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傾城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啊?”花姨推門進來,對着傾城獻媚道。
傾城從內室走了出來,拉着花姨的手,道:“花姨,傾城有事請您幫個忙。”
“這……”花姨面色有些扭曲,傾城在她面前可是從未客氣過,一直是冷冰冰的,什麼時候這樣過?如今傾城這個模樣,倒是有些叫花姨打從心底裡發寒,但是表面上還是不得不笑臉相迎。
“傾城姑娘有什麼直接吩咐就好了,花姨我呀,不論是什麼事都一定替你辦好。”
就等着她這句話了。
傾城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希望花姨可以爲我找一身男子的衣服。”
“你要那個做什麼?”花姨一臉疑惑的看着傾城。
“其實沒什麼,就是最近在這裡悶得慌,有些想出去,不過也不想太過引人注意。”說到這,傾城一臉無奈道:“如果我蒙着一塊麪紗出去,一定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真實身份,所以呢,我就想,要是我穿着一身男人衣服出去,不但不會引人注意,而且還輕便,所以,就像請花姨幫我這一個忙。”
傾城演繹的惟妙惟肖,倒是沒叫花姨起任何的疑心。
“好好好,花姨這就去給你弄,這就去啊。”
花姨連連答應,擺擺手示意傾城別送,自己也很快的出去替她辦事了。
待到花姨走後,傾城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她是要出去,不過不是出去閒逛,而是有要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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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午門外。
一個穿着褐色衣服的“男子”,左肩挎着一個小醫箱,一深褐色長袍遮住了他的整個身體,嘴脣上方有着一塊黑色鬍子,面容姣好,五官端正,雙眼一直凝視着前方不遠處的硃紅色宮門,卻遲遲沒有邁上步伐走過去。
來這兒之前,傾城可是思慮了好久。
若是蕭宇風真按着他說的那樣去實行着計劃,那她這麼做無疑就是已經破壞了他的全盤計劃;可是如果不去,之前見了南宮瑾一面,雖然查出了她身有頑疾,可是並不是不能治好,至少在她傾城的眼中還算不得是什麼絕症。如果不去,就等於枉死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她又怎麼忍心?
算了,計劃再重要,也遠遠不及一條人命重要。
傾城扔下心裡的那團糾結,大步邁向了那硃紅色宮殿大門。
“站住。”
守門的侍衛一見有人進來,立刻防備性的拿着手中的尖槍指着傾城。
“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快快離開。”
“我是揭了皇榜,特地來替九公主治病的,要是耽誤了我治病,害得公主香消玉殞了,看你們能不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傾城也不畏懼,反倒挺胸擡頭的大聲呵斥着守門的侍衛。
聞言,兩個侍衛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九公主的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於太后下旨召集有能者進宮爲公主治病,已經來了好多個自稱是名醫的大夫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治得好。但是面前的人有沒有這個本事治得好九公主誰也不知道,可是要是耽誤了九公主的病情,
於太后要是怪罪下來,估計這裡的人誰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見守門的侍衛這麼輕易就被唬嚇住了,傾城心裡不禁更加有底了,“怎麼,要是真耽擱了我替公主治病,你們就算有十顆腦袋也負責不了,還不快點放我過去。”
被傾城這麼一呵斥,守門的侍衛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兵器,怯懦的低下了頭,也沒了剛纔那般傲慢。
果然,這個世道就是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
“這位先生,剛纔我們有所冒犯,不過我們也是盡職責所在,還請先生見諒。”其中一個侍衛雙手抱拳放在胸前,爲自己剛纔的無理向傾城道歉。
“嗯。”
“這位先生,你要進去,我們還是得先請示一下太后和皇上,不知先生怎樣稱呼?”
“上官先生。”
話落,已經有侍衛急匆匆的往青鸞殿的方向趕去通傳了。
青鸞殿內,南宮亦辰和南宮浩然都上朝去了,這個時候還未下朝,殿裡只有於太后與幾個宮女在一旁照顧着南宮瑾,太醫們都在前殿商議着南宮瑾的病情,可憐已經這麼多天了,南宮瑾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人也消瘦了不少,叫人看了也心疼。
方纔守門的侍衛此刻已經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青鸞殿,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隔着一層紗簾請示着太后,道:“啓稟太后,宮門外有一個自稱是上官先生的大夫在外請見,說是要替公主治病,奴才特來請示太后。”
紗簾後,於太后正用乾淨的帕子爲南宮瑾擦拭着臉和手,對侍衛稟告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久久的,於太后纔開口,道:“這麼多天了,也不知來了多少自稱是醫術高超的人了,可是偏偏沒有一個可以治好公主,就是連讓公主醒來的能力都沒有。”
說到這些,於太后不免的就是一肚子的氣,真想把之前那些大夫抓回宮來,好好的懲治一番纔可消氣。
“太后,如今公主已然這樣,不管來的大夫到底有沒有本事治好公主,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在,我們就絕不能放棄。”伺候在一旁的採兒,低着頭說道。
於太后沒有說話,默默地思考着方纔採兒的一番話。
這些天已經把她折騰的精疲力竭,如今南宮瑾變成這個樣字,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你去吧,把這個上官先生帶到公主寢宮來,讓他爲公主治病。”
“是。”
採兒應了一聲,便恭敬地退下了。
奉於太后懿旨,也爲了南宮瑾的病可以早日康復,採兒一路上也不敢有所懈怠,三步並做兩步的便來到了宮殿大門。
傾城依然在門外等候,採兒一過來便看見了她,問道:“是上官先生嗎?”
傾城作揖,已是回答。
“太后命我來迎先生去青鸞殿爲公主治病,先生請。”
採兒張開手臂,以一個“請”的姿勢恭迎着傾城進去,傾城也不客氣,大步便走了進去,在採兒的帶領之路下,兩人很快便到了青鸞殿。
“草民見過太后。”傾城作揖狀,給於太后請安。
“罷了罷了,你且上來爲公主看看。”於太后搖手示
意她不必多禮,這些個繁文縟節,跟她的寶貝女兒比起來,一切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傾城上前,便有兩名宮女自兩邊拉起了紗簾,讓傾城可以通過。
牀上躺着的女子果然就是那日她所見到的瑾兒,看來蕭宇風並沒有騙她。
可是昔日所身有頑疾的南宮瑾,看起來卻是那般美麗動人,可是她們的第二次見面,卻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她是大夫,而她卻是躺在牀上快奄奄一息的病人。
有宮女爲傾城搬來了一張凳子,以便她爲南宮瑾看病。
傾城取下自己隨身帶來的小醫箱,爲南宮瑾把起了脈,閉目凝神感受着自她脈搏傳來的一切信息。
許久,傾城收回了手,於太后便已經有些着急的問道:“上官先生,公主怎麼樣了?”
傾城起身回答道:“回稟太后,公主此病乃是常年頑疾,脈象凌亂,虛浮無力,心跳似有似無,胸有氣結之象,久久不散,看來……公主已是病入膏肓。”
聞言,於太后有些承受不住打擊,雖然以往那些大夫也說出了這些病症,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南宮瑾是病入膏肓,所以傾城的這番話着實把於太后給嚇了一跳。
“那……那可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癒公主?”藉着宮女的攙扶,於太后才勉強可以站得住身子,可是心裡卻是焦急萬分。
“太后無需擔心,既然草民可以診斷出公主的病症,就一定可以治得好公主。”傾城信誓旦旦的說道。
即便傾城說的如此有把握,也清清楚楚的說出了南宮瑾的所有症狀,可是於太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你真有把握可以治好公主?”
“能否治好,一試便知。”
“好。”於太后上下打量了傾城一眼,看她年紀輕輕的樣子頂多也就二十來歲,但是竟然敢如此信誓旦旦的說可以治好南宮瑾的頑疾,要知道,那可是自小纏身的頑疾,就憑着傾城的膽識,於太后就對她另眼相看。
“那哀家就在這兒讓你立紙爲據,倘若你治好了公主,無論你要什麼,哀家都會滿足你,要是你失敗了,哀家就要你的命。”
原本太后還想用這招看看這個上官先生是不是隻是像表面上說的那樣好聽,實際上根本就是貪生怕死的凡人一個,可是事實卻讓她失望了。
傾城只淡淡一笑,便道:“好,倘若草民沒有治好公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是草民治好了公主,草民也不求什麼賞賜,如何?”
“好,你需要什麼?天山雪蓮還是千年人蔘?亦是冬蟲夏草?不論你要什麼,哀家都一定盡數給你。”於太后爽快的說道。
卻見傾城搖了搖頭,“草民什麼都不要,只需要一根銀針。”
就在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時候,傾城又道:“還請太后協衆人退下,草民要替公主寬衣施針。”
“寬衣?”整兩個字着實讓於太后一愣。
“倘若太后不放心,草民願矇眼施針,只留下一名宮女協助草民即可。”
縱使心有不願,爲了南宮瑾,於太后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帶着衆人離開了寢宮,只留下了一個採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