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墨堂一看,還真是,除了幾個年輕的已婚婦女和幾個老婦之外,人羣中一個女孩都沒有。這時,奎拉從地上站起來,說:“大人,這些山民可能是嚇壞了。”
“哈哈,嚇壞了?嗯,這倒是有可能。”成乾不由一笑,問:“牧師先生,菸斗村的村民們受了驚嚇,您能用一個羣體心靈安撫嗎?另外,碧眼狼王的幼崽,能給我看看麼,我想它在你身上的奴獸袋裡。”
心靈安撫一般都用在大型的教會儀式上,不是什麼不傳的秘術,很多馴獸師都喜歡用心靈安撫卷軸。從那個牧師身上散發的神力氣息來看,應該也是十級以上了。
牧師光滑的下巴動了動,身上閃過一道魔法氣息,兩隻非常可愛的小狼崽子出現在他懷中,還在熟睡,牧師道:“尊敬的冒險者,這兩隻小狼雖然在我們身上,但我認爲這和獸潮無關。我們誤闖了狼穴,正好趕上呲風魔虎和碧眼金狼羣落廝殺,母狼剛產下這兩個小傢伙,就在亂鬥中喪命。我們回到秀水谷已經兩天,一直居住在小林村的旅店休整,我們從小林村突圍之後,一直退到了這裡。”
成乾笑笑,就問祠堂外的老村長:“老村長,這裡有人認識他們嗎?”
老村長臉色蒼白,臉上汗光瑩瑩,他緩步走進祠堂,低頭道:“不……不認識。”
“老人家,你很熱嗎?”成乾玩味的笑道:“有沒有人想說什麼,我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我也深知強大的冒險者對偏遠的村落意味着什麼!”
一陣沉默,成乾又道:“菸斗村難道盛產男兒,連一個女孩都沒有?”
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人羣中一個少年挺身而出,喊道:“他們是邪惡的奴隸販子!我們兩個山村所有的女孩都被他們的隊伍掠走了!”
“年輕人,能細說一下嗎?相信你不會說謊,別忘了,這幾位可是在獸潮中保護了你們。”
少年一咬牙,怒道:“我的父親母親姐姐都被他們活活燒死!他們是最邪惡的惡魔!如果不是獸潮,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抓走!”少年雙眼通紅,眼淚如瀑,撲通跪倒在老村長身側:“爺爺!這位大人會給我們做主的!您就說吧!不必再隱瞞!”
老人怔住,潸然淚下。
成乾活動活動手腳,就要動手,卻被林墨堂傳音制止:“六弟,不可莽撞!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聽這孩子一家之言。”
幾個冒險者沉默不語,那牧師卻走上前來:“你的家人已經中了亡靈詛咒,燒死他們是最好的方法,要不然,這裡所有人都會被亡靈瘟疫感染,變成邪惡的不死生物。”說完,他雙手微動,那少年的情緒立刻安定了下來,只是在那垂泣。
心靈安撫。
牧師說完,對成乾道:“我們來自白雲城,接到了教堂的亡靈偵查的任務,奉命到這裡執行。這是我的手令。”
成乾接過手令,其上面一縷神力沾到肌膚上不由讓成乾感覺無比厭惡。林墨堂上前接過金質令牌,看了看,對成乾點點頭。
“牧師先生,你是這個隊伍中的領導者,對嗎?相信您也知道非法捕奴是大罪,可以先斬後奏的。”成乾扶起少年。
牧師不由失笑道:“當然,難道您認爲我們是奴隸販子?呵呵,證據呢?”
成乾不理他,來到老村長面前:“老村長,有什麼冤屈您儘管說,郡城雖然在建,可郡守大人是不會任人在他眼皮底下捕捉他的領民,事情真的像是您孫子說的那樣嗎?”
牧師聞言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道:“我以真神的名義發誓,這個孩子是在報復我。因爲我淨化了他被污染的家人。”
“可我知道……有一種牧師,叫做無信牧師!”成乾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直接將這牧師凌空抽飛,落地的時候,他滿嘴的牙都少了一半。
成乾一把拿過林墨堂手中的金質令牌,說道:“你的信仰之源還真不少,一個是戰爭神殿的主教令牌,一個是諸神的古老聖典,還是五千多年前的手寫版,可你忘了,當今大陸信奉的戰神的標記是一把巨劍,而你的令牌上還是錘子,這也是五千多年前的老戰神時代的東西,神力氣息與當今戰神截然不同。我甚至懷疑,這兩件東西是不是盜墓得到的,這還不夠明顯嗎?”
牧師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口齒不清的說:“你胡說,你……明明是修士……!”
開玩笑,在聖武學院學鬥氣的時候每個禮拜都要念聖典中的讚美詩,另外,成乾在月河村的一年中,都快把大陸通史翻爛了,大陸歷史中對西方諸神的更迭記載十分詳細。再加上成乾曾在冰原城感覺到戰神殿的氣息,就不難判斷了。
接下來十多分鐘,成乾讓這幾個捕奴手知道了什麼是嚴刑逼供,真火焚心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連喊都喊不出來。很快,那兩個弓箭手便交代了。
他們本來是傭兵,傭兵這個職業可以從各個方面定位,他們受僱於同盟的時候,就是協防組織,是軍人。另外,他們還可以是強盜、冒險者、盜墓賊、殺手以及捕奴手。
拉奎這羣人受僱於一個神秘的大組織,每年都要捕捉大量的平民奴隸,秀水谷地原本也屬於落夕郡的管轄範圍,地處邊遠,正適合下手,而現在落夕郡歷經獸潮洗禮,哪還顧得上這些山民,這已經是今年的第四筆生意。村落中的女童、少女作爲高價商品首先被運走,而剩下老弱病殘都會被殺死拋棄在這,然後引來小型獸羣造成假象,或着直接焚燒,嫁禍給附近的盜匪們。
這羣傢伙顯然是用的第一個招數,卻不想竟然引來上千頭碧眼金狼,他們殺死了母狼抱走兩個每隻價值十萬以上金幣的狼王幼崽,可沒想到火併中的兩個狼羣竟然都被引動,捕奴隊原本近三十人,除了先行押送女童和少女的八個人之外,只剩下了牧師等人。
村民們盡是悲慼,或怒罵,他們本來安靜的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數百年,卻不想一夜之間家園被毀,親人遭戮,慘!捕奴隊中不乏嗜殺惡徒,其彪悍的民風讓村落中的勇士們血灑熱土。
“大哥,怎麼處理?”成乾殺氣騰騰地說。
林墨堂心知成乾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如交給官府吧。”
成乾在跪成一排的捕奴手身前走了兩個來回,冷冷道:“算你們走運!說!先行押送奴隸的人往哪走了!”
……
月黑風高,成乾的身影與漆黑的森林融爲一體,森林在他身側飛快退去,了無聲息。
等到晚上九點的時候,成乾終於追到了捕奴隊。
蟄伏在營地百米之外的滾木叢中,靈識悄悄掠過小小的營地。
其中八個捕奴手有六個是女的,等級只有八、九、十級不等,四個看守着斤二十個大小不一的女孩、少女的女人十分冷厲,還有六個還在襁褓中的孩童,被年齡稍大的女孩抱着。另外兩個女捕奴手一個在地上休息,而另一個和一個男戰士在兩百多米外的溪流旁纏戰,八匹馬悠然吃着草,兩人則在河灘的草地上打得一片火熱,超高的動作頻率和熟悉的姿勢都盡顯老手本色。
營地中只有一個十二級的男半精靈射手藏在營地外圍的一顆大樹上放哨。
成乾的靈識掠過兩隻野鴛鴦,決定積點德,讓他們爽再一會。然後悄悄取出弓箭,一聲輕響之後,箭矢飛掠百米,樹上的半精靈射手直接被爆頭,一聲不吭被釘在樹上。
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射手猛地坐起來,境界的看着周圍,掏出魔法懷錶看了看,不由問:“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邊的人怎麼還不來。用不用派人回去看一下。”
一名女捕奴手嘴裡叼着一根青草,正倚在一個小草坡上,說:“那也得等馬恩回來做決定。”
“還有溫妮。”另兩個站着的女捕奴手浪.笑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女捕奴手卻沒她放鬆,警惕的看着漆黑的森林,向營地中央的篝火靠了靠:“我總覺得心裡很不安,今晚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好了,斯汀娜,你總是那麼疑神疑鬼,跟你的小維森一樣的敏感,隊長他們可能遇上了點麻煩,僅此而已。”叼着青草的女人對着不遠處的大樹打了個口哨,道:“嗨,我可愛的小精靈,下來坐一會吧。”
“嘿,瑪麗,小心斯汀娜再用鞭子抽爆你的屁.股,哈哈。”
“就是啊,小維森不是你的菜,而且斯汀已經給過你足夠的教訓了,親愛的瑪麗,你難道還想打賭跟公狗做.愛嗎?哈哈……”兩個女捕奴手互肆無忌憚調笑着那個瑪麗。
那瑪麗怒極反笑,道:“斯汀我的確打不過,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你們倆嚐嚐被獸人狂.操三天的滋味。”
而那個斯汀娜卻站起身,目光緊緊盯着樹冠,手悄悄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喊道:“維森?”
她話音未落,耳畔就響起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放心,他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