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這小子,死得真不是時候!”在遙遠的河套延州,駱祥皺着眉頭說道。
楚相成心情也不怎麼好,冠英的噬魂雖然是昊天直屬,不過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他的領導下進行工作,因此,冠英算得上是他的半個部下。冠英自殺,他這個老上級的心情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行了,冠英自殺之前,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全部在這裡。”楚相成沉聲說道:“要注意一下,對方几天的活動突然間頻繁起來,必定是有大動作。”
駱祥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他們的計劃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下。兩天時間,雖然有一點急,不過好在我們有信鴿傳遞,英武他們能夠按時抵達。”
楚相成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嗯,這大概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只要能夠將這些人蕩平,那掃平叛亂就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就算他們都在,也照樣是摧枯拉朽!天下雖大,但還有誰能夠擋住我河套大軍的兵鋒?”駱祥傲然說道。
這句話倒是事實,河套現在的軍容之盛,可以說是曠古爍今。倒不是說他們軍隊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歷史的巔峰,而是整個神州大陸,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他們抗衡。所有敢於對河套呲牙的人全部都已經被河套的馬刀砍碎。
楚相成總結道:“還是先稟報主公,讓主公那邊有個心理準備,不然要是嚇着了辛皎主母和兩位皇子,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說道這裡,楚相成倒是先笑了出來。駱祥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我只是在想,主公確實有本事,老樹結新瓜,呵呵。”
駱祥本來想板起面孔訓斥一下自己的老兄弟,不過看着一想到這件事情,自己倒是也跟着笑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情在河套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昊天當日在蒼狼原舊疾復發重度昏迷,辛皎爲了救回昊天性命,不惜豁出全身功力救治。軒轅帝皇功和天妖銷魂舞本來就是相生相吸,辛皎又是當今天下絕對排名前三的高手,在辛皎的全力施爲之下,昊天不僅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和他性命雙修的辛皎更是幸運的有了身孕。現在已經有四個月左右。
辛皎本來就是高齡產婦,這又是頭胎,河套方面都很是緊張。不過駱祥等人也暗自擔心,昊天之前僅有兩個兒子,而且都是天意所生,兄弟關係相當不錯,如果辛皎這次生的是一個兒子,那難免會有一些麻煩。因此,從內心裡來說,所有人都希望辛皎能夠給昊天添一個公主。
只是雪傾城等人卻鬱悶了很久,原本以爲昊天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於是一個個都沒什麼想法。但是看見辛皎有孕,幾女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於是這些天昊天頓時變成了唐僧肉,人人都恨不得啃兩口。
兩人來到昊天的院落,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不時傳來的歡笑聲,兩人對視一笑,看來這些天昊天心情不錯。
看見是兩人前來,昊天也頗爲高興,親自給兩人斟茶,這才笑着詢問兩人的來意。
秋沐等女正在一邊打馬吊,昊晉正在教昊安鍛鍊身體,辛皎則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她的身材保持的很是不錯,雖然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但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什麼。
駱祥也不隱瞞,笑着將兩人的來意述說了一下,昊天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不過旋即又鬆開:“這樣也好,如果能夠將這些人全部端掉,那我們南下的時候就順利的多了。先生,你準備一下,不管什麼人,只要你要徵用,就儘管下令。”
駱祥躬身應諾,只是心中卻有些遺憾,如果辛皎的武功不失,那麼就真的完美了。但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以有備對無備,勝利是顯而易見的。
楚相成的臉上則是浮起了一抹冷笑:“他們還真以爲我們是白癡,同樣的跟頭,我們還會摔倒第二次嗎?主公,這次你不能再有任何的心軟,這些人不除,神州便不得安寧。爲了國家的長治久安,必須痛下決心才行。”
昊天臉上浮起一抹猶豫,駱祥眉毛一挑,指着辛皎說道:“主公,這些人都是高來高去的頂尖高手,如果他們決意行刺的話,那我們每天都要小心戒備。而且斬草不除根,他們必定會不斷的訓練死士和我們頑抗。主公,主母有孕在身,而且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爲了主母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都必須做出決斷。”
昊天臉上一陣風雲變幻,終於咬着牙關道:“準!”
夜,天陰沉着不見一絲月光,夜色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距離稍遠些,後面的人便看不見前面的人,而嗚嗚的北風也掩去了匆匆的腳步聲,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數十個黑衣人恍如幽靈一般躲過河套無數的哨崗,終於抵達了河套靖北王府的院牆腳下。
“河套的哨崗好生嚴密,如果不是有你帶路,我們還沒有靠近院牆百米,肯定就會被對方發現。”一個黑衣人低聲說道。
“這些哨崗都是駱先生親自佈置的,巡邏的士兵全是昊天的親兵,戰鬥力相當強,特別是他們都擅長聯手搏擊。”領頭的黑衣人低聲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操着濃重的塞外口音道:“昊天是否就在裡面?”
“對,辛皎懷孕了,因此昊天最近每天都陪在辛皎身邊,就在前面的那個小院裡面。”領頭之人說道:“不要從牆上翻過,那樣會被發現。我在前面花叢那邊挖了一個門洞。大家記住撤退路線,我們的時間相當有限,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必然會被河套方面截住。”
衆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領頭之人的身後,雖然他們都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物,不過今天還是有些緊張。畢竟他們現在要去刺殺的人乃是當今天下最恐怖的霸主,昊天的武學造詣倒是稀鬆平常,但駱祥血殺這些卻無一不是天下頂尖高手,單打獨鬥,這裡面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偷偷摸摸的穿過牆洞,在領頭之人的帶領下,衆人一路潛藏蹤跡,又轉過了好幾個院子,這才抵達了靖北王府的核心。
河套採取的是外緊內鬆的巡邏方式,主要是因爲昊天不喜歡太拘束,所以到了內院,反而沒幾個巡邏人員。
“蕭成,好樣的,如果沒有你,我們根本走不到這裡。昊天今天死定了!”一個黑衣人滿是喜悅的低聲說道。
爲首之人只是淡淡一笑:“父王,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事成之後,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逃走。逃跑的路線,大家千萬要記住。”
說完,他低聲說道:“我先去看看。”三下五除二脫掉身上的夜行裝,他昂首挺胸朝着內院走去。
“這樣是不是太大膽了?”有人問道。
“他乃是噬魂的副統領,完全可以推脫是有要是稟報,應該不會有問題。大家小心,機會只有一次,我們只要將昊天刺殺,那麼河套必定會大亂。”剛纔說話的黑衣人道。
就在這時,內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鳥叫聲,衆人大喜,三十多人的隊伍,刷的一下恍如黑煙一般滑進了內院。
“昊天小兒,今天死定了。當日他將我族滅族的時候,可曾想到也會有……”一個黑衣人低聲說道,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異變突生。
“老朋友前來,爲何不通報一聲,我昊天也好親自前來迎接啊,哈哈!”
伴隨着昊天的大笑,掛在屋檐下的十幾盞桐油燈突然自己燃了,無數的氣死風燈突然在院子周圍亮起,伴隨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院牆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弓箭手,每個人都是弓如滿月,箭矢在氣死風燈的照耀下,散發出陰森的冷光。
昊天主屋房門洞開,數十個人踏着緩慢的步子走了出來,當先一人一頭白髮,自然是昊天無疑。
“蕭成了?”一個黑衣人沉聲問道。
駱祥上前一步,提着手中一個完全軟成一團的男子說道:“你說甘拉木甲啊?不對,他的真實名字應該是李蕭成纔是,靖西王,不知道老夫說的正不正確。”
李鐵鳴緩緩撤下面上的黑紗,駱祥說得不錯,甘拉木甲,真實名字叫做李蕭成。世人都知道他李鐵鳴只有兩個兒子,不過至少秦川李家很有限的幾個核心人物知道,李鐵鳴其實還有第三個兒子,不過很小的時候就被偷偷送走,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根本沒人知道。
不過現在一切的謎底都被揭開,李蕭成被送到了陰風山脈的羌族部落之中,以冒名頂替的方式茁壯成長。後來羌族歸附河套,作爲族中年少俊傑的甘拉木甲由此進入河套軍方,很快轉入噬魂系統,並且依靠着自身出色的才華很快成爲了噬魂西南區統領。
李鐵鳴陰沉着臉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蕭成真實身份的,是不是蕭漠告訴你們的。”
駱祥一揮手,人羣散開,李蕭漠和聖蘭心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駱祥笑笑:“各位,我們又何必通過這種方式。定州之戰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噬魂的情報系統有些許的滯後。按理說,五大情報統領分別負責一方,爲何西北區的呂布迷叛變,西南區也跟着受到嚴重影響,居然沒有發現你們秦川李家和益州宋家的異動。當時老夫就下令詳查甘拉木甲的底細,哈哈,當時老夫還準備將他抽筋剝皮的,還是相成夠深沉,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啊。對了,你們得到的我們在中大陸和西大陸慘敗的消息,就是這個笨蛋被我們誘導之後傳回來的。”
血殺冷冷說道:“各位,你們已經逃不掉了。想來諸位都是天下間赫赫有名的人物,臨死之前又何必遮遮掩掩?”
獨孤笑着說道:“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死後我們也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李鐵鳴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在昊天的身邊,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熟人:英武居士、靈仙、駱祥、楚相成、血殺、獨孤、奉敬、信刻、納蘭冰嬋、焦仲信、楚見煥、卜先至、花莫芳、秋沐、傅若水、雪傾城、張月婉、仙戀塵、五小郎君,當然,還有站在昊天身邊的辛皎。不過他並不知道辛皎失去功力的事情。這些人中,就算是實力最差的仙戀塵和五小郎君,都至少是神州十大英傑級別的人物。
英武居士、駱祥和辛皎,乃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三大高手,血殺的實力就算是在神州十大高手中都是數一數二,其餘人等,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很顯然,爲了應對他們這次行刺,河套方面也下了很大力氣。
後面的人全部摘下面紗,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願意讓對方小瞧。
瑤池玉宮的劍後天風鈺、皇室守護者九天御神箭君唯明及他的弟子童躍、幽冥魔君開君、靈虛幻忍德康信之、無憂妖尊舞魂、嗜血魔君度攝、塞外蒼狼耶律滄浪、煙雨凝花宮的現任宮主冷若星、淮水張家的張珂亮張濟民,以及秦川李家所有的秘密高手和瑤池玉宮、煙雨凝花宮的長老。
安永昌上前兩步,大聲說道:“昊天,你這是準備和我們單挑嗎?”
昊天傲然說道:“我們這麼多人侯在這裡,自然是爲了和你們單打獨鬥。放心,只要你們不存心逃走,弓箭手絕對不會放箭。”
安永昌也知道今天是必死無疑,不過他終究是一世梟雄,有個拼命的機會至少要比被對方無謂屠殺的好。當下怒喝一聲:“好,我先來,誰敢與我一戰?”
“誰都敢!”昊天冷笑道。
花莫芳想要出戰,信刻卻一把拉住了她:“刀皇,安永昌就讓本帥來吧。我大姐被他刺傷,最終戰死沙場,這筆債,自然由我們這些做弟弟的來討還。”
信刻提着雙刃戰斧,蹭蹭蹭的走出來,對着安永昌說道:“來吧,本帥今天就要用你的狗命,以祭奠我大姐在天之靈!”
安永昌勃然大怒,如果是刀皇出戰,他還有些恐懼。在邪道八大高手中,安永昌的實力是最弱小的一個,畢竟他更擅長的是刺殺。而花莫芳刀法之霸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她的寒霜迷情刀和魔教的天魔刀,英季兒手中的切夢刀一起號稱三大絕頂霸刀,安永昌對上她,勝算極小。但是信刻,這個只有一身蠻力的粗魯漢子,安永昌自認爲穩操勝券。
安永昌雙手套在寬大的袖袍之中,冷冷說道:“動手吧!”
信刻也不客氣,雙手緊握雙刃戰斧,大步走上前來,雖然只是初春,不過信刻卻是光着上身,渾身的肌肉因爲太過用力,全都高高的隆起。他的目光極其銳利,甚至還在安永昌之上。
面對着信刻的蓬勃戰意,安永昌身子一個詭異的旋轉,居然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東倭忍者最擅長的就是潛藏蹤跡,安永昌身爲東倭第一高手,技藝自然無比精湛。當他融入整個院落中後,如果他不動彈,即便是英武居士,要想發現他的蹤跡,也相當的困難。
李鐵鳴等人都無比的緊張,這畢竟是雙方的首戰,如果安永昌敗了,那對己方的士氣也會有很大的影響。不過他們旋即覺得自己多慮了,信刻在戰場上確實是無敵的猛將,但是對上安永昌這樣善於隱藏蹤跡的頂尖高手,是必敗無疑。
納蘭冰嬋看見昊天和駱祥都是毫不擔心,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主公,你們這麼有把握?安永昌畢竟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一,就算是妾身,也不敢說能夠勝過對方。”
“宮主,安永昌的實力確實很強,不過信刻也不是弱者。隱藏蹤跡,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信刻的武功是在沙場上生死交際中感悟出來的,對於危險,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覺,你看着吧。”昊天淡淡地笑道。
面對着完全消失的安永昌,信刻緩緩閉上眼睛,雙刃戰斧很隨意的下垂,全身無比放鬆。
北風吹過,氣死風燈不斷搖晃,使得院子裡的陰影和光亮不斷的明暗交錯,而在這交錯的黑影中,一塊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黑影順着氣死風燈的搖擺幅度,緩緩接近信刻的後背。
又是一陣風吹過,氣死風燈晃動的幅度更大,地上的光影被拖得老長,而就在這老長的陰影中,一個身影突然從地下冒出,手中閃着藍光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刺向信刻的背心。
“小心!”納蘭冰嬋擔心地叫道。
不過,她的話音剛剛出口,一道亮光已經劈碎黑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黑影——瞬息之間,信刻轉身,揮斧,暴喝,一氣呵成!
“殺!”
匕首撞上了養精蓄銳的雙刃戰斧,匕首應聲而斷,雙刃戰斧毫無停滯的繼續劈下,血光閃過,院落重歸於寧靜。
信刻收起雙刃戰斧,走到昊天面前,沉聲說道:“主公,幸不辱命!”
昊天滿意的點頭:“不錯,天意沒有白疼你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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