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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號”的船頭劈開冰冷的江面,在浪花的拍打下,逆流而上,一路沿長江朝着中國的腹地深處駛去,此時太陽已經落山,這是一個風情浪靜的夜晚,儘管如此,但對於冒然“闖進”內陸的“太平洋號”來說,卻是一次考驗。
兩天前,駛出黃埔江的太平洋號,便乘夜逆流而上,此時,儘管各國商船時常闖入長江腹地,但是因沿江並無通商口岸,所以,一路只能小心謹慎航行,虧得現在正是冬天,江面上終日江霧瀰漫,這也給“太平洋號”機會!
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成功的話,非但可以還清債!甚至還能……這是最好的的機會!
走出艙室的朱宜鋒默默的在心裡尋思着。
他現在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擔心,慶幸的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下來到這個時間點,讓自己可以在接下來的十幾年的動盪中謀得個人財富,當然更爲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個動盪中除了充滿了財富之外,同樣也充滿着機遇,只要自己抓住這個機遇。
那麼,也許真的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走出船艉那間船艙,朱宜鋒來到艦橋上,在星光下可以看到一個人正在操着船舵,待看清了掌舵的人之後,他不由一愣。
掌舵的竟然是個中國人!
這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甚至身材都有眼瘦削的中國人,與大多數這個時代的人不同,他沒有留辮子,而是留着像歐洲人一樣的發形,這個水手和其它水手一樣,都是在上海僱傭的,不過似乎一開始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他,與其它的水手穿着破舊的棉衣不同,他穿着一身高級船員的呢絨短大衣,難怪自己沒有注意到他,若是他再戴頂海員帽的時候,自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不過,爲什麼要讓他掌舵?
“你好,朱先生!”
恰在這裡約翰遜出現了,他似乎看到了朱宜鋒面上的疑惑,便出聲解釋道。
“沈,是個非常出色的水手,他甚至是一名合格的船長!當然,如果有人願意僱傭他的話!”
約翰遜的解釋讓朱宜鋒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面色黝黑,看起來至多二十七八歲,但實際年齡肯定更小的青年,他可以做船長?
“朱先生,我八歲的時候就上船了,到今年正好在船上呆了十六年!”
沈明在一旁解釋道,他說的是江蘇話。
“朱先生,我的老船長在離開上海時在船上發現了他,當時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天生的水手……”
“船長,我說過,我們家世代跑船,生下來就能遊長江!”
“當然,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所以,他就成了船上的船員,我們一同去過非洲、去過美國,去過英國、法國、普魯士,甚至還去過俄羅斯,幾乎航行了大半個世界,他和許多水手爲了金錢航行不同,他是因爲喜歡大海!就像陸地會燒壞他的雙腳似的,他更願意呆在船上。”
什麼,還有這樣的人,他今年才二十四歲,人生三分之二都在船上,這意味着,從那時起他幾乎就沒在岸上呆過,難道是陸地真的會燒壞他的雙腳?當然這種詫異更多的卻是好奇,朱宜鋒更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他真的那麼喜歡大海嗎?
“朱先生,不是陸地會燒壞我的腳,我喜歡,我們沈家早在宋朝的時候就是船家,我喜歡在船上過日子!一天不呆在船上,渾身都不舒服!十幾年前,第一次在長江見着洋船的時候,我就想到那樣的船上幹活,後來聽說在上海有洋船,所以我就跑了過去,朱先生,你不知道,只有在船上,你才知道世界有多大,還有大海……”
人總是有些不可思議,像自己這樣的人,現在最大的或許就是能夠腳踏實地,重新踏上陸地,而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他就像一隻下了海的船,註定要在海上度過一生。
似乎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航海更重要的事情。而這樣的人在中國卻是極爲少見的,甚至可以說是罕見的,在中國以“販海爲生”人們大多數都是迫於生計,就像這艘船上的水手一樣,有幾個人是出於愛好?
“沈是個非常聰明的年青人,他既會用測量緯度,也會測量經度,老船長几乎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甚至,在一些方面他比我更出色,但是,您是知道的朱先生,因爲膚色的關係,……”
在約翰遜的解釋中,朱宜鋒知道了這個喜歡航海的年青人的遭遇,因爲膚色的關係,沒有人會聘請他做船長,甚至不容忍他成爲高級船員,而在某種程度上,現在他之所以操舵,不過是約翰遜的“偷懶”之舉。
不過從約翰遜的話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以至於他在這裡全力推薦他,也許……看着那個似乎命中註定一生都會在船上渡過的年青人,這他享受着這一切,將自己的全部生活都留在海上的沈明。
朱宜鋒的心思浮動起來,相比於那些高薪聘請的外國船長,如果自己給這個年青人一個機會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珍惜這個機會,從而爲自己效命。
這個在江海上航行了十六年的青年,甚至比一些船長更瞭解大海,就像約翰遜說的那個,他洞悉海上的一切,因爲他知道自己畢生的努力就是在海上航行,讓船在海中自由地行駛;而陸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始終要抗拒的東西。
這樣的人更適合大海,更適合在船上。
“沈明……”
中國人……同胞總比外國人更可靠,而且只要自己施以足夠的恩惠並給他以知遇,那麼他一定會有所回報,回報以忠誠,也許吧!
“沈明,你自幼在長江航行是不是長江很瞭解?”
“先生,我們家自宋朝的時候就沿長跑船,嗯,雖說有些瞭解,可行畢竟是八年前的事了,當時年齡還小!”
沈明看一眼自己的僱主,在過去的十幾年間,船東往往都是外國人,這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中國船東。
“雖說談不上了若指掌,可應該也差不多比其它人瞭解一些吧!”
“那,如果,我們現在要沿江一路航行到武昌,最好,還不被人發現,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是第一次,
“這……”
沉吟片刻,沈明不由自主的朝着貨艙看去,船上裝着什麼貨物,自然瞞不過像他這樣的水手,船東這是想要躲避什麼。
“其實現在是冬天,江面上終日瀰漫着大霧,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很難被人發現……”
話一出口,沈明便有些後悔了,眼前的船東想要躲避的肯定官府,他連忙補充道。
“不過每年這個時候,很多私鹽販子都會趁着江霧起來的時候,往湖廣販鹽,所以也是巡查最嚴的時候。”
“販私鹽?巡查最嚴?”
朱宜鋒詫異的看着沈明,自己可真特麼會挑時間,不對,不是自己會挑時間,而是因爲這是唯一的機會。
“其實,查的嚴,也沒有什麼……”
“哦?說來聽聽!”
“先生,雖說這查私鹽查的嚴,可也就侷限於此,過去這些年,每年駛入長江的外國船又豈止一艘兩艘,去年的時候,我也隨船進過長江,不過那時只到過蕪湖,那些查私鹽的大都知道,這洋船是不會運私鹽的,而且相比於私鹽,他們更喜歡從洋船買些東西……”
“買東西?”
先是一愣,朱宜鋒心隨即明白了沈明指的是什麼,是鴉片!
沒錯,就是鴉片!
那些人更樂意從船上買上一些鴉片。
“基本上,只要有一箱鴉片,就足夠通關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行賄!
對於行賄,朱宜鋒並不排斥,而且在此之前,他也曾向一些人打聽過,大家給的答案都一樣——鴉片是最好的行賄手段!
“嗯……”
朱宜鋒點點頭,面上神情顯得有些複雜,而沈明就站在他的身邊,望着瀰漫着江霧的江面,突然,朱宜鋒將視線轉身沈明。
“沈明,如果這次航行順利的話,我準備把這艘船交給你,怎麼樣,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