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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晝短夜長,天色黑的極快,暮色很快便已經籠罩着大地。與往日相同,現在這諸城鎮裡亂蓬蓬的,這也難怪,猛的一下住進了千幾百人的鎮子裡,人驟然多出這麼多來,自然比往日喧嚷一些。
不過相比於鎮子裡的熱鬧,在鎮邊卻顯得有些冷清,不是冷清,可以說顯得有些蕭條,昨天鎮子裡突然闖進幾百號“官軍”後,雖說沒傷人且只是說臨時駐於此地,可在騰出了半個村子的房子後,這擠到後村自認爲撿了一條命的百姓還是在昨天夜裡,乘夜逃到了鄰近的親戚家中。
僅剩下一些老人或自覺天不管地不收的單身漢還留在村子裡,這入了夜,那後村的屋子映出了黃色的燈光。
“我的個乖乖,三百多斤的大肥豬,喀嚓,一下便殺了兩頭出去,你聞聞,這從前頭一直香到屋子裡了……”
嘴裡流着口水,田成益對成禮大聲嚷道着。
“一個月四兩銀子的餉錢,乖乖,別看世良家有五十多畝地,那累死累活的,一年才能得多少銀子,撐死了,也就三四十兩,便是省吃儉用頂多也就剩下幾兩散碎銀子,這當兵吃糧,吃的可是官府的糧,一年再不濟也能剩個三十幾兩銀子來,這一畝田纔多少銀子,若是當上幾年兵,到時候置辦上幾十畝田,那這輩子……”
雙手插在破舊的棉襖衣袖裡,提及那軍餉時,田成益的目中全是憧憬之色,更多的卻是羨慕,甚至還有些嫉妒,嫉妒那些和他一樣的,連媳婦都娶不着的光棍漢,能一下子闊綽起來。
“成益,那兵糧可不好吃,吃不好要掉腦袋的,再說,再說這可是亂匪……”
話越說田成禮的聲音便越小,說話時更是不時的朝着外面看着,生怕被人聽到了似的。
“怕個鳥,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手裡沒銀子,成禮,你不想想,你就是累死累活的扛工,一年能積下幾兩碎銀子,照我說,咱爺們有時候就得咬咬牙口,千萬別錯過這個機會,你聽聽……”
聽着那隔窗傳來的歡喜聲,田成益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憧憬之色。
“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那一個月可是……”
“可是四兩銀子啊!”
鎮子裡最亮堂的一棟青磚大宅裡,李子淵瞧着面前的朱宜鋒,他倒是不擔心銀子的問題,旁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卻非常清楚眼前這位自封的“朱大人”,可是位有着二百萬兩銀子的主。莫說是養上三百多人,縱是養上三萬人,也足夠一年之用,若是當真有三萬人,且是三萬人的洋槍隊,又豈還需要“朱大人”自己掏銀子養兵。到時自然有人會把餉銀送上門來,亂世,這般一想,李子淵似乎明白了,爲啥那麼多人放着太平日子不過,偏偏喜歡那亂世,這亂世之中,誰都有成草頭王的機會,便是那些平素沒有什麼出息的二流子,也能吃上這四兩的斷頭餉。
“一個人四兩銀子,這個軍餉瞧着高,可要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咱們在團風招募了百餘號人,這諸城鎮比團風大出許多來,再加上臨近的村鎮,至少能募出幾百號兵來,再有幾天的時間加以操練,雖說不能成爲精銳,可這行伍的模樣卻也算是有了……”
言深語切的話語,李子淵說的是掏心置腹,而他的轉變之所以會這麼快,原因倒也簡單——朱宜鋒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遠超過他的想象,於他而言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懼,反正除了得遇明主的感覺,自然也就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他深知在這位朱大人身邊現在無人可用,只要顯出了自己的價值,自然不愁不被重用。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業然已經“從逆”的他已經無路可去,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從古自今要麼拿銀子募兵,要麼如太平軍一般,打到一個地方,搶走所有的糧食、放火燒掉房子,以百姓性命加以裹脅,不過裹脅之兵大都是烏合之衆,就像這太平軍,看似號稱五十萬,可實際上卻給自己背了個大包袱,實際上可戰精兵也不過數萬罷了,所以咱們也只需練出數萬精兵既可立於不敗之地……”
身體微微前傾,朱宜鋒相當清楚,現在的官軍是什麼模樣,八旗綠營的戰鬥力可以用一句話概括:聞敵而逃爲下勇,見敵而逃爲中勇,接敵方逃爲上勇。對付這樣的軍隊,幾萬新式軍隊,就足夠對其保持碾壓之勢。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有些太早了,子臨,你知道的,現在咱們最大的問題在什麼地方……”
沒有地盤,這纔是最大問題。
對於急欲想於湖北站穩腳的朱宜鋒來說,他現在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塊地盤,至於什麼太平軍也好、官軍也罷,那些身份反倒是其次,現在之所以披上官兵的“皮”,不過就是爲了忽悠着那些人給自己賣命,當然,也是爲了實現自己的“宏圖偉業”,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要藉着這“官軍”的皮,把這據着黃州的太平軍給逼退了,進而不費吹灰之力奪城。
“黃州!”
李子淵的身體微微前探,道出了這兩個字來。
“這黃州城,就是咱們的立足之地!可現在,那些個髮匪卻仍然據着黃州,雖說其主力已過,其城中之匪卻無棄城之心,委實太過可惜了……”
不是太過可惜,根本就是讓人頭痛,或許旁人不知道黃州的好處,可李子淵卻地圖上看出了黃州城的好處——其臨近長江,有碼頭之利,即便是再不濟,若是於這湖北立不了足,實在不行,也可仿效太平軍一般,來個順江而言,當然與太平軍不同,到時候,他們去的地方可能是上海,也可能是東家所說的“非洲”。
正因有這麼一條後路,李子淵纔會鐵了心的隨東家一同踏上這條“不歸路”,當然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在漢口的時候他見識過洋船的火力之猛烈,憑着洋船上的火炮,依城、依江而守,縱是幾萬官軍,怕也不見得能落着好。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黃州城的太平軍大有一副與城共存亡的念頭,直到現在都未曾棄城而逃。他們不棄城,東家自然也就沒有了“接收”的可能。
“所以啊,現在這讓人頭痛啊……”
摸了下額頭上長出的短髮,自離開上海後,他都未曾剃頭,現在額頭前已經長出了半釐米左右的頭髮,若是能奪下黃州,有了塊地盤,自己也就能把那根豬尾巴剃掉了,可現在……還不行啊!
“黃州城的太平軍,一日不走,咱們就一日不能奪城,奪不下黃州,於這湖北就沒有地盤,沒了地盤……”
自己就什麼都不算,甚至連山大王都不算!恐怕只能等着他人把信送到上海,等着太平洋號來接自己,可在太平洋號來這之前,再生出什麼亂子,又怎麼辦?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於心底感嘆着,朱宜鋒的拳頭猛的一握。
“實在不行,等到咱們募齊了兵,到時候咱們就直接派兵奪城!”
用卡龍炮往死了轟他們!
憑着那十四門卡龍炮,應該能轟個太平軍一個措手不及吧!到時候,先是卡龍炮、然後又是擊發槍的排槍隊槍斃,就憑那些烏合之衆,又豈能阻擋自己奪城?
“大人,這攻城總歸是下策,再說,咱們也就那麼點人馬……”
李子淵搖着頭,他可不想看着大人把那點人馬都折在黃州,就像大人說的那樣,在這亂世裡軍隊可是保命的根本。
不等李子淵勸說,門外便傳來了通報聲。
“大人,林隊長求見……”
“是子青嗎?快,快讓他進來!”
一聽林鬱青回來了,朱宜鋒連忙站起身,自己可是派他去打探黃州城的消息,現在他自己親自過來了,肯定是那邊有動靜了。
“子臨,這下好了,肯定是黃州城那邊的太平軍有什麼動靜!”
朱宜鋒的話聲方落,林鬱青便走進了屋,進屋時單膝跪道。
“卑職參見大人!”
禮是這個時代的禮,對此,朱宜鋒倒也不怎麼排斥。
“子青,黃州城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回大人,卑職在城外擒住了一個俘虜!在其身上搜出一封信來!”
將信從懷裡拿出來遞給大人時,林鬱青又特意補充道。
“至於抓住的那人,大人也認識,咱們和他是老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