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分開住正好如了雲歌的意,可這話從婆婆嘴裡說出來,就別有深意了。
白嵐精明,見江雲歌看着自己,毫不心虛問道:“雲歌,你不會有意見的,對吧?聽你父親說,你在鄉下,也學了些中醫藥理。尋常人都知道,君衍大病初癒 ,情況還不確定,這個時候,他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她面帶笑容,走到江雲歌面前,語重心長拍了拍她的肩膀。
“聽說,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應該能明白我一片苦心。你們剛結婚,以後的日子還長着,還擔心沒有時間在一起嗎?”
“媽,一切都聽您的。”
白嵐滿意地點點頭,還算她識時務。若是反抗,自己可不會給她好臉色看。要不是她八字生得好,這樣無才無德的女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看着自己優秀的兒子,白嵐一陣心疼,叮囑他好好休息,這才離去。
走到門口,她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着江雲歌。
“明兒回門,禮物我會讓人備好,到時候,君衍陪你一起回去。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君家禮數不周。早點休息!”
以雲歌對君衍的瞭解,他大概不會有耐心陪着自己回門。不過,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總不能讓外公一直被父親捏在手裡,成爲他威脅自己的軟肋。明天回去,她就得把這件事解決好。
她正想和君衍說,明天自己回去就可以。等她轉身,卻只看見君衍上樓冷冰冰的背影。
雲歌不明白,這樣的男人,就算有錢,優秀,神秘,可他的脾氣古怪,陰晴不定的,誰能受得了?
她想着,搖了搖頭。以後,自己想要自在些,還是少招惹他爲妙。
翌日清晨,雲歌簡單收拾好,正準備出發。君衍卻不知何時出現在她伸手,順手接過禮物,放進後備箱。
雲歌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君衍沒有回答,雲歌想起今天要辦的事,上前說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君衍眼眸一沉:“我這個病秧子,這麼讓你拿不出手?”
他薄脣緊閉,目光冰冷,雲歌猜想着,那張冷冰冰的面具下,究竟會是一張怎樣的臉?
她回過神,連忙擺手:“你不是剛好嗎?我擔心,你來回奔波會累。”
“你見過誰是一個人回門的?你想讓君家成爲滿京都的笑話?”
這一刻,雲歌感覺,自己說什麼,在他眼裡都是錯的。雖然,她是不太想和君衍一起回去,可也沒有像他說的這麼誇張。
看他這副架勢,自己似乎改變不了什麼。
“上車!”車門打開,君衍掃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眼神沒有一絲人情味。雲歌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好乖乖上去。
一路,二人沉默不語。爲了避免尷尬,雲歌將臉轉向窗外,閉上眼睛假寐。
車停在東區花園別墅,江家門口。兩人先後下車,正準備進去,君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去接電話吧!我先進去。”
“嗯!”他應了一聲,拿起電話走遠了些。
沒有君衍站在身邊,雲歌頓時輕鬆了不少。這個男人自帶強大的氣場,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你旁邊,都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這一路,雲歌渾身不自在。
站在門口,雲歌正準備按門鈴,門恰好打開了。
開門的是江雅,見門口只站着江雲歌一人,她毫不避諱笑出了聲。
“我就說嘛!江雲歌真是一個人回來的!”
江雅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想起那場盛大的婚禮,江雅就恨得牙癢癢。
“再盛大的婚3禮,再貴重的禮物,也掩蓋不住你天生下賤的命。就你,也配得到這麼好的東西?”
江雅冷哼一聲,問都不問,就把東西拿走,那副貪婪的嘴臉,格外扎眼。
雲歌並不在乎這些,只當江雅是個跳樑小醜。此刻,她心裡只關心外公的安全。她放眼望去,並未看到江宏義的身影。
“父親呢?”
“怎麼?你還想告狀不成?你得時刻記着,你嫁去君家,那都是我和我姐對你的恩賜。這是你對待恩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雲歌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江雅:“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讓開!”
她不說,自己還不會進去找嗎?
“喲!剛當上君家少奶奶,就知道擺譜了。江雲歌,你敢在我家吼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雲歌看着江雅,眼神一暗,羅玉鳳教出來這個女兒,真夠蠢的。
羅玉鳳和江媛聞聲而來,大有爲江雅撐腰的架勢。
一見江雲歌一個人站在這,便幸災樂禍說道:“姐姐,你這沖喜,沒效果啊!怎麼還是你一個人回來?嫁去君家感覺怎麼樣?君三少,對你好嗎?”
她佯裝着關心,羅玉鳳附和道 :“傻女兒,你能指望一個沒幾天活頭的男人做些什麼呢?”
江雅譏諷道:“媽,出沒出事,結果都一樣。用不了多久,她可不就要成寡婦了嗎?君三夫人那麼挑剔,我真爲姐姐擔心,以後在君家的日子,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
羅玉鳳笑了:“這就是命!雲歌,你說對嗎?做人,就該學會認命。你放心!以後,要是你在君家守寡,他們不管你,我這個做繼母的,還是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之前,羅玉鳳還擔心,真有沖喜這麼一說。萬一君三少好了,那豈不是便宜了江雲歌嗎?
現在看來,什麼沖喜,全是無稽之談。
陸蘭生前鬥不過她,現在她的女兒,也是個廢物。想到這裡,羅玉鳳心情大好。
雲歌平靜地看着她們,笑問道:“你們這麼希望君衍出事?”
“這不是希望,而是事實。誰不知道,他就要死了。不如你現在求求我們,我媽還能幫你物色一個有錢的。你先跪下來,磕個頭。”
江雅囂張的看着江雲歌,彷彿這是對她的一種恩賜。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讓我的女人給你磕頭!”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雲歌回頭一看,竟是君衍。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