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 利劍出鞘

“洪斌!”

“有!”

“劉新元!”

“有!”

“郭天柱!”

“有!”

成羣結隊的潰軍從街頭涌過,跌跌撞撞向下關碼頭方向逃命。已經撤離中華門的肖柏正在一處被炸塌一半的廢墟邊上把弟兄們組織起來,一個個點名,剩餘的十七名弟兄都在,最令肖柏高興的是自己手裡居然還有兩挺輕機槍!這剩餘的十七人中,除了神槍手郭天柱之外,還有五名步槍手,兩名機槍手,其餘的九人都是軍官或者衝鋒槍手。

“全體都有,跟我行動!先往野戰醫院救人!”

“是!”

正當肖柏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有人喊他:“肖連長!請等下!我們幾個弟兄們從此跟您了!”

肖柏轉頭一看,只見一名年輕的中尉軍官喊住他,此人相貌堂堂,個子1.75米,讓人感覺他渾身上下充滿能量,肖柏憑藉經驗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是74軍的一位軍官,名叫何濤,他還帶來了二十五位弟兄,最值得肖柏高興的是,這些74軍的官兵中居然還有一挺重機槍,一門60迫擊炮和兩挺輕機槍!此外,有軍官三人,步槍手十一人,衝鋒槍手五人。

‘不愧是精銳部隊!雖敗卻不亂!換成是別的部隊,重機槍和迫擊炮早就丟了!’肖柏看着這些新加入的弟兄心裡想。

新加入的二十六人,人員比較雜,有來自305團的,也有來自306團的,但是都是精銳的74軍官兵。

肖柏帶上自己的小隊伍,迅速向野戰醫院的方向趕去。誰知在即將抵達野戰醫院半路上,他卻迎面碰到一羣人。

“表哥!本來我們要去中華門找你們的,後來聽說中華門丟了,我就帶隊來這裡。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這裡!”遇見的正是林萬男和他的十二名憲兵。

看見林萬男居然不逃命卻回到已經淪陷的南京城內找自己,他好像看一隻怪物一樣看着林萬男:“城破了,你們還不逃命?”

“表哥,我不敢啊,沒找到您,我腦袋也不保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回來,鬼子已經進了城,我們再也出不了城了!”

“好!很好!你們想不想活命?”

“這話什麼意思?”

肖柏眼中閃爍出一種自信的神采:“如果你們不想被鬼子殺的話,就跟着我好好幹!想要不被鬼子殺,就給我多殺鬼子!”

林萬男考慮了不到半分鐘,他就一口答應下來:“好!表哥你是個大英雄,我們弟兄們從此跟着你幹了!”

“好!太好了!”肖柏這下又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穫,要知道這下憲兵可是每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啊!包括林萬男在內,一共十三人,每人一支mp18衝鋒槍,一把毛瑟二十響快慢機,可謂是裝備精良。

包括肖柏在內,一共有了五十七人。他帶着這支小分隊火速向野戰醫院的方向趕去。

“注意!前頭有鬼子!”已經到了野戰醫院門口,肖柏突然喝令所有人停止前進。小分隊停止前進,重機槍手迅速把民24重機槍架在一處斷牆後面,四名輕機槍手在廢墟上架起捷克輕機槍。

一個小隊的鬼子已經搶在肖柏他們之前到了野戰醫院!藉着閃爍的火光,肖柏看到一隊穿着土黃色衣服的鬼子衝入野戰醫院內。

“衝進去!把花姑娘全部抓出來!把支那男人全部殺光!”

“板哉!”

肖柏聽得懂日語,他明顯聽到那些鬼子叫囂着衝入醫院內。肖柏夢中看到的那一幕出現了:

鬼子衝入醫院門內,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攔住他們:“你們不能這樣!這裡是醫院!”

“八勾”一聲槍響,醫生捂住胸口指着那些畜生:“你!你們!你們……”話沒有說話,他就緩緩倒了下去,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鬼子小隊長的指揮刀一揮:“殺進去!殺光支那人!”

‘不好!表妹他們有危險了!’此時肖柏根本就來不及多考慮什麼,他一聲怒吼:“打!”

早在肖柏下命令之前,神槍手郭天柱早早就瞄準上那個揮舞着指揮刀手舞足蹈的日軍小隊長,聽到命令,他在第一時間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毛瑟7.92毫米子彈一頭從“糉子帽”的後面扎入日軍小隊長後腦勺內,高速旋轉的子彈帶着強大動能,把日軍小隊長的顱內組織全部絞成漿糊狀的液體,子彈從鼻子的位置射出,鬼子小隊長臉上馬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破洞,混合着污血的腦漿和顱骨碎片從臉上噴出。

“敵襲!”鬼子紛紛轉過頭。

這隊鬼子剛纔是追趕一羣潰兵來到這裡的,在他們眼裡,南京城內的中國軍隊早就失去了抵抗意志,又哪裡想到在這裡居然會有人敢襲擊他們!

“噠噠噠”民24重機槍噴出一道修長的火舌,子彈猶如被捅了窩的馬蜂一樣涌出,向鬼子飛撲而去。

衝鋒槍,輕重機槍和步槍一齊發威,潑水樣的子彈傾瀉入鬼子人羣中,一下就把十多名鬼子打成馬蜂窩倒在血泊中一陣陣抽搐。

沒死的鬼子迅速趴下,在曹長的指揮下架起輕機槍和擲彈筒,並用手裡的步槍進行還擊。可是距離實在太近,雙方只有三十多米,這個距離上衝鋒槍可謂是大顯神威,一梭接一梭子彈潑灑過去,打得鬼子毫無還手之力。

能夠對肖柏他們構成威脅的兩挺歪把子和兩支擲彈筒早就被郭天柱和肖柏兩人盯死,中正式步槍和毛瑟k98步槍的槍聲此起彼伏,打得機槍和擲彈筒周圍倒下一圈屍體,還是沒有一個鬼子能夠接近機槍和擲彈筒。

剛剛加入肖柏隊伍的何濤用毛瑟手槍連開數槍,接替了鬼子小隊長指揮的曹長胸口噴濺出幾團血花,他捂住胸口倒了下去。一名軍曹剛剛替補上來擔負起指揮小隊的任務,就被林萬男一通衝鋒槍子彈打出篩子。

一名鬼子神槍手連滾帶爬躲過潑灑來的機槍子彈,他爬到一處廢墟後面端起步槍瞄準機槍手剛要扣動扳機,卻被肖柏搶先一槍把他擊斃。

這個小隊的鬼子已經失去指揮,機槍和擲彈筒又被壓制住,殘餘的鬼子趴在地上被機槍壓得無法擡頭,但是他們趴在地上也不安全,肖柏和郭天柱兩人一槍一個,把趴在地上的鬼子一個接一個點名。

肖柏打完彈倉裡最後一顆子彈,他把中正式步槍一丟,從腰間摸出手榴彈就向殘餘的鬼子衝過去。

“嗖”一顆子彈迎面射來,肖柏就地一滾,子彈擦着他的後背掠過。肖柏滾到一堵斷牆後面,手中的手榴彈拉開弦停頓幾秒,向鬼子頭上投擲過去。

“轟”半空中一團火光一閃,趴在地上的鬼子根本無法躲避,被半空飛出來的彈片一下就殺死殺傷一大片。

手榴彈硝煙尚未散盡,後面的弟兄們就衝了過來,把殘餘的鬼子全部殲滅,還有兩名鬼子躲藏在醫院大門口打冷槍,打死一名弟兄,那兩個鬼子隨即被郭天柱連續兩個點射擊斃在大門口。

“快!進去救人!”肖柏吼了聲。他揮舞着手槍,第一個衝入野戰醫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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