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保安……”
那個服務員以爲我是吃霸王餐的街頭混混,扭頭就往裡面走去。邊走邊大聲喊叫着。許多客人都回過頭來看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指指點點。
“怎麼了小辣椒,是誰惹你不痛快啦?唵……”
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漢子從外面走進來。這人年齡和我近似,有着一副鐵打的骨架,身體素質非常好,看他走路的姿勢,沒當過兵也受過某些野蠻訓練。
“五哥,那個人沒錢吃飯,還特莫裝逼賴着不走,你看這處理吧!”
服務員手拿賬單又在招呼別的客人,頭也不回地說道。
“哪個呀?”
被稱作五哥的人頓時鼓起腮幫,怒怒地掃視着每一個客人。
“就是那個,揹包裹的那比……”
小辣椒用手一指,我倆的目光頓時相撞。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子有些姿色,一臉的白皙俊美,眼睛也是大大的翻滾着波瀾,只是眼神之中略顯輕浮,貌似衚衕旮旯中常常出現的站街女一般。
“草……咋回事啊哥們,沒錢了是吧?那你可來錯地方了,看見沒,對面有家華夏銀行,裡面黃金美鈔多的是,只要你丫的把錢弄來,吃啥喝啥隨你便,快去吧。”
五哥叼着半截都寶,一臉蒼茫迷濛唯我獨尊的囂張架勢,烈辣的煙氣直噴過來,嗆得老子直咳嗽。
“嘿嘿,大哥你長的真是高大威猛啊,只是可惜了,有這副身板不去馳騁疆場殺敵報國,卻在這裡任人驅使,就連站街女都能把你擺弄的團團轉,你丫的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
我目光冷峻地打量着他,直接就把五哥看的倒退半步。
“你麻麼的,說誰是站街女呢?你是不是找抽啊?”
小辣椒見我數落五哥的同時把她也捎帶了,立刻就火冒三丈。她兩手掐腰就奔我過來,迎面就是一個嘴巴。
“啪……”
她的小手被我攥住,立刻就一臉扭曲,疼得直接彎下身子。
“給老子放手,聽見沒有?”
五哥見小辣椒受欺負了,也是怒髮衝冠地竄上來,舉拳就朝我臉上招呼過來。
“嘭……啪……”
我沒有躲閃,而是擡腿就是一腳,他的拳頭還沒等捱到我的臉,我的腳已經踹到他的肚子。就見五哥嚎叫一聲,龐大的身體立馬飛出。
小店裡立刻就亂套了,許多客人起身抗議,也有的乾脆扭頭走人。不多時,客人就嚇跑了一多半。
“你特莫的老子跟你拼了!”
五哥在地上打個滾就拱起來,擡腿就是一記側身正踢。我還是沒有躲避,翻手就擒住他的腳踝。
“嘭……”
他的身體又飛出去,落在一個餐桌上,嘩啦一聲,餐桌被砸的細碎,地上也是杯盤狼藉。
那個叫五哥的大漢被摔得不輕,他咬牙切齒地拱了幾下都沒起來,索性躺在地上就掏出了手機。
“二蛋子,我是王雄起,趕快帶人到美食衚衕……”
這時那女的還在我手上掙扎着,她的前胸已經裂開,露出一抹慘白的肌膚。我往那裡瞥了幾眼,覺得平庸至極,沒啥看頭,正要把她放掉,猛然就聽到王雄起這個名字。這讓我立刻就回憶起南山窪老家那個名叫王小五的童年夥伴!
不錯,就是王小五那比。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我們也從懵懂少年變成了成年壯漢,可是他的體貌特
徵還是有幾分摒棄不掉的痕跡。
“你真是王小五?”
我推開那女人,騰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
“少特莫跟老子套近乎,今天你小子死定了!”
他掙扎着站起來,嘴角鼻子都出血了,一臉的鐵青。
看到他那傻逼狀態,我實在是蛋疼的很。
“小五,我是你活爹,我叫嶽小勁……”
我朝他走了幾步,一把就耗住他的脖領子。
“誰……你是誰?草擬麻麼的?”
王雄起大眼瞪得溜圓,那雙冰冷的眸子突然融化了一樣,露出來的都是激動和驚異!
“小五,我是小勁……”
說完我的聲音就哽咽了。
“嶽小勁,嶽小勁,哈哈哈……你真是南山窪獨一無二玩鼬子睡師孃的那個種馬嗎?”
王小五眼睛瓦亮,嘴角都裂到了耳叉。我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他便痛苦地貓腰忍着,還是賤嗖嗖的一臉壞笑!
……
我跟小五在那家酒館吃飽喝足,小五也是窮比,這些年掙倆辛苦錢都填無底洞了,於是就大筆一揮掛了帳,而後我倆歪歪斜斜走出飯館,這時已經夜幕降臨,漫天的星光如同童話世界一樣美麗。
我突然想起了跟靈語兒的約定,就拿出手機一看,當時氣的一陣眩暈。我的手機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因爲特莫的喝大了,又和小五久別重逢興奮過度,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喂……喂喂,你是哪位呀?”
現在是八點半了,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但是我還是把電話回了過去。
“你有病吧,給我打電話還要問我是哪位?老孃還想問你是哪位呢!”
電話裡一個女人氣呼呼地罵道。
“你是靈總嗎?是我……”
我壓低聲音,悄聲問道。
“靈總休息了,我是她秘書,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晚安……”
電話裡傳來掛機聲音。我當時也是酒精作用,迷迷糊糊就被小五拽着走了。
我在王雄起租賃的小屋裡委屈一夜,等到睡醒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牀上,被褥也都凌亂不堪,散發着一股惱人的怪味。被窩裡不光我一個,還有一個不太光溜的身體在腋下佝僂着,我當時就是一怔,撩開被子,竟然看到小辣椒一臉賤相地朝我笑。
這個女人穿上衣服還有點人樣,躺在牀上就太沒品相了,皮膚本來就不太白,還有一條一綹的傷痕,也許是環境所迫,缺乏營養的緣故,二十五六的年紀皮膚卻很粗糙,有的地方形同於糙紙,捋上去,就有颯颯作響的聲音。
我跳到地上,像是被貓咬了一樣恐懼,好在昨夜那娘們也喝大了,我倆並沒發生什麼。可是這時候小五卻是一臉的窘態,尷尬地瞪着眼睛看着老子,他光着膀子站在地上,下面只穿一條秋褲。他的嘴脣顫抖着,身體竟是飽受摧殘一樣瑟瑟發抖着。
“你特莫是不是犯賤啊,弄了這麼個玩意兒塞老子被窩裡,你當老子是飢不擇食的拾荒閒漢呢?”
我有點生氣,一拳就杵到小五肚子上。那比被我打的倒退幾步,抱着肚子就乾嘔半天。
“草擬麻麼波哦,那是老子的牀,是你夜裡入廁回來走錯地方,還特莫有臉賴我?”
他氣的咬牙切齒,一拳就掄過來,被我輕易閃過,而後照着老子肚子又是一腳,又被我躲過去。這兩擊都沒有成功,小五
竟是發瘋似的衝那女人去了。
“你個爛貨,得誰跟誰的表砸,老子今天就掐死你得了……”
他兩眼通紅,瘋了一樣就把小辣椒從被窩裡拽出來,一巴掌拍到屁股上,小辣椒便是疼得慘叫,揮舞着雙手哭喊着向我求助。
“五哥,草擬麻麼的,你這是幹嘛呀?這事能怪她嗎?你當初幹什麼去了?”
“草,老子喝大了,倒在牀上人事不醒,可你們這倆爛貨,竟是趁火打劫,硬給老子戴了頂環保帽子,嶽小勁,你特莫太不是人了……”
說着那個大漢竟然滿眼都是淚,嘴角一撇,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
“別哭了,這事兒都是誤會,是你倆傻逼入廁回來進錯了被窩,管老孃毛事啊?再說了,嶽小勁睡得跟死豬一樣,掐屁股都不醒,老孃單方面也無能爲力,所以並未造成事實,你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小辣椒瞥着我倆,一臉鄙夷地說道。
“就是啊,老子一覺拱亮天,清清白白做人,舒舒服服睡覺,根本就沒碰她!再者說了,我嶽小勁的女人多如牛毛,隨便拽出一個都是絕色女神,向她這檔次的,嘿嘿……”
我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小五聽到我們這麼解釋,也就不哭了,但是他還是半信半疑地盯着小辣椒的身體看。
“哎呀五哥,看你這大老爺們心眼兒咋就那麼小呢?你可以不信我,但是總不能不信他吧?要是你丫的不嫌丟人,我們就到醫院去檢驗一下?”
小辣椒氣哼哼地拽過被子,把自己暴露半天的身體裹個嚴實!
她不光人長的像辣椒,做事風格也是潑辣霸氣。小五被數落一通,覺得是自己理虧,就嘿嘿一樂,照着我的肩膀捶一拳,而後就穿好衣服,晃着膀子出去買早餐了。
小辣椒見小五的身影拐過衚衕,不由的長舒一口氣。她又朝院裡院外看了看,發現比較寂靜,就裹着被子湊到我身邊,賤嗖嗖地笑道:“帥哥,要不要來一下,不然你會很難受的……”
“滾蛋,小心老子把你劈了!”
我一聲怒吼,嚇得她接連倒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到牀上。
吃過早飯,太陽就老高了。小五八點之前要去上班,而小辣椒是餐飲業,上班時間相對晚一些。爲了避嫌,我就跟着小五一起出門。
“小五,你真打算這樣混下去了?身高一米八七的彪形大漢,月入三千,奸懶饞滑油,吃喝嫖賭抽,過了三十多歲,你丫的不就完了嗎?”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忍耐不住,脫口問道。
“啊?你丫的啥意思啊?是不是瞧不起你哥呀?別忘了小勁,你現在還不如老子呢,草……”
小五一臉壞笑地瞥我一眼,而後就把都寶塞到嘴裡。
“傻逼,趕緊去辭職吧,老子給你換份工作!”
說着我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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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好……”
那邊傳來一個女人嗲嗲的聲音。
“李姐是嗎?我是嶽勁,昨天我們在天橋見過的……”
“呀呀呀……你個死孩子,原來是你啊,呵呵……快點說你在哪呢,姐去接你!”
對方那個女人氣喘吁吁,聽聲音非常激動。
“不用了姐,我今天是有事想請您幫個忙,我這兒有個過命的好兄弟,失業了,如果你們公司有空缺的話,能不能給弄個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