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以身相許

253以身相許

李天目和黑玫瑰離開城隍廟,來到鳳凰山大寨前,寨牆上有數名嘍囉兵在此把守,見來了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喝問道:“呔,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二人也不搭話,飛身躍上寨牆,和嘍囉兵展開混戰。一個嘍囉兵撒腿如飛,跑去聚義分金廳給蔡寶奇報信,曹旦也在廳中,蔡寶奇坐在虎皮高腳椅上,嘍囉兵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叫道:“大寨主,有一男一女闖寨,和弟兄們交上手了,弟兄們不是對手,你快去瞧瞧吧。”

蔡寶奇一拍座椅扶手,叫道:“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哪闖老子的山寨,這是活膩歪了。”他和曹旦衝出聚義分金廳,前去一看究竟,見是李天目和黑玫瑰,心想:“他倆怎麼弄到一起了。”對曹旦道:“曹老弟,咱倆聯手把李天目廢了。”

曹旦覺得有勝算,點了點頭。

這時李天目和黑玫瑰已殺至切近,黑玫瑰叫道:“蔡寶奇,你的死期到了。”

蔡寶奇叫道:“想讓老子死,沒那麼容易,老子先送你倆見閻王。”

李天目道:“黑玫瑰,你且閃退一旁,把他倆交給某家了。”

黑玫瑰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李天目道:“料也無妨。”說着一劍向蔡寶奇刺去,和蔡、曹二人戰在一處。

黑玫瑰見李天目劍法高明,在兩大高手的合擊下,絲毫不落下風,不禁對李天目產生了崇拜之情,心想:“這癟犢子雖說長相一般,但看着也不討厭,他武功如此了得,要是找他做夫君,倒也不錯。”

二十餘合過後,蔡寶奇一個沒留神,右手被藤龍劍斬下,疼的他一聲慘叫。曹旦見勢不妙,縱身而逃。

蔡寶奇也想跑,卻被李天目纏住,無法脫身,又鬥四五合之後,左手也被藤龍劍斬落,就在他呲牙咧嘴慘叫之際,李天目將他點定,說道:“黑玫瑰,他的腦袋,你自己砍。”

蔡寶奇叫道:“李天目,黑玫瑰,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黑玫瑰道:“姑奶奶等着你做鬼來找姑奶奶報仇。”說着刀過人頭落,將蔡寶奇的腦袋砍下。

二人出了山寨,李天目抱拳道:“某家先行一步,黑姑娘保重。”

黑玫瑰道:“別急着走呀,姑奶奶今天高興,咱們找個地方痛飲一番。”

李天目礙於情面,不好推辭,只得應允。

二人來到鳳凰城中一家酒肆,李天目揀了張閒桌落座,黑玫瑰見廳中酒客衆多,對李天目道:“咱們要個包廂吧。”

李天目道:“在這不是一樣嗎?”

黑玫瑰道:“大廳太吵,包廂裡清靜。”招手叫來店夥,問道:“包廂還有空着的嗎?”

店夥道:“樓上空着一間,二位客官請隨我來。”

他們坐進包廂,黑玫瑰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幾瓶燒刀子,時間不大,酒菜都上齊了,黑玫瑰端起酒碗,說道:“李大俠,你幫姑奶奶殺了蔡寶奇,姑奶奶敬你一碗。”

二人對飲了一碗,李天目道:“黑姑娘求來解藥,救了某家一命,某家也敬你一碗。”

二人推杯換盞,又喝了幾碗,黑玫瑰問道:“李大俠,你成親了嗎?”

李天目道:“某家尚未成親。”

黑玫瑰心裡挺高興,又道:“李大俠,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李天目道:“黑姑娘爲人仗義,某家十分欽佩。”

黑玫瑰道:“我想以身相許,給你做媳婦,不知你可願意?”

李天目聞聽此言,登時臉就紅了,說道:“不可,不可。”

黑玫瑰對自己的相貌非常有自信,覺得配李天目綽綽有餘,沒想到李天目會拒絕,說道:“怎麼?就我這個相貌,難道配不上你嗎?”

李天目道:“多謝黑姑娘錯愛,但某家已經有心上人了。”

黑玫瑰道:“她是何人?”

李天目道:“某家的同門師妹董晴。”

黑玫瑰道:“你說的可是武當仙子董晴?”

李天目道:“正是。”

黑玫瑰道:“董晴對你是什麼想法,她喜歡你嗎?”

李天目道:“晴兒也鍾情於我。”

黑玫瑰沉吟片刻,說道:“既是如此,我吃點虧,給你做妾,這總行了吧?”

李天目道:“某家曾向晴兒保證後,此生只娶她一人,絕不納妾。”

黑玫瑰心一涼,很是失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把碗往桌上一墩,說道:“李天目,你走吧。”

曹旦倉皇逃出鳳凰山大寨之後,心中憤恨難平,暗想:“李天目不是餘毒未清,要死了嗎?怎麼看着也不像呀,我和這龜兒子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我非弄死他不可。想個什麼招呢?”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黑玫瑰來到蛇島,不高興的對毒娘子道:“姐姐,你爲何要戲弄李天目?”

毒娘子道:“我哪有,你何出此言?”

黑玫瑰道:“李天目吃了你的解藥,全身發冷,差點死過去。”

毒娘子笑道:“這就對了,要解砒霜之毒必須得經過一番苦楚,以寒毒逼出其體內的砒霜之毒,大瀉之後,便可康復。”

黑玫瑰道:“原來是這樣呀,姐姐你不早說,害的妹妹虛驚一場。”

毒娘子道:“你走得那麼急,哪容我細講。”

峨眉山遇佛寺臥房中,“花和尚”皓寅坐在炕桌前吃喝,曹旦走了進來,笑道:“大和尚,你還敢留在這,不怕錦衣衛來抓你呀?”

皓寅道:“我就這麼個窩,不在這,去哪?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曹旦道:“鄒老弟的屍首,你埋了嗎?”

皓寅道:“那能不埋嗎?”

曹旦道:“埋哪了?”

皓寅道:“埋在後山樹林裡,你問這作甚?”

曹旦脫鞋上炕,一邊吃喝,一邊說出自己的計劃,最後說道:“老子這回非弄死李天目不可。”

皓寅道:“李天目這龜兒子的確該死,咱倆這就去把鄒老弟的屍體挖出來。”

數日後,南直隸宿遷縣“小霸王”鄒通宅院門前,來了一掛大車,車上坐着曹旦和皓寅,還放着一口棺材。

皓寅過去叩門,時間不大,角門開了,門子見是個和尚,沒好氣的說:“滾滾滾,別處化緣去。”說着就要關門。

皓寅左掌頂在門上,不讓其關閉,說道:“施主誤會了,貧僧不是來化緣的。”

門子道:“那你想幹什麼?”

皓寅道:“你家二公子鄒寧被人殺了,貧僧和他是好朋友,來給鄒老爺報喪。”

那門子聞聽此言,吃了一驚,問道:“和尚,你沒騙我吧?”

皓寅一指車上的棺材,說道:“你家二公子的屍體就在棺中,若是不信,你就過去看看。”

那門子來到騾車旁,拉開棺材蓋板,嗅到一股屍臭之氣,忙捂住鼻子,向棺中觀瞧,見果是鄒寧,撒腿如飛,入府稟報。

過了一會兒,“小霸王”鄒通和“金槍手”鄒安來到大門外,鄒通看了一眼棺中的二兒子,不忍再視,問皓寅道:“這位大師,犬子是怎麼死的?”

皓寅道:“是李天目殺了他。”

鄒通知道二兒子品行不端,是個採花淫賊,因而沒問皓寅,李天目爲什麼要殺鄒寧。雖然鄒通已將二兒子趕出家門,但畢竟是親生骨肉,李天目殺了他兒子,他豈能不恨。

鄒通牙關緊咬,拳頭攥得“嘎嘎”直響,暗自發狠,要讓李天目給兒子償命。

鄒安對皓寅和曹旦抱拳道:“多謝二位將令弟的屍首送來,未請教二位如何稱呼?”

曹旦心眼多,不想報名姓,不料皓寅嘴挺快,說了出來。皓寅道:“貧僧法號皓寅,這位是飛天鼠曹旦。”

鄒通怒目橫眉,瞪着曹旦,說道:“原來你這廝就是飛天鼠,鄒寧就是跟你學壞的,若沒有你,鄒寧何至於如此。飛天鼠,都是你害了鄒寧,老夫豈能饒你。”

他沒帶傢伙出來,右掌一立,向曹旦迎面拍去。

曹旦側身閃躲,叫道:“老爺子,李天目殺了你兒子,你不去找他報仇,卻和某家來勁,你這不是老糊塗了嗎?”

鄒通一邊進招,一邊叫道:“老夫先要了你的狗命,再去找那李天目報仇。”

曹旦心想:“你去找李天目就好,老子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叫了聲“大和尚,快走!”和皓寅縱身而去。

數日後,鄒氏父子來到京城,去東廠求見鄢首峰。田爾耕帶他們來到忠義亭,鄢首峰讓座後,問道:“鄒老英雄,要見本公,所爲何事呀?”

鄒通道:“犬子鄒寧命喪李天目之手,老夫打算下戰書和李天目一決生死,想請廠公大人做個見證。”

鄢首峰心想:“這是好事呀,若鄒通能殺了李天目,那最好不過。”於是點頭應允,安排鄒氏父子在東廠住下。

鄒安來到飛虎鏢局,要見李天目,門子進去通稟,李天目在跨院教徒,門子走進來,說道:“李大俠,有個叫鄒安的人,要見你。”

李天目心想:“哪個鄒安?”讓門子帶他過來。

時間不大,鄒安來到跨院,李天目當初獨闖潞王府之時見過鄒安,認出來了,說道:“哦,原來是你呀,你找某家所爲何事?”

鄒安道:“李天目,你殺了我弟弟,家父要爲子報仇,與你一決生死,命某家來下戰書,你敢應戰嗎?”

李天目道:“哪個是你弟弟?”

鄒安道:“銀槍手鄒寧。”

李天目道:“原來那個採花大盜是你弟弟,既然你父親要找某家尋仇,某家應戰就是,何時何地決鬥?”

鄒安道:“明日正午午時三刻,東廠小校場內。”

李天目道:“某家知道了,明日一定準時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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