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肖柏決定,以主動出擊採取打擊日軍運輸線的方式,自己也同時能夠得到離開華北地區的機會。
出行的線路分爲三條:
第一條路,是從天津走。化裝成平民,乘船抵達天津,再尋找機會去綏遠。但是這條路被否決,因爲日本人那裡到處掛着肖柏的畫像,要矇混過去不容易。
第二條路,是從保定那邊傳過平漢路。這條路是一條可行之路,華北平原上,到處都活躍着游擊隊和民兵,他們對平漢路的破襲戰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藉助游擊隊和民兵實施破襲戰的機會,傳過平漢路。
第三條路,是向北,進入永定河,抵達北平附近的山邊,進入淶源,那就進入山區了,就能得到山區的八路軍正規軍的幫助。
肖柏決定還是主動出擊,打擊湖面上活動的日軍汽艇。
“鬼子的汽艇在動起來的時候雖然速度快,但是他們也不能永遠在湖面上巡邏!他們總是有停下來的時候!只要我們抓住那個機會,就能奪取汽艇!就好像我們在淮河上的那樣,奪取汽艇。我們打擊日寇的同時,我們的狙擊隊另外乘坐小船前往淶源一帶。”
日僞軍的圍堵,主要堵死的是陸路。在水路上,他們依靠汽艇來堵路。只要敲打一下日軍的水上部隊,就能給肖柏他們的突圍創造機會。
次日天色黑下來之後,日軍的汽艇靜靜停在湖岸邊上,日軍巡邏兵在岸邊走動,這時日本人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湖面蘆葦蕩中隱隱約約有動靜。
天色黑暗,蘆葦蕩晃動,湖岸上的日本人也無法看到。
水中,有人銜着蘆葦杆,悄悄靠近停泊在岸邊的巡邏艇,因爲天色昏暗,日本人也沒能看到水中的動靜。
第一個游過來的正是範青,他游到汽艇邊上,正欲露頭,卻聽到上方傳來腳步聲。範青連忙潛入水中。
船上有兩名日軍士兵在走動,過了一會兒,可能是日軍覺得沒有什麼異樣,又轉身回到艙內取食物。趁着這個機會,範青一下就以手把住船幫,輕輕的爬上汽艇。
一名剛剛取了食物出來的日軍士兵聽到有水聲,剛要開口喊叫,卻被範青一下按住,按在甲板上結果了性命。另外一名日軍士兵,被隨後爬上來的郭天柱也給一刀割斷咽喉。
汽艇上只有兩名日軍士兵,其餘的日本人都在岸上圍成一圈,在烤火吃飯。
幾乎是在同時,肖柏帶着一名戰士,爬上另外一艘汽艇,輕輕鬆鬆消滅了那艘汽艇上的兩名日軍。
日本人還在那邊烤火吃飯,一眨眼之間,四艘汽艇已經不知不覺之間“易主”,可是岸上的日本人一點都沒有察覺。
雁翎隊的戰士們跟在肖柏他們後面,爬上日軍的汽艇。李剛義他們對肖柏這些人敏捷的身手和本領驚歎不已,只不過這時候不是驚歎的時候,而是如何組織火力,射擊壓制岸上那些日僞軍的時候。
游擊隊員們不懂得開汽艇,甚至很多人連重機槍和高射機槍都不懂得使用。但是其中有不少獵戶出身的戰士,在獲得肖柏他們贈送的狙擊步槍之後,簡直是如虎添翼。他們的槍法準,用步槍殺敵一點都不含糊。
就在日本人吃着從四處村莊搶來的食物時,突然有人轉過頭,目瞪口呆看着湖面,過了半晌,才喊了聲:“湖面上的汽艇怎麼動了?”
話聲未落,汽艇上的探照燈已經照射過來,雪亮的燈柱照得那些鬼子睜不開眼睛。緊接着,汽艇上的機槍發出咆哮聲,探照燈邊上閃爍着耀眼的火光,機槍子彈下雨一樣向岸邊那些日僞軍人羣中潑灑過去。
這時候日本人是圍成一圈在吃飯,根本沒有防備到有人搶奪了他們的汽艇,並用汽艇上的武器向他們開火。
呼嘯的子彈鑽入人羣中,騰起一道道血雨腥風。
一輪機槍掃射,一下就把那些圍成一圈烤火的日本人撂倒一大片。
“八嘎!支那人搶了我們的船!”一名日軍軍曹喊了聲。
子彈打斷了他的喊叫,一串子彈從這名軍曹骯髒的身軀上穿過,把他打成馬蜂窩。緊接着又是一長串子彈橫掃過來,邊上十多名日軍齊刷刷倒下。
汽艇上還有37毫米速射炮和13.2毫米高射機槍,肖柏的狙擊隊戰士們操着高射機槍和速射炮,向河岸上歡快的射擊,一條條流光溢彩的彈痕鑽到岸上,那些日僞軍一片一片被威力強大的高射機槍和速射炮屠殺。
即使日本人趴下也沒有用,速射炮炮彈落在他們身邊爆炸,把他們炸成馬蜂窩。
日本人躲在樹後面,可是高射機槍子彈橫掃過來,把那些柳樹攔腰切成兩截,躲在樹後面的日本人也被威力強大的13.2毫米機槍彈齊刷刷腰斬。
彈雨紛飛之處,揚起一陣陣血雨肉末。
“衝出去!”肖柏大吼了一聲。
四艘汽艇啓動,戰士們駕駛者汽艇,一邊離開湖岸,一邊向岸上的日僞軍猛烈射擊。
岸上的日軍反應過來,有人操起重機槍,有人去尋找步兵炮,試圖對湖心的那些汽艇進行還擊,可是這時候汽艇已經遠去。
“咣咣”92式步兵炮射出火球,炮彈茫無目的的落在湖面上,騰起一道道沖天水柱。
另外一個方向,得到緊急通報的日軍汽艇也駛出,前來攔截那些被“支那人”奪取的汽艇,試圖截住肖柏他們。
駐紮安新城的龜本少佐嚴令日僞軍:“務必全殲那些支那人!”
水氣瀰漫的湖面上,汽艇隊關閉了探照燈。在那些雁翎隊的當地人帶領下,汽艇穿行在日本人不熟悉的小河道之間。四周蘆葦蕩晃動,日本人想要在幾百裡白洋澱找到肖柏他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於龜本少佐而言,這一天是禍不單行的一天,不僅僅是湖面的汽艇遭到劫持,而且陸地上的“皇軍”和“皇協軍”巡邏兵也遭到大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土八路”襲擊。雖然那些“土八路”槍法不準,武器又很差,但零星打幾槍,打死他們幾個人,又在路上埋設地雷,炸死幾個“皇協軍”,還是很令人頭痛的事情。
每次回想起,保定方面的大佐給自己打電話時,總是痛罵:“怎麼安新一帶治安那麼差?這裡的支那土八路屢剿不滅?”
想到這些,龜本就覺得心裡好像堵了一塊石頭那樣。當這次岡村大將親自給安新縣城打去了電話,說有一小股“支那精銳”進入貴地,希望配合的時候,龜本覺得自己獲得了一次立功受獎的機會。
龜本想要把肖柏他們困死在湖中,誰知還沒有把口袋陣全部佈置好,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連汽艇都被人奪走,這讓龜本感覺到,軍事法庭嚴厲的懲罰在等着自己。
“一定要攔住他們!”龜本下了死命令。
肖柏的汽艇隊在白洋澱湖中穿插,當他們聽到湖面上的馬達聲,看到湖面寬闊處亮起的探照燈的時候,這支汽艇隊迅速從湖中插出,以高射機槍和速射炮向探照燈亮起的地方猛烈射擊一陣,把湖心遊弋的兩艘日軍汽艇打得千瘡百孔。
“你們誰懂得駕駛汽艇的?”肖柏轉頭問站在他身邊的李剛義。
李剛義搖了搖頭。
再問別人,別的人還是搖頭。
畢竟這些游擊隊文化素質低,指望他們能夠駕駛汽艇,還真的很難。
肖柏無奈,他只好下令說:“我們留下幾個會駕駛汽艇的戰士,就留在雁翎隊吧!日後也好幫游擊隊訓練。”
留下來的戰士很明顯有些捨不得,他們不知道這一別,日後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自己的軍長。有戰士表示說:“軍長,我們要和你們一起走!”
“胡鬧!你們走了,誰來駕駛汽艇?”
不管怎麼說,肖柏還是把他們留下來。那些戰士或許不明白,覺得自己怎麼被軍長送給了八路軍的武裝。
肖柏並不那樣認爲,將來他肯定不會去參加無謂的內戰,他要的只是踏平東京。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準備拉攏王耀武和張靈甫等人,跟隨自己一起遠征日本,免得他們在內戰之中遭難,還要落下“國民黨反動派”的惡名。
安排好了計劃之後,肖柏帶着郭天柱和範青,還有二十多名戰士,乘坐小木排,在當地人的帶領下,穿行在蘆葦蕩之間。而那些繳獲的汽艇,在湖面上到處出擊,故意製造出極大的動靜,吸引日軍的注意力。
日軍以爲,肖柏他們一定在汽艇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這支精銳小部隊的主力已經轉乘小木排,悄悄向大清河方向劃去。
因爲日軍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吸引了,肖柏他們乘坐的小木排很順利的從白洋澱進入到大清河之中,一路向西面劃去。
等到天亮的時候,肖柏他們把木排拖上岸,幾十名戰士躲藏在岸邊樹林中。等到天黑,再把木排放到水中。
沿着水路一路向西,這一路上都還順利。早就有得到交代的八路軍正規軍和游擊隊民兵不斷出擊,給日僞軍制造麻煩,掩護肖柏他們能夠順利抵達太行山區。
小木排順着大清河向下遊一直行駛,在即將抵近北平的時候,戰士們放棄了木排。因爲接下來就要逆流西上,木排行動不便。
戰士們放棄了木排,在肖柏帶領下,從河中游泳過了鐵路橋,出現在平漢鐵路的西面。從這裡再向西行走幾十里路,即可進入太行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