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外蒙歸來(7)

如果有了直升機,這種山地攻堅戰就好打多了,因爲可以採取蛙跳戰術,迂迴到敵人的背後發起攻擊。

目前還沒有直升機,只能是啃硬骨頭。

周圍的參謀軍官和警衛抱住張靈甫:“張長官!萬萬不可啊!您是一師之長!如果您有什麼意外,那我們怎麼辦?”

張靈甫瞪着血紅的眼睛吼道:“放開!誰敢攔我,我槍斃誰!”

這些原整編74師的官兵,都懼怕張靈甫的威嚴,聽他大吼,沒有人再敢阻攔他。

張靈甫一把從牆上抓下一支帶有榴彈發射器的自動步槍,怒吼一聲:“弟兄們!集合!給我馬上組織一個營的敢死隊!我親自帶隊!”

很快就有人精心挑選出一個營的精銳敢死隊,由於肖柏部的營都是大營,所以一個人的人數有一千多人。

這支敢死隊,除了通用機槍、輕迫擊炮、火焰噴射器和半自動榴彈發射器之外,至少有一半士兵裝備的武器是帶有榴彈發射器的自動步槍,還有一個擁有三十人的爆破組和一支有十五人的狙擊組。

張靈甫站在一千多名勇士面前,拉開嗓門厲聲大吼道:“各位弟兄們!我們是抗日戰爭中打出來的一支鐵軍!現在我們投奔了一心對外的肖長官,長官對我們不薄!給了我們最好的裝備!我們三萬多人,有上百門大炮,有多管火箭炮!有偵察機,有近百輛的坦克裝甲車!就連步兵手裡的輕武器,都是最好的武器!可是山頭那些老毛子呢?他們的大炮被我們炸完了,他們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只有一千人不到,我們卻連這樣一座山頭都拿不下,你們說,我們是好漢還是膿包?”

“我們不是膿包!”一千多敢死隊員大聲吼道。

“好!”張靈甫端起酒碗,“既然不是膿包,那就給老子拿出勇氣,拿下對面的山頭!我將親自帶隊,帶領大家衝鋒陷陣!”

說完,張靈甫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咣噹”一千多個空酒碗砸碎在山石上。

掩護攻擊的炮羣,再一次發出怒吼聲,各種身管火炮和喀秋莎火箭炮,向蘇軍駐守的山頭砸去了鋪天蓋地的炮彈,把整片山頭炸成了火海。趁着濃煙尚未消散,張靈甫帶着敢死隊員們,從坦克方隊中間衝了出來,衝向山頭。

由於是山地戰,坦克無法爬山坡,因此只能在山腳下,用高射機槍掩護步兵攻擊。

而那些在坦克後面的裝甲車,也同時使用高射機槍猛烈掃射山頭,以最大的程度來壓制蘇軍火力。

張靈甫衝在第一個,衝上山坡。

這時候,那些狡猾的蘇聯老兵,看到中國人再次爬上山坡,紛紛從岩石下、殘破不堪的工事中、坑道內鑽出,操起各種武器,對着正在仰攻的中國士兵猛烈開槍射擊。居高臨下射來的子彈,鑽入人羣中,不時有敢死隊員倒下。

跟隨着敢死隊一起衝鋒的狙擊手,在進入射程之後,紛紛尋找隱蔽處,用狙擊步槍向山頭的蘇軍射擊。

與此同時,張靈甫一聲大吼:“煙幕彈!發射!”

五百多支帶有榴彈發射器的自動步槍擡了起來,槍口下面掛着的榴彈發射器不斷的噴出火光,一發接一發煙幕榴彈飛出,在空中劃出了優雅的弧線,落在蘇軍陣地跟前,炸開一團團濃厚嗆人的煙霧。

張靈甫趁着煙幕彈發射的機會,又向前衝了幾步。但是他在衝鋒的時候,是以“之”字形線路跑動,以免被蘇軍狙擊手擊中。

就在張靈甫剛剛變化跑動方向的時候,只聽到“嗖”一聲,一顆狙擊步槍子彈緊擦着他的臉頰呼嘯而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名蘇軍狙擊手一槍沒有打中,卻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一名中國狙擊手果斷一槍,把那個蘇軍狙擊手打得從山頭滾了下來。

“機槍掩護!”張靈甫大吼了聲。

一百多挺通用機槍架起,對着山頭“噠噠噠”吐着火舌,密集的子彈潑風一樣潑灑到蘇軍陣地上,把那些負隅頑抗的蘇聯人不斷擊斃。

但是蘇軍居高臨下,佔了地形上的優勢,而且那些蘇軍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槍法十分準確,而且懂得保護自己。蘇聯人反擊下來的子彈,不僅打翻了不少步兵,也使得機槍手出現一定的傷亡。

張靈甫看着身邊不斷倒下的弟兄,他沒有退縮一步,卻是奮不顧身的向山頭衝擊。在師長的勇氣激勵之下,所有的敢死隊員們涌了上去。在進入到自動步槍150米的有效射程之內的時候,一千多名戰士端起自動步槍,猛烈掃射。

距離繼續拉近,進入到一百米之內,那些被壓制的蘇聯人紛紛投出手榴彈。

由於蘇軍的位置在高處,手榴彈投下之後,可以在山坡上滾動,能投出一百米左右!而手榴彈的殺傷力,一點部輸給自動步槍。

手榴彈在人羣中爆炸,不少中國士兵倒下。

“發射榴彈!”張靈甫大吼道。

說完,他第一個扣動槍掛式榴彈發射器的扳機,一發榴彈飛上蘇軍陣地。

五百多支槍掛式榴彈發射器和五十多支半自動榴彈發射器,同時開火,密密麻麻的榴彈猶如滿天飛蝗,砸在蘇軍陣地上,炸得蘇聯人紛紛化爲血雨肉末。

不過那些蘇軍老兵油子,卻是拼命的躲避鋪天蓋地砸下來的榴彈,同時用手榴彈和衝鋒槍進行頑抗。

張靈甫第一個衝上山頭,這時前方20米外突然跳出一名蘇軍士兵。那個蘇聯人手裡的波波莎衝鋒槍正要開火,被張靈甫搶先一梭子彈撂倒。猛然之間,張靈甫的身邊又冒出了一名蘇軍士兵,兩人相距不過五米!

蘇軍士兵扣動扳機,所幸的是,衝鋒槍裡最後一顆子彈是一發臭彈!

張靈甫身邊一名士兵果斷扣動扳機,擊斃了那名蘇聯人。

這時候,雙方的士兵已經糾纏在一起,進行短兵相接的激戰。不斷有渾身是傷的蘇軍士兵跳出來,高喊着“烏拉”,拉響身上的手榴彈。甚至有一名蘇軍士兵差點就在張靈甫身邊拉響手榴彈,不過一名士兵抱住了那名蘇軍士兵,兩人一起滾下山坡,手榴彈的爆炸纔沒有傷及到張靈甫。

儘管蘇聯人的抵抗十分頑強,可是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經過慘烈的激戰,最終殘餘的不到一千名蘇軍士兵被全部擊斃。

看着終於拿下來的山頭,張靈甫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自動步槍放在一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終於拿下來了!”山頭上,中國士兵歡呼雀躍,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拿下了山頭,清除了前進道路上的障礙,緊接着,坦克、裝甲車、拉着大炮的卡車,紛紛從山腳下的盤山公路駛過,衝破了中蒙邊境,進入蒙古的戈壁灘上。前方,就是一望無際的蒙古草原和戈壁了。

打頭陣的第11輕步兵師通過之後,擔任兩翼掩護任務的兩個師,也跟着第11步兵師順利通過了達裡噶甘,進入蒙古草原。

入夜之後,張靈甫沒有讓隊伍休息,卻是馬不停蹄,繼續向前推進。他對自己的部隊下達了命令:“雖然我們在名義上是一支輕步兵師,其實我們是輕型機械化部隊!從地圖上看,我們是距離庫倫最近的一支部隊!我們必須第一個攻入庫倫!”

次日天亮之後,蒙古草原上出現了蘇軍的坦克羣,足足有一百多輛坦克,向張靈甫的輕步兵第11師以及兩翼擔任掩護任務的兩個輕步兵師壓了過來。

中國軍隊三個師的所有坦克也衝了出去,一共有90輛44式坦克,殺向了蘇軍坦克羣。伴隨着坦克炮的轟鳴聲,一輛輛蘇軍坦克被這些性能比他們先進得多的44式坦克接連打得起火爆炸,化爲草原上熊熊燃燒的篝火。

緊接着,輕步兵師的坦克團碾壓過敵陣,蘇軍的坦克、裝甲車、火炮、卡車,被這些坦克猶如風捲殘雲一樣,紛紛打成支離破碎的殘骸。

“傳我令下,快速衝向庫倫!”連續獲勝的張靈甫下令道。

就在張靈甫躊躇滿志,打算第一個攻入庫倫的時候,卻有士兵來報:“報告長官!肖長官乘坐直升機趕來了!已經抵達我們師!現在他們就在我們後面不遠!”

“肖長官來了?”張靈甫覺得十分詫異。

肖柏出現在張靈甫的面前,不僅沒有對他攻克達裡噶甘山頭一事進行表功,反而宣佈說:“張鍾麟!在攻擊達裡噶甘一役中,忘記了自己當指揮官的職責,居然親自率領敢死隊發起衝鋒!這嚴重違反了我軍的軍紀!現在我宣佈,把張鍾麟的輕步兵第十一師師長一職,將爲該師下屬的第二十三裝甲步兵團團長!”

張靈甫抗議道:“長官!我不服!爲什麼我打了勝仗,您不但沒有給我記功,反而要處分?長官,您這樣是打擊了我們的士氣啊!”

“因爲你忘記了一名高級指揮官的職責!記住,你是一師之長,不是敢死隊隊長!你的任務是如何指揮更好的打贏,而不是衝鋒陷陣!另外,你還犯了個錯,碰到山頭難以攻克,爲何不發電,請求增派特種兵的空中騎兵部隊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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