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列!楚憐風!”
“屬下在!”司徒列和楚憐風連忙答道。
“你們兩人,率領本部軍團擋住煙沉沒和護金楚的大軍。記住,不準讓他們有回城的機會!”昊天冷冰冰的道。
“屬下遵命!”
吁了口氣,看着兩人匆匆離去,昊天將目光轉向玄機。玄機一搖羽扇,笑呵呵地說道:“主公的意思是,先拔掉靖遠城這顆釘子?”
昊天點頭:“本來我還準備讓吐普赤丹多活兩天,哪知道他居然自尋死路!哼,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啊。現在烏瑪最精銳的十萬士兵都在城外,城內僅僅只有十萬不到的士兵,而且半數以上還是新徵不久的士兵。吐普赤丹,他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的實力了。”
其實剛纔駱祥給自己使眼色的時候,玄機便已經明白了昊天的意思。河套大軍本來是準備全速援救血殺部的十五萬將士,鐵鷹的騷擾阻攔,證明了河套的猜測確實很正確,而且橫石哈桑現在十有八九已經率領着大軍抵達亂石荒原。相較而言,血殺手中的兵力實在是太薄弱了,而且後勤補給有限,最多支撐三天,因此由不得昊天不着急。
不過烏瑪的出城攔截,卻嚴重招惹了昊天的怒火。
昊天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如今烏瑪主動湊上來,這不是找死是幹什麼?鐵鷹也就罷了,烏瑪算什麼東西?在河套的眼中,烏瑪從來沒排上過號,也就是和三越一個水準,當然,比之楚越和齊越,他們還是要強一點。試想一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剛一出門,就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抽了一巴掌,這面子往哪裡擱?昊天本來就在憋氣,因此乾脆讓大軍停下,準備豁出一天的時間,先將靖遠城這顆釘子拔了。昊天對血殺還是很信任的,他相信血殺至少能夠支撐到河套大軍抵達。
“軍師,大軍交給你指揮,城內只有十萬不到的守軍,東面和北面的城牆已經支離破碎,我們手中還有赤蛇、麒麟、榮譽三個軍團及虎賁軍團的五萬步兵,相信半天的功夫,必定能夠拿下城池!”昊天道。
玄機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羽扇一搖一擺,語調不徐不疾的道:“主公都說了只讓先生支撐半天,那我們這邊自然也只有半天的時間。不過主公放心,屬下雖然不是獨帥和血帥這樣的百戰名將,但也不會是紙上談兵的趙括。半天時間,太陽落山之前,如果拿不下靖遠城的城牆,那屬下就自己把腦袋砍下來!”
江沉舟連忙上前拍着馬屁說道:“軍師學究天人,儒將風範,天下無雙。你看,這個先鋒的任務,是不是讓末將先來?”
昊天翻了翻白眼,這個笨蛋,居然連馬匹都拍的如此的生硬,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過玄機也沒想這麼多,榮譽軍團向來是河套的步戰主力軍團,和獨孤的白虎軍團一樣,乃是攻城略地的主力。當下點頭道:“也好,你率領本部軍團進攻北城。程祥西,你率領麒麟軍團進攻東城。李孝,你的赤蛇軍團作爲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
“軍師,那我們了?”趙大武連忙問道。
“你們?哦,暫時沒有任務。”玄機道。
鞦韆平急了,連忙諂笑着道:“軍師,你看大家都有任務在身,爲什麼就我們在一邊看熱鬧,這不公平啊。”
玄機臉色一沉,不悅地道:“你們的任務是保護主公的安全,這比什麼都重要。”昊天的親兵已經跟着仙戀塵護送昊晉兩兄弟返回天都聖京,如果虎賁軍團五萬士兵全部上陣的話,昊天也就真的成了光桿司令。再說,手裡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預備隊,玄機也很不放心。
鞦韆平聞言,頓時不敢吭聲了。即便他再想上戰場,可是他也明白,昊天的安危重於一切。如果昊天出了事情,那就算打再多的勝仗,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護金楚和煙沉沒看見河套大軍被迫停下西進的腳步,頓時大喜過望,他們的任務就是儘可能的騷擾昊天本部大軍,延緩其行軍速度,爲柔然等族的聯軍消滅血殺軍團十五萬將士爭取時間。
不過,更重要的意義在於最大程度的殺傷河套士兵。昊天爲了救援亂石荒原的血殺,必定會全力西進,這樣一來,他定然不願意和自己以及鐵鷹騎兵糾纏。想到這裡,兩人嘴角都露出一抹笑容。
然而,當河套的兩個軍團分別迎上他們的五萬將士的時候,兩人頓時發現了不對勁。昊天的大旗停留原地,虎賁軍團的騎兵突然迎向了鐵鷹多迪部,而河套的本部大軍,則是在對方的指揮下準備強行攻城。
“不好!他們是想趁着城內兵力空虛,城牆也破壞嚴重之際拿下靖遠城!”煙沉沒驚呼道。
“大將軍,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一個副將着急地問道。
“回城!城內只有十萬將士,戰鬥力相當稀鬆,根本擋不住對方的全力攻擊!”煙沉沒倒是很有眼光,果斷地說道。
他和護金楚麾下的十萬將士,已經是烏瑪的精銳。而城內的守軍,倒有一半是最近剛剛入伍的新兵。河套大軍的戰鬥力有多彪悍,他相當的清楚,就算是城牆完好,城內的十萬士兵也休想擋住河套的攻擊,何況昨天司徒列指揮投石機整整砸了一天,靖遠城北面和東面的城牆都已經破壞的七七八八。
“想走?沒這麼容易!”楚憐風冷笑着道。
五萬步兵在靖遠城北面排兵佈陣,形成了一個厚實的步兵方陣,雖然攻擊性較差,但是防禦力卻極強。
“前兩排士兵,換長矛!”楚憐風大聲喝道:“後面弓弩手準備!盾牌手,保護長矛手安全,陌刀手隨時準備出擊!”煙沉沒的五萬士兵中有兩萬騎兵,楚憐風也不敢大意,但要是讓對方突破了自己的防線,那麼自己也不用在河套軍方混了。
煙沉沒心中大急,城內的虛實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最重要的是,城內並沒有得力將領,烏瑪國小力弱,他和護金楚已經是整個烏瑪王朝僅有的兩個能夠端上臺面的人,可煙沉沒心中也很清楚,不管是自己還是護金楚,都不是名將之才,頂多是中上資質,和河套方面相差太遠。河套此時發起強攻,城內將士羣龍無首,吐普赤丹更是不通軍事,必定會手忙腳亂。
“將士們,衝啊!”煙沉沒大吼一聲,率先跨馬衝出,兩萬騎兵也不甘落後,分成左右二軍,呈鐵鉗裝攻擊東方軍團的側翼,步兵則是趁機押上,準備一鼓作氣突破楚憐風的防線。
不得不說,身爲草原邊緣民族,烏瑪在騎兵作戰上還是有些天賦。雖然不如遊牧騎兵那樣行雲流水,可他們的控馬技術和騎射技巧,還是有些水準。如果是剛剛成立時的東方軍團,此時必然會手忙腳亂。不過在經歷了極樂聖教、金花三越等戰事之後,底子本來就很不錯的東方軍團也迅速成長了起來。楚憐風不善於軍事指揮,不過腦子很不錯,排兵佈陣中規中矩,而且往往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因此雖然在某些時候會喪失進攻的良機,但是在這個時候,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密集的長矛從兩翼的步兵陣型之中伸出,長矛如林,氣勢森然。弓弩手在將領的指揮下斜上四十五度射擊,以給予烏瑪騎兵最大的殺傷。步兵有如山嶽,任憑煙沉沒如何的衝擊,他都巋然不動。
“軍團長,軍師詢問貴軍團是否能夠擋住對方的攻擊?如果不行,軍師將派出虎賁軍團兩萬步兵支援!”一個士兵匆匆前來說道。
楚憐風的眉毛一挑,沉聲道:“謝過軍師關心,不過我們東方軍團完全能夠勝任這個任務。虎賁軍團的將士,還是用在更需要他們的地方吧。”
親兵看見楚憐風表情不悅,不敢多話,連忙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返回玄機所在之地。
“所以,請將不如激將。東方軍團的底子不錯,經過這些年的戰鬥,只要運用得當,也勉強算是一支精銳之師。不過煙沉沒也並非庸手,如果不小心一點,難免會陰溝裡翻船。哈哈,還是主公高明。”玄機聞言,笑呵呵地說道。
昊天也是一笑,不過卻沒說什麼。老實說,他還真有些擔心東方軍團是否能夠擋住對方的攻擊,不過楚憐風既然敢拍着胸口保證,那麼想來不成問題。當下將目光轉向正面的靖遠城,嘴角又拉起一抹弧線。
“兄弟們,跟本將軍衝啊!”江沉舟大聲吼道,率領着自己的一千親兵,率先踏着攻城車衝上城牆。身先士卒,在江沉舟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軍團長都衝上去了,普通的將士自然也不敢怠慢,在管漠正等統領的率領下,五個軍的步兵從長達數裡的靖遠城北城發起了猛攻。與此同時,程祥西的麒麟軍團也不甘落後,在燕悲歌的率領下,數萬將士齊聲吶喊,殺氣騰騰的衝了上去。
吐普赤丹現在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衝動,居然引來了河套如此之大的殺機。
“擋住!不惜一切代價擋住!來人,將城內的民壯全部拖上城樓,必須擋住河套的攻擊,不然就全完了!”吐普赤丹臉色蒼白的大聲吼道。
一個將領爲難的道:“陛下,城牆上只能容納這麼多士兵。”
吐普赤丹雖有一個巴掌,將領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一個通紅的手印:“笨蛋,你難道就不知道讓民壯在城樓下集結,隨時準備支援!”
將領不敢多話,連忙跑了下去。現在的吐普赤丹已經有些瘋狂,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不過,自己難道還有生存的希望嗎?看着城牆下殺氣沖天的河套大軍,將領悲觀的想到。
麒麟軍團之中,燕悲歌毫不懷疑的是第一個跳上城樓的人。重達六七十斤的鑌鐵長矛每一次揮出,必然會有一個甚至是兩個三個烏瑪士兵慘叫着噴血而亡。這個當年的極樂第一猛將,至少在力氣上是少有人敵,好幾個在烏瑪軍中素來以勇武著稱的士兵,在面對着燕悲歌鑌鐵長矛的時候,都不是對方一招之敵。
“把他逼下去!不然我們就都玩了!”一個將領大聲喝道,周圍的士兵雖然頭皮發麻,不過一想到城破之後的後果,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慄,因此心中雖然畏懼,但還是吶喊着揮舞兵器衝了上去。
燕悲歌哈哈大笑:“來得好!”背靠着一個城牆垛子,雙手持矛,橫揮豎劈,殺的烏瑪士兵心驚膽顫。程祥西見機不可失,連忙下令大軍沿着燕悲歌打開的缺口強行突破。趁你病要你命,這個道理程祥西在軒轅軍校的時候,便經常對學生們提及,現在自然是躬體力行。
城牆上的戰鬥,僅僅是一開始,便陷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江沉舟的榮譽軍團本來就是河套攻城略地的主力,自然是勇不可擋。麒麟軍團戰鬥力雖然稍遜,不過程祥西可不是笨蛋,在以前的虎賁軍團之中,要說誰最有腦子,那毫不懷疑是程祥西。重建麒麟軍團之後,程祥西花了大力氣打造這個軍團,現在正是看成果的時候,他自然不願意在昊天面前掉鏈子。
“告訴下面的將士,如果還想跟隨主公遠征中大陸的颯珊,那麼現在就努力一點,不要讓主公看不上眼!”程祥西冷冷喝道。
麾下將士聞言,頓時士氣大振。對於河套將士來說,揚威異國他鄉,橫掃洪荒六合,乃是他們的心願所在。麒麟軍團乃是邊軍軍團,按理說是沒有資格參與河套的遠征,不過程祥西這句話卻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試想,能夠西出嘉峪,橫掃颯珊,那是何等痛快!身爲軍人,不就是爲了保家衛國和贏取這無上的榮譽嗎?
站在虎賁軍團之中,昊天呵呵笑道:“程祥西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會激發人心。”
趙大武悶悶不樂的道:“他就是一張嘴皮子厲害!如果和我單挑,我輕輕鬆鬆的就能夠打掉他滿嘴的牙齒。”
他和程祥西乃是青雲駐軍千騎時的老戰友,就算當時的交情並不怎樣,不過當青雲千騎只剩下他們五十多人時,這交情不好也好了。而且程祥西在虎賁軍團的時候,他身爲昊天的親兵副統領,雙方碰面交往的時間很多,因此很能開些玩笑。
昊天自然知道趙大武爲何如此氣悶,看見自己的老戰友正在戰場上耀武揚威,自己卻只能呆在大後方給對方搖旗吶喊,只要是一個軍人,都不會好受。不過戰場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必須堅守自己的崗位。
“你能夠打敗程祥西,這個我不懷疑。不過你在同等兵力之下,能夠擊敗程祥西嗎?”昊天笑着問道。
趙大武頓時語塞,他雖然魯莽了一點,不過並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河套以前的三級將領之中,最爲卓越的自然是陸振,邊重行的老部下。不過定州事變之時,陸振便已經以身殉國。而程祥西,則是三級將領之中僅有的一個能夠和陸振相媲美的將領,才華自然毋庸置疑。如果真的在同等兵力之下和程祥西對陣,趙大武還真沒有獲勝的把握。
當然,現在的五小郎君同樣不遜於程祥西,不過在河套軍方看來,五小郎君終究是小字輩的將領,終究還有些稚嫩。
趙大武期冀的將目光轉向身邊的玄機,希望玄機能夠大發慈悲,讓他也率軍上陣衝殺,但是玄機面容嚴肅,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根本沒有注意到趙大武的存在,讓趙大武心中拔涼拔涼的。
整個戰場之上,河套完全佔據了絕對優勢。
三十年後再次踏上戰場,駱祥的心情無人能會,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駱祥寶刀未老。在他的率領之下,五萬騎兵在鐵鷹騎兵之中,或是分縱合擊,或是縱橫穿鑿,攻擊的角度堪稱奇詭難測,攻擊的路線更是無跡可尋,鐵鷹雖然佔據着兵力優勢,可在駱祥的面前,就像一頭笨重的大象,反應遲鈍而且反擊無力,根本無法對河套騎兵造成有力的傷害。
“鐵鷹小兒,不過如此!”千軍萬馬之中,駱祥長聲笑道。他的內力本來就無比深厚,現在又是刻意爲之,頓時整個戰場的喊殺聲都被他這一聲長喝所壓下。
多迪大怒,額頭上青筋爆裂的大聲吼道:“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和本將軍正面決戰!”
“這不是你們遊牧騎兵最擅長的招數嗎?老夫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本事你先攔住老夫再說!”駱祥也不以爲意。他已經過了熱血衝動的年齡,現在的他,已經更趨的老謀深算。多迪的激將法,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多迪氣得鼻孔冒煙。穿鑿戰術,確實是遊牧民族最擅長的戰法,不過即便是他自己,甚至是橫石哈桑親自前來,恐怕也沒有對方使用的這樣嫺熟。比起自己來,對方似乎更像是遊牧民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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