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嗎?”以步錚的虛弱情況,女人不太相信他能做到。
“可以!”步錚輕輕地點點頭,從女人手中接過勝邪,緩緩地調勻呼吸,然後,劍尖刺在距離彈孔五公分的一處地方,快速刺進。
“嘶!”
劇痛迅速蔓延,步錚倒吸了一口冷氣,刺激之下,原本的虛弱短暫地消失,他腦子裡瞬間清醒起來。
別說步錚,就是旁邊看着的女人,也被這一刺驚得心頭髮顫,胃裡有些不適。
鮮血滲了出來,但由於銀針的作用,兩秒鐘之後,不再流血,而步錚也是趁着這個機會,拖着劍鋒向彈孔劃了過去,越靠近彈孔,劃得越深。
而經過彈孔的時候,刀速不停,延伸出去,又延長了五公分。
腦子雖然清醒,但是步錚的臉色卻是蒼白無比,臉上的肌肉抽搐着,有些猙獰,牙齒咬得“咯咯”響。
這一劃之後,他又在另外一個位置,劃出了同樣的一道深痕。
完了之後,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般,手垂落下去,勝邪掉地。
“你沒事吧?”女人淚眼朦朧,驚慌地喊道。
“沒事!”步錚似乎沒有力氣去搖頭了,輕聲道:“用鑷子將子彈夾出來!”
“好……好!”女人立即點頭,在傷口上灑了一些醫用酒精,然後用紗布纏手,將傷口輕輕地掰開。
“啊……”
步錚低嘯一聲,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全身肌肉緊繃起來,插在身上的銀針有被逼出來的跡象。
“快……”
他一催促,女人心裡更着急,手不停地顫動着,鑷子伸進肌肉的裂縫中,好幾秒纔到達子彈的位置。
雖然是短短的過程,但對步錚來說,似乎非常漫長,不停地翻動傷口,那種劇痛,彷彿是在刀割靈魂。
終於,鑷子夾住了子彈,但是,子彈有一部分釘入骨頭,女人無法將它拔出來,輕輕地碰觸,反而讓步錚墜入地獄的煎熬之中。
“啊……”
這一次,他的嘯聲更大了,眼睛有些發紅,臉色蒼白得像是大病了一場,毫無血色。
“我……我力氣不夠!”女人啜泣起來,她感覺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步錚盡力動了一下,艱難地擡起手,道:“我……來!”
女人似有猶豫,但還是識趣地將鑷子遞了過去。
步錚左手接住,緊緊攥着,右手拉過衣領,咬在嘴裡,然後鑷子迅速伸進肌肉裂縫。
劇痛的碾壓之下,他眼睛幾乎要凸出來了,牙齒緊緊地咬着衣領,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着。
女人看到這一幕,咬咬牙,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快速而又輕柔地拉下步錚的*,直接伸手按了過去,輕輕揉動着。
步錚瞬間被這個突然起來的驚人之舉震住了,但很快又明白了女人的心意。
爲了讓他不要被疼痛完全控制,女人做出了犧牲,從另一個方面刺激步錚,轉移注意力。
傷雖然重,但卻沒有影響到這裡,步錚感覺一股異感襲來,漫卷周身,禁不住顫動了一下,瞬間有股力量充盈身體,讓他彷彿恢復了狀態一般。
此時,他不可能叫女人停下,已經沒意義了。
女人的辦法很管用,步錚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傷痛沒有那麼明顯了。
看着女人的眼神,步錚立即反應過來,鑷子緩緩伸到底,夾住子彈,然後,他瞬間用力,猛地一拔,子彈被拔了出來。
雖然轉移了部分注意力,但剛剛的這一拔,前所未有的劇痛,刺激步錚的身體有所反應,讓女人臉色羞紅一片。
即便是很尷尬的瞬間,但二人都沒有計較這個,步錚已經忘記了剛纔的愉悅,完全被疼痛刺激的周身癱軟。
女人並沒有停止動作,她想要步錚繼續轉移注意力,直到疼痛減緩爲止。
步錚身體劇烈顫抖,肌肉痙攣,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秒鐘。
“快……快上藥!”他咬牙喊出了幾個字,然後整個人軟了下去。
女人立即停止動作,坐了起來,噴了一些消毒酒精在傷口上,然後開始穿針。
“那個白瓶……撒進肉裡面……”這時候,步錚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
女人一愣,立刻會意,拿起急救箱裡的白瓷瓶,打開後,一股濃濃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看到步錚點頭,她立即將藥膏撒到十字裂縫裡,然後用消毒後的細線開始縫合傷口。
十字傷口很難縫合,更何況,是兩條十公分長的傷口。
不過,在步錚的指導下,女人還是順利完成了艱鉅的任務。
傷口縫合後,便用紗布纏了起來。
終於做好了這些,女人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臉色變得彤紅起來,因爲步錚的*還處於被拉下的狀態。
“煙……”
步錚虛弱地道了一句。
女人猛然驚醒,大腦快速運轉,隨即低着頭,道:“如果你不……不介意,我……我可以幫你……”
越到後面,聲音越小,她很爲難地說出這句話,但卻是鼓足了勇氣,真心實意的表達。
爲了讓步錚轉移注意力,她此時不會顧忌太多,能做多少算多少。
步錚搖搖頭,蚊蚋道:“煙……”
“哦……”女人似乎有些失望,但也不再多問,立即在步錚的上衣兜裡翻出了半盒小熊貓和打火機,取出一根輕輕地放到步錚的嘴脣上,並幫其點燃。
吸了一口煙,步錚似乎來了精神,身體動了動,幾秒之後,體力似有所回升,立即動手拉回*,並艱難地提着褲子。
女人這個時候也不再徵求步錚的意見,*她可以不動手,但外褲卻很自覺地幫步錚拉上,並繫好皮帶。
吸了半支菸後,步錚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氣息變得均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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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吐出一口青煙,他輕聲道。
女人知道步錚對她說,低着頭,羞澀的不敢看步錚,只是柔聲道:“是我應該感謝你!對了,我叫嚴玲,你叫什麼名字?”
步錚沒有說話,不能說,也不想說。
雖說相遇是緣,但她不想與這女人有太多的糾纏,他可以不顧生死去救人,那是因爲他願意,但是,讓一個女人不記名節幫他,這種犧牲,在他看來,比他更大。
所以,他不想欠太多,也許根本沒有欠!
女人很會察言觀色,步錚不說,她便不多問,輕聲道:“我就叫你冥神吧!”
她記得,在不久前,步錚是這樣對餘慶武說的。
步錚依舊沉默,女人也不再說話,二人都陷入冷僵的情境。
一支菸抽完後,步錚再續了一支,知道第二支抽完後,他才讓女人扶他起來,並上了車。
他知道,之前的那一聲槍響,在曠野很明顯的,幾裡外便是村莊,恐怕已經有人注意到了。
小男孩很聽話,在步錚取彈頭的時候,一直在十多米之外的田地裡玩,不然,要是讓他看到之前的那幅場景,那恐怕很不好!
步錚並沒有立即拔掉銀針,等到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一成之後,他才能去掉。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先帶着女人和小孩回到水泥廠,看看那邊的情況。
而這邊的現場,在步錚的指導下,也被女人破壞掉了,幾個顯眼的菸蒂卻是被留了下來。
他知道,這幾個簡單的東西,會替他省去不少麻煩。
他不想留太多給警察,儘量讓自己脫離這件事,當然,也要女人和小孩配合,不要亂說。
回到水泥廠,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女人很是恐懼,小男孩在車裡,不敢下來。
走進幾個關人的房間,步錚看到了一幅幅很是悽慘的場面。
兩個女人,被折磨得失去了人樣,衣衫不整,眼神呆滯,在看到步錚和嚴玲的時候,嚇得縮進佈滿灰塵的牆角里。
而其餘的,都是四到八歲的兒童,被綁着手腳,臉上佈滿淚痕。
與兩個女人不同的是,這羣小孩,在看到步錚進來的時候,嚇得哭了起來,驚慌失措。
嚴玲和步錚憐憫的同時,也暗自慶幸。
這些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但是,也許只有這些小孩運氣好,遇到了步錚。
二十多個小孩,有人感冒,有人受了些輕傷,但都沒有大問題。
步錚從禿頭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機,遞給嚴玲,道:“你來報警!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嚴玲也不知道說什麼,想挽留,但她知道,步錚不能留下來。
救人是英雄之舉,但是,帶着狙擊槍,有理也說不清!
“我可以幫你說說話的,我老公是市長!”似乎擔心步錚的傷,女人勸慰道。
步錚搖搖頭,道:“我現在沒問題了!必須離開!嗯,就當我們沒有遇到過,警察問的時候,你就照實說,不過,別把我的樣貌和車說出去!”
嚴玲無奈,點點頭,道:“好吧!你保重!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步錚沒有說話,推開了嚴玲的攙扶,向着皮卡走去。
“神仙叔叔,你要走了嗎?”東東不捨得看着步錚,道。
步錚點點頭,輕輕地撫摸着小男孩的腦袋,道:“嗯!我要回家了!你要好好聽話!”
“嗯!我以後也要像神仙叔叔一樣厲害,消滅壞蛋!”下男孩握着小拳頭,興奮地道。
“好!加油!”步錚微微一笑,便關上了車門,搖開車窗,對女人道:“可以打電話了!也不要害怕,那裡有槍,可以拿在手裡護身,警察應該很快就到!對了,那些小孩和女人先不要放出來,等警察到了再說,不然會有麻煩!”
說完,也不等女人回話,驅車開進混凝土井圈後面,將兩隻被銀針控制住的藏獒裝上了後座,便離開了。
他並沒有上高速,而是依着導航,奔行在了與高速平行的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上,直到過了檢查站,他才上了高速,加快了速度,向着涼州疾馳而去。
一過檢查站,他還去掉了腿上的銀針,這樣一來,雖然很痛,但傷口癒合得快,而且還可以運功。
這次受傷,恐怕要修養一段時間,但是,步錚知道,在涼州,還有很大的麻煩等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