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陛下請不要生氣。我們當然會給與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獨孤大爺的脾氣向來不好,這一點在整個神州都是赫赫有名的,但是現在獨孤一臉的笑意,在敲詐勒索的時候,他還是很有耐心的:“不過西大陸的一百一十三個公國和地方領主一致認爲,他們是奉教皇陛下你的命令前往奧布斯堡參戰的,他們中很多人還有教皇你的手諭。所以,這些人也應該算到西聖教的頭上。他們總共出兵二十三萬七千,因此,摺合黃金二百三十七萬兩。”
圖非雅閣重重的坐下,他倒是忘了這件事情。當初這些小公國確實是響應西聖教的號召前往奧布斯堡帝國。這算是西大陸的傳統,當整個西大陸面臨着強大敵人威脅的時候,作爲教皇,他有義務號召所有國家組建聯軍和來犯的敵人作戰到底。只是沒想到這卻成爲了對方敲詐自己的一個藉口。
安東尼奧疑惑地道:“可是,那些國家已經支付了戰爭賠款了!”
“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爲一談。如果不是因爲教皇殿下的號召,他們根本不會前去,因此絕對不能以這個理由推脫。”獨孤義正詞嚴地說道。
圖非雅閣咬咬牙,沉聲說道:“那麼接下來的了?”
“是這樣的。”獨孤笑着說道:“巴羅城一戰,我軍俘虜了你們包括雅羅斯科侯爵在內的三萬守軍。在斯洛要塞,我們又俘虜了溫多波爾將軍在內的五萬士兵。我中線大軍強渡嘉山公國的時候,俘虜你們近兩萬將士。至於那布魯斯城下,不好意思,你們又被俘虜了十五萬將士。加起來總計二十五萬俘虜,其中親王兩人,公爵十七人,侯爵二十六人,伯爵四十五人,子爵多少?哦,是四十九人,還有一百三十五名男爵和十五名將軍。不過陛下你放心,這些什麼貴族和將軍的,我們絕對不會坐地起價,他們和那些普通的士兵一樣,都是十兩黃金一個,也就是兩百金幣。”
博亞公爵在翻譯的時候,表情痛苦的快要抽搐了。如果這些貴族將軍們知道自己居然是被兩百金幣贖回來的,那不要說自己,就算是教皇陛下和國王殿下都無法平息他們的怒火。
果然,安東尼奧當時就怒聲說道:“侮辱,你們這是赤裸裸的侮辱!我們拉丁王國的堂堂親王和貴族在你們的眼中居然才值兩百金幣!”
駱祥等人憋住笑容,任由獨孤這個老流氓自由發揮:“王國殿下你說得不錯,我們也想把價格提高一點,但是又害怕被你們拒絕,所以,我們只好用最合理的價格交還你們。其實本帥認爲,他們完全可以不用付費,你們僅僅是贖回這二十五萬人,就需要支付二百五十萬兩黃金。這樣吧,談錢多見外,有損我們兩國的友誼。這些人就當是你們贖回二十五萬將士的附贈品,我們一個金幣都不要好了。”
獨孤大爺很是慷慨地說道,那表情,說不出的悲天憫人。在這一瞬間,獨孤大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善良了,就算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無法和自己相比。畢竟,作爲神州人士的談判代表,獨孤覺得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泱泱天朝的風度和胸襟,不能讓這些化外蠻夷給小瞧了。
雖然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這兩個智商不算太高的邊荒蠻夷並不明白獨孤的陰謀,但是也看到了一點,那就是如果真的只用兩百金幣甚至是不花金幣將這些貴族將軍們贖回的話,那這些人肯定要和他們拼命。堂堂一國親王居然才值兩百金幣,甚至是作爲普通士兵的會贈品,這樣的事情傳到君士坦丁和高盧等國家,這些人肯定要將拉丁王國視爲西大陸的恥辱。
安東尼要已經快氣暈了,好在他還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咬着嘴脣,他惡狠狠地說道:“元帥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作爲我們的貴族,他們應該有與他們的身份相符合的贖金。親王,兩千兩黃金一人。公爵,一千兩一人。其餘的貴族和將軍全部五百兩黃金。”
獨孤連忙啪嗒啪嗒地撥弄着小算盤:“這樣算下來,一共是十三萬六千兩黃金。零頭就算了,就十三萬兩黃金好了。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本帥覺得很不好意思。要不還是按照原價吧,我們天朝乃是仁義之邦,總不能老是讓你們吃虧。其實我們都認爲這些人完全可以作爲二十五萬將士的附贈品,總是說錢,未免太俗了。”
“你!”安東尼奧捂着自己的胸口,目光悲憤的幾乎快滴出血了。獨孤擔心地看着他,要是他一下被氣死了,那自己豈不是又要找一個人重新述說一次?
圖非雅閣一把拉住安東尼奧,用拉丁語低聲說了幾句,這才說道:“那剩下的一筆開支了?”
“教皇陛下,因爲西聖教刻意的敵對行爲,迫使我軍不得不採取武力的方式解決問題。我們總共六十五萬大軍進入拉丁王國,如此龐大的軍費開支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每天僅僅是糧食的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將士們在戰爭的時候也有補貼,加上傷亡士兵的支出,我們的壓力也是很大,因此,希望教皇陛下在這方面彌補一下。”
圖非雅閣嘲弄地說道:“所以你們需要一百三十萬兩黃金作爲彌補?”
“其實平攤下來也就一個人二兩黃金。陛下你大概不知道,當初我們和金雀花的高盧海峽一戰,我們陣亡了十萬將士,金雀花王朝整整支付了一百萬兩黃金。平均每個士兵十兩黃金。我們這是看着陛下你的高大人品和出於我們兩國長期友好交往的基礎之上,所以纔打了兩折。如果陛下還不滿意,我們也只好說聲抱歉了。”
“抱歉,那麼你們是否準備付諸武力?”圖非雅閣怒聲說道。
信刻磅的一敲桌面,上好的青金木桌子頓時被信刻砸出了一個大洞,信刻滿臉的鬍鬚恍如鋼針一般豎起,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教皇陛下有這個意思,我們奉陪到底!嘿,當初你給我們主公的迴音是什麼,我們拭目以待!那麼現在你就等着吧,我們神州大軍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說完,信刻一扭脖子,對着外面喝道:“來人!”
一個親兵鑽了進來,躬身道:“信帥有何吩咐!”
“通知軍師,準備執行第二套方案。”
信刻的話說的又快又急,等博亞公爵翻譯完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響聲不斷,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器盔甲在跑動時發出的聲音不絕於耳。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兩人的臉色頓時一變,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個粗魯漢子說翻臉就翻臉。不過兩人都明白,這個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當初就是在這裡,他率領的兩萬騎兵砍瓜切菜一般將自己的十餘萬大軍輕鬆碾碎。
看着青金木桌面上那個新鮮的大洞,博亞公爵背心裡直冒冷汗。青金木堅逾鋼鐵,可是卻被對方一拳砸出一個大洞,這樣的拳頭,若是落到自己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安東尼奧連忙打着圓場說道:“元帥大軍請不要生氣,教皇陛下只是開開玩笑。我們既然坐在這裡,就是來解決問題的,這樣無謂的爭持對於雙方都沒有好處。”
信刻大帥滿意的點頭,上下打量着安東尼奧,突然笑呵呵地說道:“殿下,你的那幾顆藍寶石的戒指很是不錯,看起來相當的漂亮,不愧爲拉丁王國的國王,連戒指都這麼有品位!啊,你這是幹什麼,唉,你太客氣了,不過我們有四個人,你只送我一人,我也不好接受啊。當然,你的項鍊款式也是不錯的……”
安東尼奧很慷慨的將自己雙手上的五顆戒指加上兩根手鐲以及脖子上的項鍊贈送給了信刻四人,雖然四人堅持不收,不過還是抵不過安東尼奧的熱情。
“元帥,可不可以讓外面的士兵暫緩行動?”安東尼奧放低姿態說道。
信刻很嚴肅的盯着教皇手上碩大的紅寶石戒指,教皇在信刻的熱情注視下,不得不將戒指這些取下,作爲雙方友誼的象徵送給信刻等人。而拿人手短,果然是千古名言,信刻一拿到東西,立刻下令外面的士兵暫時停止行動。
博亞公爵暗自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早就把東西全部取下,不然現在也應該當做雙方友誼的象徵而送了出去。
也許是真的收了對方這麼多好處,獨孤大爺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語氣中也流露出幾分誠摯:“根據我們的考證,你們需要支付七百二十萬兩黃金。教皇陛下,本帥很坦白地說,我們並不想和西聖教以及拉丁王國開戰,我們很清楚西聖教在西大陸是什麼地位。不過,既然你們觸犯了我們的尊嚴,我們就不惜以戰爭解決一切。我們的將士出征在外已經有一年了,都很渴望回到家鄉。如果戰爭爆發,那也就意味着我們將面對西大陸幾乎所有國家的聯軍,我們除非將你們完全殺完,否則戰爭絕對不會結束。但是,你認爲這樣有必要嗎?”
圖非雅閣陷入了沉思,西大陸總人口也就七千萬左右,奧布斯堡的三千萬子民已經被對方屠殺殆盡。而且西大陸多是一望無垠的大平原,最是適合對方騎兵戰鬥力的發揮。雙方一旦進入全面戰爭,神州方面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可是自己這邊說不定會被對方徹底滅族。有這個必要嗎?
本來還想討價還價,不過圖非雅閣突然想起多鐸讓博亞傳回來的話,頓時有些悟了。西聖教是西大陸的精神領袖,僅僅是西大陸所有子民每年的捐贈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湊出七百二十萬兩黃金。因此,必定會和其他國家一樣,用奇珍異寶等精美藝術品抵賬。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痛快一點,那對方在給自己估價的時候,恐怕也同樣不會痛快。
想到這裡,教皇陛下和安東尼奧對望了一眼,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希望雙方之間的敵對行動到此爲止。七百二十萬兩黃金,數目太大了,但是我們還有大量的奇珍異寶和精美文物,其中不乏西大陸最傑出大師的作品。”
獨孤等人也沒想到教皇居然如此有魄力,但看見對方如此光棍,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都是出來混,自然要光棍。當下獨孤一拍大腿:“教皇陛下這麼說了,我們如果再廢話,那未免太不夠意思了。來人,傳令大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並且全部後退二十里,以表示我們的誠意。”
圖非雅閣等人總算是鬆了口氣,只要對方不準備開戰,那就什麼都好說。還是多鐸說得對,只要人還在,什麼東西都會有的。至少,拉丁王國戰敗之後,對方並沒有向自己索取水和土,這一點就已經足夠。
只是臨別之時,駱祥一句話還是讓圖非雅閣不舒服了很久,駱祥明確無誤的告訴圖非雅閣,希望在作價的奇珍異寶和精美文物中,能夠包括西聖教的聖物和拉丁王國的鎮國之寶。圖非雅閣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對方並不向自己索取水和土,但同樣需要有同等象徵意義的東西作爲他們功勳的象徵。就像是高盧王國和金雀花王國一樣,必須貢獻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以作爲向對方臣服的標誌。
既然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如此的爽快,獨孤等人也不好做得太絕,因此在估價的時候,至少不像是在金雀花王國那樣惡趣,勉強還算得上是公正。但即便如此,西聖教和拉丁王國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尤其是負主要責任的西聖教,真的如同多鐸所說,甚至連十字架上的寶石都被挖了出來。
十天後,河套大軍總算押解着兩千多車戰利品滿意的離開了那布魯斯城。在送別的時候,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都是一臉的哭喪,尤其是圖非雅閣,西聖教近千年的積累,幾乎在他的手中敗了個乾乾淨淨,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名字一定會牢牢的銘記在西聖教的歷史上,成爲西聖教有史以來最無能的教皇。
信刻本來提議讓蛟龍軍團運載着這些財物從水路離開,不過駱祥考慮了一下,還是反駁了這個提議。蛟龍軍團返回神州之後,將立刻投入和叛賊的戰爭中去。攜帶着如此之多的財物,必然會降低蛟龍軍團的機動性。
黃帝紀年3193的元宵節,南征大軍除了蛟龍軍團,全部抵達達科,看着順利歸來的河套將士,留守的獵鷹榮譽軍團都是大聲歡呼,歡快的氣氛響徹異域。
因爲身在異域,自然不會有人什麼元宵燈會。晚上,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圈圈的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邊,大口大口地喝着西大陸的果子酒,啃着肥的冒油的牛羊肉,興高采烈的和身邊的戰友嘻嘻哈哈。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圓數十里的駐軍營地中響起了低沉而又傷感的歌謠,很開,無數的人開始應和。有的人甚至開始抽泣,甚至有人已經是淚流滿面。聽着那傷感的歌聲,昊天也忍不住跟着唱了起來:“我那親愛的姑娘,請你耐心等待,我很快就會回到家鄉,請你準備好新裝,我一定會娶你做我的新娘。
也許我無法帶回健全的身體,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那年邁的爹孃,你們是否還在天天遙望?
我很快就會回到家鄉,給你們帶回滿滿的軍餉。”
“夫君!”辛皎靠在昊天的身邊,低聲說道。
昊天勉強笑笑:“我沒事。只是被將士們這麼一唱和,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從619年起兵定州以來,已經有八年之久。八年來,超過一百萬將士戰死沙場,神州又增添了無數的孤兒寡母。仗終於打完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仙戀塵問道:“夫君,欽察汗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而且神州正在叛亂。”
昊天摸着她的秀髮,眼中滿是柔情。雖然仙戀塵已經跟着自己這麼多年,可是在昊天的眼中,她始終還是那個單純嬌憨的小丫頭:“欽察已經給我回信,說等我渡過烏拉爾河抵達柔然大草原後,他會給我一個交代。至於家中,那些都是小事。他們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跳不了幾天。”
張月婉擔心地看着昊天雄渾的背影,雖然已經嫁給了昊天,雖然楚相成等人在撤退的時候將張家傾向於河套的族人全部帶走,不過她畢竟是威遠王張蒼雄的女兒,對於這個古老的家族,她根本無法割捨下自己的感情,昊天,他究竟準備怎樣處置叛亂的張珂亮等人了?
全本推薦:、、、、、、、、、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