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真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裡居然見面了。”下來的人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龍天強順着聲音望過去,只見是獵手,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裡的礦主姓王,也只有在駕駛室裡的龍天強知道,現在,聽到獵手居然直接叫對方是王老闆,龍天強非常驚訝。
王老闆更是驚訝,礦區燈火通明,他看着這些依舊全副武裝的人,幾乎都是一個樣子的,接着,就看到了那個說話的人,似乎非常眼熟。
“劉明剛?”王老闆問道,身體有些發抖,似乎在想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這些教官們,連龍天強也都是隻知道代號,現在,才知道這教官中最操蛋的獵手,真正的名字叫做劉明剛。
“看來,你雖然躺在鑽石上睡覺,也還沒有忘記過去啊。”獵手說道。
“當然不會忘記,當年,咱們曾經在同一個新兵連,可惜,後來就分開了。”王老闆說道:“當時,你可是新兵連最優秀的士兵。”
王老闆有些唏噓,只要有一天在一起,那就是戰友,而戰友的情誼,是最高的,上了戰場,戰友是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的人。
“我記得,當時你是最能喝酒的。”獵手說道:“新兵連訓練完成之後,你就跑出去喝酒了,最後,是你的班長,將你拖回來的,足足睡了兩天。”
兩人擁抱在了一起,這近十五年前的往事,依舊記得如此清楚。
“你就別揭我老底了,今天既然是重逢,咱們可得多喝幾杯,我這裡絕對安全,走,都進去吧。”王老闆心情大好。
“妙可,他們還有這層關係?”龍天強看着別人都走了進去,最後向林妙可問道。
林妙可搖了搖頭:“不知道,出來的時候,情報沒有提到這一點。”
“這是你們工作的失誤。”龍天強說道:“幸虧這不是個大錯誤。”
“要是有你跟我一起工作,那就絕對不會出任何錯誤了。”林妙可望着龍天強,眼神中意味深厚。
“對了,我老爸呢?回國了嗎?”龍天強問道。
一直在海上飄蕩,龍天強並不知道在特工保護下乘坐了飛機的自己的老爸,以及那工程師,究竟怎麼樣了。
“半個月前就回國了。”林妙可說道:“龍首長回了部隊,那工程師,直接就去了成飛,協助研製新機。”
那自己就完全放心了,龍天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老爸。
走進小樓,外面的轟鳴聲減弱,整個小樓,裝上了中央空調,倒也涼快。
“我已經吩咐廚子,做些飯菜送過來,在外面,能吃上一口地道的中國菜,纔能有食慾,想當年,剛來這裡的時候,我吃着這裡人的烤香蕉,簡直想要吐。”王老闆說道。
烤香蕉?想起在亞馬遜叢林遇到的食人族部落,龍天強就覺得,什麼美味都能接受了,只要不是吃人。
很快,飯菜就被端了上來,一樓的大廳裡擺開了幾張桌子,一直都在戰鬥中的戰士,終於吃上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到了這裡,就算是到家了,不用客氣。”王老闆說着,端起了酒杯:“來,我先敬各位一杯。”
雖然酒已經擺上來了,誰都沒有舉起酒杯,頓時,王老闆有些尷尬。
“對不起,老王,我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這個時候,不方便飲酒,等你到了國內,我再跟你暢飲。”獵手說道:“現在,我們以茶代酒,你這裡的茶水,還真是一流。”
這個時候,獵手沒有忘記,雖然這裡的國人很多,那也不是國內,依舊可能會遇到各種危險,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非常重要。
聽到獵手這麼說,王老闆臉上露出了異樣的表情,稍後,恢復了正常:“好,那就到了國內再說。”
出身軍隊,王老闆知道軍隊的規矩,而這次,這些人來自己這裡,的確不能出什麼意外。
在酒場上,碰到不和自己喝酒的人,是非常沒面子的,王老闆這表態,已經很不容易了。
喝完了這杯,王老闆臉上已經起了紅暈。
“王老闆,他們不能喝了,我敬您一杯。”林妙可說着,端起了酒杯。
雖然穿着礦工的衣服,依舊無法掩蓋住林妙可曼妙的身姿,就舉杯的動作,也是楚楚動人。
“好,玫瑰,乾杯。”王老闆說道。
林妙可有無數個身份,來這裡的名字,叫做玫瑰,其實,連王老闆也知道,這肯定是個代號,這樣一個女孩,看起來柔弱,其實則是柔中帶鋼,是朵帶刺的玫瑰。
王老闆投身商海十幾年,創下了這般碩大的家業,有過的女人無數,對林妙可,也只是抱着欣賞的角度來看的。
舉杯一飲而盡,王老闆非常滿意。
酒是餐桌的興奮劑,王老闆看着這些戰士,就似乎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話就越來越多,整個大廳,也越來越熱鬧。
一盤魚香肉絲,很快就下肚子了,龍天強這纔有了些飽意,再喝碗疙瘩湯,生活就是如此簡單。
喝着湯,看着林妙可在跟王老闆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麼,逗得王老闆在那裡大笑,龍天強居然有些酸意。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龍天強在心裡告訴自己,你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就不要再去想着別人,人家要是找了這麼個鑽石王老五,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要是放到了國內的相親節目上,不知道多少妹子要給這中年大叔留燈的啊。
喝完了這一碗,龍天強突然豎起了耳朵,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如此特別啊。夾雜在機器的轟鳴中,卻是顯得很異常,有些…像ak步槍射擊的聲音!
…………
大型的礦區挖掘設備,如同風葉一般,不斷地轉動着,隨着風葉的轉動,那些堅硬的礦石,如同豆腐一般,就被切了下來。通過傳送帶,輸送到了坑道外面停留的礦車上,礦車上裝滿礦石之後,就會被鋼索牽引,向外面運輸。
噪音不絕於耳,燈火通明,這裡不分白天晚上,一直都在創造着財富。
在噪音中,幾輛普通的皮卡,從礦區外面的道路上,駛向了礦區,車上的武裝人員,穿着塞拉利昂軍人的制服,手持ak步槍,神色嚴峻。
望着礦區裡生龍活虎的景象,領頭的排長薩里,眼睛裡露出貪婪的目光來。
“奉總司令的命令,不,是總統的命令,我們要收復這裡的礦區!”薩里說道:“留下一輛車,守在通道上,其餘的,跟我進去,收復我們的礦區!”
皮卡的明晃晃的燈光,照着前面的礦區,這立刻引起了守在礦區通道最外面的磅房裡的人的注意,這裡的人負責過磅,同時負責進出礦區的車輛的管理。
一名黑人從磅房裡跑了出來,向着這幾輛車上的人問道:“喂,兄弟,你們是來幹什麼?”
燈光太刺眼了,他用手遮着對面的燈光,看到了那皮卡的後面,坐着的是拿着槍的士兵。
頓時,他一陣緊張,這事情太突然了,該先向上面彙報。
他想到這裡,拔腿就向回跑,向用磅房裡的電話通知礦區。
可惜,他沒有跑到磅房,就聽到了一陣槍聲。
“噠噠噠。”薩里扣動了扳機,幾顆子彈掃了過去,頓時,忠於職守的黑人,就倒在了地上。
“凡是敢和我們做對的,都是死路一條。”薩里說道:“繼續前進。”
磅房離礦區還有幾裡,槍聲夾雜在機器聲中,習慣了噪音的礦工,居然沒有發現這裡的情況。
一輛滿載礦石的卡車,從礦洞裡開了出來,發動機在轟鳴着,留下一股股的黑煙。
“停下,停下。”此時,皮卡已經進入了礦區,裡面的武裝人員跳下來,一名最先下來的武裝人員,向着這輛車大漢道。
可能是明晃晃的燈光,讓司機的眼花了,也可能是幹了半夜,司機已經犯困,沒有發現在礦區的道路上,在他汽車的正前方,有個不怕死的傢伙在擋着。
數十噸重的卡車,前面結實的保險槓,將威風凜凜的阻擋者撞倒,接着,車輪碾壓上去,發出嘭的一聲響,就彷彿是用錘子敲開了一隻西瓜一樣,這個阻擋者的腦袋,被硬生生地壓爆了。
“怎麼回事?”司機被車輪一顛,醒了過來,趕緊踩住剎車,剛剛像是壓到了什麼東西?他剛剛打開車門,還沒有下來,就看到了無數槍口,指着他。
“你敢殺害我們的戰士,死罪!”薩里大聲喊道。
司機見勢不妙,關上車門,就想要加大油門衝過去。可惜,這卡車根本就不防彈。
在噠噠噠的槍聲中,子彈射穿了車門,裡面剛剛踩油門掛檔的司機,頓時渾身出現了無數窟窿,趴在了方向盤上。
“噠噠噠。”又是一串子彈,薩里一手舉着akm步槍,對天射出了一梭子子彈,這下,礦區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們停下手裡的工作,看着那些蜂擁而至的兇狠地拿着槍的士兵,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