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連忙轉動裝甲車的方向盤,這個時候97式坦克的37毫米炮“咣”一聲吐出一團火球,炮彈從肖柏的裝甲車邊上擦過,擊中了路邊一座建築物,“轟”牆上被炸出一個大洞,一團火球從窗戶中飛出。
看到裝甲車轉向,後面的轎車和卡車也轉向,從一條不寬的小路上衝了進去。日軍的97式坦克跟了過來。
“得炸掉那輛坦克!”肖柏說了聲。
還沒等裝甲車內另外兩名戰士反應過來,後面的卡車上早有一名戰士跳下車。還沒有等到別的戰士開口喊住他,那名戰士轉頭只丟下了一句話:“兄弟們保重了!等來年,記得給兄弟我燒份捷報!”
這名戰士是一名東北人,原來是東北軍的士兵,後來在徐州會戰的時候他的軍隊被打散了,於是才被肖柏收編過來。
這位戰士心裡暗暗想着:‘既然來了!我已經是回家了!就算是死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想到這裡,這名戰士握着手榴彈躲在街區和小巷的拐角中,靜靜等着日軍的坦克從自己面前通過。
日軍97式坦克隆隆開上來,當坦克從那名戰士身邊駛過的時候,這名戰士突然從側面的小巷子中跳出,把捆好的手榴彈塞進日軍坦克履帶中,拉掉集束手榴彈的弦,隨後他就躲回到巷子中。
“轟”一聲巨響,日軍坦克上騰起一團大火,97式坦克癱瘓在路邊。
日軍坦克上,幾名渾身起火的坦克兵剛剛跳下坦克,就被那名戰士用衝鋒槍把那幾個坦克兵接連撂倒。
第一輛97式坦克被炸燬,堵住了道路,後面的日軍坦克無法追過來,只能在後面乾瞪眼,眼睜睜看着車隊從容撤退。
“支那人在巷子裡!”日軍步兵大吼着衝了過來。
這名戰士操起衝鋒槍,對準衝過來的日軍扣動扳機,一串子彈把衝近的日本人當場撂倒了一大片。
“支那人就一個人!抓活的!”日本人很想抓住一個活口,想要審問清楚,這次有人在大鬧“新京”到底有何用意。
那名戰士在巷子中靈活的同敵人周旋,他一槍一個,把敵人接連撂倒。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周旋,日本人發現再也沒有子彈射出,有人大吼一聲:“支那人沒子彈了!衝上去!給我抓活的!”
一羣鬼子叫喊着衝上來,就在此時,那名戰士射出最後一顆子彈,把一名日軍揮舞着指揮刀的日軍中尉軍官撂倒。
日軍圍了上來,這名戰士丟掉打完子彈的衝鋒槍,大吼了聲:“小鬼子!來送死吧!你爺爺在這裡等着你們!”
一羣日軍士兵圍住這名戰士,居然沒有人敢上前!他們被這個戰士的氣勢嚇住了。
“上!支那人沒有子彈了!怕什麼!”一名日軍軍官揮舞着指揮刀吼道。
此時,一名懂得中文的日軍軍官站出來喊道:“支那勇士!我們大日本帝國勇士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這些勇士!只要你向我們投降,給我們服務,我們一定優待你們這些勇敢者!只有勇敢者,才配活在這個世上。”
這名戰士冷笑了聲:“投降?老子的字典裡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看看勸降不成,日軍軍官一揮手:“上!活捉這個支那人!”
“殺!”這名戰士吶喊着反衝向敵人。
只有進攻,再進攻,哪怕就剩下一個人,還是要進攻!寧爲戰死鬼,不當亡國奴!
日軍士兵圍了上來,卻見這名戰士拔出匕首,一刀就把第一個日軍刺翻在地上。第二個日本人從他側面上,又被他一刀割過脖子。
“殺!”十多名日軍士兵一齊上,一個從後面撲上來的傢伙一刺刀刺在這名戰士的腿上。這個勇敢的戰士在倒下之前,忍住劇痛,把那個鬼子一把就拉到自己懷裡,接着一刀刺穿了鬼子的新窩。
後面又一個鬼子一刀刺穿這個戰士的肩膀,“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此時,這名戰士心裡想着:‘可惜了,老子沒有手榴彈了!不然就好了!’
然而,就在那羣鬼子要圍上來活捉他的時候,這名戰士卻用力一頭撞在牆上,當即腦漿迸裂犧牲在街頭。
日軍指揮官摘下帽子,向這個勇敢的戰士敬了個禮:“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傳我令下,把他厚葬了!”
街區拐角,突然鑽出一輛滿載着日軍士兵的卡車。
“打!”戰士們發出一聲怒吼。
裝甲車、轎車和卡車上射出密集的子彈,敵人車上的鬼子接連噴出血花斃命。卡車駕駛室內噴出一陣血霧,兩名日軍士兵當即斃命。失去控制的汽車向前開了幾米,撞到了一堵牆之後熄火停了下來。
一名戰士從自己的卡車上跳下,衝到已經停在街上的卡車邊,把駕駛室內的兩具日軍士兵屍體拉下車,隨後他又啓動了汽車。
僞滿中央銀行中,金庫大門的密碼鎖突然發出“吧嗒”一聲,“和尚”轉頭對郭天柱說:“隊長!門開了!”
“快!”郭天柱喊了聲。
幾名戰士衝入金庫內,被眼前滿目琳琅的金銀珠寶驚呆住了:只見裡面到處堆放着金光燦燦的金條,還有的箱子裡放着鑽石美玉,銀幣都是滿地堆放。邊上還有一箱箱的錢,都是僞滿“綿羊票子”,那些紙幣沒有什麼用。
郭天柱下令道:“搬黃金和鑽石!銀元無法帶走!只能暫時留在這裡了!”
銀元太多了,有五千多萬銀元。五千多萬,是什麼概念?一塊銀元27克,五千多萬就是14億克,也就是140萬公斤,1400噸!那麼多銀元,哪裡帶的走呢?
“隊長,但是那麼多銀元,我們不能便宜了鬼子啊!”一名戰士說道。
確實,那麼多的銀元,哪裡能夠留給鬼子?於是郭天柱說道:“搬走了黃金和鑽石之後,把金庫大門給炸了!”
炸燬大門,這對於“和尚”來說是長項,他知道密碼鎖的特點,只要在合適的位置安上一定的炸藥,大門鎖被炸壞,裡面閉合之後,就算是日本人用定向爆破都炸不開。當然,若要強行爆破,可以炸開,但是整棟建築物也塌了,會把銀元全部埋葬在地下,日本人短期內無法帶走。
說實話,“和尚”本來就不是和尚,而是一個小偷罷了。
只要做到這些,到時候日本戰敗的時候,他們無法運走銀元,蘇聯人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掠奪銀元。
就在這個時候,肖柏也趕來了,戰士們把一箱箱的黃金、鑽石、珠寶和美玉等往外面的卡車上搬運。
“敵人快來了!動作快點!”肖柏喊道。
這時敵人沒有過來,是因爲另外兩名戰士開着裝甲車,把日本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反方向,因此日本人一時不會趕來。
一共搬走了兩噸的黃金,還有十多箱的鑽石珠寶。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肖柏便下令:“撤退!”
“和尚”在密碼鎖上安置了炸彈之後,最後一個退出金庫。
卡車呼嘯着開出,向着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這個時候,那輛裝甲車還在長春城內同敵人周旋。
“軍長,我們還有兩位弟兄怎麼辦?”一名戰士問正在駕駛汽車的肖柏。
肖柏本來想要回頭去救他們出來,可是他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情:“但願他們沒事!我們走!向西面撤退!”
幾乎是在同時,埋伏在城外的三百多名突擊隊員也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有人在公路上安置地雷,炸燬了日軍趕來增援的汽車和坦克;有人趁亂到了外城,以狙擊步槍射殺日軍士兵;還有人佯攻已經混亂成一片的日軍。
整個長春城內都已經亂成一團,等到日本人聽到了僞滿中央銀行那邊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之後,他們才明白過來。
“長官,有爆炸聲!”一名日軍士兵彙報。
“爆炸聲哪裡來的?”
“好像是銀行方向!”
此時,僞滿中央銀行裡的爆炸事件也傳到了日本關東軍指揮官植田謙吉大將這時才明白過來:“八嘎!支那人搶劫了我們的銀行!”
他一邊下令,準備派人去追擊肖柏他們,同時,還讓日本憲兵隊連夜出發,去把大漢奸榮厚抓來。
隨後,榮厚被日本人處死。僞滿中央銀行被搶劫的事情驚動了整個“滿洲國”甚至驚動了日本大本營,大漢奸熙洽也被日本人撤職,此事連累了一大羣大小漢奸,不少人被震怒之下的日本人處決。
爲了此時,剛剛回到關東軍司令寶座上的植田謙吉大將又一次被迫辭職,灰溜溜的登上了返回日本的輪船。
這個植田謙吉也是夠倒黴的,爲了諾門坎戰役的事情,被迫辭去了關東軍司令一職。後來因爲梅津美治郎的“失職”,他又回到關東軍司令寶座上,結果屁股還沒有坐熱,卻因爲僞滿中央銀行被搶劫,他又辭職。
無奈的日本人只好臨時任命了吉本貞一中將暫時擔任關東軍司令一職,並給這個傢伙提升爲大將。
當然,那些都是後來的事情了,現在肖柏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後面的日軍正在追趕他們撤退的車隊。
裝甲車吸引開一部分敵人,車上的兩名戰士一人駕駛裝甲車,另外一人不斷操縱車上的機槍向後面追趕過來的日軍車輛開槍射擊。
子彈擊中了一輛衝在前頭的摩托車,把駕駛摩托車的日軍士兵射落下車。失去控制的摩托車頓時人仰車翻,撞在路邊起火爆炸。
“不好!機槍快沒有子彈了!”一名戰士焦急的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