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太極的創始人楊路禪在大清朝北平號稱楊無敵,拳法分拳掌勾三式,講究意到拳勁到,圓滑中見犀利,徐金龍把楊氏太極中的技法發揮的淋漓盡致,掤、捋、擠、按、採、挒、摟、搬、攔、封、抱、撇、疊、雲、探、託、分、貫等一一施展開來,連綿不絕。林雲則是邊防邊退。很少還招。
徐金龍心裡有些急躁,認爲林雲現在處於被動,只怕要到了極限,只要自己加快速度,林雲會逼得手忙腳亂,到時候,自己打他一拳,或者推一掌,弄他一溜跟頭,自己也就揚名立萬了。
想到這徐金龍深吸了一口氣,腳下用力,使出楊氏太極中的上步七星拳法,拳頭如同疾風驟雨,連環而至。
林雲被逼的腳下一滑,身子微傾,徐金龍大喜,一個炮錘就轟了過去,力量十足,心想這一下足以讓林雲受個輕傷,擋也白擋!
“嗨!”林雲腳下一滑,突然來個黃龍大轉身,繞到徐金龍背後,一拳向後心打去,徐金龍躲閃不及,心說完了,沒想到林雲該拳爲掌推了徐金龍一下。徐金龍只是踉蹌了兩步,就在這瞬間徐金龍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自己絕不能輸,徐金龍,一腳擦地,轉身極快的來個彎弓射虎。快如閃電,林雲大吃一驚,匆忙間用手臂一擋。只聽砰的一聲,林雲自己的手臂擊打在自己的胸膛上,身子整個向後跌去,徐金龍得理不饒人,雙腳一蹬,向前追去,又是上步七星拳,連環追打。
看臺上林濤哼了一聲,看向楊氏太極的代表,那位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容。
林雲此刻心裡火大了,心說我給你留了臉面,你到是好,居然趁機反撲偷襲。林雲眼看倒地,徐金龍是痛打落水狗,不肯放過機會,跳起來就是一記炮錘。林雲眼中射出一道冷光,吐氣開聲,單掌拄地,雙腳連環踢出,這記絕招是鴛鴦連環腿。後發先至,其快如電,徐金龍胸腹同時中腳,整個身子飛了出去,人在空中發出一聲慘叫。
“啊!”徐金龍人在半空就吐出一口鮮血,飛出有五米摔在地上,然後一動不動,嘴角冒着血沫子,面如金紙。
“師弟!”一箇中年人從臺上高叫一聲跑了過去。抱起地上的徐金龍連連呼喚。
“趕緊擡上來進行醫治。”譚霸天喊道。有小老道飛快跑過去把人弄上來,趕緊灌下止血散,其中一位武當長老用手指點了幾下,封住穴道,徐金龍這才長出一口氣醒了過來,一張嘴又吐出一口血。這次是淤血,吐完人到精神了一些。旁邊有人說道:“這腳夠狠的,能要人命啊,這不休養個三兩年恢復不過來。”
“好啊,兔崽子你夠狠的,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這狂妄之徒!”那中年人見師弟沒有生命危險,再次跳下來,向林雲咆哮道。
這時候,臺上跳下一個大漢,擋在林雲前面,冷哼一聲:“你這人好不要臉,沒看到我師弟給他留了臉面只是再後背輕輕一推,要是有臉皮的就應立刻認輸,大家還是朋友,你那師弟倒好,狼子野心,居然趁對手鬆懈,卑鄙偷襲,而且連環出招,欲重傷我師弟,我師弟絕地反擊,將他踢傷,那是他咎由自取,要是換了我早他孃的踢死他了。這種小人死有餘辜。”
秦烈虎在林濤暗示下跳下擂臺,對這位楊氏太極拳術高手胡明發,怒罵連連,這胡明發被說的麪皮發紫,咆哮一聲,直接向秦烈虎打去,這劉景發比徐金龍厲害許多,是在場內真正的高手。拳頭帶着破裂空氣的聲音就到了,虎爺伸出一掌,拍向胡明發的拳頭,胡明發心底冷笑,心說,我這一拳就能把你的掌骨打碎,手臂也會被震裂,一條胳膊就廢了,也算給我師弟報仇了。
可是胡明發的拳頭打到虎爺的手掌上,就感覺砸在熊掌上,軟綿綿的。若是平時就是一塊石頭也被打碎了,可是這手掌卻安然無恙,不僅如此,胡明發的拳頭被虎爺的大手直接給抓在了掌心。五指一較力,瞬間往後一抖,胡明發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足足拋飛八米,才摔落在地,胡明發借力一個倒空翻,然後半跪在地上,臉色發紫,嘴眼扭曲,面目猙獰,看臺上有人還叫了聲好,心說,這空翻來的利落,而且還在發狠,估計該用絕招了。胡明發,咬着牙站了起來。兇狠的對虎爺說道:“今天我們師兄弟栽了,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三年後再向你們師兄弟討教。”
胡明發,轉身上臺,背起徐金龍就走。
“師兄,你怎麼了?”徐金龍詫異道。
胡明發悲憤道:“我的掌骨被那傢伙捏碎了,那人的硬功太厲害了。好像已經由外練到內了。我的拳勁完全被他化掉了。”
臺上不收人議論紛紛,看着這師兄弟離開有些不理解,心說,剛纔也沒分出勝負啊,怎麼就走了。
虎爺對東看臺一抱拳說道:“本門雖然接受挑戰,但並非是軟柿子,誰都能拿捏,雖然是比試拳腳,但是動了真格的,傷筋動骨是免不了的,在下場之前,還請掂量掂量,我這人可不懂什麼是手下留情,要是胳膊腿斷了,吐兩口血,你只能自認倒黴。”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
“廢了他!”
“弄斷他一條腿!”
不少人咋咋呼呼,義憤填膺,但是一時間沒人下場。林雲回到西看臺,見到林濤臉色發窘,林濤讓他過來,在手臂上輕撫兩下,本來針扎似的疼痛瞬間消失了。
“謝謝大哥!”
“唉,爲人厚道雖然好,但是也不能愚了,尤其在情勢不明的時候,要保持一顆警惕之心。”林濤鄭重的說道。
“是啊,雲哥,你也太那個了,要是我,先一拳把他砸趴下再說,既然是挑戰,跟普通的切磋可是不一樣,這可是動真的。”林童也埋怨兩句,被林濤瞪了一眼頓時不敢吱聲了。
林雲有些羞愧的說道:“我知道了。”
東看臺上,衆人商議了一陣,秦烈虎把胡明發打走,這說明秦烈虎和這些門派掌門以及代表是一個級數的。小輩上去那是白給,各派掌門有的自持身份,有的心裡不託底,萬一被秦烈虎弄個跟頭這面子就丟大了。
秦烈虎哈哈一笑:“既然無人挑戰,那麼我們混元無極太玄門就立下了。譚會長掌門說?”
譚霸天被將了一軍臉色有些難看,對東看臺衆人問道:“諸位可有下場的,難道被一個晚輩嚇住了不成?不過這秦烈虎功夫很高,沒底氣的就不要下場了。”
東看臺有幾位老臉發紅,除了喊幾嗓子,還真不敢下去。
“小輩休要猖狂,餘某人會會你!”一個蠟黃臉的四十多歲大漢跳了過來,此人閃開大氅,裡面是一套黑色練功服,腳下穿着白色的膠底鞋。
“哪個門派的報上名來,虎爺不打無名之輩。”虎爺咧着大嘴冷笑道。
“聽好了小輩,在下八極拳門副門主餘東海。小輩我要一拳把你打傷那是以大欺小,讓你師傅下來,我會他一會,看他有什麼資格別開天地,另創一家。”餘東海看着四十來歲,實則年紀已經在六十開外,不過身體素質特別好,胳膊上還都是腱子肉,小夥子都比不了。
“大話誰不會說,不過在我看來,你還沒資格跟我師傅動手,我師父乃是開派之祖,你一個副門主,身份太低。”虎爺是氣死人不償命。
“哎呀,好狂妄的東西,休怪餘某以大欺小了,我替你師傅教訓一下你這不知尊卑的晚輩。”
“練武功者,達者爲先,你以爲歲數大就是長輩不成,你要是喊我聲好聽得,也許我會手下留情——”
“接拳!”餘東海頭頂都要氣冒煙了,搶先發動了攻擊。這八極拳講究其動作樸實簡潔,剛猛暴烈,多震腳發勁動作,其勢如同下山猛虎,拳腳有開碑之力量。餘東海腳下一沓,身子向前衝來,這是一記兇猛的衝拳,直接擊向虎爺的胸口,虎爺雖然身子高大,但是身法非常靈活,往旁邊一跳,躲過沖擊,餘東海墊步擰身,一腳猛踢虎爺的大腿根。虎爺左腳爲軸,用右邊膝蓋猛頂餘東海的小腿。餘東海不敢硬磕,一吐內力腦袋猛的向下使勁身子往下,腿往上,就懸了起來,一下從虎爺的頭頂掃過。然後一個側翻落在地上,衆人忍不住叫好,這兩下來的太利索了。
虎爺轉過身來,兩人又面對面。餘東海方纔變招有些被逼無奈,臉色更加難看,大吼一聲右腳踏地,左腳往前滑又衝了上來,如果仔細看,那地面的青石都被餘東海踏裂了,可見餘東海內力之深。
臺上,武當二老手捻鬍鬚微笑道:“此人已經深得八極拳精要,功力也夠深了,在練武之人當中已經算是難得的人才了。大師,你說說看,這餘東海的武術有什麼缺點?”
“阿彌陀佛,這人內力的確有些根基了,只可惜,每次以腳震地都過於用力了,這樣白白浪費力氣,必定後繼不足,碰上旗鼓相當的對手就吃虧了。”
“大師看的透徹,這餘東海確實有些浪費氣力了,不過那秦烈虎多數都是防守避退,只要被打上一下,勝負就立判了。看來那年輕人有些缺乏打鬥經驗。”武當二老眯縫着眼睛說道。
“這個我倒是看不好,誰勝誰負難以判定,不過我倒是偏向於年輕人,倒不是因爲他算是我的徒孫,我就偏袒他,我感覺這個年輕人依舊在藏拙,並非是真本事。”
武當二老哦了一聲,但心裡多半不信,眨眼間三十個回合過去了,餘東海頻頻發招,連虎爺的衣角都沒掛招,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呼吸也急促起來。餘東海心裡想着,這次再發力一鼓作氣攻下去,如果打到對方,我就勝了,打不到我就敗了。想到這餘東海一擡腳。
“嗨!”倒是對面的虎爺一聲咆哮,如同虎嘯山林,震的餘東海雙耳發聵,這腳還沒落下,虎爺就如同炮彈一般衝了過來,虎爺用的也是衝拳,不過比方纔餘東海用的要快一半,餘東海躲閃不及,用雙掌封推。餘東海就覺得拳掌相接之處,一股大力傳來,彷彿被一輛火車頭撞上一般,身子整個就倒飛出去。虎爺一聲冷笑,身子躍起就要來個飛踹。
“不可傷人!”林濤在臺上喊道,其他人聽着聲音不太大,但是在虎爺耳邊卻如同炸雷一般,原本虎爺有點紅眼的血氣,立刻被林濤的聲音震散,虎爺又落在地上,對面,餘東海,在空中飛離地面二尺,出去三米之後,落地,蹬蹬蹬倒退七八步這才站穩,只覺得膀臂痠麻,胸口發悶。眼中十分驚駭,這秦烈虎果然厲害,這一拳不僅傷了左臂經脈,就是內臟也受到了震傷。
“餘副掌門,承讓了。”虎爺抱拳一笑。
“不用假謙虛,我技不如人!”餘東海一抱拳,黑着臉回到東看臺。東看臺一片譁然,餘東海是響噹噹的武林高手,即便在場的門主,也多半不是餘東海的對手,儘管這些人基本沒伸過手,但是心裡有數,如今餘東海一敗下來,這場面就尷尬了。還能伸手的有那麼四五個,但是每個人都心裡不託底,如果下場之後敗了怎麼辦,尤其是輸給對方一個記名弟子,這傳出去太丟人了。東看臺誰也沒有十足把握能贏虎爺,因此場面很靜。
鐵劍派掌門咳嗽一聲說道:“諸位,這挑戰嗎,也分武比和文比。人家弟子們確實長臉,不得不說,在小輩之中是人中翹楚。不過林先生開創一派,至始至終都沒伸手,我想大家就這樣同意,未免有些不甘心。”
“老劉你有什麼主意快說,今天咱們想辦法得挽回一局才行。”
“我看,最後三場同那個林先生比,若是武比,摔個跟頭有些不雅,不如我們選出三個人,分別施展自己最拿手的絕活,然後讓姓林的做,要是他能達到同樣程度,我們也只好認了。”
餘東海哼了一聲,心說,你早幹嘛去了,要不我能丟這樣的臉嗎?
最後,譚霸天等人一商量,這快中午了先用餐,下午接着比,時間也充裕。另外還要研究段位的重新劃分,再者武林添一門派乃是武林盛事,大家何必把臉面弄僵,正應同舟共濟纔是。譚霸天身爲會長畢竟不能太小家子氣,因此要有大局觀才行。衆人一聽都同意下來,中午先吃飯,在這期間好好研究一下誰出手比較合適。譚霸天一宣佈這個消息,林濤等人自然是沒有意見。金老尚老與林濤等人被安排到幾間客房休息。
林濤接到了蕭瀟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林濤把情況一說,蕭瀟囑咐林濤小心點,另外叮囑林濤別把兩個老將軍弄感冒了,林濤一想也是,這都在外面呆半天了。林濤趁機給兩個老頭活動一下血脈,畢竟大冬天在外坐着很冷,寒氣要及時排除才行,另外林濤又把包裡裝的蛇膽酒讓兩個老頭喝點。兩位老將軍在道觀的客房就睡了。等到一個小時後,吃飯的時候才被林濤喚醒,醒來之後,兩個老頭只覺得渾身舒泰,真想光着膀子到外面撒個歡。
“小林,他們有點黔驢技窮,不過沒準想些歪點子對付你,你的小心點,莫要大意失荊州纔是。”尚老有些擔心的說道。
“是啊,咱們中國人最善於內鬥,鬼點子那是層出不窮。不過,我看好你。從今天之後,你就是武林門主了,呵呵。”金老呵呵笑道,感覺今天像是電影裡演的武林大會,非常有意思。
林濤苦笑道:“師命難違。我也是被師傅趕鴨子上架。”
“唉,不可妄自菲薄,大師既然讓你創立門戶,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可是一直感覺兩位大師深不可測,無論是武功上,還是智慧上都是如此。”尚老認真地說道。
林濤點點頭,沒想到尚老對師傅如此推崇。再者林濤剛纔不過是找個由頭客氣幾句,畢竟一個市長,將軍的,搞什麼武林門派有點不合適,只好拿自己師傅當個藉口。
武當山的伙食也不錯,珍貴的猴頭燕窩都端上了席面,畢竟兩位老將軍的身份在這呢,桌上九層是素菜,也有一兩個葷菜,就是現成的扒雞和臘腸,武當山上是不做葷菜的,但也不是完全斷絕吃葷,比如這臘腸就經常吃。而且風味獨特。大冬天喝點燙酒,再來點熱乎乎的猴頭燕窩湯,吃到肚子裡暖洋洋的。有此也可以看出武當山的家底還是很豐厚的。武當山雖然不直接參加經營,但是扶持門下弟子開公司,暗中也有分紅,另外武林人士,一些愛國人士,經常向武當山捐贈,百萬都是小數,因此武當山上很富裕。
另一處院落內,譚霸天跟衆人研究完三場比試,跟隨靈雲拜見武當三老,雖然飛鶴子比他們還小几歲,但畢竟是長輩,是三老之一。譚霸天說道:“師伯,我們精心安排了三場比試,要是這三場林濤都能通過,也足可開山立派了。”
“恩,你說說,如何安排的。”老道眯縫着眼睛問道。
“第一場,比試掌力,硬氣功,出場的是少林達摩院代表大力金剛僧法源。法源大師有一甲子的內力修爲,單掌開碑,腳碎頑石。”
“恩,第二場呢?”
譚霸天看看老道謹慎的說道:“我們爭得無塵師弟同意,擺下三十六根梅花樁,這樁子都是小指粗細,七尺長得細竹竿組成的,只埋在地下兩寸,兩人站在梅花樁上比試拳腳,掉下去的算輸,我們覺得無塵師弟還是有非常大的勝算的,畢竟無塵師弟的梅花樁也是武當一絕。”
“恩,很好,那第三場呢?”
“第三場,我們想請飛鶴子師叔出場,比試輕功,聽聞師叔有登萍渡水之能,我想林濤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很好,就這樣安排吧,你先問問,那個林濤是否接招,如果不敢接,也就不用比了。”
“是,師伯,我這就去。”
看着譚霸天和靈雲出去,兩個老道問飛鶴子,這三場比試有幾層勝算。
飛鶴子沉思片刻說道:“五五之數吧,去年,我沒試探出林鎮武的深淺,反而受他點播這一年又了進步。另外上次他幫忙追回武當蕩魔劍和經書,武當山可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恩,那兩樣東西雖然是擺設,但是有象徵意義。照說你們這都是一甲子的功力,他林濤不過三十來歲,這三場真難想象他能取勝,如果天意如此,也只能承認他創立的門派了,‘混元無極太玄門’這名字的確夠玄奧,不過武當和少林這短短兩字卻有千年底蘊。不是故弄玄虛能比得。即便他僥倖獲勝,我和你二師兄也得露一手,威懾他一下才行,不能讓那兩個老和尚小覷了武當聖地。”
飛鶴子點點頭,心裡反而有些惴惴不安,在一年前,談及輕功,他自認爲在武林界,他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可是林濤給他的感覺是深不可測的樣子,這讓飛鶴子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