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風平浪靜。第二天,江雲歌如常去學校上課,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而江家,卻在大清早的時候,炸開了鍋。
這一夜,江媛睡得出奇的好,她還做了個美夢。夢見君衍帶着車隊來迎娶自己進門,而江雲歌,早就被君衍趕出家門,露宿街頭,沿街乞討,她開心極了,在夢裡盡情凌辱江雲歌,親自廢了她那雙手,毀了她的臉,讓她一無所有,再推她下地獄。
她是笑着醒過來的,聽到門外有傭人敲門,提醒她該起牀了,她揉了揉睡眼,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和往常一樣朝浴室裡走去。
江媛微眯着雙眼,重複着每天早上都會做的事,可就當她擡頭看見鏡子裡的人時,下一秒,整個江家都回蕩着江媛的尖叫聲。刺耳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羅玉鳳是第一個趕到房間裡的,江宏義緊跟其後,心裡有些許不悅。
大清早的,這個女兒又要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正當江宏義想開口教訓江媛的時候,夫妻倆竟看見,江媛的臉,發生了變化。
她的臉頰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團紅紅的,透着血絲,看上去,更像是皮膚潰爛,周圍,還有些許痘痘。江媛很清楚,自己的皮膚是從來不會長痘痘的,就算是過敏,一夜之間,她的臉也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捂着自己的臉,幾乎要瘋掉了。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在乎自己的臉的,尤其是江媛,她可是要靠着自己的臉蛋尋找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她怎麼能失去它呢?
“媽!我的臉!我的臉……”
羅玉鳳也慌了:“寶貝,你彆着急。冷靜一點!讓媽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千萬不要聲張,冷靜下來,知道嗎?”
江媛點點頭,慢慢放下手來,羅玉鳳和江宏義這纔看見,江媛臉上泛紅的地方,隱約有潰爛出血的跡象,這可不是尋常過敏可以造成的。
江宏義立即吩咐下去,這件事不許聲張出去。江雅遠遠站在浴室門口,看見姐姐的臉一夜之間變成這樣,心裡五味雜成,皺緊了眉頭。姐姐的皮膚並不是過敏體質,怎麼可能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張臉對江媛意味着什麼,那就是她的未來。如果這張臉蛋毀掉了,那她的人生就完了。
“寶貝,你昨晚是不是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還是換了護膚品?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江媛不停的哭着搖頭:“媽,我不知道。我感覺,只要我一說話,臉上就很疼。我是不是要毀容了?媽,我不可以毀容的,我的臉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毀容的。”
“有我在,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江宏義作爲家裡的主心骨,在這個時候及時站出來安定女兒的心:“不過是過敏了,現在收拾一下,別碰臉,趕緊去醫院看看,過幾天,自然就好了。記住!別碰,不能破了皮,知道嗎?”
一旦破皮出血,就會有傷口。那以後就算癒合了,也會留下疤痕的,到時候,這張臉可就真的毀掉了。
江媛拼命點頭,小心翼翼站了起來。
羅玉鳳看她還在哭,叮囑道:“不能哭!不能讓眼淚流到臉上去,萬一感染了就更麻煩了。”江媛一聽,更害怕了,趕緊把眼淚憋回去。江雅看着這一切,臉上只剩下冷漠,這一家人,在利益面前,根本不會講親情的,她早就已經看清楚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姐姐似乎又招惹了江雲歌,這臉上的紅腫,大概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其中的玄機,應該在江雲歌的身上。她看破不說破,沒有停留,回到自己的房間,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好似這家裡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當自己珍視親情的時候,他們棄之如敝履,這個時候,江雅也不想再付出什麼感情了。他們的死活,和自己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不過,她依舊有些好奇,江雲歌,是給江雅下毒了?
當天,江媛沒有去學校上課。羅玉鳳陪着江媛一直在家裡,她不願意這幅樣子去醫院看病,只能把醫生請到家裡來看。接連看了三個,都看不出真正的原因來。傷口竟在慢慢潰爛,江媛明明記得,自己什麼都沒做。
看着臉上慢慢滲出血跡,她又不能哭,只能強忍着眼淚。不過,江媛的心裡很清楚,她臉上的傷,肯定是江雲歌造成的。是她昨天弄暈了自己,然後對自己下手了。
她心中一驚,二話不說給自己的姐妹打了電話過去,質問她們,昨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兩個人一致表明,她暈倒以後,江雲歌就離開了,再沒有發生別的事。
江媛問不出別的,只好作罷。她雙目無神靠坐在牀上,沒有一絲精氣神。
羅玉鳳從中聽出了些什麼,起身關上門,這才追問道:“你都已經這樣了,還不願意跟我說實話?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媛苦澀一笑:“媽,就算你知道也沒用的,你根本幫不了我。”
“是江雲歌那個小賤人,對不對?她竟然敢傷你,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我現在就去找她!”江媛可是羅玉鳳的心頭肉,看到女兒受傷,羅玉鳳情願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這筆賬,她一定要找江雲歌討回來。
先治好江媛的傷,其他的,江雲歌再想辦法慢慢補償。
江媛怒吼一聲,讓羅玉鳳清醒過來。
“媽,你清醒點吧!她就是爲了折磨我們一家人才回來京都的,到現在,你還沒看清楚嗎?這是她下的手,她怎麼可能把我的臉治好?就算你去找她也沒用,不要再給她對你下手的機會了。”
“可你的臉怎麼辦?這個傷口在加重啊!難道,你要看着自己的臉被毀掉嗎?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你的臉,就等於你的人生。”
“她怎麼可能治好我?她就是要毀掉我,讓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沒用的!”
羅玉鳳一下子跌坐在牀上,雙目無神:“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