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又是一聲怒吼,一千騎兵順着金花殘兵的步子,彷彿一柄利劍,徑直刺在了金花士兵的側翼之上。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河套騎兵的衝擊力和爆發力是何等人的驚人,當時就將金花士兵的側翼切開了一個口子。周季龍的這一招,是從奉敬那裡學習來的。一般來說,正面作戰的時候,對方除非是早有準備,那麼兩翼和後背的防禦都遠比不上正面。而作爲突擊力量,騎兵在這個時候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打亂對方的建制,引發陣型的混亂。當然,周季龍在使用上還是有些呆板,而且也有着運氣的成分。若是對方的主將心思細膩,早在兩側佈置上一批長槍手,那缺少應變手段的他必然會鬧得灰頭土臉。好在值得慶幸的是,火亮金並非是這樣的人。
在滇南和金花三越地區,由於叢林密佈,因此騎兵的使用並不是很多。除非是在這種河邊的平坦地帶,若是在山地丘陵之中,騎兵的戰鬥力還比不上普通的步兵。因此河套騎兵的出現,火亮金當時就蒙了。因爲他完全沒有想到,河套士兵千里來援,在經過了滇南路崎嶇的山地之後,還能夠擁有這樣一支成建制的騎兵。
不過作爲一軍主帥,他還是迅速回過了神來。狠狠的咬了咬牙,剛剛纔後撤下來的近兩萬士兵是立刻又被他抽掉了上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堵住這一支騎兵。正面列陣的軍隊他是不敢調動,在見識了對方的強悍的戰鬥力之後,他的心中再也不敢懷有任何的輕視之心。不然他也不會差人通知後面的樸志成前來救援。這個時候火亮金才明白,對方的一身白衣白甲,原來確實是喪服,但是感情人家是來給自己的這五萬大軍送終的。
“弟兄們,跟老子衝啊!”周季龍手提着一把大刀,在馬背上精力過剩的一邊狂吼一邊亂砍。雖然他不是正統的騎兵出身,但是畢竟以前乾的是山賊這門很有前途的職業。雖然並不習慣於騎戰,但是由於他不凡的身手和高昂的鬥志,還是勉強發揮出了這支河套騎兵應有的戰鬥力。而他下面的騎兵將士們則是於千軍萬馬之中神色自若。凡是能夠精挑細選出來參加南下之戰的,無一不是河套軍中的精銳,加上兵種上的天生優勢,他們現在全部是殺的一身是血,當然,這裡面絕大部分鮮血都是金花士兵的。
而獨孤見狀,則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以周季龍的指揮水準,也就只能夠牽制住對方的那兩萬潰敗的士兵。如果自己這邊的動作慢了一點的話,那麼陷入了對方的人海戰術之中的周季龍很可能會被對方包了一個餃子。周季龍並不比奉敬信刻和血殺,如果是奉敬和血殺在這裡,那麼憑藉着手中的一千騎兵,以他們的才華和對方的膿包,獨孤相信他們現在必定已經將對方的陣型衝擊的支離破碎。而如果是信刻的話,就算是陷入了絕境之中,他也能憑藉着手中的雙刃戰斧活生生的砍出一條血路。信刻手中的雙刃戰斧之彪悍,以血殺和獨孤之能,在戰場之上,殺傷力依然無法和信刻相比。
但是周季龍不同。他雖然也明白騎兵需要縱橫穿鑿,需要運動作戰,需要以強擊弱,但是他畢竟是缺少了奉敬等人的那種眼光和對戰場的敏銳把握。他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薄弱點究竟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戰場的節奏,更不知道該怎樣運用戰場的局勢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對他而言,能夠殺傷最多的敵軍就是勝利。所以他永遠不會明白血殺所說的:殺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不過能夠牽制住對方的一部分軍力,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蟻多咬死象。雖然獨孤對金花猴子的戰鬥力特別鄙視,但是絕對不能夠過於輕視,
率領着九千士兵逼近了金花大陣,看着後面殺氣騰騰卻全是滿身鮮血的河套士兵,獨孤的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豪邁。當下放開嗓子大吼着說道:“弟兄們。你們累不累?”
“不累!”數千人齊聲吼道。
“那好!宰完這羣猴子,我們就回去吃飯!客水族已經準備了好酒好菜等着我們呢!”獨孤哈哈大笑着說道。而身後的數千士兵也是哈哈大笑,精神都是猛地一振。
河套大軍的兵鋒再次敲打在了金花大軍的盾牌之上。有了剛纔的經歷和戰績,河套士兵們的戰鬥力是得到了充分的提升。連帶着手中的兵器也是揮舞的更加起勁。而金花的這兩萬士兵雖然也算的上是養精蓄銳。但是戰鬥力和士氣上的差距卻是難以逾越的。在九千士兵的攻擊之下,金花大軍的陣型是步步後退。
不過,火亮金能夠成爲金花王朝的上將軍,終究還是有着幾分本事的。在他的竭盡全力之下,兩萬大軍雖然也是在後退,但是並不像一開始的三萬士兵那樣一觸即潰。而陣型也還算完整。而對方的騎兵雖然依舊是殺氣騰騰,但是在金花士兵的拼死抵抗之下,總算是遏制住了騎兵的凌厲攻勢。爲此,火亮金甚至還抽掉了一萬士兵加入到與獨孤宇明的正面戰場之上。
戰鬥進行的到這種程度,對火亮金而言完全是沒有想到的。堂堂金花王朝的五萬精銳將士,居然被清風帝國的一個地方領主的一萬士兵打的節節後退。這對於不管是哪個統領來說都是難以接受。到現在爲止,戰場上已經倒下了不少戰死的士兵,而在這些支離破碎的屍體之中,一眼望過去,居然沒有幾個是白衣白甲。這讓火亮金在感到羞愧的同時也是特別的恐懼。他不是沒有想過撤退,但是上次連邊一被宋君臨偷襲,最後隻身逃脫。如果不是因爲他是國主樸總克的表弟,現在恐怕也是墓拱已朽。而現在自己面對的敵軍不過是當日連邊一的十分之一,而且自己擁有的兵力還比連邊一強大。如果現在自己主動後撤,那麼結果必然會比連邊一悽慘。最重要的是,樸志成的大軍就在二十里外。按照樸志成的行軍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夠抵達戰場。自己的信使去了這麼長的時間,算算樸志成也應該到了。所以雖然是咬緊了牙關,但是火亮金還是不肯放棄戰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亮金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不過就在這時,他總算是看見了自己派去求援的親兵。只是親兵不僅僅是氣喘吁吁,而且是一臉的死灰。火亮金的心中頓時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也不管親兵的死活,一把抓住親兵就大聲問道:“大將軍什麼時候能夠到達?”
“將,將軍,大將軍恐怕是來不了了。”傳令兵哭喪着臉說道:“大將軍在得到了將軍你被偷襲的消息之後,就立刻拔營前來救援。然而行軍在到達後方七裡處的羊水崖的時候,卻遭到了一支軍隊的強烈狙擊。看對方的旗幟,應該是河套的援軍。他們不僅佔據了地利,而且人數不少,大將軍一時半會兒也難以通過。”
“那麼你又是怎麼回來的?”火亮金大吼着說道。
“末將是繞到翻過了一道山樑過來的。河套大軍把羊水崖的那條小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大軍根本無法通過。”
火亮金只覺得眼前一道金光,身子猛地晃了幾下,這才臉色蒼白的說道:“那大將軍怎麼說?”
“大將軍說,若是事不可爲,那就自行突圍。”親兵冒着冷汗說道。
自行突圍?那就是逃跑了。火亮金一陣苦笑,對方雖然只有一萬士兵,但是已經牢牢的把握住了戰場的局勢。如果自己一撤退,那麼以現在的情況,必然是一邊倒的潰敗。那樣對方乘勝追擊之下,自己必定是全軍覆沒。他就說爲什麼對方只有一萬士兵,居然敢來挑戰自己的大軍,原來是後面還有伏兵啊。幸好那些伏兵被樸志成的大軍給牽制住了。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是一陣恐懼,如果對方的伏兵從後面包抄,那麼自己恐怕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另一個副將傳神張口問道。
火亮金的臉色一陣風雲變幻,狠狠的咬了咬牙,他這才艱難地說道:“身爲王國的軍人,自當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爲榮。河套大軍雖然彪悍,但是我金花男兒也不是弱者。就算是死,大丈夫也應該是死的轟轟烈烈,也要讓他們陪葬。火星,你馬上組織我的三千親兵,先把大營燒了。就算是輸了,我們也而不能便宜了對方。傳神,你升起本將軍的大旗,先組織軍隊扛住對方的進攻,本將軍立刻組織軍隊決一死戰。”
傳神神情一振,升起大旗,很顯然就是表示要決一死戰不死不休了。傳說中火亮金大將軍最是擅長壁虎斷尾,但是看着大將軍那堅毅的眼神和悲壯的神情,傳神只覺得內心之中一陣感動,看來傳言真的是不可信任。這,纔是我金花王朝的男兒應該具備的風骨。想到這裡,傳神只是莊重的對着火亮金行了一個軍禮,便帶領着自己的部下義無返無的投入到了戰場之中。
看着傳神已經率領着士兵衝上了戰場,火亮金的臉色頓時一變,對着身邊的親兵說道:“立刻讓現在能夠集中的所有士兵和三千親兵原地待命,放棄一切物資和盔甲,只留下手中的兵器,然後立刻朝着正西面突圍。目標就是山上的樹林。”
親兵統領火星眼睛猛地一突:“將軍,你剛纔不是說準備和河套士兵決一死戰嗎?連你的大旗都已經升起來了。”
火亮金不屑的說道:“還決一死戰?那也得先看有沒有那個本錢。就我們這塊料,還不夠人家切菜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將軍都被人家狙擊的無法上前半步,我們還憑什麼和人家拼命?動作快一點,傳神那個飯桶能夠給我們爭取的時間並不會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至於大旗,本將軍不把大旗升起來,那些士兵怎麼肯死戰爲我們爭取時間?”
親兵有些呆滯地說道:“那將軍,屬下現在還準備去縱火燒營嗎?”
“你***是豬啊!要去你去,本將軍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火亮金大怒着說道。而這個時候,戰場上傳神帶去的隊伍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火亮金登時急了:“快點,對方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應該說火亮金對於戰場的預測還是比較準備的。傳神確實沒能爲他爭取多長時間。這個被火亮金的豪言壯語激發的頭腦發熱的熱血青年居然一上戰場就找上了正殺的興起的殺神獨孤,然後結果可想而之。在獨孤這個能夠和神州十大高手叫板的強者面前,傳神的那一個“殺”字剛剛纔出口,就已經被獨孤的雁翎刀一刀砍成了兩塊,前前後後,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而獨孤則是毫不在意,對他而言,他從來不屑於知道死在他刀下的人究竟是誰。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夠有和獨孤通報姓名的資格。
不過火亮金選擇的突圍方向還是很明智的。此處地處西江沿岸,地勢起伏平坦。然而在戰場西面大約三裡處,則是起伏的丘陵和茂密的亞熱帶叢林。金花王朝有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地形。正如獨孤所說的那樣,這樣的一羣猴子最擅長的就是鑽樹林。幹起他們的老本行來,金花士兵自然是輕車熟路。而獨孤也沒有想到火亮金居然會這麼狡猾,一個不查之下,居然還真的讓火亮金給全身而退了。
看見上將軍都已經逃走了,其餘的金花士兵見狀,都很明智的選擇了投降。當然,許多士兵還是被正殺的興起的河套士兵給不小心砍死。不過好在獨孤雖然嗜殺,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在喝令部下止住了手下的士兵之後,這場戰事總算是以河套的全面勝利而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