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被人盯着臉上的傷痕很有些不自在,可是面前的人一副慈祥老人家笑米米的樣子讓她不不忍心亂動。
怎麼也想不到,君帝天竟然找來了一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老頭來給她治療臉上的傷,這老頭最起碼七十歲以上了,頭髮全都白了,亂糟糟的用一根雜草在頭頂幫了一個髻,蓬鬆的灰色長衫,一臉紅潤,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可是他的行爲卻……
“嘖嘖,這張臉沒毀之前該有多漂亮哇,現在都這麼美,哇!看看這肌膚,你是不是常用玉肌膏擦臉?君帝天那小子還真捨得呀!”老頭圍着瀟瀟轉了快二柱香了,唧唧喳喳的沒有一點看病的樣子,對瀟瀟一頓品頭論足。
瀟瀟想,也許這個老傢伙也就是一個神棍!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只要不把她的臉治好就行。
“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你的臉都毀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的,你這張臉以後就只能這樣了!”老頭大呼小叫的幾乎趴在瀟瀟面前。
瀟瀟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向後一仰,砰地一聲撞在了後面的櫃子上,疼的她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
“幹什麼呢?”君帝天低沉的聲音不悅的響起。
瀟瀟被君帝天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老頭就在旁邊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兩個明顯很糾結的人。
君帝天走進來就看見瀟瀟撞到櫃子的一幕,眉宇間多了幾分寒氣,走過來一把拉過瀟瀟,將她那點抗拒和不願意完全的忽視掉,自動自發的給她揉着後腦,擡頭瞪看好戲的老頭冷聲道:“讓你來是治病的,不是看相或者惡作劇的。”
“吼!不得了呀!我乖徒孫竟然爲了一個女人來瞪師祖啦,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真真是要反天了!”老頭一聽君帝天循此,立刻乍廟了,跳到凳子上開始破口大罵!
瀟瀟完全呆住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這麼囂張,敢在君帝天這個暴君面前如此‘童言無忌’!瀟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帝天,卻忽然碰上了他微眯的眼眸,立刻就躲開了眼神。
君帝天的心情卻因爲瀟瀟的這一眼而變得很好,他也不打斷老頭的哭罵,等到老頭罵夠了才淡淡的說道:“能不能治好。”
老頭一聽不樂意了,立刻拍桌子叫道:“你懷疑你師祖?這天下有我治不好的病?”
“你、您剛纔不是說我的臉就連大羅神仙來了也治不好麼?”瀟瀟急了,這老頭可別真給她治好!
君帝天臉色刷地沉了下來,老頭也是一臉尷尬,連忙訕笑道:“說什麼呢!那是大羅神仙,老人家我可是大羅神仙都不能比的,你那條小疤痕在我眼裡算個屁呀!”老頭一看君帝天臉色緩和下來,立刻變臉,很狗腿的對君帝天笑道:“你能給我多少錢?”
瀟瀟完全驚呆了,這老人家怎麼變臉這麼快?還敢管君帝天要錢?
“治好了,你要多少我給多少,治不好,一個子沒有,還要吃一個月的剩飯剩菜。”君帝天冷酷的道。
“你小子太刻薄了!難怪你把那麼珍貴的玉肌膏給這丫頭用,人家都不領情呢,看你那個樣子,好像全天下都欠你的一樣……”老頭憤怒的話越來越弱,君帝天的目光都能凍死他,他只能有說道:“放心,一定治好她,只要她聽話配合!”
瀟瀟沉默不語,心裡卻在算計,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躲過這一劫呢?
君帝天眸色柔和的看着她的小腦瓜頂,想着,她也很開心吧,臉蛋就快要好了呢。
……
“夫人,王爺讓人給那狐媚子治臉呢,怎麼辦?”一道陰沉的聲音從王府的角落響起。
“治臉?能治好麼?只要本夫人不願意,她想好都難,反而啊,還會毀了她更多。”嬌柔的嗓音聽上去極具魅惑,只是那話音裡的陰狠卻令人心驚肉跳。
“夫人是想?”
“這瓶蠍子膏本來是準備給影彩那個踐人用的,不過她陷害設計那狐媚子的事情想必王爺已經知道了,估計她也活不長了,這一次的事情也放在她頭上吧,一面毀了那狐媚子,一面還能除掉影彩這個踐人,咱們就坐享漁翁!”這嬌媚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快樂:“注意點。”
“遵命!”主僕二人三言兩語間竟然就決定了瀟瀟的命運,影彩的死亡!
……
“小姐,藥好了。”悍妞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來到瀟瀟面前,滿懷期待的等着瀟瀟喝下藥後,臉就好了。
瀟瀟面不改色的接過藥,然後放在桌子上笑道:“涼涼吧,一會在喝,你去給我準備點蜜餞,這藥太苦。”
“好!”悍妞快快樂樂的連忙找蜜餞去了。
瀟瀟咬着下脣立刻將臉上那黏黏糊糊的東西取了下來,連忙洗乾淨了臉又用沾滿了玉肌膏的繃帶將臉包好,將那有藥物的繃帶扔進了藥爐之中,緊接着連忙端着藥碗鬼鬼祟祟的來到院子裡,四下看看沒有人才連忙的蹲在了樹前將一碗濃藥全都倒在了樹幹下。
“呼,原來做賊也這麼不容易呀。”瀟瀟緊張的呢喃,她能想出來的不用喝藥治病的方法就是這樣簡單而明瞭,只是不知道可以隱瞞多久。
站起來,轉身想要往回走,卻猛然僵住腳步,看着門前面色冷俊看着自己的君帝天,瀟瀟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
看着君帝天一步步極具壓迫感的走來,瀟瀟面色蒼白的向後退,退到樹根下無路可退的時候,君帝天也已經到了面前。
捏住她的下巴,君帝天眼中的沉痛是瀟瀟不懂的,他用很受傷的語氣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要將藥倒掉?爲什麼要將他的一片苦心狠狠的埋葬掉無視掉?爲什麼他對她好,卻要被她這樣的防備着?
瀟瀟咬着脣瓣不看他也不開口,卻被君帝天忽然暴躁的扭轉了頭,目光如狼一般兇狠的怒吼道:“說!爲什麼?”
下巴被他捏的幾乎碎掉,瀟瀟也忍不住痛苦,譏諷的怒吼道:“我不要治臉!我就要這樣!我覺得這樣很好,我都不在乎,你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我這樣你不是應該很開心麼?你不是應該很痛快麼?這不都要拜你所賜麼?既然你都賜給我了,又爲什麼要煞費苦心的將它治好呢?是想要治好了之後再親手來毀掉一次麼?”
君帝天氣得五臟六五彷彿都攪在了,什麼叫拜他所賜?他怎麼會捨得她受這樣的傷?他怎麼會開心她這樣?他又怎麼會忍心親手傷她至此?
“百里瀟瀟,你給我適可而止!我對你的忍耐是有界限的!”君帝天暴躁的幾乎要將她吞掉一樣。
“既然你這麼不能忍耐我,那就殺了我啊!殺了我!”瀟瀟瞪圓了眼睛,眼中閃過瘋狂的笑意,竟然抓住君帝天的手就往自己的脖子上送!
君帝天完全被瀟瀟氣瘋了,收緊了手指狠狠的掐在她脆弱的小脖子上,額頭青筋暴跳,整個人都怒不可遏的低吼道:“好,我就掐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瀟瀟就閉上眼睛,臉上沒有恐懼和慌張,反而是一臉釋然,可就在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的時候,脖子上的禁錮卻忽然鬆了,放棄的時候,君帝天有忽然放開了她,她只覺得君帝天的面容變得非常的猙獰,彷彿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瞬間就蒼白的面容。
君帝天的目光一直穿過她的肩膀看向後面地上,瀟瀟腳步踉蹌的躲開他幾步,也回頭看去。啪地一聲,手中的藥碗落地摔碎,那一刻,進入瀟瀟眼裡的畫面讓她驚恐的尖叫起來:“啊!”
君帝天面色鐵青的一把將瀟瀟抱進懷中,將她的臉狠狠的埋在胸膛,可他自己卻面目猙獰鐵青。
地面上,一隻小松鼠竄到樹根下添了幾口藥汁,然後就吱吱的慘叫起來,不一會的功夫,松樹全身都開始腐爛,蓬鬆的大尾巴幾乎是眨眼間就掉光了毛,那粉紅的嫩肉就迅速的開始潰爛,帶着一股惡臭的味道……
這是治病的藥麼?這是要命的毒!!
君帝天滿身的怒氣被殺氣取代,此刻,他真是慶幸她的瀟瀟沒有喝掉那碗藥,真是開心他的瀟瀟沒有那麼聽話,不然,只要瀟瀟沾上一丁點剛纔那藥,恐怕此刻他懷中抱的不是一個怪物就是一具屍體了!
“來人!去將師祖請來,這個院子裡三日內出入的人全都扣押起來,一個不準放過!”君帝天陰森的怒吼瞬間傳遍了整座王府!
……
“怎麼樣?能不能看出來是什麼毒?”君帝天目光陰霾的看着一臉愁苦的老頭。
“怎麼會這樣呢?你別那樣看着我,我可沒有下毒,我只能看出這裡面有蠍子毒,還有幾種藥給我一點時間,不過你媳婦不是沒事麼?你還沉着個臉做什麼?”老頭一臉幸災樂禍的道。
“她現在沒事,可是不會每次都這麼好運,本王絕不允許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竟然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動瀟瀟,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念舊情!”君帝天冷酷的開口:“徹查!王府中的每一地方角落院子都不準放過!本王要重新洗牌,徹底清理掉那些毒蟲!”
“喏!”帶刀護衛們轟然答應,然後開始了人心惶惶的搜查!
在雞飛狗跳驚聲尖叫中,侍衛們不負衆望的在影彩夫人的*底下找到了那瓶混合了多種毒藥的蠍子毒,然後接二連三的在夫人們的地方找出多多少少的毒藥。
君帝天冷笑,一聲令下,所有藏有毒藥的女人全部斬殺,至於影彩夫人,君帝天目光中殺機騰騰,森寒的道:“她既然能想出那麼狠毒的計劃對付瀟瀟,她自己就要嘗試一下,本王要讓她一點點慢慢的飽受着折磨而死!”
就連老頭聽了他的話都說一哆嗦,可真狠!
這一番雷厲風行的大清理,君帝天碰過沒碰過的女人倒是清理了徹底,府上除了瀟瀟就只有一名老實本分的夫人了!
可就在瀟瀟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面對那麼多心懷鬼胎的女人的時候,兩件猶如晴天霹靂的事情忽然降臨!
百里熊親自帶着百里卿登王府門,求見攝政王君帝天和百里瀟瀟,竟然是爲求親而來。
另一邊,君睿也讓人給瀟瀟送來了消息,三日後,他就要穿上軍裝踏上戰場!
瀟瀟根本無暇顧及百里熊那邊的事情了,驟然聽見君睿要上戰場,瀟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心,戰場那個地方自古以來有多少馬革裹屍,屍骨無存的英雄忠良?北方戰亂不斷,可都是些小摩擦啊,爲什麼好端端的君睿會突然要上戰場?
瀟瀟滿心都是要去見君睿一面,她想要阻止他,可是她的腳步卻被正在會見百里熊和君帝天阻止了。
“你要去見君睿。”冰冷的嗓音沾上了一層殺機,他在瀟瀟驚悚的目光中露出了嗜血的目光:“死了那條心吧,本王不會讓你們再見面的,永遠不會!”
“你!”瀟瀟驚怒的嘶叫起來:“是你!是你逼君睿上戰場的是不是?你想讓他死在戰場上是不是?君帝天!你還是不是人?君睿他是你弟弟,你竟然也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卻送死!”
君帝天眸色變換,轉瞬間就冰冷一片,攥緊了大手,君帝天冷笑着轉身:“隨你怎麼說,但,本王不會允許你們見面!來人,把門窗封死,看住王妃,不准她踏出門一步!”
“君帝天!我恨你!我就要見他……”在瀟瀟的哭喊中,門窗被無情地關上,阻隔了瀟瀟與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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