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將軍真是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現在在H國還自顧不暇呢,怎麼有功夫又保護李恆熙,又能出手干預鄭光勇等人的密謀。
好在現在他們總算知道鄭光勇他們三方打的什麼算盤,暗中又在策劃什麼。
轟炸高麗之都平壤,真是夠瘋狂也夠不可思議的計劃。
考慮到他們現在又和華夏軍方綁在一輛戰車上,洛玥果斷將他們從姜在民處得到的暗碼交給華夏大使館,想通過範延平告知華夏軍方,尤其是蔡琰,加緊破解出這個暗碼的真實排列順序,以及趕緊派出人手拆彈。
現在根本指望不上張毅,因爲張毅的人還在李恆熙身邊,兩人現在尚且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邊廂才掛斷華夏大使館的電話,另一邊崔民哲又緊急打來電話,也是同樣希望張毅卻偏偏在這節骨眼上聯絡不上人的。
“洛主任,我是來告知上次我父親暗示的信息的。前不久如意教教主秘密派不少勞工去高麗,爲的是替他掩埋巨量炸藥,只等他們一聲令下,這些炸藥就能把平壤夷爲平地,而高麗的核心之地也會就此成爲人間地獄。”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華夏軍方現在也在想辦法,我們無論如何會奮戰在第一線,想方設法也要阻止他們。”
崔民哲在電話那邊本來很焦急,聽到洛玥這句話他心裡就有數了。
“是這樣嗎,那就太好了。有勞洛主任全權負責此事,我代表全羅道將會全力支持你的行動。對了,張毅首領呢?”
“他陪同高麗大使去清瓦臺總統府見總統去了。”
聽聞崔民哲詢問,洛玥不假思索的回道。
哪知道這一句話令崔民哲幡然變臉,“什麼,張毅首領去了總統府?那可大事不妙,我們全羅道最近才排查出總統身邊有如意教教主的眼線,如意教教主似乎能隨時通過這樣眼線操縱總統,所以張毅首領他們現在去清瓦臺無異於飛蛾撲火,自投羅網。”
“啊,那該怎麼辦?他們都去了很長時間了!”
洛玥一聽,心都跟着提了起來,語氣也漸漸變得急促。
崔民哲急忙在電話裡安慰洛玥,然後他想了一陣,道:“等不了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把清瓦臺秘密包圍起來,他們不交人我們就和他們僵持下去,只要李正武沒那些荒唐的指令被衝昏頭腦,他一定會照做,不然除非他想晚節不保,被我們強行趕下那個位置。”
“那就有勞你們相助了。”
洛玥感激說完,徑自掛斷電話,再度聯絡各方人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動員起來。
H國的天,這纔是要真正開始變了。
北村韓屋村,崔家本家。
崔敏成焦慮地在自己辦公室原地徘徊,不知道兒子在外面有沒有及時收到他的傳訊。
他原以爲事態還能控制,鄭光勇等人再喪心病狂也不會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動手。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轟炸平壤,等同於直接把H國推到高麗的對立面,經此一事國際不譴責H國就算了,高麗那邊就永遠別想談南北融合。
作爲一名朝先族人,崔敏成心底裡是希望兩邊國土合一,讓他們朝先族人民生活徹底安定下來,無需再有什麼南北之分。
可他是這樣想的,架不住崔鍾炆爲了政績漸行偏差,到現在他都快不認識曾經與自己共事多年的崔鍾炆。
那麼多條人命,到底是有多冷漠多殘酷才能做出那樣的命令,與鄭光勇和如意教教主這兩個魔鬼合謀,崔鍾炆這是要作死啊。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崔敏成一面通知崔民哲,加緊催促他想辦法阻止這樁足以動搖整個朝先族民心的大陰謀,又一面想着來崔鍾炆這裡好好勸說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崔鍾炆如約而至,崔敏成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們打算動手了?爲什麼那麼倉促就做決定?就算你們排斥南北融合,都投反對的一票,誰與你們爲敵你們就剷除誰,也不至於拿整個平壤當政治資本啊!”
“而且院長,現在H國人人都知道如意教教主和鄭光勇是兩個瘋子,你跟瘋子合謀轟炸平壤,弄不好惹火燒身,不值得。”
“有些時候萬不得已走到這一步,我想退也退不得了。”
崔鍾炆靜靜抿了一口茶,平淡地說道。
崔敏成聞言立刻瞪大眼睛,“怎麼不能退?現在單方面斷絕和那兩人之間的關係,崔家全面撤出參與這件事的痕跡,我不信日後東窗事發,那兩人被制服,他們還能反咬崔家和你一口。”
“敏成啊,你就是太天真,有時候嗅覺太遲鈍了。”
崔鍾炆笑着慢慢搖了搖頭,崔敏成一看他那笑容莫名感覺出什麼,不敢置信地叫道:“別告訴我這件事是你一手主導推動,也是你甘願做他們的保護傘,讓崔家也加入這種萬劫不復的驚天計劃!”
“你別忘記啊,在平壤那塊土地上還有我們的朝先族同胞,除此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H國人在那邊,你拿他們開刀,他們又做錯了什麼?人不能無私至此,心腸再冷硬你也考慮一下國情,何況沒到真正山窮水盡的一步,爲什麼要做的那麼極端?”
崔敏成深呼吸一大口氣,才繼續苦苦勸說。
然而自始至終崔鍾炆的態度都是冷漠而不屑的,他就像冷眼旁觀崔敏成的勸說,彷彿跟自己沒有關聯一般。
“高麗,自古以來高麗人狼子野心,改朝換代也是最勤的國家。無數次對外封閉,攔截他們境內的朝先族民衆南漂至H國,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極端化軍事主義,宛若上世紀幾十年代的落後處境,都讓高麗的領導人無數次將貪婪的目光投向相對富饒得多的H國。
敏成,你還記得我身在檢察院處理過多少起高麗人偷渡來H國,犯案還不知悔改的例子嗎?不是說高麗人骨子裡就流動暴力閉塞的骯髒血液,實在是由上至下,高麗的風氣如此,長此以往真要是走到南北融合那一天,你覺得狼和羊誰能做主導?”
崔敏成沉默了下,“就爲了這個原因,你和鄭光勇那個固執的死老頭有什麼區別,還不是種族歧視地域歧視,明明祖上大家都是朝先族,生活在一起不分你我...”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李恆熙一心推動南北融合,可以說他是爲民族融合奮鬥在最前線的英雄,可他獨獨一廂情願的忽略了一點,高麗人是盼望着要融合,藉機蠶食我們擁有的一切,但是H國人呢,在這兒好好生活的H國人,憑什麼因爲是一族人就必須扶貧?
包括現任高麗領導人,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做出的糟心事還少嗎?問題是高麗那該死的制度,他不死永遠沒人頂替他上位,卻不像H國這邊是大選換屆,連整個班子都換掉!
多麼可怕,到時候李恆熙一心推動南北融合成功,我們當局還在適應發號施令,落實每一條政策,待到他們來了,誰說了算尚未可知,所謂兩國和平共處,統一走向共同繁榮富強的發展,那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崔鍾炆越說越是激動,起碼這麼多年來崔敏成從未見過他有這般憤慨激昂的時候。
崔鍾炆的意思崔敏成明白。
他擔心的無非是H國奮鬥幾十年的繁榮會可笑的成爲高麗踏足爭權的動力,H國班子會逐漸失去光芒淪爲野心勃勃的高麗人的背景板,介時朝先族由H國主導還是高麗主導就不一定了,他要的是融合即便大勢所趨也必須在一定基礎上削弱高麗,讓高麗融合了也只有對H國俯首稱臣的份,再沒有有所倚仗肖想不該想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