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的身影剛剛落到沙灘上,崔海南就鐵塔似得攔住我的去路,他的手上握着槍,身後還跟着十幾個手下。
“呵呵,崔海南是吧,我們見過,還記得赤龍鎮張三燒烤店嗎?當時你被陳氏家族的曹端追殺,若不是我嶽勁從中橫插一槓子把那曹端拿下,估計閣下現在已經燒過五七祭日了……”
我很是不屑地朝着現場打量一遍,發現所有人都在注視我,尤其是妖天那比,如此身份的一個兵王,華夏國資深狙擊手,竟然滿眼的激動,就像被人暴打的小孩突然見到親爹一樣,那形象既猥瑣又可憐,我差一點就憋不住想笑出來,最後還是強忍住,順便給他甩了個響指,這個動作就像一顆定心丸,龔氏家族的護衛們全都心中有數了。
“你就是嶽勁?”
崔海南眉毛輕挑,神色還算淡定,嘴角卻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異色。
“不錯,正是在下。”
“久聞大名,幸會了……”
崔海南把右手伸過來,目光有些焦灼,脣角浮上一絲笑容,生硬而做作,讓人看了極不舒服。我便笑呵呵地迎上去,兩隻大手剛剛接觸,就感到一股巨力傳來,非常霸道,那股力量來自他的粗壯胳膊,如是換了別人,估計虎口就會被他捏碎。
我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只是稍稍釋放些力道抵禦他的進攻。兩隻手足足握了一分鐘,無論他如何用力都被我輕鬆頂住。他的臉色瞬間扭曲,眉毛也是斜吊上去,就連滿臉的鋼髯都在抖動。
……
稍後,我倆即都目光碰撞,然後哈哈大笑着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腕力切磋才正式結束。
我從兜裡摸出那張內部證件,連同一張十三萬鉅款的欠條一同丟給他。
那是我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錢被我存到自己賬上,當時準備借用一下,給李飛蹄他們四個家庭發些獎金什麼的,可是後來李飛蹄他們都失蹤了,四個美女保鏢也都形神具滅,就把這事給扔到了腦後。
“不好意思,應該是還有一把手槍纔對,只可惜前些日子被人追殺,那把槍被在下弄丟了,我想就憑你王氏家族的頂級教頭,手上應該不缺這個吧……”
我兩手一攤,笑呵呵地說道。
“哦哦,嶽兄弟,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是孬種,證件在下收回,至於手槍我不缺,這張廢紙嘛,在下留着實在沒用,就此當着大夥兒的面毀掉!”
說完,崔海南刷刷幾下,就把那張十三萬的欠條撕成碎片。
“崔大隊,好仗義啊,你這樣做,讓小弟我情何以堪……”
“要說仗義,我崔某人實不敢當,嶽兄弟與在下素昧平生卻能拔刀相助,這等狹義心腸才真正佩用仗義二字。”
崔海南說完嘿嘿一樂,剛纔那種囂張氣焰瞬間不見,他從包裡摸出一盒香菸,恭恭敬敬地遞給我一支,又拿着火機親自爲我點着,這才低頭爲自己也點着了,那態度非常誠懇,一點高傲的架子都沒有。
他飽飽地吸了一口,然後非常愜意地就把菸圈噴到空中。
“嶽老弟,你跟這幫龔家老鼠倒底是什麼瓜葛?你不會是來爲他們充當說客的吧?”
崔
海南把我拉到樹林裡,身後的護衛也沒跟來,他把聲音壓到最低,悄聲說道。
我也抽了一口煙,向四外看了看,及其無奈地苦笑一下,然後回答道:“不瞞崔大隊,在下現在是龔家二小姐的老公,那些人都叫我二姑爺爺,你看這事鬧的,你在我的地盤上招惹他們,你說我這個做長輩的能袖手旁觀嗎?”
“原來如此,那好吧,既然是嶽兄弟你出面了,那我崔某人也不是傻_逼,這個面子我給你了,今天的事就算是個誤會,誰都別往心裡去,你看怎樣?”
他的神情很是嚴肅,及其認真地說道。
“那你呢,怎麼跟王家交差?你把龔家人團團圍住這可是事實,衆目睽睽啊,你難道還能變通得了?”
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崔海南帶着二百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他的鐵桿弟兄,正所謂人心叵測,王晉雄那個老狐狸奸詐到了極限,他不可能在崔海南的隊伍裡沒有眼線!
“嶽老弟,事情雖然到了這個地步,但是我崔海南還是有辦法處理好的,既不得罪上司,又不得罪你嶽勁,你就放寬心,帶着你的人走吧,餘下的事情由我親自安排。”
說完,崔海南雙手抱拳,面帶微笑地朝我告辭。
這個王氏集團總教官身高能有一米八五,不胖不瘦,身體很是勻稱,乍一看,有點玉樹臨風的姿態。此人年過四十,儀表絕對不俗,濃眉虎目,酷齒鋼髯,給人第一印象很是滄桑。
我當時心情有點壓抑,突然想說很多話,卻是話到嘴邊又都嚥下去了。
果然,沒用多久,崔海南的人馬真的嘩啦啦撤走了,河灘上只剩下幾十號龔家衛隊的人,他們亂哄哄地聚在一起,說啥的都有。我也沒去解釋什麼,徑直走到妖天身邊。
“嶽爺,您老今天又救了在下一命,我妖天欠你的太多了!”
說着,那個傢伙竟是感動的無語了。我嘿嘿一樂,朝他腦袋上撩了一巴掌,嚴肅地道:“什麼時候變成老孃們兒了,快速洗澡,十分鐘後,都給老子回家喝酒去。”
……
我家的院子很大,能有一畝半地,房間雖然不多,但是左鄰右舍都是空着的。
我也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住處,就是母鼬子在大槐樹上建的那個房子,很隱蔽,凡人根本看不到,我就趁着其他人喝酒的時候爬到樹上,那個房子竟然還在,只是屋門緊閉,裡面窗簾低垂,幔帳遮掩,似是好久沒人住了。
我輕輕一推,那門就開了,沒有一點聲音。
“母鼬子,母鼬子……”
我明知道母鼬子已經不在這裡,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呼喊幾聲。說實在的,我已經好長時間都沒見到她了,說不想那都是瞎話,她那美麗的倩影無時無刻都在我的腦海裡浮現。
只可惜,她卻從來都沒去學校看過我,我也從沒在赤龍鎮見過她,不知是何原因,我們兩個就像牛郎織女一樣被人無情阻隔了,無論我怎麼想她,都是惘然,她是輕易不肯出來見我的。
龔家衛隊的人真是海量,從中午開始喝,一直到了太陽偏西還特麼沒撤桌,六十多個人,沒有那麼多桌子,就用塑料布鋪到地上,上面擺滿了酒菜,每組十人,分成七組,整整
喝了一下午。
傍黑時候,人們才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我家所有屋舍都住滿了人,宮寡婦家和黃富家也各住進十五六個。
鐵侖和妖天還算清醒,他們倆單獨在黃瓜架旁邊嘀咕好久,最後把野山驢叫過來,在他耳邊密謀幾句,然後野山驢也是及其神秘地點點頭,帶着十多個沒喝酒的漢子放哨去了。
山村的夜色很是靜謐,月光如水,蛙聲陣陣,我躺在兩個老婆當中,心情也是及其舒暢。母鼬子的大牀軟綿綿的,還很熱乎,我就抱着龔麗君,靈老大抱着我,我們三個就在那裡嘮嗑。
忙活了一天,她倆不但沒一個喊累的,還都很精神,尤其是靈老大,抓過我的手指就含到嘴裡,就像嬰兒吃奶一樣喝血。我沒吭聲,龔麗君卻有些心疼,她忽地坐起來,怒目而視,看樣子想要打架,我就趕忙把她摟過來,把舌頭塞給她……
不久,這倆娘們都睡着了,呼嚕聲響起來,一左一右,很是和諧。我就從大老婆嘴裡拽出手指頭,穿好衣服,悄悄來到門外。
大槐樹上涼風陣陣,居高臨下可以俯瞰到整個街道。我蹲在樹杈上,把眼睛擦的賊亮,我明知道今夜必然有事,就事先和鐵侖要了一把手槍揣在懷裡。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半夜時,村頭傳來幾聲狗叫,緊接着,我看到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從棒子地裡鑽出來,那些人貓着腰,拿着武器,全是一水兒的黑夾克,能有一百多人,行動也是及其敏捷,好似各各都是武林高手一樣。
眼看着那波人就到了我家院牆外面,領頭一個大個一揮手,十幾個漢子便是及其麻利地越牆而過,他們端着槍在樹影下搜索片刻,然後各自進入警戒位置。
那個大個又是一揮手,所有人就都翻牆躍進院子。瞬時間,整個院子都被黑夾克佔領了,他們分成若干小組,同時衝進各各臥室,可是奇怪的是,進入的人又都驚慌失措地跑出來,他們好像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不好,我們上當了,快撤……”
領頭大漢狂吼着,第一個就向牆頭竄去,我看到黃富家的屋頂上掠過一縷火光,肯定是狙擊槍無疑了,還帶着消音器,我只是聽到“噗”地一聲,那個大漢就被爆頭,死屍壓倒了黃瓜架,不久就被混亂的人羣踩踏在腳下。
“啪啪啪……”
四周圍頓時響起了槍聲,非常密集,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黃富家院子裡和宮寡婦家院子裡同時出現許多人影,他們端着微衝,無數條火蛇自那黑暗處噴出來,左右夾擊,形成一個強大的火力網,把那幫黑夾克全部罩到裡面。
“老公,什麼情況?”
兩個女人都從被窩裡拱出來。大老婆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二老婆確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架勢。
“別怕,一幫臭流氓而已,被我們的人飽了餃子!”
我朝她們嘿嘿一樂,伸手就把她倆摟在懷裡。
“老公,倒底怎麼回事,他們是誰啊?”
二老婆還是不放心,焦急地問道。
“還用問嗎?不是王家人就是陳家人唄,都是奔你這個龔家二小姐來的。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對你們這些女人感興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