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車國主迪加,龜滋國主列迪,鄯善國主聽風,安赤國主馬處賈,豐潤國主勤邊勉,無疆國主環翠,吐混樓國主槍撲,奚格國主大馬零,這是什麼名字,這麼這麼難聽?大馬零,難道他兒子是小馬零?吉哈斯國主布爾布東,塞羅國主德林設,屯溪國主煙猛,高風國主李向東。春劍賞看着手中的情報,看一個對一下城樓下林立的旗幟,突然咦了一聲:“高風國主不是李元翻嗎?”
黃白眼連忙說道:“軍團長,你這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李元翻已經死了,據說是在搶劫一個美女的時候被人不小心幹掉,李向東是他的兒子。這是噬魂呂布迷統領得到的最新消息。”
龍錚不屑的說道:“我的天啊,堂堂一國國主,居然在強搶民女的時候被人幹掉,怎麼比起我們國內的紈絝子弟都還不如?他就不知道多帶了一點狗腿子嗎?”
步兵統領亭楚連忙說道:“老龍你有所不知,高風在西域三十六國之中,國力僅僅能夠和最弱小的蘆迦葉爾羌這些相比。就算是全國總動員,恐怕還沒有三千士兵。”
龍錚還沒有開口,萬兆已經說道:“就這點人馬還敢立國稱王?真的是一羣沒見過大蛇拉屎的白癡。想當初,我們獨帥在宜州落草的時候,麾下都有上萬將士。這規模,也就和我們國內大一點的土匪山賊差不多。”
龍錚朝着城牆下一看,好容易在衆多旌旗之中找到了高風的旗幟,細細觀察了一下,突然大聲罵道:“王八蛋,居然只帶着兩三百人就敢到我們嘉峪關前耀武揚威,還真以爲我們河套將士都是軟蛋啊!軍團長,讓我出去,我先廢了這羣王八蛋!”
春劍賞對手下的這批兵痞子的德行自然很是瞭解,很清楚龍錚是怎樣的人,他這很顯然是在刻意提醒大家他前些天在柔然騎兵之中縱橫穿鑿的壯舉。春劍賞不是血殺獨孤或者奉敬這種青雲系出身的高級將領,如果是這幾個人在這裡,十有**是一鞭子揮過去,龍錚就不吭聲了。
不過他不同,於是他笑着說道:“龍錚,我們的任務是守住嘉峪關,只要嘉峪關守住了,那就是天大的功勞。至於颯珊王朝和西域聯軍,不過是土雞瓦狗,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將軍你可別忘了,主母可是叮囑過我們,務必將嘉峪關守住!”
龍錚這下不敢耀武揚威了。他可以不怕軍紀,但是對於天意的話,他可不敢違抗。所以,龍錚大爺在春劍賞軍團長的勸解之下,總算是勉爲其難的說道:“既然軍團長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暫時放過這羣土狗。”
那神情,分明是在說,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們這幫土狗一般計較。哼,要不是主母有令,大爺我非將你們全部活埋了不可。
面對着嘉峪關下的近三十萬颯珊聯軍,雖然春劍賞也是胸有成竹,但依然給坐鎮河套的天意等人送去了詳細的情報。而楚相成和邊重行一接到信函,兩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鐵鷹和秋明聯軍在玉門關打得天昏地暗,嘉峪關前戰火又起,看來,周圍的鄰居們都不希望看到我們河套的強大啊。”楚相成皺眉道。
邊重行倒是不以爲意的說道:“這不是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嗎?只是沒想到柔然如此的虎頭蛇尾,而颯珊和西域諸國居然是如此的陣容龐大。”
楚相成將手中的情報扔到桌面上,來回走了幾步說道:“邊帥,老夫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西布加沙在嘉峪關下已經度過了好幾個年頭,他應該明白,以他現在的兵力,要想攻克嘉峪關簡直是難比登天。而要想圖謀嘉峪關,血色高原西面就算是佯攻,也多少該做一下樣子,可是念青山脈處根本沒有一點的動靜,而且,邏些王朝也太老實了一點。”
邊重行點頭道:“邏些的動靜確實不同尋常。颯珊和邏些王朝關係匪淺,而邏些對青寧路之心,可謂是路人皆知。看來,需要讓靈仙長老密切注意邏些王朝的情況。順便通知孟州的穆山一聲,讓他麾下的五萬士兵立刻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馳援西部的嘉峪關或者南下與血色一族留守兵力並肩作戰。”
楚相成對邊重行的話沒有意見,他只是擔心的說道:“老實說,老夫並不擔心玉門關戰區和嘉峪關戰區,倒是陰風山脈這邊,防禦力有些薄弱。”
陰風山脈乃是河套和益州宋家以及秦川李家的天然分界線,這裡的三個缺口陰平古道、劍門棧道以及陰風古堡全部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可是這三處地方,沒有一個是控制在河套的手中。
劍門關和陰風古堡方向若是出兵北上,可以直插河套核心定州老巢。而河套半數軍政高層以及昊天的老家青雲縣,都是在其攻擊範圍之內。只要拿下定州,對方就能夠像當年的昊天一樣,北上延州然後輕易而舉的掃蕩整個河套。陰平古道的北口在河西路煌州,如果宋家以一支強有力的軍隊突然從這裡切入,然後一直北上,完全可以將河套的領地切爲兩段。
河套在陰風山脈沿線的駐軍乃是李孝的赤蛇軍團,總兵力僅僅只有五萬。就算是加上駐守定州城內的麒麟軍團,總兵力也才十萬。好在他們身後的延州,還有着磐石軍團的七萬將士。如果是平時,那就算是李孝的一個赤蛇軍團,駐守陰風山脈已經是綽綽有餘,不過現在局勢晦澀難明,李孝的五萬將士就單薄了許多。
楚相成手指無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突然問道:“任丕新和熊楚昭他們的四萬將士在哪個位置?”
“安西路木州和夏州之間,本帥讓他們在這裡好好的磨礪一下。”
“將他們四萬人挪到煌州陰平古道北側,將傅楊在陰平古道的一萬士兵抽回定州,全力警戒宋李二家。展書堂的麒麟軍團進駐青雲縣城,這裡是主公的根基所在,不可以掉以輕心。”楚相成沉聲說道。
邊重行也明白楚相成的意思,點頭稱是道:“大人所言不差。熊楚昭和寧白乃是重步兵,只要他們將陰平古道出口一堵,宋家就算有異心,要想衝出來也相當困難。就算他們能夠衝破熊楚昭二人的防線,想來任丕新和裴黃歡也會給他們一個驚喜。至於定州這邊,收縮了赤蛇軍團和麒麟軍團之後,加上延州城內的七萬磐石軍團士兵,沒有兩倍兵力,根本無法挑釁我河套的威嚴。不過,爲了預防萬一,本帥還是認爲現在有必要下達全境備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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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成想了一下,還是贊同道:“老夫沒有意見,軍事上的事情向來是邊帥你全權負責,這樣,過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告訴主母。”
兩人來到天意的小院之外,一問,天意卻沒有在院內。原來司徒列的妻子龍雙生下的孩子今日滿月,天意作爲龍雙的閨中好友,自然不能不到場,加上留守的辛皎傅若水以及柳燕等人,現在全都在司徒列的府邸之中玩樂。
兩人本欲轉身離開,不過還沒走出兩步,傅若水那歡快的聲音已經遠遠傳來,笑聲還沒有散盡,天意等人的身影已經印入了眼瞼。
綁着兩條朝天辮子的昊晉一蹦一跳的跑在前面,傅若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倒。而昊安則是老老實實的縮在天意的懷中,不過一看見楚相成和邊重行,一雙白生生的小手頓時高興的揮舞了起來。
“楚大人,邊帥。”傅若水最先看見兩人,連忙整肅了一下衣冠行禮道。
昊晉則是徑直跑到邊重行的腳下,抓住邊重行的衣襟,三爬兩下居然順着衣襟坐到了邊重行的肩膀之上,他的手腳相當靈活,很顯然是自小習武的結果。
“晉兒,小心一點。”邊重行連忙伸出唯一的右手抓住昊晉的腰帶,生怕他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昊安一看見哥哥這幅模樣,頓時手舞足蹈的說道:“娘,我也要像哥哥一樣。”
天意輕輕的在他的小屁股上一拍,板着臉說道:“別的不學,就學你哥哥那樣頑皮搗蛋。昊晉,立刻下來,不然小心娘打你屁股。”
昊晉意猶未盡,不過不敢違抗天意的話,只好扁着嘴巴乖乖的從邊重行的肩膀上溜下來,天意身後的豔彩見狀,連忙雙手接過昊晉。只是昊晉已經四歲,重量很是不輕,豔彩本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隻手還根本接他不住。楚相成則是順手接過昊安,只是這孩子明顯也不安分,居然是抓着楚相成額下的長鬚玩耍起來。
天意自然明白兩人聯袂前來是有要事相商,當下主動問道:“叔父,邊帥,可是有什麼事情?”
豔彩等人聞言,都是很懂事的散開了去。河套婦女不得干政,當然,天意不在此例。豔彩和柳燕等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犯這個忌諱。而辛皎作爲昊天欽點給天意的貼身侍衛,自然不會離開。
臨走之前,豔彩還將昊晉塞進了天意懷中。幾人次第走入小院之中,楚相成一邊走一邊將自己剛纔和邊重行的討論敘述了一番。
天意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在石凳上坐下,輕聲說道:“叔父,現在正值農忙時期,如果是實行全境備戰令,那麼無數的勞動男子將被抽調出來,這樣是不是會耽誤農事?”
楚相成連忙說道:“主母,我們的意思並不是立刻將他們整編爲預備隊,只是先通報地方政府一聲,以防情況突然發生時我們手忙腳亂。”
邊重行也是張口說道:“主母,如果僅僅是長城防線和颯珊西域,那麼本帥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我們周圍的鄰居之中,很多人都不希望看到我們河套的強大,很難說有人不會落井下石。主母你想,當年宋家能夠偷襲李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偷襲我方。”
天意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而邊重行繼續說道:“主母,宋家若是有心,從劍門關出兵的話,可以直插我河套腹地。若是從陰平古道出兵,有將我們河套領地切爲兩段的危險。而宋家父子向來狡詐,我們不可不防。”
天意一想也是,宋正風和宋君臨父子的狡詐陰險乃是聞名帝國,誰知道如此情況之下他們會如何選擇。想到這裡,天意緩緩點頭,同意了兩人的提議。
“邊帥所言極是,宋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這樣,妾身立刻下令噬魂密切注意宋李二家的動靜。還有,妾身最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會有大事發生,你們務必小心翼翼。”天意連聲叮囑道。
此時,卡辛巴斯率領的五萬士兵已經緩緩通過居庸關,進入了北原路知州。在這裡,尤克隆斯的四萬殘軍將併入卡辛巴斯的隊伍,而居庸關的副將遙今夕,也被卡辛巴斯抽掉了出來。畢竟這是自己的得意地子,如果可以,卡辛巴斯還是希望拉對方一把。
從居庸關到知州,河套血殺獵鷹兩個軍團十萬騎兵一直緊追不捨,意圖在半路上將卡辛巴斯的五萬士兵截殺。
卡辛巴斯手中僅僅只有五萬士兵,其中騎兵不足兩萬。如果是其他人領兵,在血殺和奉敬的聯合攻擊之下,恐怕早已經潰不成軍。可是領兵的人是卡辛巴斯,由他親自主持,尤勝十萬大軍。作爲東大陸唯一一個名垂一甲子的不敗名將,卡辛巴斯在軍事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原本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卡辛巴斯整整走了三天。可是三天的時間,河套騎兵居然找不到一個攻擊的機會。僅僅五萬士兵,面對着兩倍的優勢騎兵,卡辛巴斯居然能夠防守的無懈可擊,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在快要到達知州的時候,血殺和奉敬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在這裡不惜一切代價將卡辛巴斯殲滅。作爲一名卓越的將領,血殺和奉敬都深刻的明白卡辛巴斯的到來,將會對幽雲十六州的戰局產生何種的影響。而這個影響,對河套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卡辛巴斯大概也明白河套把這次是準備動真格的了,五萬士兵不再前進,在後勤輜重車輛的輔助之下,頓時在平地上生出了一座要塞。血殺和奉敬自然知道卡辛巴斯不是一根好啃的骨頭,圍點打援的計劃既然已經破產,那麼卡辛巴斯必須死。不然,就算河套能夠順利收復幽雲十六州,在征戰塞外的時候也會遇到極大的阻擾。而血殺和奉敬的這個預測,無疑是極其準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