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看着睡着了臉色蒼白的外公,江雲歌心疼極了。她就不該讓外公一個人在外面住,如果讓外公和自己住在一起,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都怪她!
江雲歌眼中含着水霧,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可不能讓外公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他那麼驕傲的人,如果看到自己爲他傷心,他心裡會更不好受的。
宋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雲歌,師父呢?”
江雲歌這纔想起,外公被送到醫院來了,那麼,師父呢?有是誰把外公送到這裡來的?她正要聯繫師父,兩個便衣警察就過來了。
“你們是受害人的家屬?”
江雲歌皺起眉頭回答道:“我外公叫陸鳴淵,我是他的外孫女。兩位是……”
“我們是警察,接到報警電話過來了解情況,麻煩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宋羽和江雲歌徹底懵了,那個地方治安一直很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江雲歌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恐怕,這件事並不是偶然。
根據警察所述,報案的人是別墅巡邏的保安,他們也有人受傷了,只看到,三個戴着面具的人,把一個老人給帶上了車,另外一個老人,就倒在屋子裡,身上還有傷。他們想攔着,沒想到被他們傷了,實在是沒有辦法,立即選擇報警。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念頭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被帶走的人,是他們的師父,宋啓華。
宋羽慌了,問起保安:“你看到了?那是不是我父親?”
“和這個老人家住在一起的,好像叫什麼宋……宋教授!”
宋羽的心咯噔一下,愣在了原地。湖邊別墅一直都是很安全的,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公然把父親給帶走了?宋羽也慌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們稍安勿躁,這件事,我們已經立案偵查了,一定會把人找回來的。在這之前,希望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也方便我們找到作案嫌疑人。”
對方戴着面具,明顯是不想讓人認出他們來,恰巧,當時小區的監控系統居然被人植入了病毒,監控室的人根本沒有發現異樣,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把人給帶走了。江雲歌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想要證實,恐怕還要等外公醒來才能確定。
但願,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樣。
怕君衍擔心自己,江雲歌和君衍說了一聲,就一直守在外公身邊,直到天都黑了,君衍過來,外公才醒過來。
江雲歌看到外公睜開眼睛,喜出望外:“外公!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君衍已經倒了水遞過來,喂陸鳴淵喝下。陸鳴淵看着眼前的人,長嘆了一聲,當時,他真的以爲,自己要見不到自己的外孫女了。
“丫頭,我差點以爲,自己要見不到你了。”
江雲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流着淚說道:“外公,你說什麼胡話呢!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怎麼可能見不到我?你都還沒有開始享福,我看過了,你是長命的面相,你別胡說。”
“好!我長命百歲,一直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江雲歌連忙點頭:“外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會搞成這個樣子?是什麼人傷了你?你告訴我,我去找他們。”
“別去!”陸鳴淵一聽,立即變得激動起來,稍微一動,碰到了身上的傷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江雲歌看着心疼極了:“外公,那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打傷你?”
君衍安撫江雲歌:“雲歌,外公纔剛醒,你讓他緩一會,慢慢說也不遲。要不,還是先讓醫生過來看看,確定沒有問題,我們再慢慢聽外公說。不管是誰,傷了外公,有我在,我一定讓那些人加倍還回來。”
陸鳴淵嘆氣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君衍,雲歌對你是真心的,以後,有你守在這丫頭身邊,我也放心了。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要讓她被人欺負。”
“外公,我答應你,一定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愛她。”
陸鳴淵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的話,我記住了。這件事,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我不希望你們被捲進來。”
陸鳴淵這麼一說,江雲歌心裡又明白了些:“看來,傷你的人,和巫醫派有關,是嗎?”
“雲歌,巫醫派現在的勢力很強大,不是你們能夠對付得了的。你聽我的,不要太要強,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切記鋒芒太露,知道嗎?”
“外公,真是他們傷的你?他們怎麼找到湖邊別墅的?一直以來,沒人知道那個地方,怎麼會……”
她看着外公的眼睛,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一些信息,心裡一沉。
不會吧!
“就在今天上午,你大師兄來過,找你師父。兩個人大吵一架,師兄氣得不輕,當時兩個人就決裂了,溫淳被師兄趕出了師門。你師兄很硬氣,揚言,從此以後,跟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讓江雲歌大驚失色,在她的記憶中,師兄可不是會說這些話的人。她聯想起 包廂裡看到的師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樣的師兄,實在讓她覺得陌生。
“師兄怎麼會這樣?”
陸鳴淵搖搖頭:“沒過多久,就有幾個人闖了進來,一言不合就動手。我看得出來,其中一個,就是你大師兄溫淳。他雖然戴着面具,可是他的身形騙不了我的眼睛。他們打暈師兄,把人帶走,還把實驗室裡的機密數據全部帶走了。連我這雙手,也是被……被你師兄,親手廢掉的。”
江雲歌不敢相信這一切:“怎麼會是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傷你?”
內心滔天的怒意隱隱有爆發的趨勢,被她強行壓制住,江雲歌陰沉着臉,一雙眼睛通紅,死死盯着一處,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了肉裡,渾然不知,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着。
“竟然是他!爲什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