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之後是很舒服,只是,江雲歌還是沒能找到新的方向。一眨眼,三天過去了,江雲歌並沒有把自己遇襲的事記掛在心上,她想,有君衍出面,這樣的事,以後也不會發生了。
就在第四天大清早,財經新聞的頭條擺在了君衍的面前,還是周煜特地帶過來的。
“三少,事情已經解決了。按照您的意思,昨天動的手,您要看的話,都在這裡。”
江雲歌從中聽出了些問題,她試探着問了一句:“這是……那天叫人來堵我的?”
周煜笑了笑:“少夫人真聰明,這些人竟敢打您的主意,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要是三少不做點什麼,京都城的人都會以爲,君家已經變成紙老虎的。這點事,不過小懲大誡。”
君衍並沒有多高興,冷聲問道:“就這些?”
周煜明白君衍的意思,低下頭說道:“三少,我沒能問出其他的來。這一家人嘴巴緊得很,不管我怎麼問,他們就是不說。我……沒能問出別的來。”
“問什麼?”
君衍慢條斯理喝着粥,只問江雲歌一句:“這裡是京都城,誰不知道君家的地位,而你是君家的兒媳婦,是我君衍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林家在京都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做點小生意。你覺得,他們會想到來京都醫科大堵你的路,要把你帶走?誰給他們的膽子?據我所知,林家並沒有重病之人。”
最後一句話打消了江雲歌唯一的猜測,要是這麼說的話,還真有些古怪。
尋常的小家族,能夠在京都站穩腳跟,這種時候不應該是想方設法讓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嗎?他們不去巴結大家族,反而和大家族作對,這是腦子有問題纔會做出來的事啊!
“你的意思是說,這林家背後還有一隻手在暗箱操作?”
“不然,他們沒有理由來綁你。小家族,卻能找到身手很不錯的人來對付你,他們怎麼會知道,你懂拳腳功夫?這是有備而來。一般人是查不到你這些消息的,明白了嗎?”
所以,林家背後肯定還有人指使,只是,到底是誰,讓林家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也要護着?
“林家不過是對方投鼠忌器的一顆石子,他們想試試看,我到底會怎麼做。正好,如他們所願。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碰了我的女人,會是什麼下場。周煜,記住我的話,我要林家所有人在京都,連要飯都沒地方去。”
這話說得尋常,可江雲歌卻明白他字裡行間的狠勁,他這是下了決心要藉着這件事立威。她沒有多話,如果自己沒有防備能力,現在已經被那些人帶走,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有資格去同情別人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她是醫生,卻不是爛好人。對於有壞心思的人,江雲歌是不會同情的。
君衍說到做到,林家的人果然連要飯都找不到地方,這事,還是江雲歌在三天後的學校門口,親眼看見的。
也不知道最近的天氣怎麼了,自從自己那天受了點傷之後,這天就像被捅了幾個洞一樣,每天下大雨下個不停,大家都在擔心,這樣下雨,用不了多久,京都說不定會發大水。
這樣的雨天,連帶着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這些日子,江雲歌都沒有自己開車。她來學校,都是君衍親自接送,江雲歌都不用自己走,車子直接開到學校裡面去接她,這也是學校特地給江雲歌的特權,只爲了上次江雲歌差點出事,校方不想被君衍找麻煩,主動提出來的。
她身爲學生,卻被迫接受教導主任深深的歉意,她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這天,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和君衍一起離開學校,準備去醫院看外公。醫生說了,再過兩天,外公就能出院,在家裡養病。裕景園裡已經收拾好了他住的地方,這件事,江雲歌以強硬的態度,成功說服外公點頭答應,當時,君衍的父母都在場。
一想到,自己又可以和外公一起生活,江雲歌心裡就特別開心,連這陰雨天帶來的陰霾都消失不見了。
車子平緩的行駛着,剛出學校門口,就有三個人影突然闖了出來,攔住他們的去路。車子一個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就撞上了。
那三個人穿得破破爛爛的,狼狽不堪,江雲歌也沒有見過他們,正在奇怪,這三個人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攔車。
其中,那中年男人趔趄着跑到後座車窗前,不停拍打着車窗,張開嘴好像在說什麼。窗戶是關着的,江雲歌看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只是感覺到,對方的情緒比較激動。
“君衍,這些是什麼人?怎麼看起來,好像很激動的樣子。他們是來找你的嗎?”
看起來,應該是來找君衍的,看上去很可憐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另外那母女倆就坐在地上,看樣子是怕君衍直接讓司機把車開過去。
車外,林建民冒着大雨,拼命拍打着車窗玻璃,他只想見君家三少一面,求求他,高擡貴手,給他們一家三口一條生路。
他拼命呼喊着,車裡的人卻無動於衷。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放棄。今天,他必須見到君家三少。
就在他快喊不出聲的時候,車門打開了,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眼前,修長的腿從車裡伸出來。黑色的雨傘噌的打開,爲君衍撐開一片天。他冷漠的從車裡走下來,居高臨下看着眼前狼狽的人。
林建民,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今天。
“三少!三少!我是林建民,你是知道我的。三少,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找人對您的夫人下手,求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們一家人,給我們一條活路吧!求求你了!三少,求您高擡貴手。我給您磕頭了!”
大雨中,那個男人跪在君衍面前,拼命磕頭,沒兩下,額頭就磕破了,鮮血混着雨水流了一臉,他無暇顧及,還在不停磕頭,只求君衍能夠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