地區那是牛-逼人物,她還有個潑辣刻薄的媽媽,還有個漂亮的能讓傻子偷着擼的姐姐,四口之家生活在小村裡,種着二十畝地,開着小賣店,小日子那是過的紅紅火火,可是後來,因爲我們一次野炊,無意間就惹上了黑山老鬼……
草泥馬的,又是黑山老鬼,一想到這個令人厭憎的野物,我的心就恨得顫抖,我扯過枕巾擦乾淚
水,一拳就把身邊傻-逼似的孫笑影招呼到地板上,然後順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過走。
“嶽勁,不要啊,嶽勁,別殺我……”
孫笑影現在也是清醒了,她被打的滿臉俏紫,後背朝天趴在地上,嘴巴抖索的厲害,第一次看到這個自以爲是的娘們面露懼色的可憐樣,我特莫是更來勁了,上去就揪住她的頭髮,膝蓋磕住她的細腰,手中刀子刺喇一聲就豁下去,那條價值不菲的皮褲衩立刻變成兩半,不過還好,尺寸掌握的很到位,沒傷到她皮肉,可也把她嚇得半死。
那種情形下,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就把她扔到牀上!那娘們也是期待好久,開始時忍着,後來就哭,也不顧自己美女院長的身份了。
把她弄翻之後,我的心情這才稍稍得到平靜。我坐到牀邊抽菸,她就躲在暗處默默地啜泣。我憤怒地看着她,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本來,這事對她沒有半點關係,我不能把所有的仇恨都強加在她的身上。
我拍拍她肩膀,順手就摟過來,閉上眼,悄悄的就把嘴巴遞過去……
也許這是一種變態的道歉吧!
她一聲不響地接受了,身體顫抖的厲害,繼而就哇哇的大哭,我以爲是嚇到她了,可是轉身看她時,卻是見到一副充滿激動和幸福的表情。
“黑車嶽,三年了,是你讓我恢復了女人的自信。”
草泥馬的,原來如些!
我把衣服整理好,把臉洗乾淨,推門就出去了。
回到病房,傻大黑早就醒了,她穿着病號服,大腳搭在窗臺上,正在壓腿鍛鍊。見我進來,那娘們便是敏捷地收回動作,顛着腳就朝我過來。
“老公,我想出院……”
“你說啥?草,胡鬧!”
“大夫都說了,我的身體素質好,傷口早就沒事了,我想回家和你結婚,給你生孩子!”
“生孩子?你能行嗎?孫大夫不是說……”
我沒敢繼續說下去,怕是刺激到她。
“呵呵,傻老公,當然沒問題了,我的所有器官都是完美無缺的,當時怕你不要我,才花錢讓她們撒謊騙你的,老公你不會生氣吧?”
“真的嗎?你真沒事?”
“嗯那,不信你看,我都能把你抱起來。”
說着她就過來抱我,我特莫一把就揪住她的脖領子,氣的夠嗆,真想一拳輪過去,把這個死豬砸死!
“沒事就好,這樣我就安心了……”
我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出手,象徵性的摟摟她,給她一個笑臉,她就高興的不得了,滿臉的橫肉都舒展開了,由丘陵變成了平原。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霍靈域的影子。想到她我就想哭,我就想自殺,我就想一刀隔斷自己的喉嚨……
往事不堪回首,我沒有勇氣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公佈於衆,就這樣埋在心裡好多年……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地點是南山窪老霍家墳圈子,當兩個歹徒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霍寶寶摁倒在草叢裡的時候,我特莫
手握樹幹就衝了過去。一個及其狗血的英雄救美故事就這樣誕生了……
可是,歹徒被我打跑了,我卻被眼前的小美女驚得寸步難行。霍寶寶和我都十八歲,她長得隨她娘,白白嫩嫩的,眼睛純潔靈動,乾淨的如同一泓清水,體形長的瘦削,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的樣子,俊得讓人心頭癢癢。當我無法自控,餓狼一樣撲向她的時候,她滿臉幽怨,細碎的牙齒把樹幹都啃出了血,卻是沒有喊出半個不字……
這是我有生以來幹過的最爲缺德的一件蠢事!
我常常因爲這件事情睡不着覺,或者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滿臉都是眼淚。
後來,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憶,恐怕永遠都走不出那個噩夢!
事情並不像現在說的那麼簡單。它是直接導致霍寶寶離開人世的導火索。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把女人壓在下頭,我當時就瘋狂的不得了!那時我的身高已經一米八零,身體棒的像頭叫驢……我特莫打心眼不願回憶那段往事,也不願當中揭露自己青春年少時心裡的陰暗面。
當時我們就在她母親和姐姐的墳前,那是兩座不過三年的新墳,墳包上光禿禿的,還沒有長草,墳頭上壓着燒紙,墳門口也是留下一堆尚未着完的灰燼。我背對着太陽,把影子覆在她的臉上,不知過去多久,她一直保持不變的姿勢,我呼呼地喘着粗氣,最後一絲力氣用完,閉着眼享受那完美時刻的瞬間,突然感覺霍寶寶一陣掙扎,接着就聲嘶力竭地大喊。
“嶽小勁,我爸來了,快跑……”
我當時看到旁邊一個影子在草地上迅速延長過來,還沒等回頭,就感覺身後涼風襲來,霍寶寶尖叫一聲,一腳把我踹翻在地,而此時,一把鐮刀疾飛而過,刀尖掛着風聲,正中寶寶胸口,鮮血馬上就涌出來,鮮紅的嚇人,我當即就哭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站在面前,他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村長霍大閃,他其實並不老,僅僅四十多歲,因爲兩年前的靈異事件失去了老婆和大女兒,他就瘋了,他手握鐮刀朝着霍寶寶我倆嘿嘿傻笑,然後舉起鐮刀又劈向我……
霍寶寶手捂胸口就站起來,她一把推開霍大閃,拽着我就跑,我倆一口氣跑出很遠一段路,回頭看看那老頭已經被遠遠地甩開,我看到霍寶寶滿面蒼白地捂着胸,血沫子順着手指縫擠出來,流了一地!
時間是2008年8月16日,地點是華夏國正北市一個名叫南山窪的偏僻山村,一個地地道道兔子不拉屎的窮鄉僻壤,整個村子沒有一個大夫或者藥店,想看病就得到二十公里外的赤龍鎮去!
草泥馬的,我就瞪眼看着寶寶及其痛苦地忍受着生命垂危的最後時刻。
我抱着她,把臉貼到她的額頭,她像是有話要說,嘴巴在我耳邊嘟囔許久,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我看見她用手指着懸崖下面的靈域泉,我立刻就明白她的用意。
……
後來,靈域泉旁出現一座新墳,墳前立着一塊石碑,碑上有我用血寫上的字,寫的啥就不說了,說出來眼淚嘩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