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祥退出,奉敬和玄機打了一個眼色,也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他們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幾個人心中都暗自慶幸,幸好烏必蒼雄這蠢豬不識時務的走了這麼一步錯棋,讓昊天警覺到這些地方派已經在居心不軌,不然肯定要嚴查這件事情。
“軍師,這件事情還是你親自來安排,不要露出了哪怕是一點破綻。”駱祥慎重地說道。
玄機點頭道:“先生儘管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不過,似乎還有些薄弱啊。”
奉敬想了一下道:“給信刻那邊說一聲。讓他們那裡抽調一點機動兵力出來,以增強快速反應能力。”
駱祥二人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這裡畢竟是在昊天的眼皮子下面,而且李蕭漠楚憐風等人都在,如果讓對方察覺,那就得不償失了。
河套遠征颯珊,兩個軍團近乎全軍覆沒的消息,雖然相隔萬里,不過還是很快傳回了天都聖京。這些天裡,整個天都聖京都是暗流涌動。十五萬大軍圍攻對方五萬孤軍,雖然將對方全部剿滅,不過自身損失不下八萬,赤蛇和麒麟兩個邊軍軍團近乎取消建制。這在河套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一次。
“關鍵原因是雪狼軍團沒有及時出現在他應該出現的位置!”
“放屁,十五萬大軍都拼成這樣,你認爲再多出五萬騎兵結果又能夠怎樣?頂多就是少死幾個人而已。”對河套的統治居心不軌的人這樣說道。
“你們別忘記了,赤蛇軍團和麒麟軍團都是定州事變之後組建的新兵軍團,戰鬥力有限。但是我們河套的老牌軍團,戰鬥力還是很強大的。”面對着諸多勢力對於河套軍方的質疑,楚相成這樣說道。
不過,楚相成的話還沒有風乾,兩天後中大陸地區便再次傳來噩耗。河套青龍、白虎和血殺三個軍團二十三萬將士加上單賀奇的七萬騎兵在底比斯城下被颯珊老將阿勒鐵通偷襲,河套大軍正在全力應對颯珊的攻擊,西域十二國聯軍突然從側翼殺出,孟菲斯一直遊蕩在柔然南部地區的近四萬騎兵也從背後殺來,河套猝不及防,只能選擇撤軍,青龍軍團副軍團長張振奮率領五萬騎兵斷後,全軍覆沒。
是役,河套損失在七萬左右。不過進攻的颯珊方面也沒有佔到便宜,罕青加漠和他麾下的五萬餘將士全軍覆沒,西域聯軍損失兩萬,高風國主李向東、吉哈斯國主布爾布東以及吐混樓國主槍撲戰死。秋明情況稍好,不過也有近萬士兵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之上。
河套六大主力軍團,繼血殺軍團之後,青龍軍團再遭重創。
事後,血殺等人堅持認爲大軍之所以會有如此一敗,主要原因是由於單賀奇擅自撤離陣地,將河套軟弱的腹部留給了孟菲斯的輕騎兵。單賀奇有苦難言,情緒相當低落。昊天得知情況之後,思索良久,終於決定讓單賀奇和他麾下的數萬血色騎兵返回血色高原。
雪傾城當時極力反對,不過駱祥玄機和奉敬都堅決贊同,她獨木難支,只好默不作聲。爲了避嫌,甚至在單賀奇途徑嘉峪關返回血色高原的時候,雪傾城都沒有去送別。
單賀奇一回到血色高原,靈仙便立刻找他前來密談。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倒是南面的邏些路不斷派人前來詢問情況,而整個神州大陸也是暗流涌動。
天都聖京身爲昊天帝國的都城,自然是天下風雨彙集所在。此時,天都聖京之內已經是謠言四起。
“聽說了嗎,帝國兩個軍團全軍覆沒,一個主力軍團折損大半,這還是剛剛開戰,損失便如此之大。如果我們和颯珊繼續打下去,那陛下的百萬大軍究竟能夠支撐多久?”有人這樣說道。
“嘿,最新消息,颯珊和柔然、奧布斯堡、君士坦丁等國家結成了同盟,對方超過兩百萬大軍已經嚴陣以待,戰無不勝的陛下,這次恐怕要吃大虧了。”有人偷偷摸摸地說道。
不過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奧布斯堡?君士坦丁?那是什麼國家,和東倭這些相比怎樣?”
不能怪老百姓們不知情,在百姓們眼中,西大陸實在是太遙遠了,那裡和金花三越一樣,都是蠻荒之地。因此,他們對於奧布斯堡帝國這些根本就不知情。
那人無奈,只好詳細的講述了一下奧布斯堡和君士坦丁等國家的情況,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的行藏已經完全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除了這些在散播謠言的人,挑撥離間的人也不少。酒肆茶樓裡面,一個個光着膀子的壯漢唉聲嘆氣地說道:“爲什麼同是陛下統治下的百姓,河套和西北二路就能減免十年稅收,我們則必須足額繳納?”
“人家是陛下起家的老底子嘛,這很正常的。”有人好心地說道。
“正常?陛下不是說對天下百姓要一視同仁嗎,可是你看看人家過得是怎樣的生活,不僅不交稅,而且還有補貼,而我們,辛辛苦苦掙幾個小錢,倒有大半是進了國庫之中。”漢子拍着大腿吼道。
“但是現在活計多了很多啊,只要不懶,一天多少也能掙好幾分銀子。”一個粗壯漢子低聲說道,但一看見光膀子漢子朝自己瞪來,連忙陪個笑臉低頭不再說話。
倒是有幾個商人說道:“而且治安也好了很多,以前稅收多如牛毛,可是現在我們就只需要繳納那麼一點,便再不用交稅。現在也不用供奉那些大爺們,誰要是敢向我們伸手要錢,我們完全可以去告他。”
光膀子漢子眼珠子一轉,笑着說道:“各位也許還不知道吧,由於帝國在颯珊陷入泥潭,現在正準備加稅,嘿,到時候日子難說了。”
“哦,是嗎?”幾個商人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各種各樣的流言和挑撥離間的謠言在天都聖京的各個角落不斷的上演,河套方面僅僅是隻有朱希高的五萬士兵駐紮在城內,根本無法兼顧到這麼大的城市,看見河套方面沒有絲毫的迴應,這些人也越發的大膽。天都聖京本來就是天下商流匯聚之處,謠言很快便傳到整個神州。
“左相,情況已經查明,謠言的製造者多是天都聖京之內的地痞流氓。根據屬下的觀察,他們應該是受人錢財幫人辦事。”冠英沉聲說道:“屬下已經秘密下令部下監控這些人等,看看他們和哪些人有過親密接觸。”
楚相成呵呵一笑,擺着手說道:“不用那麼複雜,能夠傳播謠言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家。烏必蒼雄沒這腦子,極樂聖教和劉顯小兒都沒有足夠的人手,宋家正像是喪家之犬。冠英,你密切關注秦川李鐵鳴、淮水張珂亮和大湖顧長風就行了。”
冠英點頭,遲疑道:“左相,名劍山莊最近和煙雨凝花宮、瑤池玉宮等接觸的相當頻繁。楚莊主數次易容和對方高層會面。”
楚相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倒是邊重行在一邊笑着說道:“左相,要不你給楚莊主打個招呼,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着鬧得這麼僵。”
楚相成不置可否,扯開話題說道:“冠英,你千萬要盯緊破立等幾個軍團的動靜。你別忘了,我們在大河以南還有這麼多高級官員,我們需要足夠的緩衝時間。”
冠英獨臂拍着胸口說道:“左相放心,他們現在的動向完全在噬魂的監控之下。屬下已經犯過一次錯,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嗯,這樣就好。那個人,盯緊一點。如果那些人真要起事,他這裡不可能沒有反應。冠英,你也是監控老手,老夫相信你的能力。”楚相成滿意的說道,扭過頭來,他對着邊重行道:“邊帥,他們回來了嗎?”
邊重行古板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他們已經抵達了預定位置。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久遠來信中說主公很不滿意,不過幸好烏必蒼雄那個白癡居然抗命不尊,讓主公大爲惱火,因此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過,主公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楚相成的臉上浮起一抹隱憂,緩緩說道:“前幾天因爲思念主母,主公再次吐血。”
邊重行沉默不語。昊天最大的缺陷大概就是太重情重義。天意的死,對他的打擊之大,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
“要不,將晉兒和安兒送到主公那裡。主公遠征塞外的時候,他們兩兄弟一直在身邊,主公的身體一直都很安好。”
楚相成緩緩點頭道:“不無道理。不過對外只能宣稱是將他們兄弟二人送回河套。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十月乃是昊家祭祖的時候。前些年的這個時候,天意總會回青雲暫住。不過主公現在身在颯珊,只好讓他們兄弟回去一趟。嗯,就這麼說。”
河套損兵折將的消息在颯珊國內飛快地傳遞着,很快,整個颯珊都已經知道河套剛剛開戰便損失了兩個二線軍團和半個主力軍團,昊天一怒之下,更是將單賀奇的七萬血色騎兵趕回了血色高原。面對着如此情況,雖然五小郎君還在颯珊南部地區搗亂,北面的底比斯和格底斯都還在河套的重重圍困之下,但所有人都不像是剛開戰時那樣的悲觀,至少阿加琉斯的眉頭上就已經浮起了笑意。
大祭司摩瓦亞恭維地說道:“陛下,雖然罕青加漠將軍戰死沙場,不過能夠一戰消滅河套七萬士兵,罕青加漠也死得其所了。”
摩瓦亞是楞葉戰死之後繼任颯珊大祭司的。不過他和楞葉的能力相差太遠,兩者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上的人物,倒是漸漸淪落成了阿加琉斯的馬屁精。
阿加琉斯對於摩瓦亞的恭維是照單全收。開戰以來,颯珊雖然損失慘重,不過河套方面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那哈達魚死網破的反擊,讓河套兩個邊軍軍團到了取消建制的地步。罕青加漠和西域聯軍在底比斯城下的奮戰,又拼掉了河套半個主力軍團。雖然算起來雙方的損失相差無幾,但這裡畢竟是颯珊,河套勞師遠征,麾下將士死一個少一個,他們不敢和自己拼消耗。
“情況也沒有西布加沙和朱赤邪心說的那麼嚴重,這次神州大軍入侵,雖然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但也無法和當年奧布斯堡帝國入侵相比。”阿加琉斯笑呵呵地說道。
朱赤邪心老老實實的坐在阿加琉斯的下首。十多天的時間,呂布迷的額頭上已經悄然爬上了皺紋,便是連鬢角都有了些花白的痕跡。爲了圍剿五小郎君,呂布迷可以說是殫精竭慮,但每次都被五小郎君順利走脫。南部的局勢已經越來越不受他控制。
“王兄,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朱赤邪心不想潑阿加琉斯的冷水,但是他必須說出自己的疑惑。
“哦,你說。”阿加琉斯好奇的道。
朱赤邪心坐正身子,問道:“河套方面損失七萬,究竟是阿勒鐵通老將軍回覆的戰報還是我們的探子現場看到?”
摩瓦亞笑呵呵地說道:“底比斯城已經被河套完全封鎖,加上他們來自血色高原的鷹隼,即便是信鴿都無法通行。這個消息是從河套軍方傳出來的,雖然他們竭盡可能的掩飾這個敗仗,並且聲稱他們的損失不過一萬,青龍軍團張振奮率領的五萬騎兵只是返回了神州休整。但是,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蹩腳,恐怕連河套自己都不相信。而根據我們這些天的觀察,張振奮率領的五萬騎兵確實沒有再在我們國內出現,因此,他們全部戰死的可能性應該是百分百。”
阿加琉斯深以爲然。河套大軍已經出征半年多,長期的戰鬥,將士們自然相當的疲憊。如果是一支普通的軍隊,現在必然是思家之心大起,恨不得立刻返回家中休整。
不過河套大軍不同,他們從成軍以來,就長期征戰在外,半年的時間,對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況且,如果真的是要休整,那麼爲何僅僅只是半個青龍軍團。
“是不是神州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不得不回去?”朱赤邪心遲疑地道。
阿加琉斯哈哈一笑:“邪心,你太多慮了。你想想,如果神州真的出了事情,那昊天麾下還有六七十萬士兵,從他這裡調兵回去可比信刻這裡便利多了。”
頓了一下,阿加琉斯笑着說道:“你在河套大軍中的伏子,傳回來的消息不也是正好印證了我們的推斷嗎?”
朱赤邪心一想也是,但是心中的那抹疑惑還是揮之不去。他在河套呆了整整五年,對河套將領的才華異常的瞭解。河套軍方可以說是將才輩出,像司徒列、李孝和江沉舟這些,放在颯珊國內,完全能夠坐鎮一方。至於五大戰將就更不用說了,他們中任何一個,對上西布加沙,勝負都在五五之間。最主要的是,信刻戰必爭先、退必斷後。這次居然是扔下半個軍團拖住颯珊腳步,信刻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有骨氣了。
只是河套現在的反應還算正常,自己逃走時留下的伏筆也發回了一切正常的消息,他真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些什麼。
朱赤邪心還想再說,摩瓦亞陰森森地說道:“親王殿下,本國師也知道你這些天很是不順,但這畢竟是王國難得的大捷,身爲王國親王,你應該是高興而不是嫉妒。”
朱赤邪心氣打不過來,遇上這樣一個草包國師,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不過,自己這些天來確實是屢戰屢敗,他也無話可說。
阿加琉斯不想看見自己的弟弟受窘,當下揮手道:“邪心,我馬上要率領大軍前往格底斯城。西帥認爲我們現在一味的防守並不是個事兒,必須主動進攻,這才能夠擊敗河套大軍。我走之後,王國的一切事務都由你做主。”
朱赤邪心正要張嘴,阿加琉斯不由分手的道:“邪心,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的新兵,我也要全部帶走。至於河套的龍驤軍團,你可以下令各地的貴族組建私兵,自己也可以在徵召新兵。爲了保證巴比倫城的安全,我給你留下五萬精銳老兵。只要你覺得有利於我颯珊王國,一切事務皆可自行決定。德莫迪加我會帶走,以免他給你增添麻煩。”
頓了一下,阿加琉斯對着摩瓦亞說道:“國師,你也一起去吧。有你在,將士們的士氣必然會上升一個檔次。”
摩瓦亞臉上浮起一抹猶豫,不過細想了一下,在阿加琉斯的身邊應該是最安全的,於是點頭同意。
朱赤邪心則是心中苦笑,王兄對自己的信任是毫不懷疑的,可是自己能夠支撐這麼大的局面嗎?單單是一個五小郎君便讓自己差點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現在又要負責整個王國的事務,他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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