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孝仁和賈邁鵬均是被人一招制住,如何敢再出手?
“我姓雷,我的名字叫雷劍。”來人說道。
江彩玲道:“我知道你,你與韓東是一夥的。”
雷劍淡淡一笑,道:“不,你錯了,在閻羅殿六大使者之中,韓東他不是我的對手!”
江彩玲道:“那又如何?”
雷劍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今日前來,只是想告訴你們是誰殺了江掌門!”
鄭孝仁道:“說! ”
雷劍冷哼一聲,道:“你們蜀中劍派如今乃是閻羅殿旗下的勢力,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江彩玲聞言,臉上閃過譏誚之色,道:“如今的蜀中劍派還剩下幾個人?你又何必在此賣弄?”
“就算是隻有一個人,蜀中劍派也是屬於閻羅殿的,今日我前來就把話給挑明瞭,誰能給江掌門報仇,誰就是蜀中劍派的掌門!”雷劍的話語中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誰是殺死師父的兇手?”鄭孝仁問道。
雷劍道:“殺死江掌門的,乃是當今江湖上赫赫有名射神箭公子沈孤鴻!”
蜀中雖是略顯偏僻,但幾個月過去,沈孤鴻神箭公子的名聲早已在江湖上傳開,鄭孝仁和賈邁鵬當然知曉。當下二人心神一顫,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江彩玲也是露出驚色,她實在不敢相信,他的父親竟然會是死在沈孤鴻的手上,當下她心中生出一股苦澀之意,而後看向鄭孝仁和賈邁鵬,道:“誰殺了沈孤鴻,誰就是蜀中劍派的的掌門!”
大雪封路,又結了厚厚的冰。沈孤鴻和覓芳下來崆峒山,依舊住在長安城的古意客棧中,在這下山以來的半個月裡,沈孤鴻的心情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
冬天的早晨,寒風刺骨,客棧的小二端了一盆炭火。沈孤鴻二人圍着火盆而坐,烤了一會,覓芳道:“咱們回去過年嗎?”
沈孤鴻道:“莫叔叔他們此刻應該在金陵,咱們回去大匡山也沒意思。”
覓芳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上將窗子打開,當下有幾朵雪花飄落在她的臉上,一股冰涼之感傳來,她伸出手去擦掉化在臉上的雪水。在這時,只見得有幾個孩子正在大街上玩耍,他們都揹着一把用普通竹子彎成的弓,手上還有一些自己削的竹箭。
那爲首的一人將胸膛一挺,大聲說道:“聽好了,我是神箭公子,你們要聽我的號令!”
另外一個孩子道:“不行,我纔是神箭公子!”
幾個孩子爲了爭做神箭公子,早已面紅耳赤,但誰都不讓誰。
覓芳聽了,不由輕輕一笑,她實在沒有想到,沈孤鴻神箭公子這個名號,竟然已經家喻戶曉,就連這些孩童玩耍,也是在扮演神箭公子。
“我想了一下,不如咱們去金陵吧!”沈孤鴻忽然說道。
覓芳回過頭來,道:“快來看,這裡有好玩的!”
沈孤鴻眼中閃過疑惑之色,走到窗子邊上,看着街上爭吵着的那幾個孩子,不由搖頭失笑。卻在這時,一隻信鴿飛來,停落在窗臺之上。
沈孤鴻取下信件,看了上面的內容,不由微微一笑。
“怎麼了?是誰的來信?”覓芳問道。
沈孤鴻將紙條遞給覓芳,道:“映庭和蕭晴過完年就要成親了! 看來咱們也要去湊湊熱鬧了!”
覓芳道:“這倒是好事,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沈孤鴻道:“你決定! ”
“大雪封路,咱們慢慢走,到金陵也是明年開春了。”覓芳道。
“那好,下午咱們去買一輛馬車,這就出發吧!”沈孤鴻說道。
在這客棧中住了十幾天,覓芳早就想出去走走了,這個時候,她自然是高興的。
用過午飯之後,覓芳與沈孤鴻一起上街買了一輛馬車,二人駕着馬車出了長安,幾日功夫,便行至汴京城。只是他們沒有進城,只是住在城外。休息半日之後,二人又繼續上路,行不到半個時辰,前面忽然傳來打鬥之聲。
沈孤鴻本不想理會這些江湖爭鬥的,可是那羣人卻是將去路堵住,無奈之下,他只得將馬車停下。
“哼,你這點功夫,也想學神箭公子用弓箭?”一道聲音傳來,令得沈孤鴻微微失神,當下他擡起頭來,只見得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拿着一把長弓,他背上的箭筒中有許多箭矢。而另一人則是用一把長刀,那長刀之上染滿了鮮血,不遠處躺着的幾個人顯然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那拿着長弓的青年嘴角掛血,但卻是怡然不懼,只聽他道:“神箭公子能練成射傷鬼面閻羅的箭法,我阮文慶如何就不能!”
那用刀的漢子不屑道:“你沒有機會了!”
話語剛落,那漢子的長刀已然劈出。阮文慶卻是將長弓一橫,弓背迎上刀鋒,只聽得一聲鏗鏘的聲音傳來,阮文慶的長弓已經斷作兩截。當此之際,那用刀漢子目露猙獰之色,長刀一番,璀璨的刀芒將飄落的雪花都帶狂亂飛舞,那囂張到極致的聲音傳出:“受死吧!”
他的聲音如他的刀一般張狂,阮文慶卻是如何都避不開,卻在這時,沈孤鴻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揮動,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拉車的馬踏開步子,向着前面奔去。沈孤鴻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麻煩二位讓一下!”
他的聲音雖是不甚洪亮,但吐字極爲清晰,就算是二人的注意力全不在此,也能聽得清楚明白。用刀漢子見得馬車奔來,砍向阮文慶的刀迴旋而動,身子騰空而起,卻是反攻沈孤鴻。不僅如此,阮文慶從背後的箭筒之中拔出箭矢,向着沈孤鴻擲來。還有,那些躺在雪中的人此時也都紛紛爬起身來。
這等變故,若是換做其他人自然是無法應付,可是沈孤鴻卻是不一樣了。當他揮動鞭子的時候,已然看出這二人是在演戲。當下那鞭子如騰龍一般捲動,將飛來的箭矢全部給卷子,而後只見他輕輕抖動鞭子,那些箭矢頓然間向着那用刀的漢子飛去。
用刀的漢子此時身子凌空,難以提氣,他也沒有想到沈孤鴻會有這等詭異的招式,當下他已然處在生死之間,一聲怒吼發出,長刀翻動,迎上飛來箭矢。他凌空變招,已然是極限,卻沒有想到那些飛來箭矢竟然還會改變方向,繞開他的長刀,直接從他背心穿過,透到胸前。
“這······”用刀漢子的身子摔落在地,鮮血流淌,將一地白雪都給染紅了。
阮文慶巨見狀,面色一變,當下他一腳踹起地上的白雪,只見得白雪翻飛,向着沈孤鴻灑來。同時雙手舞動,十幾枚暗器一同而發,混着翻飛的白雪,那暗器也全都是銀白色的,與白雪混在一起,如何能變得請?阮文慶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毒。
沈孤鴻冷哼一聲,右手繞動,鞭子在空中一盤,恐怖的勁力自鞭子之上釋放,卷向那些白雪和暗器。霎時間,只見那些飛來的白雪和暗器在空中受阻一頓,陡然便是反向而去。
阮文慶發出一聲長嘯,躍起兩丈多高,同時只見他雙手解下背上箭筒,猛地一用力,箭筒碎開,卻是有兩把短戟出現在他的手中。
阮文慶短戟齊動,目標卻是沈孤鴻的馬車。沈孤鴻鞭纏繞出去,與阮文慶硬碰了三下,直接將他給震飛出去,然後道:“你是閻羅殿的人?”
阮文慶雙肩我在手中,哈哈一笑,道:“有些見識!”
“若是隻有你一個人,恐怕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來此處吧?”沈孤鴻坐在馬車的木板上,神色未有多少變化。
“不錯,還有我!”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卻是多面判官蘇伊到了,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老熟人,那就是田文洲。
沈孤鴻去年在金陵會過田文洲,知道他的武功並不在蘇伊之下,當下他卻是沒有多少懼意,說道:“從長安城你們便已經跟着我了,爲什麼要選在這裡動手?”
蘇伊道:“你在崆峒派殺了武學揚,我就在這裡殺你,這一點都過分。”
“明白了,武學揚是汴京人士,你將他屍體帶回來了,應該還沒有出殯吧?”沈孤鴻說話時,語氣越來越冷。
蘇伊聞言,俏臉頓然間變得猙獰起來,像是有滿腔之恨而無法發泄,她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不錯,因爲我今日一定會讓你給他陪葬。”
沈孤鴻淡淡道:“你是蘇家的人,看在莫愁姑娘的份上,你還是走吧,你這些人攔不住我的!”
田文洲聽得沈孤鴻提及莫愁,不由露出惆悵之色,只聽他道:“沈兄,說實話,我不併不想與你動手,可是蘇伊是莫愁的姐姐,莫愁雖然不在了,可是我幫助她姐姐的話,她在天上一定會恨很高興的,一定會很高興的!”
沈孤鴻淡淡一笑,道:“當真是如此嗎?據我所知,閻羅殿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三大判官,六大使者和十大長老。十大長老死得差不多了,牛頭馬面也做了鬼,武學揚、韓東、殷勝秋也不在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田兄與適才動手的這位,都是屬於六大使者中的人物吧?”
“何以見得?”田文洲盯着沈孤鴻,彷彿是剛剛認識沈孤鴻的一般。
沈孤鴻輕笑一聲,答非所問道:“殷勝秋說過,他在六大使者中能排在第一,卻不知道田兄排在第幾。”
田文洲嘆息一聲,道:“若是你不說出我的身份,咱們還有可以轉圜的餘地,如今卻是隻能你死我活!”
沈孤鴻也嘆息一聲,道:“如此一來,也只是你死我活!”
田文洲聞言,卻道:“殷勝秋說他在六大使者中排在第一,那是因爲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我!”
沈孤鴻道:“若是見到你,他就不是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