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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
對於外國人來說,這個名詞無疑有那麼些新鮮。
他們或許習慣了國王的更迭,卻未曾適應王朝的興替,但對於身處廣州的各國洋商來說,在過去的一多月裡,他們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場真正的變革之中,發生變革的不僅僅只是那城頭上的旗幟,而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乎是剛一下船,赫德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不同,對於從香港來到廣州的他來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裡會是廣州。尤其是當他在碼頭看到那些身穿藍色西式軍裝的軍人時,更是驚訝睜大眼睛。
“是不是很驚訝!”
在碼頭外接赫德的是的駐廣州領事館的亨利,注意到其臉上的驚訝之色,便認真的說道。
“當然,一個半月前,我也和你一樣,相信我,現在的中國正在經歷一場革命,而我們則是這場革命的見證者……”
坐到馬車上,面對赫德一行五人,亨利指着馬車外的廣州說道。
“一個月前,這裡還有很多人留着辮子,而現在,他們卻都已經剪去了辮子,當然是在新政府的強令之下……”
中國人已經剪掉醜陋的辮子!
甚至在下船的時候赫德之所以會有不適應,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對於中國的瞭解可以說極爲有限,但他卻知道中國人都留着辮子。但現在,他所看到的中國人卻根本沒有辮子,與圖畫上中國人截然不同。
“知道爲什麼會讓你們一行人從香港轉至廣州嗎?”
赫德一行五人原本是英國外交部招考去中國服務的外交人員,與其它人一樣赫德原本被分配到英國駐香港貿易督察處當翻譯學員。但是他們在新加坡得到通知,他們被調至廣州領事館。
“雖然條約簽定了多少年,中國人准許我們在通商口岸設立領事館,但是實際上那些中國人一直將我們拒之於城外,因此領館只好長時間租借十三行的西式建築作爲領事館,但現在,他們新的巡撫上任之後,立即接見了領事先生,同意在城內出售土地供我們建設領事館,而且他們希望能夠向英國派出外交官!先生們!”
亨利看着赫德以及其它的幾個年青人,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曾幾何時我們用艦隊不過只是同意他們設立通商口岸,而現在,新政府卻希望能夠同我們進行全方面的交流,像正常的歐洲國家一樣,先生們,相信我,對於你們而言,有一天你們會爲自己能夠親身經歷這場變革而感到榮幸!”
就在亨利爲中國人要求派出外交官的突破性進展而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話聲響起。“亨利先生!在新加坡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似乎相比於舊政府,新政府在對鴉片的禁止上更爲嚴厲,我聽說新任巡撫上任後,他們既制定了嚴格的禁菸法令,任何販煙者,非但將課以百倍以上罰金,且會被處以極刑,如此一來,是否會影響到我們與中國的貿易!”
赫德看着威爾金森,他之所以會對鴉片問題極爲關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爲他的家族本身就經營鴉片。
“威爾金森先生,或許鴉片在英國是合法的,但是中國從來不是合法貿易,無論是舊政府或是新政府在這一點上的立場上一致,只不過現在中國人查禁的更爲嚴厲,就在昨天他們還逮捕了數名鴉片商!”
在對於鴉片的立場上,亨利的主張則顯得更爲“官方”,但威爾金森顯然有些不依不饒,甚至用極爲傲慢的口吻說道。
“難道領事先生就沒有注意到,這種禁止實際上會對英國商人利益造成很大的損害嗎?難道領事先生忘記了他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英國商人的利益嗎?”
“威爾金森先生,你必須要明白一點,在中國人的領土上,他們有權力做出任何決定,如果中國人傷害到英國的商人,那麼領事館自然應該保護商人,但是如果因爲中國人逮捕自己的商人,巴夏禮領事有所行動的話,那麼這一主張無疑是愚蠢且不理智的!”
赫德的話聲一說完,馬車上的人頓時發出一陣笑聲,在威爾金森惱怒時,赫德又繼續說道。
“我認爲,現在對於領事先生,最重要的是,借新政府急欲同英國以及歐洲交往的姿態,充分展現出來我們的善意,爲發展進一步的外交關係鋪平道路,當然在外交打開的同時,我們可以看到一點,真正的貿易正在展開,”
赫德口中真正的貿易指的點是英國出產的工業品,而不是印度或者奧斯曼帝國出產的鴉片,他在貝爾法斯特女王學院讀書時,他的教授曾毫不掩飾的提到,14年前的戰爭,或許迫使清國打開了國門,批准了新的通商口岸,但實際上對於英國而言卻是失敗的。
“我們要看到的是,十四年前,爲了鴉片商人的利益,東印度公司進行的那場戰爭,給英國帶來了什麼呢?相比於戰爭之前,中國對英國的出口不是在縮小,而是在加大,現在中國對英國的出口是戰前的1.9倍,而英國對中國的出口卻是停滯不前的,甚至是衰退的,英國的棉布、機器以及其它任何一種工業品,都不是中國的所需要的,確實,英國的艦隊敲開了中國的國門,但是,美國人、猶太人已經開始取代了英國鴉片商的地位,鴉片走私確實是在增加,但很遺憾,這與英國的工業界沒有任何關係,至多隻是養育了那些的鴉片商,還有印度的王公,當然甚至就是現在印度的鴉片也正在被奧斯曼土耳其那些異教徒種植的廉價鴉片所取代!”
在赫德發出這番言論的時候,亨利驚訝的看着這個20歲的年青人,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爲何在他們一行五人中,他是唯一一個獲得免試資格的青年,他的這份遠見便不其它人所具備的。
“哼哼,赫德,你也說了,中國人不需要英國的棉布、英國的呢絨、英國的機器,如果沒有了鴉片,那麼連這麼一點可憐的利潤都剝奪的話,那麼對於英國而言,無疑是災難性的!我們將不得不用更多的黃金去換取他們的茶葉以及絲綢!”
威爾金森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他最爲厭惡的就是如赫德這樣的“僞君子”,那些“僞君子”主張尊重所謂的“野蠻人”,但卻忘記了英國的利益所在。
“那是過去!”
赫德看着威爾金森,與威爾金森骨子裡的傲慢不同,在新加坡停留期間,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必須要認真的瞭解中國人,不列顛或許有傲慢的資本,但是用傲慢的態度同中國人打交道無疑是不智的。
“在新加坡的時候,我曾經有幸認識一位工程師,他是受聘於中國的新政府,新政府與舊政府不同,他們不僅購買了工業產品,而且還購買了很多機器,先生們,或許你們並不知道,那位威爾遜先生是一名鐵路工程師!”
“鐵路工程師!”
威爾金森輕蔑地哼着鼻子說,
“難道說中國人準備修建鐵路嗎?與其說他們想要修建鐵路,我更願意相信,這位鐵路工程師不過只是來東方淘金的,不要忘記,在那艘船上,我們還碰到了來自普魯士、法國退役軍官,甚至還有英國人,相信我,那位鐵路工程師和每一個淘金者一樣,如果不是因爲英國的鐵路投資泡沫破滅,他根本就不可能來到東方,他只是來這裡尋找工作。”
對於出身商人家族的威爾金森來說,對於鐵路投機泡沫他可以說最有發言權,畢竟他的家族也曾捲入其中,也正因如此,在他看來,那位鐵路工程師之所以離開英國,是因爲四年前鐵路股票泡沫的破滅,非但那位曾經的“英國首富”、“鐵路大王”破產,成千上萬普通股票持有者,也隨之破產。而許多鐵路工程師也同樣受到衝擊,數以百計的工程師破產不得不遠赴國外躲避債務。接受外國的聘請,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要知道,從四年前鐵路泡沫破滅,最出色的鐵路工程師要麼去了歐洲大陸,要麼去了美國,至於現在來東方,我個人更覺得他們只是冒險家!”
“在那艘船上,還有機器,上千噸機器?”
赫德依然堅持着他的看法,
“雖然,我並不瞭解這裡,但是我相信,現在新政府一定不同於舊政府,他們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向英國派出了留學生,我認爲……”
不等赫德把話說完,亨利卻打斷他的話語,
“我的朋友,不要忘了,你現在還不會說中文,這意味着你並不瞭解他們,如果你想要了解他們,就必須要先學會他們的語言!這是最起碼的事情。”
亨利善意的向赫德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提醒着他注意自己言詞。
“至於廣州,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的,也許我們將有機會在武昌設立領事館,甚至公使館,要知道,那裡可是新政府的心臟,如果你學會中文的話,也許將來有機會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