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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在遭受了十幾個小時的磨難之後,徐靈芸完成了一個最艱鉅的任務——爲丈夫生下了他的孩子,孩子呱呱落地,居然還是個男孩!
儘管痛得死去的活來的,但是徐靈芸的心下無比安慰。她知道自己做到了,爲相公生下了一個兒子,相公的將來後繼有人了!
“靈芸,你辛苦了……”
得知孩子生下來的朱宜鋒更是喜歡的很,一下朝就跑來看孩子,抱到懷裡不肯撒手。看着懷中尚未睜開眼睛的孩子,他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激動。
這是我的兒子!
我有兒子了!
看着被相公抱在懷裡的孩子,徐靈芸的心裡盪漾着初爲人母的幸福。這孩子纔剛剛出生,眼睛還沒睜開,看不清楚是什麼模樣,不過臉蛋到是粉嫩的可愛!
“老爺,你說,咱們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
就在這時,徐靈芸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那聲音中帶着一點點初爲人母的喜悅。而這一聲“老爺”也名副其實了——今天朱家的大少爺出世了!既然有了小少爺,那他朱宜鋒自然也就成“老爺”了。
名字……在提及名字的時候,朱宜鋒立即想到府中流傳了兩年的“傳聞”——自己是建文之後,準確的來說是“建庶人”之後,甚至就連同那位二叔,也在香港多次這麼宣稱,那麼這名字還真的按建文世系的輩份那麼取?
難道,就這樣“認祖歸宗”嗎?
很快,沉浸於初爲人父的喜悅中的朱宜鋒便被人“哄”了出來,儘管如此,他的臉上依然帶着興奮之色,剛出一出府,駱秉章、張亮基等人便圍了上過來。
“恭喜漢督喜得貴子……”
“恭喜漢督後繼有人……”
在那一片恭喜聲中,朱宜鋒的神情中依然帶着喜色,他整個人依然沉浸於那初爲人父的歡快之中,而更多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愉。
常久以來,朱宜鋒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己會不會後繼無人,但是徐靈芸的懷孕卻改變了一切,而現在,兒子出世了!
又怎麼能不高興,可另一方面,朱宜鋒卻發現自己面臨着一個問題——是否“認祖歸宗”,在那一陣道喜聲中,張亮基先何其它的同僚們一樣爲少主賀。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提醒朱宜鋒,要以此爲契機,建章立制。
“何謂建章立制?”
朱宜鋒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而張亮基的這番話,更是讓駱秉章立即大感危機感,同時意識到自己同張亮基的差距來,這張石卿也太會趁縫插針了吧!不過儘管如此,駱秉章同樣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督府自立之機。
實際上府中雖說沒有“建章立制”,可是卻早已“建法立制”,那督府的設置,官職的職責諸如此此類的改良,可以說皆不外“建章立制”,現在張亮基之所以會提及此事,所指的卻不是讓漢督立下規矩,事實上,督府的規矩早已頒佈,而且還在不斷的完善之中,所謂的完善,就是借鑑西洋加以完善。
但對於督府來說,最迫切的問題,卻不是立下規矩,以建立萬世基業,而是與另一羣人徹底劃清界線,這正是張亮基所想。
此時此刻,心知這個機會不容錯過的張亮基,先仔細整理了一下衣冠,那是一身明式的正一品的官袍,這實際上也是督府的規矩現在的督府,準確的來說,是漢督,雖無皇帝之名,至少這督府的結構上卻早就有了皇帝之實了。
他後退開數步,再度向朱宜鋒拱手。
“所謂建章立制,乃是定立一國之祖規。最宜建於創業之初,百法未成。漢高祖初入關中,感秦法之苛,與百姓約法三章。方盡收天下之民心,立前後兩漢四百年之基。”
看了漢督一眼,張亮基朗聲啓奏道。
“而主公雄踞湖廣已久,三省更是百廢俱興,王霸之相漸露。他日受封於髮匪,實是不得已而爲之,我漢軍先敗洋夷於廣東,十萬精銳,試問天下何人能敵,今時主公又喜得子嗣,龍興之氣日顯。天下萬民,無不仰望主公,滿夷奴使、髮匪虜虐之百姓更是翹首以盼王師。若主公仍一意向髮匪者稱臣,豈不令天下士民心冷?如今公子出世,正是主公立制之時……”
高!
真是高!
即便是駱秉章,這會也不得不佩服起張亮基的見細縫插針,他那裡是在說什麼“建章立制”,分明是在告訴漢督,現在是時候三分天下了。
現在他最基本的意思卻表達得非常清楚。那就是,過去之所以“裝孫子”,是因爲實力不濟,現在可與過去不同了,漢軍實力之強,遠超世人想象,就連那洋夷也不是漢軍的對手。
過去的稱臣是“韜光養晦”,但是現在不行了,你朱宜鋒也是有兒子的人了。你將來必然會建立一個新朝代,你的兒子必定是將來的皇帝,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只存着眼前的利益了,當然,一句話,現在不能再稱臣!
那怕就是那聽封不聽調的臣,也不能再稱了。即便是他漢督想稱臣,這天下士民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即然如此,那便順應天時,稱王稱帝吧!
“左參軍,眼下還未至正月。”
沒等朱宜鋒想起來該如何回答張亮基的話,一旁的胡林翼便笑着提醒道。而他的心裡卻是泛起一陣五味來,這話怎麼能讓他張亮基搶了先!
“是啊,張相。如此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三兩句話就定下來!”
儘管平素與張亮基可謂是亦步亦趨的,現在也了笑呵呵地說道。
至於駱秉章更是於一旁說道。
“確實,如此重要之事,斷不可貿然從事,以臣之見,此事雖是迫在眉睫,可亦不能操之過急!”
有駱秉章這位重量級的人物,其餘在場衆文武,也覺得他今天的提議有點兒不合時宜。紛紛開口附和。
“臣以爲,此事不急在一時!”
“廣積糧,緩稱王,此乃高祖皇帝所納之國策,亦是主公所用之策。張相,實在是操之過急了些!”
衆人的反對並未讓張亮基心惱,他只是微微一笑,再次鞠躬道。
“主公,臣方纔所言,句句肺腑,請主公三思!”
“石卿,你的心思,本督焉能不知……”
沉吟片刻,朱宜鋒看着衆人微微一道。
“今日爲本督之事,諸位一直於此守候,各位心情焉能不知,本督代犬子逢海謝諸位叔伯看護之心!”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爲兒子的姓名擔心,但是現在面對張亮基的話,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這“認祖歸宗”,不單單只是“主祖”,更重要的恐怕還是對人心的一種安撫。
果然,正像朱宜鋒料想的那樣,在衆人聽到公子的名字爲“逢海”時,所有人的眼前無不是一亮,在他們的心底,早就把明朝皇族的輩份琢磨了個爛,一聽到這兩字,豈能不知道這正是循着明朝皇族太子家的輩份起的名字。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在那一陣陣的賀喜聲中,朱宜鋒只是保持着微笑,他的心底還略帶着些許疑慮,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至少在說出兒子的名字時,所有的人似乎都放心了。
至少現在這麼做是對的,能夠安撫民心!
但是將來呢?難道自己真的是爲了“反清復明”?
爲了重建明朝?不,是重建明帝國?
這一瞬間,相比於其它人面上的喜色,朱宜鋒心底卻禁不住涌出一陣疑惑,以至於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選擇了。
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在歡喜之後,當人們慢慢散去的時候,朱宜鋒便一個人置身於這督府之中,他緩步走在督府的花園之中,那電燈的燈光顯得分外的明亮,但是他的心思卻顯得有些浮燥,即有初人父的喜悅,同時還有一種無奈,似乎自己總是在妥協着。
就像現在,對於這名字的妥協一般。
但是這種妥協是有益的,對於府中的官員們來說,“朱逢海”這個看似簡單的名字,實際代表着一個希望,一個他們成爲明朝開國元勳的希望,有時候,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理解,僅僅只是一個名字?只是所謂的“皇明血脈”,就那麼的重要嗎?
爲何自己一開始沒有反對這種流言?不也是因爲利益嗎?甚至在收復廣東之後,還有洪門大佬來求見自己這個“皇明之後”。
歸根到底,一切都是爲了利益!
心底沉思着,在這並不大的花園之中踱着步子,朱宜鋒將腦海中浮現的念頭甩出去,就在這時,賃着那路燈的光亮,可以看到空中似乎有些許米粒大雪花紛落下來,那雪花落在臉上,讓他感覺到一陣冰涼。
下雪了……
這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下來,朱宜鋒伸出來,用手掌感悟着那雪花的溫度,凝思良久之後又是一笑。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名義了嗎……”
脣角微揚着,朱宜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這只是一個名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