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真射士除了大口大口吐着爲,無力掙扎兩下,哪裡還再有半分拼命的餘地?後面大隊宋軍戰士涌上,刀砍劍刺,爲橫溢,一時間只能聽見女真人垂死的慘叫之聲響成一片!
而始終衝殺最前的盧俊義紅着眼睛,一腳踢開一名擋在身前的女真甲士,也不管他的死活,抖手就將手中大槍投了出去!
在他面前,已經再無一敵,只有搖搖欲墜的一個女真蒼頭,大槍經天而過,由背破入,突前而出,帶動女真蒼頭的身體,就將這名女真悍將,牢牢的釘死在地上!
一名射了兩箭的女真韃子,手一抖弓已經落地,呆呆的看着蒼頭被一杆長槍釘死在地上,屍身斜掛在槍桿上微微顫抖,而女真甲士,已然被大隊敵人淹沒,只剩下一片片的慘叫聲,這女真韃子喉嚨咯吱兩聲,終於淒厲慘叫起來:“敗了!敗了!”
……
太原城中,這些年光景眼看着不是太好,伐燕戰事,河東之地也被牽動,現在風聞女真代遼,大宋百姓對這種國際局勢變化也有一種樸素的認識。
原來契丹人算是餵飽了的狼,大家接壤,這些年還算安生,女真韃子繼起,卻是一隻餓狼,將來只怕多事,未來前景既然不算太看好,那不如抓緊這最後的安靖時光,√,..大家好好高樂一場。
不必說現在隱隱已經有風聲在市井當中流傳,說是在應朔諸州,又有兵火,女真就要南下這戰事,卻是貼着河東發生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算大家在太原還算遠一些。五臺山北麓那些州縣說不得就要遭殃了。
而且誰知道,太原這裡又能保多久?有這麼個風聲流傳,太原府城中很有一些將來日子不過了的感覺,大家抓緊時間在這即將到來的開春集結吃喝花用。
這一切都讓太原府城在這一年之交,有一種病態的繁榮,河東安撫使署。就在城中心的唐明街上河東安撫使,當日王黼在應州風聞女真到了朔州,王黼已經是大驚失色,作爲王黼這個位置,雖說他想通了很多道理,可是在大戰時候,能做的肯定不是頂在最前頭的應州,和一衆廝殺漢守城,王黼這個時候需要回返太原。坐鎮指揮,統籌調度糧草軍械,這些事情離了他這個安撫使是絕對行不通的,現在王黼總算是回到了太原。
雖然王黼這個安撫使在汴梁朝局的安排之中做不了多久,欲加之罪也是何患無辭,楊凌也是一般,只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總還是沒有詔書下達下來。他當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鐘。
說句實話,現在女真韃子真的是大軍到了這裡。高寵那邊的飛狐口,就安全了許多,與此同時,王黼的安撫使之位,楊凌對晉陽軍的掌控也不是一天能夠丟掉的。
這一次,銀可術兩千生女真。一千熟女真,雜胡契丹奚人兵馬加起來一共有八九千萬人規模,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絕對不是蓋的,到了這一步。朝中誰想要接手河東的利益瓜分,誰想要奪了楊凌的兵權,誰想要王黼的安撫使之位,就意味着必須承擔下女真兵馬南下的後果。
一個不注意,戰局不利之下,丟城失地,就是大大的罪過,試問誰願意來被這個黑鍋?一切又還得重新計較了,這個消息只要一傳到汴梁,相信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暗暗爲楊凌和王黼感到一萬分的慶幸,這兩人,也是委實幸運,居然撞上了女真入寇。
河東安撫使久矣不設,此刻太原府早就不是從唐直到大宋開國,轄縣衆多,駐兵極重,事物繁劇的天下大府了。
雖然地理位置依然重要萬分,可是政務卻不多,王黼進抵此處,也未曾做什麼事情,就是見了見僚屬,走馬觀花的看了左近一些地方,天氣太冷又沒尋幽訪勝的心情這。
些日子乾脆就在衙署裡面當宅男,這裡是顯得安靜,不少人都忘記了有這麼一個設的河東安撫使的存在,底下僚屬也多少有些瞭解,這位上司據說是在都門栽了一個大跟頭出來的,更不用說前段時日還和楊凌達成了一致。
天底下什麼地方都比不上汴梁,讓他在這裡,如何打得起精神來?此時此刻,在安撫使衙署後院的一處小樓上王黼正在置酒高會,和幾個帶到太原的心腹幕僚淺飲閒談。
小樓上張起了暖幕,設了炭盆樓內暖烘烘的和春天也似幾名侍女垂首侍立,這裡的景象,雖然別有一番景緻,可是想起汴梁此刻的熱鬧景象,在座幾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就算幕僚強撐着說些湊趣的話,王黼也顯得有些懶懶的飲了一杯酒,王黼撐起張開的暖幕一角,寒風吹進,倒是讓他精神一振放眼四顧,卻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此處可惜再不復當年雄城氣象。”
這句話其來有自,河東路爲天下之脊,太原又控扼整個河東路渡河西進便是直入關中之地,李淵便是籍此建立大唐帝國南下便直指中原,在中國統治中心漸漸東移之後有居高臨下的優勢。
劉知遠便籍此建立後漢,從後周到大宋開國,盤踞太原,引遼人以爲援的一個區區北漢,就成了大宋的巨大威脅,兩代皇帝親征,拿出吃的氣力,纔算打下了這座雄,城破太原之後,爲了維繫強幹弱枝的祖制,在太原吃足苦頭的大宋,不僅火燒,還整個平毀了太原舊城。
三年之後,爲了備遼防禦,大宋不得不恢復太原,可是城卻建在舊城東北三十里外,還隔了一條汾河,過去周長四十二里,城門二十四,城牆高數丈,包以巨石的雄城,就只能存在在記憶當中了。
此刻太原城,城高不過一丈,全是夯土未曾包磚,城牆也只有周長十一里,只開城門四處,說起來要是太原還是當年雄城,王黼的情緒還會高一些,現在這般,只會加劇他的頹喪心情告別都門的時侯,王黼雖然信誓旦旦表示要在這裡作出一番事業,爲中樞諸兄的呼應牢牢看住邊地的晉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