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江雲歌意外的是,曾經一直瞧不起江雲歌的兩位長輩,竟然有一天找上了她,只爲給自己的丈夫求情。
也不知道她們從哪兒打聽到,江雲歌要去看望宋啓華,這不,兩個人半路把人給攔住了,非要請她去茶樓裡喝個茶。
江雲歌趕時間,顯得很不耐煩。
“二位,我身份卑微,也沒有什麼跟你們聊的。如果你們有什麼麻煩需要解決,可以聯繫阿衍,跟我說,沒什麼用。我還有事,失陪了。”
沈玉珍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是長輩,上門求着見面,她不給面子,還甩臉色。沈玉珍拉不下臉來求着,也就站在一旁。還是沐如風,拿得起放得下,死活抓住車門不放手,攔着江雲歌。
“雲歌,之前,如果大伯母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如果不是事情嚴重,我和你二伯母怎麼可能親自找上你呢?你好歹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你看,在這僵持着,時間不也耽擱了嗎?”
江雲歌很不耐煩,本不想答應。還是看在她們都是君家的人,是君衍的長輩,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這才勉強點頭。
“我只有十五分鐘時間,你們要說什麼,快些。”她把車停在路邊車位,三個人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沈玉珍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換做平時,這種小咖啡店,她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沐如風識趣,知道現在火燒眉毛,可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這裡格格不入,給江雲歌點了喝的,琢磨着,要從哪裡說起。
江雲歌開口道:“你們有話直說,我時間不多,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就直接跳過吧!大家都直接點,說清楚了,我好去辦我自己的事。”
二人沒想到江雲歌這麼爽快,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沐如風尷尬的笑了笑:“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可就直說了。其實,就是那麼一件事。你是聰明人,應該也猜到了我們的來意。雲歌,大家都是一家人,當初,兩位伯父也是不服君衍的管理方式,這纔想着,自己試試,他們真沒有要和君衍作對的意思。現在,他們知道這個位置的難處了,他們沒這個金剛鑽,以後也不敢攬活了。只是希望,君衍能看在他們是長輩的份上,高擡貴手,行嗎?”
江雲歌似笑非笑打量起了她們倆,肆意的眼神看得沐如風和沈玉珍心裡發毛,越發沒了底氣。她們見識過江雲歌的囂張,就怕,她這麼盯着自己,心裡是不是有了歪心思。
江雲歌嗤笑道:“你們現在知道,自己是長輩了?那你們有沒有問過你們的丈夫,他們當時在會議室裡,聯合其他董事,逼迫我家阿衍的時候,阿衍是什麼滋味?”
她說着,突然沉下臉來,氣勢如虹,成了壓倒之勢,一時間,沐如風二人面對江雲歌凌厲的目光,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人心驚,從來都不知道,江雲歌竟有這麼強的氣場。
沐如風硬着頭皮說道:“當初,是他們莽撞了。他們倆是被豬油蒙了心,這不,被酒肉朋友刺激一下,這纔有了不該有的念頭。現在,他們都知道,是自己異想天開了。可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們可是叔侄,可不能自相殘殺,讓其他人看了笑話。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早幹什麼去了?你們那會逼迫阿衍的時候,怎麼沒有考慮過,這麼做,會讓外人看了笑話?現在,你們有什麼資格過來跟我說,讓我家阿衍退一步?他是晚輩,就天生應該退讓,忍氣吞聲?”
二人啞然,她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這件事,也沒必要真的鬥個你死我活吧!
“可是,當時的賭約……”
“賭約是雙方心甘情願立下的,可別說是我家阿衍給你們挖了坑。但凡你們當初顧及親情,就不會在公司逼迫不成之後,又跑到爺爺面前去告狀,拿爺爺當擋箭牌,非要和阿衍打賭。你們當時難道不是想着,讓阿衍一無所有?”
“他們已經知道錯了。”
“殺了人,說一句自己錯了,就能被原諒的話,那還要法律幹什麼?二位既然是長輩,應該明白,信守承諾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說到就要做到,願賭服輸,天經地義,這事,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沈玉珍實在忍不下去了,她突然站了起來,拍桌怒斥道:“你好歹是個晚輩,就算當初兩個伯父有些錯,你們夫妻就非要把人逼上絕路嗎?我們來找你,放低了姿態,你就該順勢答應了。不要給臉不要臉!”
江雲歌並未被沈玉珍嚇到,看到她發怒的樣子,反而覺得很可笑。
她輕笑出聲:“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原來,你們心裡是這樣想的。看來,我真的浪費了十五分鐘。”她掏出咖啡錢,拍在桌上,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要走。
沐如風本能伸手抓住了江雲歌:“你不能走!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其他的懲罰我們都可以接受,只是,不要讓老爺子把我們趕出家門。淨身出戶,真的沒有必要吧!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嗎?”
“你們這樣的長輩,我倒是覺得,沒有相見的必要。”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放開!”
沐如風死心眼抓住江雲歌,只管搖頭:“不行!你今天必須答應我,我就放手。君衍最是聽你的話,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就答應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以後在家裡,我們都會支持你,站在你這邊的。這還不行嗎?”
“不需要!”她靜靜的看着沐如風:“我勸您最好放手,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沒輕沒重的,一會,要是傷到了哪裡,你們可別怪我。”
“雲歌,我知道你心地好,你就幫我們這一次吧!”
見她們一直糾纏,江雲歌最後一點耐心被消耗完。她皺緊眉頭,突然扣住沐如風的手腕,輕巧一擰。只聽到咔嚓一聲,沐如風捂着手腕大叫起來,疼得直冒冷汗,瞪大眼睛看着江雲歌。
江雲歌拍拍手,冷漠的說道:“我說過,我脾氣不好,沒輕沒重,是你們不讓開,怪不得我。”