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回到住處的時候,溫淳正像個主人一樣靠在沙發上聽着交響樂,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樣子。夏寧被他冷靜的樣子驚到了,她還以爲,他抓走自己的師父,打傷陸鳴淵,此刻的內心肯定很內疚,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她笑着走了進去:“看來,你的心情還不錯。”她時刻都保持着自己的媚態,不需要刻意,只是舉手投足間,由內而外就能達到這個效果。
溫淳一個人喝了半支紅酒,有些微醉。瞥了一眼,見是夏寧回來了,勾脣一笑:“終於逃離了那個牢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的心情當然很好。你不應該和我一樣嗎?你要是把宋啓華交上去,還有這麼多實驗室的數據,你在門派的地位,肯定會不一樣。”
“不用拿出這些,我在門派的地位也很高了。我做這些,可不是爲了別人,而是我自己。誰都想知道生命的奧秘。溫淳,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如果這個奧秘一旦解開,那一定是驚天動地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你選擇了我,是多麼正確的一個決定。”
“你這麼自信?”
“在你面前,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還怎麼得到你的心?”夏寧笑着,順勢坐在了溫淳的懷裡,勾住他的脖子,纖細的手指輕點着溫淳的心口,她眼神嫵媚,勾人得很,要是尋常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
溫淳笑了笑,竟不爲所動。
“突然主動,我都有些害怕了。你該不會是想,殺人越貨吧?”
“你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都在你這裡,你還這樣冤枉我。倒是你,一點都不相信我,我幫你把宋啓華給綁來了,你倒好,連人藏在哪裡都不告訴我。我現在都懷疑,你對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溫淳笑得溫柔,卻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些什麼。宋啓華和實驗室數據是他手裡的籌碼,夏寧畢竟是門派中人,他們的立場是不一樣的。
他捏了捏夏寧的下巴:“你這個小妖精,還想知道宋啓華的下落和實驗室數據?那可是我的籌碼,讓你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價值?”
夏寧撒嬌着說道:“怎麼會呢?你看我,像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反正你遲早是要說的,我的人和心都給了你,你還怕我會算計你不成?”
溫淳笑了:“你勾魂的本事,我清楚得很。我還是那句話,人我自己看着,你只需要替我引薦。你記住,我只和你師父談,其他人,都沒有資格跟我談判。”
“我也不行?”夏寧打量着溫淳,想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些什麼,溫淳隱藏得極好,不讓夏寧看到半點蛛絲馬跡。
夏寧見溫淳不說話,長嘆了一聲:“果然,男人都是這樣的,到手了就不會再珍惜。我夏寧,居然也有被玩弄的一天。”
誰知,溫淳根本不吃這一套,任由她在面前說什麼,溫淳無動於衷。夏寧突然覺得沒意思,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站起身來。
感覺到夏寧身上的氣息變得不一樣了,溫淳也收起了剛纔的姿態,兩個人彷彿從來都沒有過親密的關係,一直都是陌生人。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真的很像,就連冷漠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倒要問問你,你留在我這,還要留多久?既然敢做,怎麼不敢去面對他們?溫淳,說起來,你還是不夠狠。說什麼放下了,你要不是心懷不甘,你會投靠我師父?”
溫淳打量起夏寧,眼眸中透着危險的氣息:“你非要戳我的痛處?”
夏寧笑了,媚眼如絲:“溫淳,其實我們兩個應該是互相依附的,我要的並不多,只要你真心實意對我,那就夠了。”她這麼高貴的身份,願意爲了他在師父面前做擔保,難道還不夠?他卻顯得並不相信自己。夏寧雖然放蕩不羈,卻也不是濫情的人。
她的裙下臣數不勝數,可這些年來,夏寧唯一看上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好不容易,她才讓溫淳放棄自己的師門,不想,自己竟還是沒有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溫淳,愛我,就那麼難嗎?”
“你從來不缺裙下臣,只要你勾勾手指,我想,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爲了你前仆後繼,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只要我喜歡的,那就不是浪費時間。我要的並不多,你難道不能給我一點真心?”
“不能!”他堅定的看着夏寧,腦海裡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每當想起她,溫淳的心裡都隱隱作痛。
夏寧大笑起來:“你別忘了,你對她的外公都做了些什麼。那雙手,可是你親自廢掉的。不說她對你沒有感情,就算有,你傷害了她最在意的親人,你覺得,她還會原諒你嗎?大家都是內行人,那個傷能不能完全好,你比我清楚多了。”
提到這個,溫淳的心裡一陣鈍痛。這是無法挽回的事,他很清楚,自己和小師妹,從此再也不可能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來擔心。不管我做了什麼,都不會後悔。”
“好一個不會後悔!溫淳,我可記住了你這會說的話。”她整個人都掛在溫淳身上,仰起頭看着他,聲音充滿了蠱惑。溫淳眼神一沉,摟着她轉身將人按在了沙發上。
“女人,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夏寧卻笑着挑逗溫淳,摟着他的脖子,親暱的在他耳旁說道:“要是我偏要挑釁,你打算拿我怎麼辦?我倒是想看看,你不控制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樣。上次,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你可是個男人,可別讓我認爲,你不行。”
“夏寧,你就這麼缺男人?”
夏寧嫵媚的笑着:“我從來不缺男人,只是,我的命格里,唯獨缺了溫醫生你這個男人。”她說着,大膽的吻住了他,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溫淳心一橫,不再將她推開。他決定拿走一切的時候,再也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