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11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山下少佐對於效飛說:“於君,你來我們這兒這麼長時間了,有一個地方始終沒有請你去參觀一下。如果不去那兒,你對我們這兒的認識是不完全的。現在就請吧!”

不管於效飛怎麼分辨,兩個日本特務架起於效飛就走。

他們朝後邊走去,一直向地下走。

大樓後邊於效飛確實從來沒有來過。儘管看上去大樓後邊的走廊跟前邊沒有任何的分別,但是,昏暗的燈光卻總是給人無力的感覺,根本無法照亮走廊裡邊的東西。整個大樓給人一種寒冷淒涼的感覺。

越向後邊走,這種感覺就越強烈,而且,開始從後邊傳來一種隱隱約約的聲音,這聲音不象是人的說話的聲音,當然更絕對不會是音樂,越向後邊走,後邊傳來的聲音就越大,這聲音也就越清晰,給人的感覺也就越恐怖。到了後來,於效飛到了地下的深處,他也就聽清了那種聲音,原來,那是人受刑時候發出的非人的慘叫聲。

刑訊室到了。

刑訊室在梅機關辦公大樓後邊的地下深處,封閉得嚴嚴實實,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不讓受刑的人的悽慘的喊叫聲傳到外面去。

地下室的大門打開之後,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地獄一般的慘叫聲一下子充斥了人的耳朵。山下卻象對這些非常有興致似的,一臉愉快的神情,輕快地在前邊走着。

山下沒有直接把於效飛帶到他要審訊於效飛的審訊室去,而是在一個個刑訊室前邊停下,他打開了第一間刑訊室的門,讓於效飛往裡邊看。這一間是一個被綁在架子上的人在受刑,一個鬼子正在用皮鞭狠狠抽他。他們又向前走去,山下又打開了第二間刑訊室的門,這一間裡邊,一個鬼子正在死死地摁着一個在老虎凳上受刑的人,另外一個鬼子正在用機器架起他的腿,在他的腿下邊加進磚頭。

後邊的幾間刑訊室裡邊有的是在用烙鐵烙的,有的是在灌辣椒水的,山下太欣賞這些場面了,他甚至忘了自己應該乾的事情,他沒有注意到,在最後一間刑訊室門口,於效飛的表情突然變化了一下,因爲,於效飛認出,最後那間刑訊室裡邊正在受烙刑的人正是陳恭澍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馬河圖。怎麼他被捕了嗎?戴笠還要自己來找他幫助呢!

他投降了沒有?這下自己糟了。

山下 看看於效飛臉上的表情,看到於效飛一臉驚慌的神情,非常滿意,於是帶着於效飛到專門爲他準備的刑訊室去。

到了裡邊,山下坐了下來,對被兩個特務架在對面的於效飛說:“好了,於君,現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出來吧!咱們朋友一場,我可不希望親手來給你上刑。剛纔你已經看到了,那種滋味可不好受啊!”

於效飛勉強笑着說:“山下少佐,我這次離開上海,不是去給你……”

山下立刻用力一拍桌子:“不許提這個!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你爲重慶工作的事情,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於效飛說:“我真的不是爲重慶工作的!”

山下的臉陰沉起來,朝兩個特務一擺頭:“嗯?”

兩個特務立刻把於效飛拖到刑訊的椅子上,幾下扒掉了他上身的衣服。

於效飛的上衣一被脫光,山下不由暗吃了一驚,看不出來,於效飛外表這麼文弱的一個人,身上的肌肉如此虯勁發達,肌腱勁突,充滿了男性的力量美。更讓山下驚訝的是,於效飛的上身有多處傷痕,而這種傷痕只能是槍傷。

山下不由得從審訊桌後面走出來,來到於效飛的對面,低頭仔細察看着於效飛身上的傷痕。

於效飛內功精湛,父親又是中醫,所以他的傷恢復得非常好,幾乎沒有留下太明顯的疤痕。但是,最近受的幾處致命傷卻是無法短期癒合的,尤其是在行刺日本天皇特使時候受的胸口的那處幾乎讓他送命的槍傷,現在還有一個深深的疤痕。

山下的臉上露出對這個非常有興趣的研究的表情:“於君,我過去真是讓你騙得不輕啊,你來告訴我,這個是什麼傷?”

於效飛低頭看看,又看了看兩邊的特務,對山下說:“這個,現在說話是不是不太方便?”

山下略微沉思了一下,他一想現在於效飛已經被五花大綁到刑訊的椅子上了,也不能襲擊他了,而且他和於效飛之間有很多秘密,這都是見不得人的私貨,也確實不好讓其他特務知道。於是山下就朝幾個特務一擺頭,幾個特務會意,馬上出去了,而且把門關上了。

看到特務們出去了,於效飛說:“你還記得我出去時候跟你說的話吧?我是去找那個能幫咱們賺大錢的中國人,可是我走到那個地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被一夥人包圍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日本一個高級特務機關的人,叫做什麼大陸挺進隊。”

山下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緩和多了。他對於效飛產生懷疑,正是從大陸挺進隊打回電報詢問他和於效飛的關係時候開始的。大陸挺進隊是去追查那份國際情報的下落,這是關係到大日本帝國的安危的重要使命,可是於效飛卻偏偏出現在那裡,而隨後整個大陸挺進隊都被消滅了,這能不讓他對於效飛產生懷疑嗎?

而且,大陸挺進隊這麼受帝國重視的組織,就這麼一下子在他的管區被消滅了,他能不受到追查嗎?他如果不能對這件事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恐怕他也難逃干係,所以,他只好向於效飛下手。

於效飛看到山下的表情有了變化,知道自己說的路子對了,就接着說道:“那些人用電臺向你詢問過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自己人,就放了我。但是卻扣押住我,不許我離開。我感到很奇怪,當天晚上就去偷聽他們談話,聽到他們在商量對什麼報告丟失的解決辦法。”

山下的眼睛一動,於效飛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關係到他的個人前途和利益,就接着說下去:“那些人說,敵人的情報這麼準確,一定有內奸,而且,這次責任實在重大,報告恐怕很難找回,必須有人分擔責任才行,既然情報是在梅機關丟失的,現在手裡又有一個梅機關的人,不如就把責任推卸到梅機關的身上。”

於效飛看到,山下的臉上勃然變色,知道他十分恐懼,大陸挺進隊是比梅機關的地位還要高很多的特務部門,這要是把責任推卸給他,他是無法解釋的。山下不知道大陸挺進隊的人給後方機關發電報了沒有,要是那樣,他可要大禍臨頭。”

於效飛卻繼續說下去:“我當時大吃了一驚,急忙逃走,沒想到他們立刻就發覺了,追上來抓住了我,在山上打了我一槍,就是胸口這一槍。”

山下又仔細看了於效飛的傷口一下,說道:“於君,這一槍可非常危險啊,你怎麼會沒有死呢?”

於效飛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我想躲閃一下,也可能是因爲他們急於離開,所以子彈沒有完全打中。總之完全是運氣,這條命就是揀回來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把整個鎮子的人全都殺了。”

山下點點頭:“後來呢?”

“我在山上躺了一夜,早晨才凍醒了。我包紮了一下,我懂得一點中醫,找到了一些草藥敷上,這才從山上下去。我怕再碰上那些人,又怕這樣遇上其他的皇軍不好解釋,一定會送命,就朝國統區那邊走,後來找到了那個咱們要找的人,就在他那邊呆着了,等到這傷口癒合一些了,這纔回來。”

山下表面好象越來越相信了於效飛的話,心裡卻在對於效飛的話進行緊張地評價。從於效飛說的整個過程上來看,非常合乎邏輯,沒有半點破綻,更重要的是這個物證在這兒,這種槍傷以他的經驗來看,是無法僞造的,世界上那會有什麼人用自己的命來進行這種僞造呢?更何況,就是想僞造,也沒有人能夠僞造到這種程度啊?

再說,於效飛說的這些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後果不堪設想,自己要對大陸挺進隊的覆滅負責任,這是自己無法承受的,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允許。

想到這兒,山下又對於效飛提出了另外一個疑點:“於君,我詳細審查了你的經歷,我發現其中有一些很含糊,無法解釋的東西,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北平去過沒有,你到重慶去過沒有,你跟那邊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係?咱們是朋友,現在沒有其他人,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我可是有機密的情報,騙我地是不行地。”

於效飛看看山下,山下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猙獰,目光透出了殺機。於效飛又朝門口看了看,看到那邊的門關得死死的,外邊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聽到裡邊的聲音,這才嘆了一口氣說:“山下君,今天到了這種程度,我就說實話吧,不過你千萬不要生氣,也希望你能夠爲我們機關保守秘密。”

山下的目光象刀子一樣刺向於效飛,身子也朝他壓過來:“於君,你真的是中國政府的工作人員?”

“山下君,你想到那兒去了。我是北平東亞經濟調查局的人,我叫東鄉神矢。”

這一次山下真的大吃了一驚:“什麼?!你是日本人?!”

於效飛苦笑了一下。

山下直起身來,想了半天,又在屋子中間低頭疾走起來。過了好久,他又走了回來:“於君,你的騙人地不要,這不是小事情。”

“我怎麼會騙你呢,這次是真的。你只要打電話到北平覈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山下一點頭,他走過去打開了房門,對外邊的幾個特務說:“來,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去。”

又過一陣,於效飛已經在山下的辦公桌對面坐下了,山下給於效飛倒上了一杯熱茶說:“東鄉君,太過分了吧?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吧!”

於效飛苦笑說:“沒有辦法呀,我如果不說實話,你要槍斃我呀,用中國人的話說,那我豈不死得比竇娥還冤?”

山下說:“東鄉君,你真是一個天生的間諜,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詳情吧!”

“是這樣的,我們機關是一個以情報分析和整理見長的機關,這種機關在帝國是不受重視的,說到底,就是一個二流機關。我們局長非常失望,因此就決定想辦法做出一些成績給大本營看看。我後來找到了一個從滿洲來的官員,把他派到重慶去,他果然在那邊受到了重視,進了政府部門。我就以他的兒子的同學的名義到了重慶,也進了政府部門,因此從那兒發回了大量重要經濟情報。”

山下向後一下子靠到轉椅上,雙手交叉到一起,聚精會神地聽下去。

“那麼你怎麼又到上海來了呢?”

“是這樣,我因爲有在東亞經濟調查局進行經濟情報分析的經歷,所以我很快在那邊引起了宋子文的注意,他正需要一個在上海掌握機密經濟情報的人,結果他就把我派到上海來了,這個身份就是他幫我弄的,不過,我可沒有想到,你會把我弄到梅機關來。”

山下“呼”地一下撲到桌子上來:“原來你成了宋子文的人!真是沒想到,東鄉君,你真是天生的間諜!”

山下的眼睛閃閃發光,看着於效飛,又慢慢把目光落到了桌面上。

於效飛知道他在想什麼,就說:“你給我們局長閣下打一個電話問問不就全都明白了?”

山下點點頭,抓起電話。

一會,山下已經是在和東亞經濟調查局的局長通話了,顯然於效飛說的一切全都是真實的,山下很不好意思,但是又責備對方居然把這麼重大的情報來源瞞着他,實在有些過分。

說了半天,於效飛伸出手去,要接電話。山下知道,於效飛的意思是要親自跟局長說幾句話,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是真實的。這是證明他身份的必要環節。山下就把電話交給了於效飛。

於效飛對對面的局長說道:“閣下,我是東鄉,聽出我的聲音了嗎?”

山下把耳朵湊近電話,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對面的聲音說道:“是東鄉君啊,真是久違了!你乾得很出色呀!怎麼,到底讓山下抓到了嗎?這個也不算可恥,山下也很高明啊!你就在他那兒好好幹吧,不過,有重要的情報還是要先交給我們喲!”

“嗨!我是永遠不會忘記閣下對我的栽培的!”

山下笑着接過電話,又對東亞經濟調查局的局長說了幾句話,這才把電話掛上了。

於效飛朝山下做了一個鬼臉,山下說:“局長閣下能夠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真是榮幸啊!”

“是啊,其實我是閣下的親戚,這樣做也不奇怪。再說,爲帝國效勞是應該的。”

山下更加放心了。

其實,東亞經濟調查局的關係於效飛一直沒有斷,他和戴笠早就商量好,要把這個關係當然他最後的護身符,等到實在被日本人逼得走投無路了,就拋出這張王牌,爲了這一天,他們兩個可沒斷了給東亞經濟調查局**報,儘管很多是可以公開弄到的,但是爲了提高於效飛的地位,戴笠甚至讓他發去了很多真正機密的經濟情報,反正這也不是他們部門的東西,他們纔不心疼呢,再說,爲了保護於效飛,就是殺自己人都是值得的,何況情報!

看來這一着確實有效,於效飛在東亞經濟調查局局長的心裡有極高的地位,爲他們在日本大本營那裡賺足了面子,局長非常賞識於效飛,絕對可以相信他。這一天終於把這張王牌用上了。

山下陷入了沉思,但是眼睛卻閃閃發光,於效飛知道,他這是得知了自己的特殊身份,以爲自己可以爲他得到許多重慶方面的重要情報,開始進行更加大的對付中國的陰謀,正在進行盤算。

過了一陣,山下說:“東鄉君,我的人從重慶發來情報,說有一個從北平來的人,又跑到了上海,姓於,我這才懷疑到你的頭上,沒有想到你是東亞經濟調查局局長安排的,你居然有這麼深的背景。不過,我的人也幹得不壞吧?”

“不壞不壞。”

於效飛一邊假意誇獎,一邊在心裡暗罵,戴老闆啊,你不是說我的資料只在你一個人那兒有嗎?這到底又是告訴了那個雜種啊!

他們正在說着,吳四寶突然連門也不敲,直接就衝進了山下的辦公室:“少佐,我在重慶的人報告說親眼看到了那個姓於的行刺特別信使的刺客來上海了!”

他剛說完,一眼看到了正在那兒坐着的於效飛,一下子愣住了。

於效飛心想,戴老闆啊,你這次是真的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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