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家父子不顧民族大義不顧國家安危率軍突襲李家領地的時候,下面的士兵也曾經懷疑過宋家父子的行,然而現在,他們卻完全被宋君臨的這一席話所征服。但畢竟還是我神州子民。宋無柯微笑着想到。
看着宋家大軍緩緩朝着兩邊的山上退去,樸志成的臉上總算是浮起了一抹笑容。一邊揮舞着馬鞭讓下面的士兵行動的更快捷一些,樸志成一邊指揮着士兵儘量驅趕邊上的百姓朝着山上爬去,儘可能的給宋家士兵造成一些混亂。
樸志成現在必須儘可能的抓緊時間,河套偏師距離自己這裡只有三十里不到,好在鹿州西部地形乃是滇南山脈的延伸,根本不像是北方地區那樣幾乎是直線距離。樸志成盤算了一些,三十里的距離,加上崎嶇的道路,河套偏師最快也將是在中午時分到達。而這麼長的時間,只要自己抓緊一點,想來能夠順利通過蒙童關口。而蒙童關一過,大瑤山地區的道路也就被自己打開,再往西面走便是滇南路的地盤,想來清風聯軍不會有和自己在這高山峻嶺之中捉迷藏的興趣。
血殺和獨孤現在並不知道樸志成的大軍已經開始撤退,不過出於對戰場的直覺,他們也在儘可能的朝着蒙童關地區趕來。只是山區畢竟不同於北方地區的大平原,雖然僅僅是三四十里的距離,如果在北方,僅僅需要兩個小時的急行軍便能夠到達,騎兵更是隻需要一個小時。然而在這裡,沒有加倍的時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說同樣是一百里的距離,如果是在河北五路或者是豫州路地區,步兵僅僅是一天的功夫就能夠趕到,騎兵還半天不到。但是在這裡,沒有兩天的時間,想都不要想。尤其是在滇南路西部靠近死亡森林附近,不要說兩天,恐怕再給一個兩天,都有些難度。因此,雖然心中焦急,不過血殺和獨孤還是隻有無可奈何走着崎嶇的山路,不斷的鼓勵着下面的士兵加快腳步。
雖然白耳軍團已經讓開了蒙童關口到道路,可是金花三越聯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加上混雜在裡面的二十多萬百姓,如此龐大的隊伍,要想從蒙童關口通過,就算是井然有序,沒有半天功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聯軍還能保持着整齊的隊伍,但是道路一打通,便有人忍不住了,隊伍也開始混亂。加上裡面急於逃命的大湖路百姓,即便是樸志成自己,也有一些頭疼。
“大將軍,河套大軍距離我們這裡已經不足十五里,他們的先鋒距離我們最多還有十里。秦川士兵距離此處也只有二十里左右,不過北面的道路狀況稍好,他們應該比河套士兵到達的速度快一些。”連邊一急急忙忙的走到樸志成的身邊說道。現在隊伍纔過去三分之一不到,等河套和秦川士兵到達的時候,自己這邊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沒有通過。
樸志成皺了一下眉頭,看着眼前已經有了幾分亂糟糟的形勢,沉聲說道:“走在最前面的是河千雲的部下?讓他動作麻利一點,白耳軍團已經讓開了道路,就用不着那些奴隸去打頭陣了。凡是擋在大軍道路上的奴隸,要麼將他們趕到兩邊的山上,要麼將他們全部殺掉。讓宮海濤和封三郎控制好他們的本部大軍,儘可能迅速通過。連將軍,我們金花大軍斷後。”
連邊一舌頭一結:“我們斷後?”
“如果我們不斷後,那麼三越聯軍更沒有心思斷後。那樣的話,對方僅僅是一個衝鋒,便會讓我們陷入混亂之中。”樸志成平淡的說道:“再說,這次三越聯軍損失不輕,雖然收穫不少,但是他們要全部葬送在了這裡,我們以後要讓他們一起出兵,那就困難多了。”
連邊一恍然大悟,金華王朝乃是嶺南四國的盟主,既然是盟主,那麼自然要承擔盟主應該承擔的責任。如果拼命的時候總是讓別人上,那麼必定會讓自己的兄弟寒心。只是,自己這次的損失也是不輕,尤其是羅平江那邊,更是音訊全無,看來也是凶多吉少了。
在樸志成的嚴厲命令之下,聯軍的隊伍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無數的百姓要麼是在大軍之中直接被砍到在地,然後被後面經過的聯軍士兵踩成肉醬。要麼就是在聯軍的刀槍威脅之下朝着兩邊的山上攀爬,以混淆白耳軍團士兵的隊伍。
快到中午時分,秦川李家的旗幟終於在戰場附近飄起,面對着如此情況,李瀟漠自然不會客氣,大手一揮,五萬士兵頓時如狼似虎的投入了戰場。宋君臨見狀,也是不甘示弱的率領麾下士兵從山上撲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的金花三越聯軍已經順利通過了大半,只剩下樸志成親自率領的四萬多士兵堅守在後面。當然,在他們的身邊至少還有着兩萬肉盾。
面對秦川士兵和益州白耳軍團的聯合攻擊,樸志成的臉上浮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傳本將軍命令,將那些肉盾全部拋下,大軍立刻後撤。拋棄一切不必要的東西,迅速撤入大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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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童關口之後,便是大瑤山腹地。而穿過大瑤山地區,便進入了滇南境內。而在蒙童關口後面,已經沒有了清風士兵。因此,只要穿過這裡,便能夠順利逃脫清風方面的追擊。
金花士兵會意,全部飛快的在身邊的肉盾身上砍了幾刀,都是讓其失去行動能力但是卻不傷及生命。戰場上頓時一片哀嚎。樸志成的算盤打得不錯,如此情況之下,清風聯軍必定會率先拯救這些百姓。而且害怕自己殺一個回馬槍,必定不會跟在自己的後面。
果然,當金花士兵丟下一切輜重和兩萬多大湖路百姓匆忙逃走之後,被百姓們堵在後面的秦川益州大軍都是無可奈何的停下了腳步,轉而救援起那些重傷的百姓。
“李鐸,集中本世子的親兵,我們趁機殺下去。”李瀟漠很是不死心的說道。
宋君臨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半年多以前,兩支軍隊還是生死仇讎,但是現在,雙方怎麼說也是暫時的盟友。宋君臨連忙對着李瀟漠說道:“世子,樸志成素來狡詐,焉知他們在前面沒有埋伏?大瑤山通道雖然底部寬敞便於通行,但是兩邊卻山高林密。如果對方在兩邊埋伏一支軍隊,那世子可就危險了。窮寇莫追,逢林莫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宋君臨並不在乎李瀟漠的死活,其實在他看來,李瀟漠若是戰死了,那對宋家來說,反而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宋家現在迫切希望和清風皇室以及秦川李家等和談,如果李瀟漠在這裡出了事情,那痛失愛子的李鐵鳴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李瀟漠想了想,覺得宋君臨說得也是,正準備張口說話,眼睛突然一直。宋君臨看着李瀟漠這幅摸樣,大是不解,不禁順着李瀟漠的目光看去,頓時也是一呆。
也就是在金花三越聯軍原本駐地的方向,突然飄起了一面猩紅的鐵血山河旗,旗幟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雖然比不上騎兵,但是比之全速奔跑的輕甲士兵似乎還快出了幾分。高舉着旗幟的那人一身白衣白甲,赫然是白耳軍團的制式軍服,很顯然是出身於白耳軍團的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的獨孤宇明。
獨孤宇明很顯然也是看清了前面大軍的軍隊制式,知道這是自己的友軍,因此只是一聲唿哨,本來快速奔跑的大軍便已經停了下來。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河套大軍,不愧爲百戰精銳。”李瀟漠在心中悄然想到。一支軍隊令行禁止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像河套大軍這樣,以如此之快的行軍速度突然停下,居然是井然有序毫無雜音,很顯然平時的訓練異常的艱苦。
只是,李瀟漠和宋君臨對望了一眼,看着河套從獨孤宇明到任何一個普通的士兵,都是刀槍出鞘雙眼通紅,一臉的殺氣騰騰,心中都很是不解。河套,這是怎麼了?
“原來是兩位世子。”獨孤宇明朝着兩人微微拱了一下手,直奔主題的問道:“兩位世子,金花三越聯軍現在是否已經逃了?”
宋君臨的臉色微微一紅:“敵軍裹挾了大量百姓在軍隊之中,我們爲了解救那些百姓,不敢全力攔截,因此讓他們趁機溜掉。”
獨孤斷聲問道:“他們是否是逃進了大瑤山?”
宋君臨點了點頭。獨孤嘴角浮起一抹猙獰的笑容:“兩位世子,本帥還有任務在身,後會有期。”說完,獨孤手中的雁翎刀高高的舉起,對着身後的河套士兵說道:“弟兄們,那些***就在前面,大家加把勁,跟本帥衝啊!”
河套士兵都是轟然大喝,旁邊的那些百姓只覺得平地突然一陣霹靂,頓時都嚇的出了一身冷汗。而宋君臨和李瀟漠面面相覷,不知道獨孤和河套士兵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不就是讓對方逃走了嗎,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這麼念念不忘?
兩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河套步兵已經在鐵血山河旗的飄舞之下,飛快的朝着大瑤山腹地殺了進去。大軍的行動速度之快,士兵的殺戮**之強烈,即便是李瀟漠二人,都是沉默無語。
“一萬,看來這僅僅是河套偏師的先鋒。”李瀟漠看着河套大軍的尾巴從自己面前經過,這才沉聲說道。
宋君臨依舊很迷惑不解:“他們,這麼着急的幹什麼?獨孤不是白癡,難道不知道前面很危險嗎?”
李瀟漠也是迷惑不解,獨孤宇明被稱爲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不說他在白耳軍團之中時便已經帝國有數的名將,僅僅是他在加入河套之後,那一連串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績,便足以讓人側目。但是,今天他怎麼這麼衝動。不過,河套大軍的素質確實讓人心顫。
兩盞茶的時間不到,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突然響起。烽煙滾滾處,一直彪悍的騎兵從金花聯軍駐地的方向殺了過來。
“血色騎兵?”宋君臨的眉毛一皺。血色一族的騎兵在上陣廝殺的時候,臉上都會戴着一面猙獰的青銅面具,宋君臨對此並不陌生,因此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血色騎兵便已經到達了李瀟漠二人的面前,衝在最前面的那個跨坐着白額猛虎的中年男子手中一柄碩大的怪兵器高高一舉,整個騎兵隊伍便突然停頓了下來。
李瀟漠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中年男子手中那柄怪兵器在猩紅的鐵血山河旗下面反射着閃亮的光芒,剛好晃在了他的眼睛上,讓他很不舒服。
“河套血殺?”宋君臨沒有看見過血殺,但是一看見這個漢子如此獨特的打扮,聯想到家族內部對他的資料描述,一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血殺沒有翻下虎背,只是在鎮山的身上對着李瀟漠說道:“世子,金花聯軍可是朝着這個方向逃了過去?”
李瀟漠點了點頭:“不錯,獨帥已經率領着一萬精銳追了進去……”
“謝過世子指點!”血殺斷然打斷了李瀟漠的話,手中的殺豬刀一舉,旌旗迎風招展,李瀟漠還沒有回過神來,彪悍的血色騎兵已經跟在血殺的身後朝着大瑤山地區衝了進去。
宋君臨莫名其妙的看着李瀟漠:“我說,河套是不是發瘋了?”
李瀟漠搖了搖頭:“不像是。他們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不然以血殺和獨孤的才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世子,我們要不派人朝着他們來得方向看看,他們的大軍應該還跟在後面,說不定能夠打聽到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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