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刻說得不錯,同爲天朝子民,就算是戰死沙場,那又有何妨?現在我們就來討論一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血殺也是沉聲說道。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拜京王朝和海西王朝的北部區域。距離晉州的直線距離接近兩千裡,就算我們日夜兼程,那也需要至少十天的時間。如果加上一些其他的意外因素,那我們大概需要半個月。既然信上說卡辛巴斯準備的是在四月一號之前完成這件事情,而現在才三月初,這樣算起來,我們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奉敬細細的分析道:“只要我們能夠妥善的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以及卡辛巴斯的心態,我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血殺眼中精光閃爍:“說得明白一點。”
“我今天探查了一下,包圍在我們周圍的,大約有三十萬兵力。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他們是準備圍殲我們。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是想要阻斷我們同外界的一切交流。然後等陷阱佈置好了之後,故意在包圍圈上露出一個小缺口,讓我們逃往西南。最後在他們的牽引之下來到晉州。嘿,他們想要牽引的必定不只是我們這六萬騎兵,必定還有我們河套本部和朝廷的大軍。他們的封鎖也確實很成功,如果不是有人密信通知我們,我們也還矇在鼓裡。不過在這之前,某人認爲,卡辛巴斯絕對不會打擾我們。畢竟東北三國所有軍隊也就兩百萬上下,他們在大河防線上駐軍高達六十萬,幽雲十六州駐軍三十萬,加上這包圍我們的三十萬軍隊和國內必須的駐軍,他們幾乎已經沒有了機動兵力。卡辛巴斯爲人向來謀定而後動,如果他真的要佈置晉州的陷阱,估計調動的兵力至少在五十萬左右。這五十萬大軍不僅要負責陷阱的埋伏,誘敵及殲敵的任務,而且還要防止我們的臨死反撲對東北三國造成巨大的傷害,他們的任務也必定會很繁重。所以某人認爲,卡辛巴斯一定會妥善利用這包圍我們的三十萬軍隊,在陷阱挖好之後,他定會緩緩將我們牽引至晉州地帶,然後一舉殲滅。”奉敬的眼睛裡閃爍着睿智和冷靜,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明,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分析之中。
“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迅速突圍,打亂對方的陣腳,徹底的破壞對方的這個陷阱?”春劍賞一臉興奮地說道。
“不行!”一臉粗獷的信刻突然張口說道:“如果我們現在迅速突圍,固然能夠打亂對方的陣腳。但是,數百萬百姓依舊在他們的手中。以卡辛巴斯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佈置一個陷阱。我們這樣固然可以讓自身擺脫危險,但是對拯救這些百姓卻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如果我們真的是逃之夭夭,那很難說東北三國會不會在大失所望之下屠殺百姓以泄憤?”
“將軍的意思難道是準備換一個方向突圍?”春劍賞有些明白了。
血殺滿意的點了點頭:“春將軍說得不錯,我們的意思就是把突圍的方向由西南改爲東南,讓卡辛巴斯誤以爲我們這是要繞道逃回河套。趁着對方調集兵馬對我們進行圍追堵截的時候,我們在突然折道突襲晉州,以騎兵的高速度打他們一個時間差。”
春劍賞還是有些迷茫:“血殺能否說得明白一些?”
血殺哈哈一笑:“還是讓奉敬將軍來給你講解一下吧,這可是奉將軍提出來的,本帥可不敢搶功。”
奉敬滿意的一笑,既是爲血殺和信刻能夠理解自己的意圖而高興,也是爲自己能夠相處這樣一個計劃而高興。點了點頭,他這才說道:“卡辛巴斯既然想的是在四月一日以前完全所有的佈置,也就是說到四月一日爲止,這四百萬百姓必然會全部進入晉州。而在這之前,他必定會根據路途的遠近,讓我們各方在不同的時間裡收到這個消息,並且在四月一日之前都能夠趕到晉州城下。這個時候,他必定會在晉州附近佈置重兵,而城中也必定布有伏兵,以晉州城中的四百萬百姓爲誘餌,誘惑我們上當。然後集中優勢兵力將我們分割圍殲。這個計劃說起來是特別的粗淺,但是我們卻不得不去。因爲晉州城中的那四百萬百姓乃是我們的父老鄉親,即使是戰死沙場,我們也義無反顧。”
“將軍請繼續。”春劍賞似乎明白了奉敬的意思。
“對卡辛巴斯來說,他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將四百萬百姓全部趕入晉州,然後等待着我們的飛蛾撲火。由於朝廷的孱弱和三大世家的居心叵測,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實施這件事情。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其不意。我個人認爲,在四月一日之前,雖然百姓們大部分都已經進入了晉州城,但是由於還沒有到發動的日期,晉州城裡面駐守的兵力並不會太多,而且他們的防範也不會太嚴。如果我們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突襲晉州,並且牢牢地守住他,那我們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而主公和朝廷方面必然會好好的利用這一個機會,借用帝國強大的水師蛟龍軍團,在壺口渡口處打開一個缺口,前來救援這數百萬百姓。”奉敬侃侃而談地說道。
聽了奉敬的解釋,春劍賞還是有些疑惑:“將軍的計劃雖然完美,但是這裡面卻有兩個關鍵的問題。第一,我們的時機必須卡的特別的精確,必須是晉州城已經進駐了大部分的百姓,而東北三國的駐軍又不是很多的時候一擊必殺。不然我軍不僅不能解救這些百姓,反而會全部葬送在這裡。第二,主公和朝廷必須一併發兵,不然我軍就算能拿下晉州城,我們也無法打開缺口甚至保護百姓渡過大河。”
血殺三人都是哈哈一笑:“春將軍請放心,時間上的把握雖然有些困難,但是隻要我們能夠同心協力,必定不會有太大差池。至於水師的問題,就算沒有朝廷和蛟龍軍團的相助,主公也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前來接應我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準備再次千里奔襲!”
當昊天收到幽雲十六州四百萬百姓被困於太行路晉州城中,東北三國準備將他們徹底處決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二十五日,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居然同時在大河以南飛速傳播,不僅河套六州是人人皆知,而且天都聖京和河南諸路也是沸沸揚揚。
“這是一個陷阱,我們明明知道是陷阱但是卻不得不去的陷阱。”延州臨時太守府裡,面對着河套幾乎所有的軍政人員,駱詳冷冷地說道。
玄機嘆了口氣說道:“卡辛巴斯,他終於還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擊中要害啊!四百萬百姓,不管是誰,都無法忽略他們的存在。”
昊天一臉陰沉的揮了揮手,止住了衆人的感慨,沉聲說道:“今天召集諸位前來,想必諸位已經知道了所爲何事。晉州城中現在有着我們的四百多萬父老鄉親,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不管是面對着什麼困難,我們都必須前去營救。就算是死,我們也是在所不惜,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屬下並無異議!只是東北三國如此殘殺我天朝子民,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受天譴嗎?”林太嶽第一個說道。
“塞外異族如此的行徑,早已經泯滅了人性,簡直和禽獸沒有區別,他們害怕什麼天譴?”石州知府鄭承恩冷冷地說道。雖然同爲儒家子弟,但是比起注重禮教仁義的林太嶽來,鄭承恩身上是更多了幾分銳氣。
“今天討論的並非是這個問題,而是怎樣出兵營救晉州的四百多萬父老鄉親!”昊天拉回話題說道,而目光則是看向了一邊的玄機和駱詳。
“啓稟主公,由於血殺將軍等人帶走了整整八萬騎兵,所以現在我河套剩下的軍隊只有血色軍團的兩萬步兵,獨孤宇明將軍的兩萬五千白鶴軍,邊重行將軍的兩萬五千鐵壁軍,江沉舟將軍的三萬榮譽軍,六州領地內所有的十三萬地方駐軍,以及後來組建的四萬血色高原騎兵。屬下統計了一下,目前我河套現有的總兵力就是這二十七萬人。”玄機細細地說道:“在這二十七萬大軍之中,真正具備戰鬥經驗的士兵不超過一半。而且騎兵總共只有六萬。晉州地勢平坦,我軍多爲步兵,如果強行渡河,兵種上吃虧便是不小。”
見玄機有些吞吞吐吐的,昊天不由得問道:“軍師有話請直說。”
玄機遲疑了一下,這才大着膽子說道:“冠英剛纔來報,說定州西南,駐守陰風山脈的劍門關和陰風古堡的宋李兩家軍隊調動頻繁,屬下甚是懷疑他們的居心。而且如今已經是春暖花開,鐵鷹和秋明的騎兵也開始在大河西岸巡遊。塞外六族雖然素有隔閡,但是在面對着我們天朝的時候,素來是同氣連枝。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在我們東渡大河渡口的時候,鐵鷹秋明的大軍必然會趁機襲擾我河套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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