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羣白癡,爲了那被圍困的幾百個士兵,居然將自己的十萬騎兵陷入了重圍之中。如果是本王,本王必定會趁着大軍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幾百士兵的身上的時候,迅速率領大軍突圍!”看見河套大軍的如此行徑,耶律明煌輕蔑地說道。
卡辛巴斯沒有發表任何的評論,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他們當時是三面被圍,前面又沒有出路。只要稍一停留,他們大軍的尾巴就會被我們牢牢地咬住。二王子殿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你,你能夠帶走多少士兵?”
耶律明煌臉上一紅,吶吶地說道:“這個,大概能夠帶走三萬左右的士兵吧。不過剩下的士兵,他們能夠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那就難說了。”
卡辛巴斯似乎是早知道了他會有這樣的回答,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失去了士氣和鬥志的士兵,根本無法對我們的大軍造成什麼傷害。而拋棄掉自己的戰友獨自逃生,對一支軍隊士氣的打擊是致命的。如果他們真的能夠轉身就走,那倒是本帥最樂意見到的事情。因爲他們這樣做,就喪失了和我們一戰的勇氣。以後再面對着我們大軍的時候,他們就會處於一種心理上的劣勢。即使是他們還有十萬之衆,但是在我們的地盤上,本帥就算只有一萬士兵,也能夠讓他們有如喪家之犬一般逃竄!”
耶律明煌會意地說道:“元帥的意思是,他們這樣做難道是正確的?但是他們就算能夠救出那幾百個士兵,也會犧牲更多的士兵啊?”
“對於步兵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陣型,只要擁有了完整的陣型,他們即使是在最艱苦的環境下也能夠面對最巨大的困難。而對於一支騎兵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運動,不斷的運動,不斷的衝刺,在運動中拖垮敵人,運動中尋找戰機,運動中增幅騎兵的衝擊力,最後徹底的擊潰敵軍。而一個呆立的騎兵其作用還比不上一個步兵。騎兵在運動的過程中,可以最大程度的擴大其活動範圍,使他們的騎兵更具備機動性和衝擊力。然而,他們最爲重要的是對戰友的重視,他們那一種不放棄任何一個戰友的信念,是深深的根植在了每一個士兵的心中。他們也會因此而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戰鬥力,也會更加的團結協作誓死抗爭!”卡辛巴斯冷冷地說道,而眼中卻是流露出濃濃的殺機。今天,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徹底的殲滅這支軍隊,不然若是讓他們逃走,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背對着身後一望無際的湖泊,血殺緩緩的舉起了他手中碩大的殺豬刀,胯下的鎮山也是虎嘯連連,嚇得他身邊的戰馬都連忙退到了一丈開外。奉敬也是舉起了手中的梨花槍,眼睛裡一片堅定。而信刻則是哈哈一笑,隨手把雙刃戰斧上的血液往身上一擦,鬚髮皆張中顯得愈加的猙獰。
“兄弟們,剛纔卡辛巴斯的話想必大家都已經聽到了。如果有害怕的,就儘管站出來,想來他必定不會爲難你們。”血殺的聲音聲如洪鐘的在大軍的上空響起,那渾厚的嗓音中,隱隱流露出一股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
身後的十萬騎兵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他們只是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兵器,無言的表達了他們的信念。他們的面容都是無比的堅定,他們的眼神也是視死如歸,他們的神情也是慷慨悲壯。有的士兵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不過那絕對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對於即將到來的大戰的渴望和激動!
“兄弟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握緊自己的兵器,突圍出去。只要我們能夠成功突圍,那麼今日之恥,日後必定會百倍償還!”奉敬一舉手中的梨花槍,大聲吼道。
“信刻,你有沒有勇氣帶領一千士兵到卡辛巴斯那裡去轉一轉?”血殺轉過頭來對着一邊的信刻大聲吼道。
“有何不敢!”信刻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對敵軍的蔑視。
“好!兄弟們,跟我衝啊!”血殺一拍鎮山,揮舞着碩大的殺豬刀率先衝了出去。
“殺!”兩支大軍如同奔騰的江水一般對撞在了一起,立刻就捲起了漫天的浪花。空曠無垠的雪地荒原,支離破碎的血色戰場,冰冷淒涼的刀光劍影,無數的生命就在這血與火的對撞中悄然消逝。戰場之上,最爲顯眼的就是那始終衝刺在大軍第一線的猛將血殺,得益於坐下的鎮山,沒有一個騎兵敢主動靠近他的身邊,而他每一次的衝擊,必定會造成敵軍陣營的一陣混亂,將對方的陣型打開一個缺口。而他身邊的奉敬春劍賞以及身後的十萬騎兵,則是沿着這個缺口,將他不斷的擴大擴大再擴大。
如果這二十萬大軍的指揮官是曼丹王朝的耶律明煌,那麼大軍的陣型很有可能已經被血殺的大軍所突破,但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卻是被稱爲塞外第一名將的卡辛巴斯。雖然血殺等人總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敵軍的弱點,但是卡辛巴斯卻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通過令旗將這個漏洞給堵上。二十萬大軍在他的組織協調之下,形成了一個極大的戰略縱深。當血殺的大軍剛剛衝破一層防線的時候,下一道防線已經組建完畢。而這道防線潰散的士兵,又已經源源不斷的後退至大軍的最後面。
用層層防線持續的消耗他們的銳氣,用戰略縱深不斷的消耗他們的力量,這就是卡辛巴斯定下的策略。而戰場的形勢也是正朝着這個方向發展,看到血殺的大軍再次陷入了重圍,白髮紅顏的卡辛巴斯臉上總算浮起了一抹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信刻終於出動了。隨着奉敬的一聲長嘯,信刻的一千騎兵迅速從大軍中分離了出來。在血殺大軍的掩護之下,信刻的一千騎兵是順利的突破了側翼士兵的防線,然後朝着山崗上的卡辛巴斯衝了過去。
卡辛巴斯臉上微微一陣驚訝,他剛纔也聽見了血殺的話語,只是他不相信對方真的敢率領一千騎兵來襲擊自己。不過他並沒有驚慌,而是淡淡地說道:“二王子殿下,讓你的五千親衛去擋住他們。傳令大軍再加把勁,他們這是在準備拼死反擊了。”
一個驍勇的將領對於一支軍隊戰鬥力的增幅作用,耶律明煌以前是從來沒有認真對待過。不過今日,他總算明白了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百隻綿羊可以戰勝一隻綿羊帶領的一百頭獅子的道理。尤其是這一頭獅子帶領的還是一百頭餓狼的時候,即使他們面前時一千一萬頭獅子,他們也必將兇狠的將其撕爲碎片。他的五千親衛雖然是居高臨下而且還是以逸待勞,但是在那個滿身是血的漢子的衝擊下,居然一下子就被衝散了隊形。
“定州信刻在此,天下雖大,誰敢與某人一戰!”信刻揮舞着雙刃戰斧,聲如雷霆地吼道。然後率領着一千騎兵朝着山崗上的卡辛巴斯衝去。
“本帥來與你一戰!”見信刻如此的勇猛,卡辛巴斯縱橫沙場六十年未嘗一百的豪情也被激發了起來,當下不顧部下反對,提起自己的一丈長矛,跨上火雲駒就朝着信刻奔來。
“當!”卡辛巴斯的鑌鐵長矛極其精確的擊在了信刻雙刃戰斧的斧刃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兩人都是勇悍之輩,長矛的矛身居然因爲這劇烈的一擊而前所未有的彎成了一輪彎月。
“老頭,力氣不小啊,再接某人一斧試試!”信刻身子一晃,不過旋即一聲長笑,雙刃戰斧再次全力劈下。
卡辛巴斯大驚,只聽對方那凌厲的斧風,他就知道這一斧的力道必然不會遜於上一斧。最開始的時候,他看見耶律明煌的親兵潰散的如此之快,還以爲那是耶律明煌太過膿包的緣故。但是接了信刻一斧頭之後,他這才明白,不是耶律明煌太過膿包,而是這個青年漢子太過驍勇。對方雙臂之上的力道,卡辛巴斯相信,即使是現在清風風頭正盛的十大英傑也是遠遠不如。卡辛巴斯甚至懷疑,如果是在戰場之上,此人和神州十大高手都能拼一個不相上下。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卡辛巴斯必然會因爲有這樣一個對手而高興,但是現在他畢竟年事已高,而且征戰沙場六十年,身上的傷也不在少數,單單憑藉臂力,他是完全比不上這個初生牛犢的信刻了。當下馬頭一偏,長矛藉着巧勁擊打在雙刃戰斧的斧身上,饒是如此,他的雙臂也是一陣發麻。而信刻又是一陣大笑,雙刃戰斧沒有任何的遲疑,又向卡辛巴斯劈了過去。
卡辛巴斯再是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青年居然驍勇如斯,已經征戰了至少半天,但是他的雙臂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量,近百斤的雙刃戰斧在他的手中居然好像沒有任何的重量。卡辛巴斯的馬頭再次一偏,憑藉着良好的馬術躲過了這一斧。不過卡辛巴斯的心中卻是微微一陣懊悔,他終究還是太自負了一些,以至於陷入瞭如此的困境。
沒有了卡辛巴斯在山崗上的指揮,雖然曼丹拜京的二十萬大軍依然在按照着他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阻擋着血殺等人的攻擊,但是陣勢的變化已經有了幾分呆板。而血殺和奉敬無一不是心思玲瓏之人,他們敏銳的發現了這個漏洞,十萬大軍沒有任何的遲疑,恍如一羣猛虎般開始衝出重圍。
而看到卡辛巴斯在山崗上遇險,耶律明煌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反正血殺的十萬大軍已經陷入了重圍,只要自己能夠多加一把力,那麼全軍覆沒就在眼前。至於卡辛巴斯,如果他被信刻劈死,那麼自己不僅可以獨佔這份功勞,而且還能夠爲曼丹稱霸東北三國掃除最大的障礙。所以他雖然看見了卡辛巴斯被信刻殺的異常狼狽,但是他並沒有上前援助,而是馬鞭一揮,加入了圍攻血殺的大軍之中。
不過拜京的士兵們可不這樣作想,在他們的心中,卡辛巴斯就是他們的軍神。看見卡辛巴斯連同身邊的五千親衛已經被信刻逐殺的左支右絀,當下也就顧不得他之前的吩咐,兩個萬騎隊迅速的從大軍中抽離了出來,朝着山崗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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