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今天是因爲風離的憤怒死神軍團深有同感,還是說今天的加突兵特別弱,死神軍團的銳氣不可抵擋,強勢的摧毀身前一切抵擋的敵人。加突兵在死神軍團手下幾乎無回合之敵,死神軍團的氣勢可以說是摧枯拉朽,壓倒一切。
盛怒中風離沒有注意到這些,劍直指査罕,斬殺一切靠近的人,一步步向着査罕靠近。文穆和風離默契配合,你左我右,你右我左,你上我下,你下我上,你點我片,你片我點。兩人武藝本就高強,配合密切,加上今天風離的攻擊凌厲異常,本就脆弱的加突兵更加無法抵擋兩人的強攻。
査罕站在那裡,看着風離向着自己走來。他也不上前指揮,低頭對着身旁的客其車說了什麼,客其車深深的看了風離一眼,轉身離開。
近身戰客其車根本發揮不了作用,風離能望見客其車的離開,沒有理會,盡力向着査罕靠近。這是到了査罕身前,風離和文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査罕身前的士兵和剛纔一路過來的士兵根本不在一個等級,風離和文穆的劍都能被他們配合化解。風離看着冷漠望着自己的査罕,心,漸漸沉靜下來。她看了看四周,只有自己和文穆兩人,此刻的文穆將身法和劍術發揮到極致,沒有讓加突的攻擊有一絲一毫的落在自己身上。
文穆就是這樣,做任何事都有所保留。但在風離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他的能力便調動出來,不管是千鈞萬鈞重擔他都能挑起。看着加突兵後對着自己微笑的査罕。風離也是冷笑。不能過去了,過去後,以査罕對自己的態度,絕對會以最強的力量將自己困死,到時自己和文穆的性命不保。
身後的湯義明,握着旋轉的死神軍團,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秦興和、黃子安、麥隆因爲擔心風離。已然脫離死神軍團,幾人合力,奮力向着風離這邊獨自前行。只是這些風離文穆一般。在汪洋的加突兵中,顯得渺小軟弱。
“文穆,我們和秦興和他們匯合。”風離站在文穆身旁說道。各個擊破是査罕給自己下的套,那自己絕對不能往裡鑽。和秦興和他們一起對誰都好。
風離停下步伐。文穆自然不會往前衝。文穆相信,只要自己和風離在一起,就算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至少天下間,沒有東西能困住倆人。他和風離背靠背,縱使身周全是加突兵,也分毫不懼,和秦興和他們匯合絕對不是問題。
很快。兩支隊伍終於可以抱成團,麥隆他們迅速的和風離圈成圈。讓自己的背部終於得到一絲休息。
風離看着堅定的向着自己靠近的湯義明,點點頭,風離想回他笑容,嘴角揚起卻消失。
箭,誰都能確認的,客其車的箭,朝着袁敏疾馳而去。
袁敏回頭,本想看看受傷的風離是怎樣戰鬥的。看見的就是仿若沒事般的風離將加突兵一個個殺死,血,涌出對方的身體,也打溼了風離的衣衫。他身旁的死神軍團,和他一般冷漠,在和加突的戰鬥中,不管不顧,招招狠厲,就是死,也絕對會拉上加突兵墊背。
他們就那樣一點一點的移動着,那樣一點一點的倒下,在風離身旁身後,如同地獄的使者,收割者加突兵的命。風離就那樣前行着,身旁就是刀光劍雨,因爲是戰場,生命的流逝可以用屠殺來形容。原諒袁敏此時的想法,她怎麼看都無法將戰場上的加突人用彪悍勇猛來形容,更別說無敵!
剛纔被救接觸的溫暖在這樣鮮血淋淋的屠殺下,瞬間冰冷。原來,風離可以這般冷漠,殘忍,狠厲,暴戾。那樣漠視一切的風離,如同惡魔、死神,藐視着眼前一切的人和事。心神搖曳的袁敏怎能注視到朝着自己飛馳而來的箭?
袁敏沒有見到,但是金偉和林吉行清楚的知道這箭射在公主身上的後果。林吉行長槍斜握,放棄抵抗站在袁敏身前。無法,林吉行擅長的長槍,這樣長距離進攻的武器,根本不能像風離文穆一樣斬落客其車的箭,林吉行也沒有那樣的實力、眼力和速度。同他做出同樣動作的還有金偉,作爲此次公主來安哥拉魯斯城的護衛隊長,公主的安全,自己得承擔全部責任。已經讓公主陷入險地的他,怎麼可能讓公主再出意外,就是用命也要換公主的安全。
林吉行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兩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於是形成了,金偉在袁敏身前,林吉行在兩人身前的局面。噗,箭,意料中的射進林吉行胸膛,林吉行心神巨震的捂着中箭的地方,看着再次到來的箭,沒有移動腳步。絕對不能讓公主出事,自己在元帥面前立了軍令狀的。
“林將軍!”金偉驚呼道。在看到林吉行擋在自己身前時,金偉是想換人的,只是身重兩箭的他,根本無法撼動林吉行。見到林吉行受傷,他着急的低呼,犧牲一個人就行了,何必多做無謂的傷亡,自己現在身受重傷,所有的傷害都應該由自己承擔。
只是林吉行有着林吉行的驕傲,或許這是所有安哥拉魯斯城士兵的驕傲。作爲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將軍也是士兵,是米亞的守護神,怎會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傷。就是死,也要死在他們之前,所以林吉行捂着胸口,也是動也不動的站在袁敏兩人前面,用自己的身體抵擋着客其車的箭。
被金偉驚呼喚醒的袁敏這才注意到情況的不同,血,同樣是血,在這座城,處處鮮血,不是敵人的,就是自己的。看到林吉行中箭,袁敏悲嘆,自己剛纔還在說風離對待加突如同惡魔,可轉眼,林吉行就這樣鮮血淋淋的加突所傷。
袁敏嘴角微扯,戰場,或者安哥拉魯斯城真的不能以自己的思維方式思考。看到箭再次朝着林吉行而來,不,是對着自己而來,袁敏想上前,可是金偉死死桎梏着她,將她按在原地。袁敏閉上眼睛,剛纔風離已經爲了自己入魔,她不想林吉行爲了自己而死。
“林吉行,你讓開,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袁敏聲音顫抖對着林吉行厲喝,這樣的鮮血自己接受不了啊!
林吉行根本不理她,昂揚的站在那裡,目光堅毅的盯着箭,神情不變。血,流了出來,卻沒有再射入林吉行的胸膛,因爲林吉行用手捂着傷口。在箭來到的瞬間,抓住了箭頭,沒有讓箭再次射入傷口,只是手,是巨大的劃傷,鮮血淋淋。
當客其車的箭再次到來的時候,箭,噗嗤落地。林吉行身邊多了一個人,吳正寧。他舉弓搭箭,緊緊的盯着客其車的方向。
“走!”吳正寧沉聲的對着林吉行說。
林吉行看了看身邊的情況,覺得必須得走,留在這裡只會成爲吳正寧的拖累。
其實吳正寧在客其車的箭射向金偉的時候就下了城樓,他的箭法有缺陷,遇到極高的箭手,在敵人精準刁鑽的對付一個人時,他無法擊退敵人的箭,只有和敵人正面對峙時才管用,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金偉受傷,看着公主被擒,看着風離陷入重圍。,看着死神軍團的兄弟衝鋒陷陣。
等公主被救回,到客其車突然發難,吳正寧根本沒有反應時間。當他趕到時,就是這樣的情景,只能對付客其車的第三箭。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箭術無法敵對客其車,所以只能讓林吉行走,帶着公主走,以免在自己能力不及時讓大家再次陷入重圍。
“走!”林吉行對着公主兩人說。金偉點點頭,後退,袁敏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前的吳正寧,對風離,對安哥拉魯斯城的種種埋怨突然就沒有了。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他們,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永遠站在你身前,抵擋着來自外界的一切侵襲。不管他們心中是否只有安哥拉魯斯城,只有他們的元帥,他們明白自己的責任。他們是米亞的士兵,他們永遠守護米亞,守護着米亞的每一個人。
他們愛着米亞,愛着米亞的每一個人。他們愛着自己的身份,安哥拉魯斯城士兵的身份,他們是米亞的守護神,必須用他們的身軀爲安哥拉魯斯城身後的人抵擋一切腥風血雨。
這邊客其車看着吳正寧出現揚起嘴角,統帥剛纔就說,自己今天的任務就是擊殺吳正寧,現在看到吳正寧出現,客其車如何不高興。
統帥說,風離不能死在加突人手裡,那樣只會讓安哥拉魯斯城所有的士兵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在加突,加突承受不起憤怒中的安哥拉魯斯城士兵和邊境人民。而袁敏公主也不能殺,她得去京城說說風離的威望,說說邊境對安哥拉魯斯城和風離的信任,讓皇帝自行想辦法散去風離的軍權。這樣的話,安哥拉魯斯城沒有風離如同沒有爪牙的老虎,加突必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