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刻有令,尼託自然是連連答應。不過看着信刻的臉色依然有些冰冷,尼託苦思良久,總算恍然大悟:“既然皇后殿下喜歡那些精美的藝術品,我們君士坦丁也有不少。尤其是我們的鎮國之寶,更是精美絕倫。我回去之後就稟報我們陛下,將國寶進貢給陛下。”
勃良艮的迪斯侯爵、倫比斯的索羅門斯公爵和克羅維亞的艾達內公爵等人也會意,連忙說道:“陛下,我們國內也還有些奇珍異寶,雖然上不了檔次,不過也希望能夠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
果然,昊天一聽這話頓時龍顏大悅:“各位的好意,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對了,你們四國接收的土地面積不小,尤其是君士坦丁,你們僅僅是需要支付的黃金便高達兩百萬兩。勃良艮、克羅維亞和倫比斯也需要支付五十萬兩,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這樣吧,你們領地之內的奧布斯堡城鎮,凡是他們政府國庫之中的黃金白銀,都全部上繳,但對於民間遺留,就屬於你們自己所得。”
尼託等人頓時大喜,奧布斯堡素來富庶,他們的民間也相當有錢。能夠通過這個方式大撈一把,那至少能彌補很大一部分損失。
昊天心中也在笑。現在天氣寒冷,河套大軍也不想在零下好幾度的天氣中行軍打仗。隆恩以北已經成了千里冰封的死地,在滔天洪水和冰冷天氣的雙重襲擊下,昊天相信就算還有部分人在蛟龍軍團的剿殺中倖存,也只是很少數的一部分。但是在隆恩以南地區,尤其是易北河以西,更是有大量的奧布斯堡百姓殘留。河套素來奉行要麼不做要麼做絕,自然不能放過這些人。
而君士坦丁等國爲了最大程度的獲得金錢,必然會大肆搶劫,這樣一來,西大陸將會更亂,他們也將更依靠自己。而且,河套現在根本沒有經歷逐個城池的去搜刮金銀,乾脆將這些任務交給這些正準備表忠心的人。河套大軍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呆在溫暖的帳篷裡,等着他們將金銀送過來就是。當然,借給他們十個膽量,他們也不敢偷偷隱瞞,說不定爲了表示自己努力,還會多給一點。
“秋沐,你說我是不是越來越陰險了?”昊天轉頭低聲問道。
秋沐翻了一個白眼:“你不是一直這樣嗎?”
昊天有些鬱悶:“我的意思是,這樣是不是不好?”
“說這個有意義嗎?”秋沐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反正是對着這些化外蠻子,只要你不將自己的陰險對着自己人就行。唉,我們也沒有虧待他們。”
昊天深表贊同。
昊天這邊的談話是皆大歡喜,不過駱祥那邊就不同了。駱祥剛剛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下面就亂成了一片。一個個領主們爭先恐後的發表意見,意思不外乎都是要讓自己先選。
駱祥也樂得看着這些人在下面內訌,徑直讓人拿出西大陸地圖,地圖上如同圍棋一般畫着橫豎十數條直線,將易北河西岸分成兩百多個小格子。將地圖扔下去:“等你們弄完了在讓人前來彙報。”說完,駱祥晃晃腦袋,和玄機一起離開,兩人似乎準備回去切磋一下棋藝。
昊天看的無聊,下面的一羣白癡已經快打了起來。不過他也懶得去管,反正應該弄不出人命。不過,就算弄出來了那又如何?用秋沐的話來說就是一羣化外蠻夷,有什麼心痛的?
昊天回到青雲號上,不過依然不斷有吼聲從帳篷附近傳來,很顯然各方爭論的相當激烈。昊天笑笑,駱祥在劃分各自區域的時候,本來就是居心不良,爲的就是讓各方互相爭執。土地有肥沃有貧瘠,交通有方便與閉塞,地形有平原和山區,經濟有發達和落後,無論哪一點,都是他們爭論的重點。如果不出意外,沒有三五天的時間,他們根本不可能達成妥協。
“僅僅是一張地圖,就將西大陸的上百公國鬧得不可開交,並且將他們的國庫完全收刮乾淨,薑還是老的辣啊。”昊天感慨地說道。
駱祥和玄機就在旁邊下棋,昊安居然是在幫兩人端茶遞水,至於昊晉,跟着英季兒就沒有離開過。
“主公,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如果還不準備做菜,客人來了我們還無法招待。”駱祥頭也不擡地說道。
昊天笑道:“先生請放心,獨帥信帥和五小郎君正在親自操持,血帥在一邊策應,出不了問題。”
張月婉疑惑地看着昊天等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駱祥突然站起來:“時間該到了。”
昊天點頭:“一起下去看看。對了,可以將那些小公國的領主全部叫上。”
張月婉等人也連忙跟了出去。剛剛走下青雲號,便有親兵前來報到:“主公,蘇加涅夫親自率領十餘萬大軍前來,其中騎兵不到三萬。”
“你怎麼知道奧布斯堡會派兵前來?”秋沐疑惑地問道。
“多美尼亞被我們趕了回去,奧布斯堡自然明白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因此,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一個魚死網破。而要想拼命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昊天淡淡地說道。
“所以你估計好了時間,讓獨帥他們早做準備。”張月婉道。
昊天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不過就算沒有我的提醒,獨帥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放鬆。蘇加涅夫畢竟是西大陸軍神,就算現在已經是一頭病虎,但終究還是老虎啊。”
蘇加涅夫的速度極快,從琴科到達科,僅僅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蘇加涅夫這次出擊,是將琴科城內凡是能夠戰鬥的士兵都集中了起來,但即便如此,他的總兵力依然只有十二萬多一點,其中騎兵僅僅兩萬五千。
看着身後連盔甲都有些不齊的奧布斯堡將士,蘇加涅夫很是心酸。想當初奧布絲毫是何等的強大,子民三千萬,隨時能夠調動的兵力都在四十萬以上。他的兵力是君士坦丁、拉丁和高盧三國的總和,將士們的裝備也最是精良。然而現在,將士們的裝備破破爛爛的,不少的士兵甚至連盔甲都沒有。
“大帥,不好了,神州方面早有準備!”亞歷山大突然驚訝地道。
蘇加涅夫平淡的點頭:“知道了。繼續前進。”
達科城外,河套數十萬大軍早就嚴陣以待。和奧布斯堡的叫花子軍隊不同,河套將士甲堅兵利,數十萬大軍排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刁斗森嚴,殺氣沖天。
本來正在帳篷中爭吵的各國大公領主們也被河套請了出來。待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他們一個個都是心驚膽顫的看着眼前的這支百戰雄獅。而在他們的對面,是曾經的西大陸霸主。不過河套的西征,卻將這個稱霸西大陸一百五十年之久的龐大帝國徹底摧毀。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狂傲不可一世的奧布斯堡帝國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西大陸的大公們都是百感交集。
看到河套大軍嚴陣以待,蘇加涅夫也放低了行軍速度,十餘萬大軍勉強排列成整齊的方陣,亞歷山大率領兩萬五千騎兵位於右翼,克萊布茨三萬步兵位於左翼,自己親自率領七萬步兵坐鎮中軍。
昊天身披戎裝,不過依舊沒有戴上頭盔。他淡淡地說道:“來人,去告訴蘇加涅夫,我們給他們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他們有多少士兵,我們就出兵多少。”
麾下衆將都沒有意見。眼前的奧布斯堡軍隊已經是一羣乞丐,如果還需要出動數十萬大軍圍剿,那河套也覺得勝之不武。況且昊天特意將那些心驚膽顫的大公們叫出來,就是要在這些人面前立威,讓他們真正見識一下河套大軍的戰鬥力。
負責前去傳令的士兵很快就返回:“啓稟主公,奧布斯堡總兵力十二萬五千,其中騎兵兩萬五千,步兵十萬。”
昊天緩緩點頭:“好,那我們也出動騎兵兩萬五千,步兵十萬。這個兵員嘛,喂,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信帥,憑什麼要出動你青龍軍團的兩萬五千騎兵,本帥的血殺軍團就比你差嗎?別忘了,本帥可是你的長輩。”血殺怒聲說道。
信刻毫不示弱的道:“血帥,就因爲你是長輩,所以本帥纔不讓你出戰。你想想,你都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本帥回去之後也不好對大姐交代。”
昊天晃了一下腦袋,看着駱祥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他們兩個居然還爲這樣的事情而爭吵。”
駱祥呵呵笑道:“主公,別的國家是愁沒有足夠的猛將,而我們愁的是猛將太多,無從選擇。”
昊天也感慨的一笑,喝住血殺和信刻二人:“你們兩個成何體統?都是我們神州的高級將領,要注意形象。你們看看,獨帥都比你們明白事理。”
不過,獨孤大爺咧嘴一笑:“主公,我又何必和他們一樣爭吵?奧布斯堡出動了十萬步兵,而我們這邊戰鬥力最彪悍的就是本帥的白虎軍團,就算不用爭,我們白虎軍團也是榜上有名,又何必在這裡丟人現眼?”
昊天無語,混成軍團的穆山等人不服氣了:“獨帥,我們也是步兵。”
本來還笑語盈盈的獨孤猛然間臉色一變,怒視着穆山說道:“你敢和大爺我搶?信不信大爺我劈了你!”
穆山頓時不敢說話了,誰不知道,獨孤大爺的流氓那可是天下無雙。要是將這個老流氓惹火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昊天頭疼的拍着腦袋,自己麾下怎麼就是怎樣一羣流氓了:“軍師,還是你來安排。”
玄機一笑,搖着羽扇緩緩走出。西大陸的那些大公們都很是不解地看着這個身穿上等毛皮裘衣的青年男子,他們很不明白,這麼冷的天,他爲什麼還要扇扇子?當然,這句話也只能在肚子裡想想,借個他們幾個膽量,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各位,此戰應該是我們征討西大陸的最後一戰,也是我們最後的立威之戰,打的好了,西大陸的這些國家至少要老實三十年。因此,這一戰關係重大,任何人不得有絲毫的鬆懈。”玄機沉聲喝道:“既然對方出兵十二萬五千,那我們也出兵十二萬五千。我命令!”
本來還在嬉皮笑臉的河套諸將全部雙腿一併,腰板挺得筆直,目光灼灼地看着玄機。
“白虎軍團獨孤宇明何在?”
“本帥在!”
“你率領白虎軍團作爲大軍支撐!獨帥,白虎軍團的攻擊力號稱天下無雙,這次絕對不能在西大陸折損了威名。如果面對着一羣臨時拼湊的三流貨色你都無法將其剿滅的話,那你自己看着辦吧。”
“軍師放心,白虎軍團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對方僅僅只有兩萬五千騎兵,既然是公平對決,那我們也只出動兩萬五千將士。血殺、青龍、雪獅、龍驤、鳳舞五個騎兵軍團各自領軍五千。信帥,你讓重騎兵出戰!”
“遵命!”
戰鼓聲隆隆響起,白虎軍團等十餘萬將士緩緩上前,其餘的士兵則是緩步後退,給交戰的雙方留下了足夠的空間。爲了方便西大陸的大公們觀戰,昊天特意給他們弄了好幾個觀戰臺。
昊天身披戎裝,緩緩從十餘萬將士面前走過。看着這些面容冷毅目光堅定的將士,昊天心中涌起了一抹豪情,這就是他昊天縱橫天下的資本,是神州再次復興的基石。這支百戰精銳,他們曾經踏平了金花三越的莽莽叢林,曾經遠征東倭築城而還,曾經蕩平塞外一雪前恥,又追隨自己遠征颯珊然後一路打到這裡。這就是天朝的男兒,是神州的脊樑。今天,自己將率領着他們碾平西大陸最後的一個障礙,成就神州千百年來的不滅輝煌。
“主公駕到,致敬!”血殺大聲喝道。
十餘萬大軍同時腰板一挺,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都同時抽出了他們的兵器斜指長空,步調一致,整齊的恍如一人。
“主公萬歲!”十數萬將士齊聲喝道。
“上酒!”昊天斷然喝道。
昊天跨上戰馬,接過辛皎手中遞上來的一碗烈酒,看着眼前那一張張充滿朝氣和活力的面孔,那一雙雙激情而又熱烈的眼神,人如殺神馬如龍,便是現在河套將士的真實寫照。
昊天高高的舉起酒碗:“諸位,蒼狼原一戰,蒼狼軍團五萬八千將士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奧布斯堡三十五萬大軍整整四個時辰的進攻,避免了我軍在奧布斯堡的偷襲下全軍覆沒,也爲我們的勝利奠定了基礎。今天,就是我們爲蒼狼軍團五萬八千將士報仇雪恨的時候了。我昊天,將與你們同在,用手中的兵器,爲壯烈戰死的將士們討還一個公道。謹以此酒,預祝我軍大獲全勝!”
說完,昊天脖子一昂,一股火辣辣的熱流順着喉嚨流下,昊天的一張臉頓時赤紅起來。
十數萬將士也同時端起已經倒滿的酒碗,全都是脖子一昂一飲而盡。上萬人同時痛飲,只聽得清楚的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戰士們紛紛把手中的酒碗摔個粉碎。
“先生,月婉,秋沐,還有戀塵,夫君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辛皎滿是惆悵地說道。
駱祥沉聲道:“主母請放心,屬下等人必定會保護好主公安全。”
辛皎看着昊天,昊天只是微微一笑。她也不多說,一個眼神,便已經足以傳遞她的心思。這麼多年來,辛皎還是第一次沒有跟着昊天征戰沙場。不過她相信,有駱祥等人的保護,昊天一定會安然無恙。
“夫君,妾身會做好飯菜,等着你回來。”辛皎輕聲說道。
“我知道。”昊天點頭。
不過大軍之中總有不協調的部分,昊天呆在辛皎的懷中,看着身披戎裝英姿勃勃的英季兒,念念不捨的道:“姐姐,你早點回來啊。”
冬日的陽光慵懶的灑在大地之上,將河套將士各種顏色的盔甲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太陽似乎不知道,就在這片天空之下,將會進行一場血腥的戰鬥。
昊天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劍,駱祥也難得的提起一柄長槍,秋沐張月婉和仙戀塵三人兵器同時出鞘。
“誰與我昊天征戰天下!”昊天一聲暴喝。
“願爲主公血洗河山!”十數萬將士齊聲喝道。
“願爲主公血洗河山!”沒有參戰的士兵也高聲喝道,雖然他們無法上陣,不過他們依然用自己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齊從軍,淨胡塵,誓掃胡虜不顧身!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熟悉的歌謠再次響起,西大陸的各個大公領主們都是臉色蒼白,他們中絕大部分的人根本聽不懂河套大軍在唱什麼,不過他們都能夠感受到歌謠中傳出來的昂揚霸氣和悲壯氣概。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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