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孟喬更爲擔心母親的安危,並未理會唐沁。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人還沒有出來,她有些坐不住了,想要進去看看。溫淳在這個時候出來,攔住了她。
“你要幹什麼?”
“這都已經一個小時了,我要進去看看。”
“你現在進去,打擾了他們。你母親的安危,你來負責?”溫淳的話帶着某種威懾力,讓孟喬不敢輕舉妄動。看到他白大褂上的名字,孟喬一驚。
“溫淳?你該不會就是,宋啓華教授名下的大徒弟溫淳,溫醫生吧?”
溫淳沒想到,一個大學生竟然會認識自己,他平靜地點點頭:“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孟喬喜出望外:“我一直很仰慕你,你的醫術精湛,簡直是出神入化,要說你是再世華佗都不爲過。我真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見到你本人。我一直想成爲像你一樣優秀的醫生。”
“是嗎?”即便孟喬表現出了仰慕,態度殷勤,溫淳也沒有給出迴應:“既然你也是同行,最基本的規矩,不用我來教你吧!更何況,裡面在接受治療的,是你母親。你要是不希望你母親有事,那就在這安靜等着。”
被溫淳教訓,孟喬出奇的沒有說什麼,還乖乖聽話坐了下來。溫淳竟然也在這裡上班,那她以後能不能經常來這裡?
和溫淳比起來,顧良辰自然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溫淳很客氣給她倒了一杯水,孟喬看着他那雙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這樣的手,完全可以去做手膜了,而他,正是靠着這雙手,不知道救過多少人的性命。這不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嗎?
“溫醫生,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裡,還需要見習生嗎?我不要工資的,我只是想跟着溫醫生,多學習一點經驗。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學費。”
溫淳詫異的看着孟喬,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
“不好意思!我們醫館不招收見習生。如果你想見習,相信以你家裡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很適合你的見習崗位。醫院比我這裡更適合你去學習新的東西!”
孟喬不想自己就這麼被無情的拒絕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回去自己的辦公室,她還想找溫淳說說情,這個時候,身後,江雲歌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她第一時間衝了進去,看見母親躺在躺椅上,很安靜,而旁邊辦公桌上,一個茶碗裡盛着一些黑色的血。
“媽,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江雲歌,你沒把我媽怎麼樣吧!”
江雲歌神煩孟喬這個樣子,將手裡的本子一丟:“孟喬,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着你媽從這滾出去,我江雲歌不伺候你們這些一身臭脾氣的豪門貴族。你要非找我治病,那就給我閉嘴。你再在我面前嘰嘰歪歪,信不信我分分鐘把你毒啞了,還是治不好那種?”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附近的人都聽見。
同事們不由心驚,平時看着江醫生是個很溫柔和藹的女孩子,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兇。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嚇到了,好一會沒緩過神來。
這年頭,敢這麼說話的,恐怕只有江雲歌一個了吧!
孟喬當時就被嚇傻了,她知道江雲歌兇悍,卻不想,她敢當着自己母親的面放出這樣的狠話來。她看着江雲歌,愣是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唐菲尷尬的笑了笑,上前解釋:“我這個女兒口沒遮攔的, 江醫生不要往心裡去,我替她向你道歉。我這血……是因爲中毒,纔會這樣的嗎?”
“正常人靜脈血是暗紅色,可你這個顏色,已經接近墨色了。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她提前準備好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白鼠,只是用棉籤蘸取了一點從唐菲身體裡放出來的血,小老鼠連一分鐘都沒有堅持住,就七竅流血死了。
頓時,唐菲和孟喬嚇得臉色蒼白。
“現在,還需要我解釋嗎?”
母女倆連忙搖頭:“我的血,這麼毒嗎?”
“毒死小白鼠,足夠了。如果你繼續喝這個養生湯,大概就能毒死其他更大的動物。今天的鍼灸已經結束了,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守我的規矩,你就會平安無事。一個星期後,你再來找我做最後一次治療。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江雲歌有些冷漠,唐菲本來還想問點什麼,現在也不好開口。她看了看孟喬,頓時明白,江雲歌爲什麼會心情不好,只好作罷。
“那……我今天就先不打擾你了!”她說着,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江雲歌面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裡面有五十萬,希望你能收下。下一次治療的時候,我會把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帶過來。”
孟喬當時就驚了:“媽,你瘋了。讓她看個病你給兩百萬?江雲歌,你這個收費也太貴了吧!”
江雲歌淡淡一笑:“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母親,我收費很貴。”
唐菲有些不高興了:“孟喬,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你都忘了嗎?長輩在的時候,你作爲晚輩,不要隨便插嘴。和我的性命相比,區區兩百萬又算得了什麼?”
江雲歌就是喜歡唐菲這種爽快的性格:“對了!孟夫人,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因爲,我是在幫你排毒,所以,連你原本身體裡殘留的其他毒素都會一起排出體外。你這麼爽快,這就當做是給你的一點福利好了。整個治療結束之後,你會明顯感覺到,你的皮膚會比以前好上幾個更次,光彩照人。很快,你就會感受到的。”
“還有這樣的效果嗎?”
江雲歌笑而不語,目送他們離開,這才伸了個懶腰,回頭看向那碗有毒的血。
這東西,她本來可以倒掉的,只是,她有點好奇,這碗裡的毒,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這種下毒的手法,還是以前外公纔跟她提起過。
想起外公說的那件事,她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