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 鉅奸殞命(2)

等到僞軍明白過來,爲時已晚,肖柏他們已經離開了縣城。

僞軍趕到遇襲的僞縣政府大樓,剛剛去搬動“太君”和自己長官的屍體,就觸動了被肖柏他們精心設置的詭雷,又被炸死炸傷十多人。

返回到八路軍在齊河的根據地,在當地的八路軍首長肖華對這次剛剛成立的八路軍特戰隊表現十分滿意。

當年尚未出現敵後武工隊,根據肖柏的建議,八路軍中將會出現兩種形式的特戰隊,一種是以對付漢奸,分化敵人爲主,主要活動在敵後的敵後武工隊。另外一種是平時在根據地活動,到了需要的時候再進入敵後的特種部隊。

兩種部隊除了在平時活動生活的地方不同之外,還存在這一點不同,就是敵後武工隊以對付漢奸爲主;而特種部隊的矛頭直接指向日軍指揮官。

3月28日上午9時,位於前門外的北平老火車站,所有候車的中國人全部都被趕出車站,車站到處都是日本兵在警戒。

北平前門突然駛來一隊車隊,這支車隊前頭有摩托車開道,摩托車後面跟着數輛滿載着日軍的大卡車。中間是一長溜的轎車,所有的轎車窗簾都拉下來,遮得嚴嚴實實,路邊的行人根本看不清車上坐的是什麼人。

轎車後面,又是一長溜滿載着日軍的卡車。

車隊風馳電掣駛入北平火車站,早有戒備的日軍士兵圍了上來,把那些轎車圍得密不透風,車門打開,一羣人物從轎車裡走出。

距離火車站不遠處,有人在暗中觀察。

“這會不會是岡村寧次的車隊?”一人輕輕問。

另外一人說:“只能說是有可能,我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給不給齊河那邊發報?”

“發吧,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次機會,看能不能碰到好運氣碰上。”

其實要刺殺政要,刺殺高級軍官,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大人物不僅戒備森嚴,而且他們的行蹤也很難捉摸。有時候一隊貌似威風的車隊過去,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人的車隊,而且也不知道要殺的人坐在哪一輛車上。

就譬如說現在過去的車隊,有可能是岡村寧次,但也有可能是華北漢奸頭子王揖唐或者是齊燮元的車隊,總之這幾個大人物出來都有這樣的排場。這兩人一個是僞華北政府委員長,另外一個是華北治安軍總司令。

那兩名地下黨隨後就給延安發了電報,延安方面接到電報之後,迅速給肖華支隊發去了一封急電。

“好像是有大魚出動了!”就在肖柏他們獲得消息的同時,負責偵察任務的偵察兵也向肖柏彙報了這一情況。

根據偵察兵的彙報,日僞軍在津浦路上的戒備變得更加森嚴,裝甲車來回巡邏,鐵路線兩邊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還不時有日僞軍騎兵隊來回巡邏。

“鬼子什麼時候加強的戒備?”肖柏問道。

那名八路軍的偵察兵回答說:“鬼子是今天早上加強了戒備,估計應該從北平方面送過來的情報沒有錯誤。”

北平火車站,那羣人登上了早已停在站臺邊上的專列上。這列火車,由一臺帶有裝甲的蒸汽機車牽引,一共有八節車廂,第一節和最後一節車廂是帶有裝甲的機槍車,第二節和第七節車廂是日軍士兵的車廂,第三節和第六節是日軍軍官的車廂,第四節是用來充作會議室的餐車,第五節是司令座車。

這一次出發的,並不是岡村寧次,而是華北治安軍總司令齊燮元!

齊燮元上了火車之後,汽笛一聲長鳴,汽缸發出“呼哧呼哧”的咆哮聲,塗着紅漆的車輪重重碾壓在鐵軌上,火車緩緩啓動。

齊燮元,民國十大漢奸之一,在中國排行第八名的漢奸,在華北排行第二的漢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漢奸。

當年的漢奸,不包括東北僞滿洲國在內,就說1937年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之後,在中國關內的漢奸有兩種,一種是僞南京政府漢奸,一種是僞華北政府漢奸。不管那一種漢奸都是賣國求榮的無恥之徒。

漢奸頭子的排場還真的很不小,負責保護這些漢奸的,不僅僅是有僞軍,而且日本人還動用了大量日軍保護他們。

車上,華北漢奸頭子齊燮元對大漢奸曹汝霖說:“華北治安局面令人堪憂啊!這次我們先行去山東,岡村將軍隨後就會前往。”

這一次,也許是岡村寧次嗅覺靈敏,感覺會有危險,因此先派遣華北治安軍總司令齊燮元前往山東。

雖然說只是漢奸,但是出行的排場也大的驚人。畢竟日本人需要這些大漢奸給他們服務。沒有漢奸,日本人在中國寸步難行。

肖柏得知了敵人加強戒備的消息之後,他就親自帶着兩名戰士,悄悄靠近到鐵路線。但是到了距離鐵路線還有一百米,就無法再進去,因爲鐵路線沿線一百米之內,都是荷槍實彈的日僞軍在巡邏。

電報已經送過來,根據專列運行的速度,肖柏他們最多隻有七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若是錯過了時間,火車就會過去。

“該怎麼行動呢?”肖柏思索着這個問題。

八路軍的武器也太差了,連步兵炮都沒有。即使有步兵炮,也無法擊毀一列火車啊!而用迫擊炮打火車?那樣命中率太低,而且殺傷效果也很差。至於自己手中的槍榴彈和擲彈筒九更不用說了。

肖柏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11點了。根據情報,敵人的專列是上午10點從北平出發,到達這裡的時間應該是下午5點左右。

就算是接近鐵路線都是一個難題啊,又如何攔截火車呢?

回到根據地,有人提出一條建議:“我們可以用飛雷炮。等敵人火車過去的時候,我們用飛雷炮把鐵路線兩端炸掉,這樣火車就不能動了,我們再用飛雷炮轟擊火車,這樣就能幹掉那個傢伙。”

肖柏認爲說:“專列帶有裝甲,我們用飛雷炮或許可以炸掉它,但是周圍的日僞軍不是吃素的,我們炸掉鐵路的時候,就會遭到他們攻擊。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在炸燬鐵路線之後還能一節節摧毀火車。此爲,就算是飛雷炮擊中那傢伙的車廂,也未必保證一定可以炸得死他。我覺得,還是得另外想辦法。”

最難辦的是對付崗哨,只要能夠靠近鐵路線,那麼一切都好辦。

忽然肖柏想到一點:“有了!我們可以從火車站下手!”

肖柏讓人拿出地圖,他指着地圖說:“距離我們這裡不遠,有一個王宇莊火車站,這是一個小站,我們想辦法混入火車站。”

郭天柱說了句:“若是晚上進去,還比較容易,可是白天怎麼進去?”

“我們坐火車進去!”肖柏說道。

“那還不如就在齊河火車站動手。”郭天柱道。

“齊河是一個大站,日僞軍多,我們在那邊不容易動手,去了小站,我們在站內埋伏下來就有機會動手。”

按照肖柏的提議,就直接去齊河火車站乘坐火車過去。

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有一趟火車是從齊河火車站出發向北開的。於是肖柏說:“我們不是有良民證?就可以去買票上車。”

誰知去了齊河火車站,卻被告知,下午五點鐘之前沒有車了!下午五點鐘之前所有的客車全部停運!

“狗日的!”離開車站,郭天柱暗暗罵了句。

“這排場是夠大的,所有票車停運,估計敵人也是害怕有人利用票車動手。只怕是兩列火車交會時動手。”肖柏說道。

確實日本人很擔心,兩列火車交會的時候,若是客車上有想要刺殺政要人物的“支那土匪”,那就有機會下手。當年的鐵路是單線鐵路,普通的客車要避讓專列,一般是在小站避讓。而專列通過車站過道岔的時候速度都會減慢,對於經過訓練的人來說,從這列火車跳上另外一列火車不是難題。

當然不能放棄刺殺計劃,肖柏決定爬貨車過去。

肖柏、郭天柱和範青三人,帶着十多名八路軍特戰隊員,趁着門口放哨的僞軍士兵不注意,悄悄翻牆爬進了齊河火車站。

畢竟僞軍的警惕性還是比較低的,他們沒有注意到有人混入火車站。不過這也和時間有關,目前時間尚早,日軍又沒有足夠的兵力。要到專列即將通過的時候,纔會有大批日軍出來活動。

縣城火車站規模略大,股道上停着一列貨車。

肖柏他們憑藉着那列貨車作爲掩護,避開在站內巡邏的僞軍,躲在貨車車廂中等待有北上的貨車通過。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南面的鐵路線上響起一聲汽笛長鳴聲。

一臺蒸汽機車牽引着一列貨車,喘着粗氣“轟隆轟隆”從齊河火車站路過。這列貨車在齊河沒有停,而是風馳電掣而過。

肖柏他們迅速跳上敞車,一閃身就鑽入車廂中。

火車汽笛長鳴,風馳電掣通過了齊河火車站。在火車行駛的路上,肖柏他們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日僞軍衣服,換掉身上的平民衣服。

當蒸汽機車牽引着貨車通過王宇莊火車站的時候,肖柏他們幾個先是觀察一番周圍動靜,發現一切都安全,就從火車上跳下來。

站臺上,有一名僞軍正在巡邏,當他轉過頭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身後出現了幾名“太君”,這名僞軍士兵目瞪口呆:“你們……”

話聲未落,一名化裝成鬼子的戰士就按住這名僞軍士兵,捂住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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