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樣才能逼他出來呢?除了這個江山之外,他最在乎的恐怕就是那度和山莊了,如今我們都已經把度和山莊給封了,他都沒有出來露一面。我們恐怕是很難把他引出來了。”對於這件事,司空雋不怎麼樂觀。
司空澈卻是搖頭道:“你忘了?還有一個跟他關係緊密的人,這個人可也在明處。”
司空雋思索了一下,然後看向司空澈道:“你說的是華陽派的那個……?”
“華陽派的少主子齊康浩,他跟詹濮沉的關係肯定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這件事就交給明朗去辦吧,跟我們相比,他對齊康浩更瞭解一些。至於乾風國那邊的事情,還得你去處理,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和親的事情卻不能輕易作罷的。”
“好,我知道了。”
商量之後,司空雋從御書房裡走了出來,正要去驛館看了一看蕭亦淳的情況,卻在路上碰到了舞陽公主,舞陽公主似乎是專程在那裡等着司空雋的,看到司空雋過來,便是看着他,等着他走近。
“四皇兄。”待司空雋走近,舞陽公主朝着司空雋行了一禮。
“在這裡等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想問乾風國那幾個使臣的事情……會影響和親之事嗎?”
在聽到那件事之後,舞陽公主首先當然是十分驚訝,接着就是擔心,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和親的事情還能順利進行嗎?
司空雋聞言不由在心中暗自搖頭,舞陽這個樣子,以後嫁去了乾風國,還不是被蕭文彥給吃得死死的?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口中仍是十分平淡地道:“和親的事情是乾風和祈靈兩國商議好了的大事,不會輕易更改的,皇上已經給乾風國的皇帝去了信,解釋了這件事情,和親的事情還是繼續進行,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舞陽公主聽了司空雋這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和親的事情沒有受到影響,她真怕自己是空歡喜一場。
司空雋現在已經不想開口去勸舞陽公主什麼了,因爲他知道就算自己開口勸了,她也是不會聽的,路是她自己選的,也得她自己去走才行。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而且她自己也不想走回頭路,她現在就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嫁給蕭文彥,別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去驛館看看三皇子的情況了。”
舞陽公主側身而讓,對司空雋道:“煩請四皇兄幫我跟三殿下帶一聲問候。”
“好,我記得了。”司空雋應了一聲之後,便是邁步走開。而舞陽公主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也便是回自己的寢宮去了。
……
將軍府。
新房之中,蘇雪彤正在幫着趙明朗收拾行李,將軍夫人站在那裡看着,不由嘆了一口氣,看向趙明朗道:“這皇上也是的,你剛成親多久啊,他就讓你離京去辦差事去,一點也不知道體諒你一下。”
趙明朗直起身子看向自己的母親,笑着道:“孃親啊,您不能因爲當今皇上是您的外甥,您就這般說話啊,不怕他治你的罪啊?”
“我這不是替你們小兩口鳴不平嗎?這纔剛成親呢?就要離別了。”
趙明朗無奈,“行了啊,娘,又不是一去一兩年,我很快就回來了,少則七八天,多則半個月就回來了,您用不着這麼傷感。”
“嫌我嘮叨了?罷了,我不跟你說了,沒良心的。”
將軍夫人說完這些話之後,便是轉身走出了他們的房間,趙明朗這才轉頭看向蘇雪彤,笑着搖頭道:“孃親她總是這個樣子……”
“那是母親她擔心你。”蘇雪彤一邊給趙明朗疊衣服,一邊開口道。
“我啊,從小到大經常離開家,最久的時候一年都沒回來,她沒見着她有多擔心,她現在是借題發揮,其實在意的是別的事情。”
蘇雪彤停下手中動作,不解地擡頭看向趙明朗,“別的事情?”
趙明朗淡淡一笑,“她擔心耽誤了她孫子出來的時間哪。”
聽到趙明朗這話,蘇雪彤驀地低下頭去,迅速紅了臉,趙明朗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深,自己這個小妻子啊,跟自己成親也有這許久了,每每提到這些事情,她還是會臉紅不已,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會習慣,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習慣,不過自己喜歡看她這般嬌羞的樣子。
“會有危險嗎?”蘇雪彤還是忍不住問道。
趙明朗搖頭,“不會,別擔心。”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蘇雪彤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趙明朗見狀,在蘇雪彤的身邊坐了下來,“其實我更擔心你,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跟父親和母親在家,可以嗎?”
蘇雪彤是十分容易緊張的人,尤其是在面對長輩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纔好,而且她又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趙明朗有些擔心,自己離開之後,她一個人跟父親和母親呆在一起,會有些緊張。
“我可以,我跟父親母親都已經很熟悉了,尤其是母親,就算你平常不在府裡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在一起說話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但是能聽到他這樣關心自己,蘇雪彤的心裡還是很溫暖的。
趙明朗很快就從京城出發,他的目的地就是華陽派。爲了儘快回去京城,趙明朗這一路都很趕,沒用幾日就已然到了華陽派。
明朗少將軍二度登門,華陽派的掌門有些緊張,聽到他是來找自己兒子的,就更加緊張了。
吩咐了人去叫自己兒子過來,那華陽派的掌門試探地開口問趙明朗道:“少將軍這次來是爲了什麼事情?還是詹莊主的事情嗎?”
趙明朗點頭,“是,有關於那個詹濮沉的事情,我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一問令公子,怕是要請公子到京城去走一趟了。”
那齊掌門聞言不由面色大變,“在這裡問不行嗎?爲什麼非要去京城?”
最近他們華陽派在江湖之中也是備受詬病,如今度和山莊在江湖中的威勢已經不在,更有許多門派倒戈,出來指責度和山莊是欺世盜名的所在,有很多之前跟度和山莊關係不錯的門派都被查出來裡面被安插了度和山莊的眼線,因爲康兒跟度和山莊的詹莊主關係不錯,華陽派也收到了牽連。
不過,他也好幾次問過自己的兒子了,到底知不知道那詹濮沉做的謀逆之事,康兒都說自己不知道。齊掌門現在也是懷疑,自己的門派裡是不是也被安插進了度和山莊的眼線。
想起來,也真是後怕,如果那詹莊主不是被朝廷查出來,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門派裡已經被安插了他們的眼線呢?這些年來,度和山莊竟一直在控制着大半個江湖,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齊掌門這麼想着的時候,齊康浩已經走了過來,見着趙明朗坐在那裡,只是淡淡地朝着他行禮道:“少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恐怕要請你跟我到京城走一趟,有一些關係道詹濮沉的事情,我們還要跟你確認一下。”
齊康浩聞言淡淡一笑,“你們這是信不過我啊,認爲我跟他還有聯繫是嗎?”
他知道朝廷一定會派人監視自己的,所以自從出事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哥哥了,甚至連封信都沒有,無論他們怎麼問自己,自己也的確跟哥哥沒有再有任何的聯繫了。
“這些事情我們還是等到回京了之後再說吧。”
“一定要去嗎?”齊康浩問道。
趙明朗亦是十分客氣地道:“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畢竟我們都想快點抓道詹濮沉不是嗎?”
“就算我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是嗎?”
趙明朗聞言沉默了,齊康浩點頭,“好吧,是現在就走嗎?那我得去收拾一下行李。”
“當然,齊公子請便。”
齊康浩便是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而齊掌門亦是起身對趙明朗道:“明朗少將軍請稍等片刻,我有些話要囑咐康兒。”
“沒關係,齊掌門請便。”
那齊掌門離開了前堂,便是快步去了齊康浩的房間,他一進來就趕緊了關上了房門,走到齊康浩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康兒,你到底有沒有瞞着我跟詹濮沉聯繫?”
齊康浩搖頭,“我真沒有。”
“那朝廷的人爲何會盯上你?”
“誰知道呢,可能真的只是想帶我過去問問看吧。”
齊掌門面色沉重地搖頭,“不,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如果他們有事情要問你,在這裡問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專門把你帶到京城去問?”
看到齊掌門臉上緊張又擔心的神色,齊康浩心裡有些愧疚,父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一直都把自己當做他的親生兒子來看待,而自己卻一直沒辦法把真相跟他說出口,實在是愧對父親。
自己不敢也不能說出真相,也自己這麼跟他開口說,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的親生兒子其實已經死,他想,這件事應該會成爲一輩子的秘密,自己雖然佔了他兒子的名分,但是自己也會把他當做親生父親一樣來孝順的。
只是這一次,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們這麼大的陣仗,明朗少將軍親自出馬把自己帶去京城,肯定不止是問話那麼簡單。
“父親……”齊康浩忍不住喚了一聲。
“怎麼了?”
齊康浩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門派裡的事情不用太過擔心,這件事也就是一陣風波,過去就好了。說起來也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我們華陽派也不會有這些麻煩。”
“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啊。”齊掌門頓了一頓,繼續道:“康兒,你自己小心一點,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就傳消息回來,我們華陽派的暗號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會忘記。”
“我會派人在暗中跟着你的,如果有事情的話,他們會幫你的。”
“行,我知道了,多謝父親。”
父子兩個告別之後,齊康浩便是跟着趙明朗下了山,朝着京城去了,而這一路上趙明朗都在跟齊康浩打聽有關於詹濮沉的事情,齊康浩的話中有真有假,而趙明朗自然也不會全信他。有關於齊康浩的事情,他早就已經讓人去打探過了,只不過這一次怕是要再往深處查一查纔好,有一個謎題,也是時候要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