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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殺……”
淒厲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似乎突然被人掩住了嘴似的。
可即便如此,剛剛殺了一個人的朱宜鋒仍然被嚇了一跳,就在臂膀間的屍體跌倒的同時,他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的昏暗的光影中,站着一個手中拿着盤子的夥計,是先前那個說着一口陝西話的夥計。
只見他驚愕的站那,嚇的用手捂着嘴。不過儘管如此,他的聲音依然傳進了朱宜鋒的耳中,這時朱宜鋒卻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其它,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殺!
殺了他!
只有殺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就要朝着那夥計衝了過去,雙手猛的一下扼住了對方的脖頸,然後用力,鋼鐵一樣的手指,在他的脖頸上,收緊,再收緊。
“……”
與先前從後方用手臂扼住他人的脖頸將人勒死不同,現在直接面對自己殺死的人,朱宜鋒的內心只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但是對生的渴望卻讓他的手,越來越用力。
因爲力氣很大的關係,那個頭不過只到其肩膀的少年被他提起,雙腳漸漸離地,最後只能腳尖着地。
窒息的恐懼瞬間攫住少年的五臟六腑,他呻吟,蹬腳,雙手死死扳住他,試着掰開他的手。
但是這種掙扎卻是徒勞。
而面對着對驚恐的睜大的雙目,朱宜鋒的心跳在不斷的加快,從他那憋出血絲的甚至即將迸出的雙眼中,他看到少年對生的渴望,還能對自己的恐懼。
在雙手不斷施力的時候,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少年此時的感覺,他正陷入缺氧的狀態,器官想要嘔吐,身體正在不停的痙攣,眼前昏一陣明一陣。
脖頸像是被鋼鉗扼住的時候,讓人以爲自己快要死去了。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迴響:死在這個男人手裡,不值……不值……
可是,卻沒有一點力氣,他的手箍住自己的脖子,根本躲不了,掙扎,掙脫不掉,就在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扼住脖子的手,似乎有了一些鬆動。
在那淚水不斷流出時,在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的時候,沒來由的那雙眼睛中的淚水和對生的渴望,讓朱宜鋒卻略微鬆動了一下,然後,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似的,猛的鬆開了。
扼住喉嚨的手鬆開了,原本被擡高的身體沒有了支撐,靠着牆,一點一點的滑落。
再次呼吸的同時,讓人不斷的發出咳嗽,拼命的呼吸,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滴在自己手背上。
大口的喘着氣。
肺裡都被抽空,再被空氣填塞,像是有冰冷的鉗子,夾住了肺,只讓人感覺胸膛像是被撕裂似的。
整個人昏的一塌糊塗。
臉上涼涼的一片,擡手一摸,原來是自己的眼淚。淚水流了一片……
晃晃蕩蕩,撐着地站起來。此時,腦子裡依然是昏昏沉沉的,不得不躬身靠在牆上。等視線恢復過來的時候,夥計擡起頭,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目光中盡是恐懼。
“別,別殺我……”
雖說聲音依然有些沙啞,可卻不失嬌脆的嗓音出賣主人的稚嫩年紀。
“想死,還是想活!”
“活、活……”
對死亡的恐懼,讓小夥計連連點頭。
“這裡有後門嗎?帶我過去!”
雙腳剛從鬼門關跳過來的小夥計,那裡還敢說個不字,連忙引着他走到了後門。打開後門,瞧着黑暗的街巷,朱宜鋒的眉頭又是一皺,最終,還是把目光投向這滿面淚痕的小夥計。
“知道從這裡怎麼去碼頭?”
對方的順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實際上,小夥計已經被死亡的恐懼嚇倒了,死亡的陰影帶來的對於這個人的恐懼,讓他選擇了順從,而不是抵抗。
幾乎就在朱宜鋒逃會館的同時,在江中的“快捷號”上,站在後甲板上的沈明透過望遠鏡,凝視着碼頭,在“快捷號”的舷邊,十幾名水手正在往32磅卡龍炮內塞着炮彈,並不是實心彈,而是彈內裝有火藥的榴彈。
“真,真的要開炮嗎?”
李子淵有些緊張的問道。其實他也知道,開炮是最後的選擇。但是更讓人擔心的卻是,現在大傢伙可是身在虎口之中,萬一要是逃不出去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東家讓開炮的目的,肯定是爲了能乘亂逃出來,既然東家吩咐讓開炮,咱們就往死裡打他們!”
在說話時,沈明甚至連頭也未回,怎麼辦?現在他同樣也沒有什麼主意,唯一能祈禱的就是,東家能趁亂逃出虎口,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開炮。
“可是,現在東家,有沒有逃出來……”
不等李子淵說完,沈明的話聲一沉。
“我知道,不打會館,往周圍開炮,要不,你說怎麼辦……”
“朝那裡打!”
視線朝着碼頭處某一個位置看去,李子淵把手一指,賣給太平軍的軍火差不多有一多半都卸在那裡,那裡可是有兩千多桶火藥。
“把那些火藥打炸了,越亂,東家逃出來的機會也就越多,而且……”
雙目微斂,面上閃過一道冷笑。
“既然他們不想給咱們銀子,那些貨,咱們甭給他,直接炸了省事!”
“不行,幾千桶火藥一炸,萬一傷着東家怎麼辦?”
搖搖頭,沈明連忙說道。
“無論如何,咱們都得先保住東家的安全!”
說着他看了一下懷錶,還差兩分鐘到九點!
人呢?
等了兩袋煙的功夫,還不見朱宜鋒回來的趙利山,便走出了包廂,衝着屬下吩咐道。
“你去看看,那個朱通譯怎麼還不……”
不等他說完,後院就傳出一陣尖叫聲。
“死人了,死人了!”
在尖叫聲中跑到後院的趙利山藉着燈光,待看清了地上的屍體,那醉意頓時便退去了五六分,他連聲嚷喊道。
“快,那小子要逃,去碼頭,千萬別讓那小子逃了……”
那姓朱的逃了不要緊,最關鍵的是銀子,要是他連銀子一起帶走了,到時候東王那邊……
被嚇的後背冒出冷汗來的趙利山一邊嚷喊着,一邊朝着會館外衝去,那會館內外頓時熱鬧了起來。
九點了!
在懷錶的時針指向九點的時候,躲在巷子裡瞧着路上來回巡邏的太平軍,朱宜鋒的雙眼更是不住的朝着碼頭的方向看去,就連耳朵也跟着豎了起來。
“怎麼還不開炮?”
在那個紙條上,朱宜鋒並沒有寫及其它的內容,而是要求他們開炮,九點開炮,然後自己趁亂逃回船上。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假,可爲了錢陪上性命總歸不智,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到手兩百萬兩了,足夠辦很多大事了!所以,現在最緊要的就逃出這個鬼地方。
就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炮擊的時候,突然,從碼頭處隱約傳來的炮聲,讓朱宜鋒的心頭一緊,用力一拉身邊跟着的小夥計。
“臥倒!”
“王旅帥,你帶人過去,一定不能讓那洋船逃了……”
就在趙利山嚷喊着下着令的時候,空氣中傳來的炮聲讓他整個人爲之一愣,就在愣神的功夫,遠處便傳來一陣巨響,
“轟……”
瞬間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便在漢口城外的碼頭附近的炸響起來,六枚重達32磅的炮彈爆炸,瞬間便將附近的房屋炸塌,鋼鐵的碎片夾雜着無數碎磚破瓦,向周圍飛散開來,飛向一隊正在巡邏的一隊太平軍官兵,頓時呈現出一片血肉橫飛的景象。
“開炮!”
隨着水手長的命令,“快捷號”的左舷頓時涌起一團炮焰,火紅的炮焰撕破了黑暗,映亮了江面,那炮擊中,漢口城外更是升涌起數團巨大的爆焰……
在第一輪爆炸聲傳來的時候,甚至在硝煙味還未被風傳來的時候,朱宜鋒便猛的站起身來,往街上跑了過去。而那個被嚇的魂不附體的小夥計,更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