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山瞬間汗溼重衣,嚇的站在一側,不敢出聲。
和談的地點乃是高度機密,如今突然殺出來的這一股人,如果只是誤打誤撞那就罷了,如果真是衝着劉夏來到,他難逃其責。
悄悄的看了一眼劉夏,倒是劉夏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王將軍,怎麼?是不是大帳內的炭火太旺了?看你出的這一身的大汗。”
劉夏笑道。
“殿下言重了,是罪臣初見殿下,感念天威,不禁惶恐。”
王秋山急忙說道。
“原來如此,來來來,坐下繼續飲酒。”
劉夏笑道。
“是。”
王秋山戰戰兢兢的坐在一側,如若針氈。
“剛纔說道那裡了?”
劉夏問道。
“殿下說將罪臣以及罪臣人馬盡數劃歸到了東南戍邊大營內。”
“嗯,這是一件事。第二件事,本王想通過你,去見見連佩雲。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爲本王引薦呢?”
劉夏笑問道。
“這……。”
“說便是,無需吞吞吐吐。”
劉夏笑道。
“回殿下,罪臣和連佩雲之間,這幾日摩擦不斷。而且之前也有些小小夙怨。怕是會耽誤殿下大事。”
王秋山急忙抱拳說道。
“哦,那好,本王也不會強人所難。”
說道這裡,劉夏便親自給王秋山斟酒。
這個時候,張宗再次進入了大殿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回殿下,刺客已經拿下。”
“帶上來。”
劉夏微怒道。
這個時候,一個三十多歲渾身是血的中年人被拖到了大帳內。
此人看上去體型健碩,一臉鬍渣。
進入大帳之後看到劉夏,不禁一臉憤怒,隨即看到王秋山便怒喝道:“將軍,爲何你不動手?”
王秋山嚇的當啷一聲將酒杯跌落到了地上。
“護駕!”
當即,從門外衝進來一批侍衛,便將王秋山團團包圍。
王秋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殿下,罪臣冤枉啊。”
“王秋山,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壯漢怒喝道。
王秋山混成顫抖,當即怒喝道:“趙福海,你這是要幹什麼?”
“殿下,罪臣冤枉啊。”
王秋山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道。
劉夏鎮定自若的坐在那裡,微微一笑道:“王將軍,快起來吧。本王知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王秋山一愣,急忙起身抱拳道:“殿下英明。”
“你便是趙福海?”
劉夏笑問道。
“哼,是又如何?今日沒有能殺了你,是我趙福海無能。不過,我趙福海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放肆!”
一側的劉連升當即一腳將趙福海踹到地上。
“不錯,好一個挑撥離間的計劃。是司馬慶指示你乾的吧?你以爲本王是傻子不成?來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劉夏怒喝道。
當即,劉連升便見趙福海拖了出去,剛出大殿,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王秋山嚇的渾身顫抖,不敢言語。
“呵呵,王將軍,剛纔的事情,本王心裡有數。你無需害怕。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人,本王不會錯殺一個。但是,期滿本王的人,本王可一個都不會放過。”
劉夏微微的笑道。
“殿下慧眼,罪臣惶恐。”
王秋山急忙說道。
“起來起來。來繼續喝酒。剛纔本王說道那裡了?”
劉夏繼續問道。
“會殿下,剛纔說道讓微臣去說服連佩雲。”
“哦,想起來,那王將軍是幫不上本王了,哎!”
劉夏輕嘆一聲。
當即,王秋山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殿下,微臣,微臣願意爲朝廷效力。微臣願意親自去會見連佩雲。一定幫王爺達成所願。”
“哦?難爲王將軍改變主意。很好,來我們繼續喝酒。”
劉夏笑道。
王秋山這才如釋重負,此刻才明白,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城府之深,絕非他能想象。
只是,如今已經再無退路,不管事情如何,也之能盡力去試一試了。
畢竟,除了他自己,他屬下還有一萬三千人的小命,都拽在劉夏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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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謀城坐落在泰州中部,乃是泰州重要城池之一。
背靠着茫茫烏吞山脈,面臨滾滾烏江,又是泰州交通咽喉要道,退可以進入烏吞山藉着天險抵抗,進可以直達泰州邊境,佔盡地利因素。
至於元謀城的名字,聽來十分奇怪,這是因爲這裡曾經出生過一位名叫元謀的能臣。
這位能臣,在元王朝風雨飄搖之際,憑藉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已經瀕臨瓦解的元王朝壽命,又延續了一百多年。
只是,後來此人在龍魂江抱着幼主戰死,成就了他千古忠臣的美名。
後人爲了紀念他,便將這座城池改名元謀。
連佩雲站在烏江江畔的別離亭內,揹負雙手,愁雲滿面。
自從開戰之後,烏江之上便罕見船舶,如今也只有少數的漁民還子在勞作。
而城內糧草已經枯竭殆盡,如今也是怨聲載道,內憂外患。
他在南宮家已經有了三十多年歲月,從小小的一個士兵,一步步爬到今天,吃的哭,流的血,只有他心裡清楚。
如今,面臨如此困境,饒是他用盡辦法,也都無濟於事。
就在烏江對岸,張昊天大軍已經集結在那裡十幾天的光陰,每天士兵操練的聲音,遠遠的便能聽見。
看到這裡,連佩雲不禁朝着身後的雲吞山望去,難道真的要上山當強盜麼?
“將軍,聽聞王秋山和劉夏會面被搞砸了。王秋山僥倖才逃生出來。”
身後的一名參將抱拳說道。
“有司馬慶在,王秋山成不了事。他這是逼着我們和朝廷決一死戰啊。”
連佩雲苦笑道。
“將軍,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此刻,身後的參將抱拳說道。
“說便是,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連佩雲回頭說道。
“是,將軍,桃花島被攻破,家主被殺。南宮家算是崩塌了。我們手裡的這點人馬和朝廷大軍開戰,怕根本不是對手。末將倒是覺得,我們不如干脆早作打算。免得最後也萬劫不復。”
當即,連佩雲皺起了眉頭,嚇的那名參將急忙弓腰不敢再說。
此刻,動搖軍心,乃是死罪。
事實上,連佩雲也知道在繼續下去的結果。
縱然是到了季風季節,有了海寇侵襲,但是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因爲這次不同往昔,朝廷的水師尚在,朝廷水師能夠覆滅了南宮家艦隊,必然也不會畏懼海寇。
有了朝廷水師加入戰局,劉夏便會有恃無恐。
他之所以遲遲按兵不動,只是想看看有沒有詔安的他們的機會。
畢竟,東南戍邊大營急需人馬擴充。
只是,連佩雲的心裡忐忑,詔安之後,劉夏會不會對他們這些將領迫害。
畢竟,狡兔死,走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誰也懂得。
“將軍,王秋山到了。”
這個時候,突然一名斥候匆匆而來,見到連佩雲便跪在地上說道。
“他怎麼來了?”
連佩雲陡然一驚。
他和王秋山都乃是外臣,這些年明爭暗鬥不斷,互相都視作對方眼中釘,肉中刺,水火不容。
知道王秋山準備投誠之後,連佩雲便更加想接着這次機會消滅他。
結果,司馬慶遲遲沒有批覆,他也不敢擅自行動。
而今天王秋山突然前來,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將軍,末將看怕是十有八九是來投靠我們的。如今他和朝廷決裂,知道自己勢單力薄,無法對抗劉夏。真是一個卑鄙小人。”
“呵呵,他是不會老投靠我們的。”
連佩雲說道,當即轉身道:“走,回去看看。”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道:“埋伏上人馬。”
“遵命。”
當即,連佩雲便朝着元謀城而去。
到了元謀城駐地,一個副將便匆匆過來道:“將軍,王秋山只帶了四個人。”
“膽子倒是不小,人呢?”
“在中軍大營。”
當即,連佩雲便進入了中軍大營之內。
進入大門之後,連佩雲便看到王秋山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側,此刻正在奉茶。
看到連佩雲進來,也不起身。
“呵呵,王將軍,今日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連佩雲冷笑道。
“有些日子沒有見連老弟了,所以,今日特意過來看看老弟。”
王秋山笑吟吟的說道。
“哦?想必是王將軍投靠朝廷之後,一下有恃無恐了吧?”
“南宮家已經覆滅,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爲了手下兄弟,也只能權宜行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白浪費了我一番好意。”
“哈哈哈哈,那王老弟這次前來,又是準備做什麼?”
“簡單,今日我來,只是想爲你引薦一個人。別無它意。”
王秋山淡淡的笑道。
“引薦一個人?說來我聽聽?”
連佩雲和王秋山打了怎麼多年交道,對王秋山一清二楚,今日一看他,臉上沒有意思惶恐之色,便心裡明白,怕是王秋山被朝廷詔安成功了。
看來,外面的傳聞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這裡怕是不方便吧。”
王秋山笑道。
“你們都退下。”
連佩雲說道。
當即,四周親兵以及其他的將領,紛紛的退出了大營內。
這個時候,中軍大營的大門被推開,化妝成親兵的劉夏,邁步進入了大營內。
一摘掉頭盔,連佩雲頓時愣在那裡,一時間手腳無措的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