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陷落,自近衛十四以下,十萬東倭陸軍全軍覆沒,便是近衛十四自己,也被血殺給親手格殺。(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不過對於近衛十四這個雙手沾滿了天朝百姓鮮血的儈子手,血殺並沒有讓他痛痛快快的死去。在剁掉近衛十四的雙手之後,近衛十四幾乎是被血殺用碩大的殺豬刀一下一下的拍成了肉醬。等到張蒼雄到來的時候,近衛十四全身上下僅剩下一個頭顱還算完整,即便是張蒼雄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是不忍多看。
近衛十四的敗亡,讓川百信田也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動力。在付出了數十艘戰艦的代價之後,近衛十四率領着剩下的三萬水師順江而下,直接逃到了東倭在瓊崖的水師基地。清風方面的水師戰艦基本上都是內陸船隻,而東倭的戰艦全部都是海船。如果是在內河交戰,那麼相對靈活的清風水師自然是大佔優勢。但是在大海之上,更加平穩的東倭水師更能發揮其戰鬥力。加上清風水師畢竟是三家聯軍,不管是李風成還是艾賓,都無意追殺,張蒼雄手中也只剩下三萬多水師,若是追了上去,鹿死誰手,還蔚爲可知,因此也只好作罷。不過既便如此,失陷兩年的壽州還是回到了張家的手中。
拿下壽州之後,河套淮水聯軍毫不猶豫的撲向了饒州。但朱兆的嗅覺是何等的靈活,壽州城剛剛陷落,他便率領着饒州境內極樂聖教所有的兵力近三十萬大軍在一把火燒掉饒州之後全速返回揚州路。不過他們回去的路上也算不上坦途,朱石談四人的四萬騎兵一路上瘋狂的襲擊着極樂聖教的大軍,盡最大可能的延滯對方的速度。而血殺奉敬聞訊之後,也是盡起本部騎兵前來助戰。
不過朱兆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他麾下的三十萬大軍之中,平郎軍團乃是極樂聖教最老牌的軍團之一,這些年來基本上沒受過什麼損傷,偏偏平郎又最擅長防守,他們的戰鬥力比之朱兆親自率領的大軍尤勝幾分。萬程東的五萬士兵乃是極樂聖教留守揚州路的十餘萬大軍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戰鬥力也很是不弱,加上狡詐陰險的朱兆和夏靈縣城下身受重傷但卻不知道怎麼逃脫了的明輝,即便是河套十餘萬騎兵瘋狂衝擊,也沒能遏制住極樂聖教東返的道路。等到獨孤的步兵大隊趕上來的時候,朱兆大軍已經全部進入了揚州路地區。但既便如此,朱兆還是付出了超過五萬士兵的代價。負責斷後的平郎軍團副帥圖先也光榮戰死。而朱石談等人這些天在金州眉州的大肆屠殺,幾乎是將兩州的平原地帶完全掃蕩了一圈,至少有六十萬極樂百姓被河套騎兵屠殺。如果在算上昊天當時在臨州的戰績,已經完全萎縮回了揚州路的極樂聖教百姓數量已經不足六百萬,其中大部分的是老幼婦孺,軍隊數量也下降到了四十萬左右,而且戰鬥力參差不齊。曾經輝煌一時的極樂聖教,已經是日薄西山,在無法對周圍的天都聖京和淮水張家保持一如既往的威壓。
考慮到張家現在的實力還有些孱弱,如果沒有了河套大軍的,恐怕難以應對極樂聖教的全力反撲。而張家若是有難,天都聖京方面肯定不會出兵援助,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昊天特意命令獨孤和血殺奉敬三人率領着大軍到揚州路遊蕩了一圈。血殺和奉敬鐵蹄的陰影完全籠罩了揚州路,獨孤率領的步兵也打得極樂聖教步步後退。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有寂寞丘陵阻攔,河套大軍十有**已經從金州橫穿了揚州路,直接殺到了極樂聖京。
不過河套大軍的這次巡迴表演,確實嚴重的削弱了極樂聖教的實力。寂寞丘陵以西的金州和眉州地區,基本上是屍橫遍野荒無人煙。年輕氣盛的盛馬必看着河套大軍如此的囂張,而朱兆等軍中宿將卻一力主張避戰,一時衝動之下,率領着五萬士兵從極樂聖京挺進眉州,準備好好的掂量一下河套大軍的實力。結果在寂寞丘陵的邊緣地帶,他和獨孤親自率領的三萬河套精銳步兵相撞。一番大戰之後,一敗塗地的盛馬必幸好當機立斷的扔下了兩多萬潰不成軍的士兵,率領着其餘將士退入寂寞丘陵,這才躲過了河套大軍的追殺。從此以後,極樂聖教之內在沒有人提議和河套正面碰撞。
“岳父,極樂聖教經此一役,已經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他們將不再具備對外擴張的能力。而要想恢復當年的盛況,他們至少要三年的時間休養生息才行。不過岳父你也不可掉以輕心,淮水乃是百戰之地。大河以南,淮水乃是數一數二的膏腴之地。尤其是現在,周邊的各方勢力都在秣馬厲兵,岳父你更當注意。”昊天絮絮叨叨的說道。
又在丹州休息了幾天,眼看着已經快八月,昊天也準備啓程返回河套。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老太婆,張蒼雄一代梟雄,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不說一下,他又放不下心。
張蒼雄倒是很豪爽的一笑:“哈哈,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本王還站在淮水的土地上,淮水就絕對不會有事。饒州和壽州那邊你們放心好了,本王已經將黃巾軍團和新徵的五萬士兵放在了那裡。至於西面,除非是有人公開造反,否則也不會有大問題。不過這樣的蠢事,有人已經做過了一次,想來不會有人在做第二次。”
昊天點頭道:“那就好,岳父,如果淮水發生了意外,那麼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不管什麼時候,我們河套都不會忘記這些年來淮水對我們的恩情。”
“你是本王的女婿,本王不照顧你該照顧誰?不過你們也要小心,卡辛巴斯,那可是名垂一甲子的不敗名將啊。”張蒼雄擔心的說道。
昊天無所謂的一笑:“岳父,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新人勝舊人。卡辛巴斯之所以縱橫塞外六十年,是因爲他沒有遇上我們河套。從壺口會戰都許州之戰,我們從來都是平分秋色。這次,我們就是要去打破他的神話。”
“有此信心,不愧爲一方霸主。”張蒼雄讚許的說道。
昊天也不多話,只是從張蒼雄的手中接過那杯送行酒,一飲而盡。旌旗招展,二十餘萬河套大軍和十萬女子營的女子緩緩踏上了北歸的道路。看着昊天身邊那英姿颯爽的張月婉,張蒼雄的眼睛有些溼潤。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可是現在就將隨着昊天前往河套。不像是以前,她去了一段時間就會回來,這次,恐怕一去就是一生。
張月婉似有所覺,回過頭來,正好看見張蒼雄那魁梧的有如一座大山一般的身影。馬蹄輕踏,父女二人漸行漸遠。只是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居然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那個曾經叱詫風雲縱橫東南的一代梟雄,那個一腔熱血豪邁悲壯的威遠親王,那個望着張月婉北去的身影雙眼朦朧的老人,最終沒等到昊天和張月婉大婚的那天。
河套大軍此次的路線是從丹州北上,順着天都聖京的邊緣進入豫州路丘州,然後在洛州和信刻率領的一萬多騎兵以及從天都聖京撤離出來的百姓們一起進入秦川路康州,從漢州的陰風古堡返回河套定州。
由於河套將士的數量太過龐大,而且由於速度較慢,因此在秦川境內大概就要花費兩天,昊天已經提前給李家打了招呼。李鐵鳴還沒有回覆是否讓道通過,不過昊天可沒興趣乾等他的回覆,在洛州會合了信刻騎兵之後,二十多萬士兵,十萬女子營,加上兩千多功勳貴族的家人,以及三十多萬從天都聖京撤退出來無家可歸的百姓,浩浩湯湯的便直接進入了康州地界。
龍騎軍團現在正在天都聖京附近和中興帝交接防務。天都聖京現在的兵力已經空虛的無以復加,可是對於龍騎軍團,中興帝又極不放心,乾脆將他扔給昊天。只是他們和向行的東方軍團交接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因此暫時無法和昊天同行。
對於昊天的到來,李鐵鳴也是相當頭疼。如果不讓對方通過,先不說對方已經踏進了康州,自己不可能讓對方退回去,便是河套大軍那副德行,他就招惹不起。河套打先鋒的可是當今天下都出了名的流氓無賴獨孤宇明,要是把他惹火了,那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一路上攻城略地殺到陰風古堡?況且昊天返回河套,陰風古堡乃是必經之路,不讓確實說不過去。
如果是讓開道路,現在秦川總兵力也就三十五萬,還分別駐守在秦川六州,如果河套居心不良那怎麼辦?河套大軍的戰鬥力本來就無比彪悍,如果讓他們裡應外合的攻破了陰風古堡,那李家基本上就完了。
好在,李鐵鳴還有一個好兒子。李蕭漠知道父王的擔憂之後,什麼都沒說,一個人一匹馬,直接從鄂州出發,在康州境內截住了河套大軍。他和昊天交情頗深,而且從壺口會戰開始,他和楚憐風等人便成爲了河套方面值得信賴的朋友。由他這個秦川世子出面,本來雙方之間有些不便協調的事情頓時變得輕鬆多了。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李蕭漠慷慨的表示願意負責河套一行人沿途兩天的所有糧草供應。而河套也很投桃報李的暗示,這次只想儘快回家,不會在秦川路做任何的停留。
獨孤恨恨的罵道:“李蕭漠這小子真夠陰損,說什麼主動負責我們的糧草,難道以我們河套大軍秋毫無犯的行,會搶劫他們的東西不成?”
血殺也不滿的說道:“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獨帥,龍知山和周季龍哪裡去了?”
623年八月三日,在大河以南征戰了兩年有餘的昊天總算是迎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第一個踏出了陰風古堡的大門,踏上了河套的土地。看着陰風古堡北面的曠野之中那黑壓壓的迎接人羣,昊天突然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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