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追問往事
黎明破曉,雨瀟迎着第一縷曙光站立,遙望遠方冥思。霍菁她們五人一路跟隨她而來,看到她沉思的樣子,沒有人去打擾她,只是安靜的在一旁陪伴她。
“月,瀟瀟認識那個領頭的教官?”卓芸似詢問,又似肯定。
“對,她是爲了他才選擇參加戰鷹的選拔,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商冉月知道的其實並不多,只知道基本的一點信息。
“哇塞!竟然是爲了愛情進入這樣恐怖的地方,我真是服了她。”易柔大驚小怪的尖叫。
霍菁鄙視的送了她一堆衛生球,沉聲道:“我覺得她不僅僅是爲了愛情,她也是爲了實現自己的某種誓言。”
“同感!”韓冰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
“說的也是,世上的女人千百種,瀟瀟卻是特別的那種,你們不覺得她讓人很難懂嗎?”易柔輕聲詢問。
“的確讓人捉摸不透,除了她自己之外,也許沒人能讀懂她吧!”霍菁凝神思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大家一致贊同!
“不!”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
五個美女不明所以的看着幾步之外的雨瀟,不明白她剛纔那個字的意思,滿臉疑問的等待她的解釋。
“他是全世界最瞭解我的人,他比我更瞭解我自己,他知道我最適合做什麼,知道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在我都不曾發覺的情況下。”雨瀟的眸子慢慢浮出一層薄霧。
商冉月她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彷彿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將另外一個人瞭解的如此透徹。但是,這話由雨瀟自己說出來,她們沒有理由不相信。畢竟,當事人的感覺總是要比她們來得深刻。
“你們真的是青梅竹馬?”易柔的八卦因子被勾出來了。
“是。可是,我們之間錯失了六年的時間。今天我之所以會站在這裡,只是不想和他失之交臂。”雨瀟面對自己的姐妹透露了心中最大的秘密。
“他剛纔所說的責任和使命,你們知道嗎?”雨瀟想要從戰友的口中找到她一直沒有想通的答案。
“我不明白!我只是爲了和姐們同甘共苦!”霍菁很快否決,因爲她是爲了姐妹情深,纔跟着雨瀟一起來接受訓練,而且她也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反正我註定要當軍人,還不如當軍人中的強者,戰鷹就是軍中佼佼者聚集的地方。”商冉月的理由很簡單。
易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純粹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然誰來這。不過,遇到你們,我不想離開了。”
“我是爲了成爲一名優秀的職業軍人,當兵就要當精英!”卓芸嚴肅的說着自己的理想。
聽着戰友們訴說自己進入戰鷹的原因,韓冰卻沉默不語。雨瀟摟着她的肩膀道:“不想跟我們說說嗎?你是爲了什麼才選擇戰鷹?”
韓冰擡頭凝望她們半餉,才緩緩開口:“爲了悲劇不再發生。”她眼中的冰冷早已被不知名的悲傷所代替。
話一出口,雨瀟他們五人幾乎可以猜到,韓冰身上揹負着深沉的仇恨。她眼中所呈現的是死寂,那種失去所有的悲慟。
“如果很難受,就不要說,不要讓悲傷左右你的人生,好嗎?”雨瀟溫柔如玉的聲音撫慰着韓冰受傷的心靈。
韓冰突然抱住雨瀟失聲痛哭,一直堅硬如冰的女孩第一次落下了淚水,她幾乎忘記了淚水的味道,那種鹹到讓人苦澀的味道。雨瀟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旁邊的四個人從外面將他們包圍在臂膀中央,默默的陪伴她,給予她支持。
“我的家鄉在偏遠的小山村,原本寧靜祥和。一夥恐怖分子的闖入,阻斷了我們所有的幸福,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將我們村子三百五十八人全部屠殺,我是唯一一個倖存下來的人。”韓冰沉悶的聲音響起。
“如果不是因爲貪玩,我跑到了對面的山頭去掏鳥蛋,我可能早已成爲閻王的小鬼。當我回家的時候,目睹了所有慘烈的事情,當年我才十五歲。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發誓要成爲強者,成爲可以殺敵的女人。”
韓冰第一在人前撕開自己的傷痛,但是她不後悔說出來,因爲這些都是她以後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友、姐妹,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
“以後,你有我們,你不再是一個人,知道嗎?”雨瀟一副大姐姐的模樣,疼愛的撫摸她瀟灑的短髮。
“就是,以後我們遇敵殺敵,遇魔殺魔,絕不背棄任何戰友!”卓芸豪氣的說出誓言。
“遇敵殺敵,遇魔殺魔,絕不背棄任何戰友!”六個女人鄭重的說出屬於她們自己的誓言,一個屬於女兵的誓言。
“謝謝你們!”韓冰揚起微笑,以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面對她的戰友們。
“自家姐妹,哪能那麼客氣,等會姐姐請你吃野味!”霍菁大氣的拍拍韓冰的肩膀承諾。
雨瀟無奈搖頭,然後言歸正傳:“吃野味等會再說,先想清楚剛纔那個冷麪閻王說的責任和使命。”
對於剛纔安俊陽吼她的事,雨瀟雖然也不是那麼在意了,但是心裡多少有點小別扭,對他的稱呼變成了冷麪閻王。
“你說說你的看法唄!”易柔首先提議讓雨瀟先說,其他姐妹也跟着附和點頭。
“守護者,最後一道防線。”雨瀟只是簡單說出一句話,然後望着崇山峻嶺發呆。
其餘五個美女似乎不怎麼明白,交換一下眼神沒有開口說話。雨瀟也是很迷茫的樣子:“我們只要理解這句話,應該就可以找出答案!”
其實這句話不是雨瀟說的,而是從風錦天那裡知道的,最重要的是這是安俊陽曾經說過的話。她對這支部隊的理解只停留在片面階段,所以她還不能深刻認識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守護者?這概念也太雷人了吧,就我們幾個人要守護整個國家?這話誰說的啊?”霍菁覺得這樣的說法讓人不可思議。
“最後一道防線,這個理念我們倒是可以理解幾分,可是這守護者的誓言會不會太誇張啦!誰那麼強悍,竟然說出那麼牛氣的話?”卓芸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誓言。
“這是他說的。”雨瀟很坦然的回答,如願看到大家一副吃蒼蠅的表情,她很是滿足的竊笑。
看來大家對於這樣的說法還是挺難接受的,畢竟她們都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更沒有走過安俊陽曾經走過的死亡絕地。沒有他那麼深刻的體驗,很難有人理解他這句話的分量,那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用鮮血換來的覺悟,只是他不會對人提起他所經受過的一切。
“果然強悍!話說,他該不會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未免太年輕了吧!”易柔對這個可能表示懷疑。
“貌似、可能是。”商冉月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然後好奇的看向雨瀟:“瀟瀟,你說呢?”
“我不知道。”雨瀟很老實,卻又很氣人的給出這麼一個答案。
“啊?看來對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以至於你這個青梅都不能探到任何口風。哎!這年頭啊,想聊點八卦咋就那麼難呢?”霍菁很是無趣的搖頭嘆息。
“就是。說實話,我對他說出那樣霸氣的話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說出如此非同一般的三個字呢?”韓冰低頭呢喃,她總覺得安俊陽這樣的理念藏着他們所不知道的故事。
“瀟,你知道這句話是他說的,那你應該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吧?”卓芸再次把問題丟給雨瀟。
“我們分開過六年,而且從來沒聯繫過,你們說我能知道嗎?”雨瀟對卓芸這個白癡的問題表示相當鄙視。
“如果我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體會,那我也就不用在這裡想他提出的問題了。”雨瀟的話裡藏着不易察覺的傷感。
在討論了許久之後,她們還是沒辦法猜到,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使命感,才能造就一個軍人立下如此與衆不同的誓言。
她們深鎖眉頭沉思,旁邊突然傳來飛狐戲謔的聲音:“看來你們對老大很好奇,我可以告訴你們,想不想聽?”
“教官!”聽到他的聲音,雨瀟她們立刻起身敬禮。
對於這個意外的來客,雨瀟她們一時無法接受,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只是木訥的看着他。
“我又不吃人,你們那麼惶恐幹嘛?嫂子,我可以偷偷告訴你,關於老大的事情哦!”飛狐絕對有討好雨瀟的嫌疑。
要知道,敢當衆罵安俊陽,卻活蹦亂跳、無憂無慮的人,除了她樓雨瀟之外,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人。而且,就衝她能夠牽動着安俊陽所有的情緒這一點,他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能軟化安俊陽的人。
“你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他說的?”雨瀟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詫異。
“他怎麼可能跟我們說這些,孤狼說的。”飛狐解釋,看她還是不明白便直接點名道:“半年前,在N市他見過你一面,所以知道你跟我們老大的關係。”
經他這麼一說,雨瀟纔想起當時她追着安俊陽離去的身影,的確看到有一個人影在他身邊站着,她瞭解的點頭,表示有點印象。
“你不是要告訴我安俊陽的事嗎?”雨瀟直截了當要求飛狐透露情況。
“我們老大…”
“飛狐,你給我滾回基地,武裝越野二十公里。”平靜中帶着壓迫感的聲音響起。
“是!”飛狐渾身一震,認命的領命離去。不用轉身都知道說話的人是何方神聖,他只知道他慘了,哀怨的看一眼雨瀟,迅速消失在衆人眼前。
雨瀟凝望着踏着陽光而來的人,眼中平靜無波,安俊陽沒有開口,只是淡然地瞥一眼站在一旁的五個人。商冉月她們幾人也是相當有眼水的人,知道上司要單獨跟雨瀟說話,竊笑着跑開了。
看着姐妹們相繼離開,雨瀟邁開步子,準備跟上,在與安俊陽錯身而過的時候,手臂被他牢牢的抓住。
“請問首長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去跟戰友匯合了。”雨瀟冷淡的開口,手臂象徵性的甩了一下,沒有甩開。
看着她鬧彆扭的可愛模樣,安俊陽露出笑容調侃:“跟我鬧脾氣呢?我習慣了,你繼續!”
“你…人家不想理你看不出來嗎?真是厚臉皮。”雨瀟氣鼓鼓的瞪着一臉笑意的某人。
“臉皮不厚,守不住老婆,沒辦法,被逼的。”安俊陽一臉上了賊船的苦惱樣。
“讓我當你老婆,很委屈你是不是?是不是?”雨瀟猛戳俊陽的胸膛,一點沒否認她想當他老婆的事實。
俊陽抓住她柔軟的小手,細細的摩挲着,將她攬入懷中輕聲耳語:“怎麼會?能娶你,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牽掛!”
雨瀟從小就不是扭捏的女子,想要的她絕對會拼盡全力去得到,可是,她想要的這份感情、這個人,根本不需要她去努力,就可以唾手可得。他給予她的,是最純粹的感情,他爲她鑄就的,是最讓人安心的避風港灣。
她不是一個容易流淚的女人,可是對於一直爲她守候的這份深情,她無法不感動。而且,在他的身邊,她可以毫無顧慮的釋放自己的內心。也只有在他身邊,她纔會暴露出各種不同的自己。
情到深處,無法言語,只想安靜的傾聽對方的心跳,感受着彼此不必言說的深情。雨瀟將滿臉的水漬抹上俊陽那一身整潔的衣服上,她絲毫沒有羞愧,反而一臉惡作劇得逞的俏皮表情。
俊陽絲毫不在意衣服上的水漬,只是安靜的欣賞雨瀟俏皮可愛的模樣,六年,久違的幸福又降臨在他身邊。無條件配合她的惡作劇,無條件寵她的習慣全部回來,連帶着封閉了六年的心也開始復活。
“對自己的傑作還滿意嗎?”俊陽似笑非笑的揶揄偷笑的某女,嘴角勾起讓人傾心的微笑。
“滿意,對你更加相當、相當的滿意!”雨瀟踮起腳尖勾住俊陽的脖子,俊陽配合的低頭,與她額頭相對,深深注視着她明亮的眸子。
雨瀟彷彿受到蠱惑一般緩緩合上雙眼,等待着俊陽的下一步動作。俊陽當然知道她在期待什麼,緩緩移動,將脣停留在她光潔的額頭。
感受到額頭的溼潤,聽到俊陽訕笑的聲音,雨瀟快速捕捉到他玩味的笑容,立刻變身母老虎撲向某人:“該死的安俊陽,你竟敢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俊陽並沒有躲開,而是穩穩的接住她撲過來的身體,雨瀟藉機狠狠咬住他的脣,直到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才鬆開他。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反守爲攻扣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吸允着她柔軟的脣畔。
原本懲罰性的襲擊,變成了兩個人的深情擁吻。俊陽強勢的撬開她的貝齒,舌尖靈活的與她敏感的舌尖一起舞蹈,迷情之際,安俊陽厚實的大手滑向她的胸前,手指靈活的將她的訓練服拉開。
感覺到肩頭傳來涼意,雨瀟的意識回籠,羞憤的拍打着俊陽的後背,正處在迷情之中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雨瀟情急之下咬到安俊陽的舌頭,麻酥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那異樣的眸子瞥見雨瀟雪白的肌膚時,快速鬆開她,爲她整理已經滑落到胸口的衣服。
“禽獸!死開!”雨瀟毫不客氣的拍開爲她整理衣服的手,自己低頭整理,一言不發的轉身。
俊陽看她似乎準備負氣離開,哪裡肯讓她帶着傷心離開,不顧她的反抗霸道的抱起她朝自己的休息營房走去。雨瀟的反抗在他面前太過蒼白,她根本無法脫離他的桎梏,只能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悶悶不樂。
一路上,各種異樣的眼神絡繹不絕,不過都被俊陽一個眼神給封殺。誰敢在他眼皮底下議論分毫,那典型就是找死。回到屋裡,俊陽將雨瀟放在牀上坐好,他則蹲在牀邊誠心道歉。
“雨點,對不起!我不該在那個地方侵犯你。”能讓戰鷹大隊的戰神道歉的人,全世界不會再有第二個。
“哼!”雨瀟嗤之以鼻的別開腦袋,不想理會他的歉意。
“我是情不自禁,原諒我!嗯?”俊陽誘惑的聲音再次響起。
雨瀟聽着這話可不怎麼舒服,想到另外一個層面,頓時黑了臉嚷道:“情不自禁?是不是任何一個女人在你面前,你都會情不自禁?”
“怎麼可能?”俊陽脫口而出的反駁雨瀟的胡亂臆測,他絕不可能讓她對他有絲毫誤會,快速解釋:“因爲是你,我纔不能把持自己,知道嗎?”
“我不信!”聽到他的解釋,雖然很高興,但是她並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剛剛,他一秒都沒有思考,直接反駁她給他定的罪行,她已經知道他沒有騙她。只不過輕易放過他,不是她的風格,她最喜歡的事就是看他爲她着急。
“在你看來,我的自控力就那麼薄弱?還是我淪落到什麼女人都會要?”俊陽被她的三個字弄得抓狂。
“本來就是!”雨瀟不可置否的回答,然後一副我就是例子的神情。
她這樣的否決,讓俊陽既惱火又好笑,明知道她是故意刁難他,他還是願意配合她那幼稚的小心思,隨了她的心願,再次來個間接大表白。
“我的自控力其實很好,任何人都不可能挑起我的慾望,只除了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我安俊陽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要樓雨瀟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寵着她、讓着她,一生護她周全!”俊陽認真的看着雨瀟的眼睛,讓她看到他的真心。
雨瀟原本只是想捉弄俊陽,卻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如果是別人對她說這番話,她一定會賞他一頓揍,並且讓對方有多遠滾多遠。但是,這話從安俊陽的口中說出來,雨瀟絕對無條件信任他。
安俊陽是個重諾言的男人,不管對方是誰,只要他承諾過,他就一定會做到。從小到大他對她種種的縱容,一直歷歷在目,他付出的真心在她眼中就是無價之寶。
“我一直都信你,你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人!”雨瀟其實一點都不懷疑他的真心。
俊陽寵溺的揉着她俏麗的短髮,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她長大了,不會如小時候一般無理取鬧。現在的她總是適可而止,即使耍脾氣,也會把握好尺度。
“我想知道你那六年是怎麼過的,可以嗎?”雨瀟突然提起俊陽不想談及的話題。
“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俊陽對任何人都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即使是雨瀟也不能例外。
“我們之間不可以坦誠相待嗎?還是我不值得你信任?”雨瀟不知道爲什麼俊陽不願提起那段往事,但是她卻想要了解缺失的他。
“不是。除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和軍事機密,其他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坦誠,這與信任無關。那樣的事,我一點都不希望你知道。”俊陽轉向窗口,不再看雨瀟那雙透亮的眼眸。
“不該知道的軍事機密,我決不會問,但是你的事情我想要了解,我遺失的是六年的你。六年,並不是一分鐘,不是一小時,更不是一天,而是兩千一百九十天,是五萬二千伍百六十個小時,是三百一十五萬三千六百分鐘。你可以想象出來,這個時間所延伸出來的可怕距離嗎?”
雨瀟的聲音變得沙啞,她就是這樣每天數着時間等待與他重逢的時刻。那種在等待中絕望,又再次燃起希望,再絕望的痛苦,沒有人比她更懂得其中的艱辛。
俊陽聽出了她的痛楚與隱忍,可是他不敢告訴她,不想讓她活在恐懼之中,不想讓她爲已經過去的事而爲他痛心。
“時間的距離是很可怕的,我不想讓這個距離膈應,我想要把我們彼此缺失的部分補齊,難道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看來,雨瀟想要知道那些事的決心堅定,似乎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執着的她。
“你真的想要知道?如果我說,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會讓你天天做噩夢,甚至會讓你崩潰,你還想知道嗎?”俊陽強迫自己平靜,可是那死死握着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波動。
雨瀟從未見過如此不淡定的俊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她還是堅決的點頭。在她心中,似乎瞭解俊陽那些年的事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於她而言都只是陪襯。
只是一個無言的答案,俊陽卻要撕開幾年前的傷口,這也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吧!可是,這是他的她想要的結果,他除了滿足她的要求,別無選擇。
俊陽沒有開口,而是緩緩解開上衣,直到上身全部裸露在空氣中,他才轉身面對雨瀟。原本不明所以的雨瀟,在看到他的身體時,堅強如她,卻早已泣不成聲。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以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縱橫交錯出現在雨瀟面前,也讓雨瀟知道心膽俱裂到底是什麼滋味。
------題外話------
希望大家喜歡哦!~\(≧▽≦)/~,訂閱的寶貝,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